第80章 兩千年石碑上的驚魂一瞥(1 / 1)

墓門狩記 劉不白 1969 字 3天前

航海日誌有些泡了水,但是上麵的紙張材質還算過硬。它躺在輪船的甲板上隨風翻卷,上麵接連著好多頁都是扭曲難看的“死”字!徐長生的這份狂草墨寶著實是毫無章法,上麵的死字筆勢繚亂如蛇,像盤虯臥龍的老樹藤蔓一般歪歪扭扭,乍一看上去貌似真有上千種“死”法一般惡心。徐長生心驚膽戰地看著自己的筆記,冷汗汩汩直冒淋注在紅腫過敏的皮肉上,鹹鹹的水漬浸得後背又長了成片的瘙癢痱子。“為什麼寫這些,我沒時間在你這裡耽誤工夫,秀書法自己滾回家秀去。”令狐狩似乎是有些不耐煩,麵目陰沉地責備著徐長生。徐長生實在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他支支吾吾得一通解釋,無奈這種情況實在是離譜詭異,正常人實在是無法完全相信。“我真的沒有自己亂寫,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就是照著石碑臨摹,結果寫下來就是這些東西......”徐長生說到後麵的聲音愈發渺小,似乎連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令狐狩見他不像是開玩笑,因而也沒有過多的逼迫他。他又將地上的航海日誌撿了起來,仔細鑽研瞧看了半晌後說道:“你確定你是完全按照石碑上的字跡描述的?”徐長生聽了這話立刻點頭,指著自己的麒麟眼說道:“令狐你信不著我,還能信不著我這對眼眸?開著麒麟眼進行臨摹不可能有差錯的,您以前擁有它的時候應當清楚的很。”令狐狩聞言點了點頭,徐長生見他似乎還是不大高興,以為是自己提到了麒麟眼,勾起了他的傷心事,當下忙出言勸慰了一番,不過很顯然並不怎麼奏效。令狐狩沉默了一會說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到岸了就可以清楚明白,準備水肺設備,我們遊過去。”徐長生也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這是當初就商議好的計劃。輪船的體態過於巨大,島上的勢力情況還不明朗,貿然抵達隻會打草驚蛇成為活靶子,反正如今距離那個島嶼的垂直距離已經不算遙遠,遊泳過去的話有利於進一步的行動,輪船這個大塊頭也可以為他們充當良好的掩體。兩個人穿戴妥當,從船裡麵尋了一些行裝包裹,又帶了一些必備的壓縮乾糧,將背包套上防水袋,這才從船尾的方向悄悄下了水,快速朝著島嶼潛遊而去。徐長生之前在二裡河村已經有了潛水的經曆,因而這一次倒不至於手忙腳亂,雖說隻有一隻胳膊能動但總歸沒什麼阻力,中間的過程平淡無奇,閒話休談也就不再過多絮叨。一路平安,二人在島嶼的右側上了岸。他們將潛水裝備埋藏到一棵樹下,這才收拾行裝開始朝著方才有石碑的方向快速奔去,徐長生一邊跑一邊打量四周的景致,一時間心裡對所處的島嶼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島嶼是標準的北溫帶氣候島,島上麵還保存著比較原始的風貌,植被覆蓋率很高,沒有什麼人工開采的痕跡,倒是有些神似長白山裡麵的無人區。令狐狩走的非常小心謹慎,徐長生也一聲不吭隻顧悶頭跟著,身上的痱子依舊酸麻瘙癢的厲害,但是令狐狩不去做聲,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去怯懦哼哼。他們登陸的地點本來就離石碑不遠,因而沒過多久就走到了它的近前,一路上並沒有遇見其他的人影,也沒有什麼野獸出沒。二人走到近前打量,整塊石碑竟然像複活節島巨人像般巨大挺立,上麵長滿了斑駁的苔蘚藤蔓。石碑的腦袋上趴著一隻同樣材質的獸類,徐長生覺得有些眼熟,仔細一琢磨竟然和那些巨人幻象所佩戴的麵具圖案完全吻合,隻不過這種獸類除了能看出來貌似有口器,其他的信息皆不明確,不能分辨出具體的物種綱目。徐長生又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塊巨大的石碑是以這種獸類為雛形修建的。不知名獸類的口器和肢體都十分巨大,石碑的主體是它的肚子,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跡都是刻在腹部上的。令狐狩和徐長生站在石碑腳下,方才在海麵上那種仰望巨人幻象的感覺再次洶湧襲來,因為如今的二人和麵前的石碑比起來,渺小的如同巨人腳下的螞蟻!“這東西要是傳了出去,估計又得是世界未解之謎了吧......”徐長生感歎了一嗓子,不過這句話說的一點都不過,因為這塊石碑看年頭似乎十分悠久了,古代的匠人們按照常理是不可能鑄造出這種東西的,畢竟舊時候的技術不允許。“年代很久,最起碼是兩千年,甚至可能會更早。”令狐狩仔細地考察了半晌,說出了一句鏗鏘有力的論斷。徐長生聽了以後倒是沒有過多驚訝,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如果事事都平淡如水反而會讓他有些不自在,因而這種經曆反而會讓他感覺是生活的常態。“令狐,這字是怎麼寫上去的?”徐長生望著麵前的石碑,上麵的字跡密密麻麻,已經到了聳入雲天般的高度,的確有些耐人尋味。“不清楚,有可能是放倒了刻上去的,但是這種假設的成立性很低,再者說我現在思考的不是這個問題,我倒是想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麼立起來的。”令狐狩望著這塊幾乎超越正常建築藩籬的物事,一時間眉間緊鎖也是略顯無奈起來。徐長生沒有學習過建築學,自然不曉得要把這麼一塊巨大的石碑修築完好需要多少的時日,也不曉得要把這種石碑矗立完好需要多麼浩大的牽引工程,當然這塊石碑上麵那鬼斧神工的獸類雕刻就更加不用贅述,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般的建築奇跡。不過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少年郎,徐長生仔細地瞧看了幾眼後,天真的說了一句:“沒準這之前是一座大山,人們學著愚公移山代代進行愚公鑿山,久而久之就把它建出來啦?”徐長生說完這句話後當即就臉紅到根了,自己暗暗地罵了自己一聲蠢後不再噪耳,但出奇的是令狐狩竟然十分認真地思考了他的話,而且還點了點頭說不是沒有可能,這下子反倒讓徐長生有些誠惶誠恐。“但是這個石碑還是一個謎,我們的假設猜想都有些靠不住,你也看到這個島貌似沒有什麼人工開鑿的痕跡,現代人或許會因為某種目的而故意掩藏人類活動的痕跡,但是古代人和野人沒有這個必要去做這個假,因此這也是謎。”令狐狩說道。徐長生也點頭讚同這種觀點,令狐狩在身旁又開口說道:“這石碑少說也有兩千年,那麼兩千年前世界上應該總共就沒有多少人口,即便是當時世界上所有的人口都集聚在這個島上,也沒有那種技術建出來這種東西,況且這種假設也根本不可能......”徐長生和令狐狩的思想觀念不同,他從不去過多思考自己能力範疇之外的事情,當下也沒有繼續和令狐狩探討這石碑的由來,而是開始瞧看起上麵的字跡,這才是方才一直攪得他心神不寧的東西。令狐狩見他不再摻和了,自己思討也覺著索然無味,當下也就不再轉動腦筋,開始跟著徐長生查看起石碑上的字跡來。不過很明顯兩個人的觀察角度完全不同,徐長生屬於完全看不懂的那一類,他隻關注這些字“畫”的好不好看,而令狐狩卻是真的在分析上麵的寓意,因而所見所得截然不同。不過這次還沒等令狐狩開口,徐長生突然先說了一句話,直接把令狐狩給說得愣住了幾秒:“令狐,有件事情我想先問一下,這上麵的字是不是中國的古代文字?”令狐狩不知道他所指什麼,當下點了點頭聽他的下文。徐長生有些麵色茫然地接著發話:“那我們現在順著日本海灣漂流到這個島,是不是屬於日本的領海範圍?”令狐狩聞言立刻麵色凝重起來,他示意徐長生把話說完,但是心裡麵已經推敲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徐長生有些緊張地吞了口唾沫:“我其實就是想問,為什麼在兩千年前的古代日本島嶼上,會出現中國的字跡?”令狐狩的神色也不大好,很顯然他也並不是太明白這中間的緣由,畢竟是兩千年前的事情了,他們連追溯者都算不上,自然沒有什麼有建樹的結論。“先彆去想這些,其實早些時候的臨海小國是沒有獨立文字的,日文和韓文都是借鑒漢字轉化而來,之前的韓國就一直在使用中國的文言文,但是兩千年前中國的古字是否有流傳我就不太曉得了,或許也是一樣的道理,但是我這麼說也僅僅隻是猜測。”令狐狩越想越覺得茫然,徐長生也是心裡煩躁,當下又指著上麵的字跡問道:“那令狐你快和我說說,這上麵究竟寫的什麼東西?到底是不是死字?”“這個著實沒錯,上麵的字跡有大篆還有小篆,也有楷書和隸書,這個是張旭風格的狂草,這個是柳宗元的靚楷,這個是王羲之的行書......”令狐狩越解釋眉頭越皺,到了最後自己實在是說不下去了,手指凝固在半空又思考了起來。徐長生是明白他的感受的,畢竟這東西是兩千年的古物,本來它的存在就是一個大謎團了,這下子上麵竟然出現了各個年代不同書法風格的死字,如果說這些字出現在開封翰園碑林裡麵還算是合情合理,畢竟是書法之鄉,但是出現在這裡又寫的全是這種喪氣的話,就著實讓人看不懂了。而且徐長生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在這塊聳入雲天的石碑上的死字,竟然有許多被人給生生鑿了下去,或者是用刻刀或錐子直接劃刻出了兩道交叉的痕跡,但這種被抹去的死字並不是很多,零零星星的分布在石碑上毫無規律。徐長生望著這種奇怪現象,又想起自己夢境裡那個黃泉老叟手上拿的生死簿,心中也逐漸感到憋悶,越看越覺得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朝自己逼迫而來。也無怪乎他會這般瞎想,如果把這塊石碑看成一塊巨大的生死簿的話,還真的有那麼幾分神似!忽然,徐長生瞳孔收縮盯住了石碑的下麵。那裡依舊有著密密麻麻的字跡,但很明顯這次他的神情有些不同以往,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起來。令狐狩見他這副神色有些不解,忙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徐長生卻反問了回來。“令狐,你是不是說這是兩千年前的石碑,而且上麵的字跡都是曆朝曆代的......古字?”徐長生聲色顫抖地發問著。令狐狩有些摸不著頭腦,點了點頭說道:“是,怎麼了?”徐長生不再說話,他慌張地跑到了石碑下麵,伸著手跳著腳,指著上方的一處死命地吼叫著:“你看啊,你看!這是怎麼回事!”令狐狩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一下子像是也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似的,而且竟然讓這個閻王爺露出了震撼無比的神情!也無怪乎令狐狩會驚訝的長大嘴巴,因為徐長生所指的那個地方,竟然是一個用現代漢語書寫的字跡,而且也是有了很多年頭的滄桑模樣!那個用現代漢語書寫的字跡就是令狐狩的恐懼之源,因為那上麵寫的竟然不是死字,而一個讓人心顫的名字,徐長生覺得呼吸有些困難,癱坐在地上久久都回不過神來。他們確實應該這般震撼驚恐。因為那上麵的名字,貌似是叫做——柳三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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