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真(1 / 1)

她 柔弱可欺 暮雪晴 1269 字 23小時前

“你在這裡等我,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對。鬱警官,我已經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封岑了,你太天真了,還沒房魏看得準,他從見我第一眼開始,便認定了我一定不是什麼好人。”鬱楠不知道該說什麼,情緒如同大團的棉花卡住了她的喉嚨,她無力得張了張嘴,又無力得抿著。看著她的樣子,封岑的心就像是裂開了兩半,一半很想輕輕得抱住她輕聲細語的安慰,一半卻那般理智決絕得要求斷尾,就像壁虎遇見危險會斷尾自救,鬱楠,就是自己的危險。鬱楠撇過頭不去看他,“很久沒人說過我天真。”她這樣的態度,讓封岑咬了咬牙,理智的那一半占了上風,告訴他還要再給一劑猛藥,於是那個理智的封岑拉起了她的手往外走去。“你要帶我去哪?”鬱楠沒有反抗。“既然以後再也不見,我請你喝酒,就當送彆我們高中時的情誼。”封岑明明是笑著說的,可在鬱楠看不見的地方,那雙眼眸中卻帶著濃厚的不能散去的痛苦。就這樣吧,祭奠過去,再也不見。鬱楠眼中的封學長宛若高山上的那一抔白雪,有著太過美好的善良和紳士風度,他從不調笑弱小,也從不畏懼強者,他禮貌克製與人為樂,他體貼溫和卻嫉惡如仇。鬱楠想過長大後會與他再次相遇,當時他可能是一個儒商長袖善舞八麵玲瓏,也可能是一位檢察官主持正義剛正不阿,可唯獨不是這個一進夜店就如同回到自己家中,說是喝酒,卻叫了一外援女。那個女人像是對他很熟,一進來就坐在了他的腿上,豐滿的胸部還若有若無得頂著男人的胸膛,“封哥,你好久都沒來了!想死我了!喲,這是新認識的小妹妹嗎?”封岑沒說話,他點了煙,在嫋嫋上升的煙霧中,他的麵容或明或暗,隱隱約約,像是笑了,又像是沒笑。“我的小乖乖,這可不是什麼小妹妹.....”女人軟若無骨,趴在封岑身上並不起來,封岑低下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便把女人逗得花枝亂顫。鬱楠坐在一旁,看著女人的手輕輕解開封岑的紐扣,露出了男人結實的胸肌和性感的鎖骨。封岑的手也虛虛得搭在女人的臀上,骨節分明又很是修長的手捏了捏。鬱楠冷笑一聲,迎來了封岑的目光。女人還在他的懷裡作妖,小手探進封岑的衣服中上下滑動。封岑高中時便是公認的校草,長眉若柳,身如玉樹,在包廂這曖昧的燈光中,那一截珍珠白色脖頸還是泛著詩意光澤,直把懷中的女人襯托得庸脂俗粉的粗鄙。鬱楠站起身,把那個女人一把拉了起來。“你乾嘛啊!”女人驚呼,“封哥!她......”“閉嘴!”鬱楠冷冷得說了一句,放開了女人的手。她把目光再次投向封岑,說出了令封岑很是意外的話,“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在嫖你。”看著封岑驚愕的目光,她才像是真正輕鬆地笑了,大而潤的眼睛微微得眯起,像是一隻滿足的貓咪,這個模樣還隱約透露著當年那個少女的懵懂軟糯,“你說得對,歲月的確可怕得狠。學長,你看我,我也早不是當年的模樣。”“這杯酒,我敬你,無論如今你我變了什麼模樣,當年,你就是我的太陽。”封岑開的是洋酒,可鬱楠一口氣便把那嗆人的酒灌進了喉嚨。她彎下腰把玻璃杯輕輕的放在桌子上,臉上沒有一絲酒精染上的暈紅,似乎沉浸在那麼美好的“太陽”兩個字上,可下一秒她的眼神冷了冷,“你要演就繼續演吧,我不奉陪了。”說罷,便繞過那個女人,倆人擦肩而過時,鬱楠留給那個女人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關上了門。女人隻感覺有一陣冷意,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不解得看著封岑,“封哥,這小妹妹這眼神怪嚇人的,那.......我們還繼續嗎?”封岑的目光輕柔得打量著鬱楠的那個酒杯,他手臂一勾,便拿在手中細細把玩,玻璃杯晶瑩剔透,回味著鬱楠的話,他不禁笑了笑,小兔子這是逼急了咬人了。隔天起來,封岑便得到消息,昨天的那家夜店被人舉報了,掃黃打非打掃得乾乾淨淨,所有人都被請去警局喝了一杯茶。“小兔子啊.....”封岑忍不住輕笑出聲。不愧是警察,時刻記得為和諧社會貢獻了一份力量。和以前,是真的不一樣了,真的很不一樣了.....**在傅家的日子並不好過,每天早上,鬱楠從被窩中爬起來時,都會有一陣濃烈的失落感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可這這麼巨大的傅家,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她隻能按捺住想要哭泣的衝動,慢吞吞得起身,把手伸出窗戶外感受了一下。昨夜下了整整一夜的雨,今日便是入秋了,氣候微涼還帶著幾絲寒氣,她便在校服外披上一件粗針的針織外套,整理好被子,下樓去。那個時候,在餐廳偌大的餐桌上,傅蓉嬌滴滴得和傅宏儒撒嬌,成熟貌美的鬱媽媽坐在傅蓉對麵略帶殷勤得給傅蓉夾菜,而鬱楠坐在這餐桌最角落的地方,默默地吃著早餐。習慣了,習慣了自己媽媽的關注點永遠在傅蓉身上。其實,鬱楠能夠理解,剛入傅家,媽媽急於做好一個後媽,來穩固這一段來之不易的婚姻。傅宏儒吃完飯,拍了拍傅蓉的小腦袋,“吃好了嗎?我送你上學?”傅宏儒很是疼愛自己亡妻留下的女兒,就算工作再忙也一直負責傅蓉上下學的接送。傅蓉點點頭,很是優雅得擦了擦嘴巴,起身親昵又自然挽住傅宏儒的胳膊,“走吧。”傅宏儒把目光投向鬱楠,鬱楠不敢抬頭,隻是垂著腦袋機械得往嘴裡塞粥,這是她媽媽的手藝,可傅蓉一口都沒碰。鬱媽媽看著鬱楠那般上不了台麵的樣子,心中不禁歎了口氣,麵上卻笑著說:“還是讓鬱楠騎車吧。”傅宏儒點點頭,帶著傅蓉走了。鬱媽媽一直把倆人送上車,才折了回來,她摸了摸鬱楠的小腦袋,鬱楠的頭發很軟,那一頭夏天裡被剪得七零八落的頭發又長長了,變成了齊肩的中長發,“唉,鬱楠,答應媽媽一件事好嗎?”鬱楠把筷子放在餐桌上,看向她的母親,“媽媽,傅蓉不喜歡我坐傅叔叔的車,她之前已經和傅叔叔說過了。”鬱媽媽愣了愣,“她不喜歡你嗎?”鬱楠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傅蓉讓那些男生欺負自己的事情,她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經學會體貼大人,體貼自己的媽媽。因此迎著媽媽錯愕的表情,她仍是什麼都沒說,隻是繃這滿是嬰兒肥胖嘟嘟的臉,鄭重地點了點頭。你看,大人也這麼笨,一點也沒看出來。鬱媽媽把鬱楠送到門口,看著鬱楠騎著單車準備走時,又幽幽歎了一句,“鬱楠,那你能不能答應媽媽,認真和蓉蓉交朋友好嗎?”鬱楠背著書包,一腳蹬著單車的腳踏板,另一隻踮著腳撐在地上,她回頭,看向自己媽媽的目光很是複雜,“媽媽,是她不喜歡我,你為什麼還要我和她做朋友?”這一刻,鬱楠心中是怨的,她怨自己的母親為何在傅家人麵前這般軟弱。她腳一用力,便蹬著單車走了,秋風多蕭瑟啊,刮著她的臉生疼,尤其是那眼淚流過的地方,皮膚像是皴裂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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