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柳非(2)(1 / 1)

姚果兒眼珠一轉,迅速看看周遭的環境,當機立斷的開口,“柳非,你帶我到那邊屋旁!”柳非似乎很信任她,也不多問什麼,左手抓住她的手臂,縱身一躍。“攔住他們!”乙深覺這女的不簡單,沒多想開口阻止。四人打鬥,她沒有一絲驚慌之色。姚果兒將柳非一推,以脫離柳非,匆匆說了一句——先擋著,人就閃進了屋裡。她掛上一抹看好戲的笑容,掃視了一下屋內的擺設,緊接著用力將一個擺滿了瓶瓶罐罐的陳物櫃拚命一推。叮叮咚咚的碰撞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接著是櫃櫃相碰的巨響,這間未被大火所波及的藥物房傾時間蕩然無存,轟轟烈烈地上演一首交響曲。姚果兒靈活地避開四處飛濺的碎瓷片,驚奇地發現這副身軀已能聽從她的指揮,靈活自如,靈魂和身軀也很自然地融為一體。無排斥現象。剛剛開始她還擔心沒有力氣,誰知有如神助,所有的雜物櫃,一推就倒。乙怒不可遏的攻向姚果兒,開始發狠,招招致命,張修也是傾儘了全力。柳非險險的救過她,緩了攻勢,雖仍能應付,也開始顯得吃力。最驚異的,就是姚果兒的做法。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什麼事?”一聲中氣十足的叫喊吸引了姚果兒的全部注意,哈,來了!先是這個看起來有些身份的四十上下的男子聞聲而至,而後,大夥也都聞聲趕來,這個後院裡刹時間竟是聚集了一大群人。“成何體統!那廂人忙得不可開交,你們在這裡爭狠私鬥!”男子名蕭善德,在這子翔山莊裡也算是個人物,他也沒看清五人相貌,隻道是幾個年輕人為爭一女子才大打出手,當下怒其不爭,隻聽聞他吼了一聲,臨空劈來一掌,硬生生地將五人分開。她和柳非自是一邊。由古至今,看熱鬨一直都是廣大群眾樂此不疲的一大樂事,原本因救火而身心疲憊的大夥都來了精神,沒有人說些什麼,卻是舍不得離開。那些指揮的人都自覺地站了出來,形成一堵無形的牆。靜待蕭善德的處理。瞥了一眼狼藉的藥房,雙眼迸出一股怒氣,聲如洪鐘,“這是誰乾的好事?”大家一時之間都被他嚇到,全場寂靜無聲,心想這罪魁禍首是倒了大黴。“我。”不待彆人指證,姚果兒向前跨了一步,隱去了笑容,裝成一副仍算正經的模樣,大大方方地承認。“你?”驚覺這女子十分眼熟,但一時之間竟是想不起來,隻當她是哪閣的丫頭,嚴肅的皺了皺眉,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女子就有所偏袒,“你可知道,毀了藥房,是天大的罪過!”“想過,也知道。”姚果兒順從地點了點頭,這麼大個地方如此毀壞,不死也是大罪,白癡也想得到。這丫頭一臉坦然,不驚慌也毫無悔恨之色,蕭善德深覺此人不簡單,暗自揣摩她鎮定的原因。打量著這姣美的容顏,越發覺得有種奇異的熟悉,甚至聯想到一個紅色的身影。不可能!蕭善德迅速否決了這一想法,那個刁蠻的大小姐從不穿紅色以外的衣服,眉宇間也絕無此般淡然自若,即使要毀壞藥房也會用鞭子解決,更不可能待在男人身後尋求庇護。而且她此時應該躺在南院落英閣中修身養息。哼,那個女人,不提也罷!他又怎麼會把眼前的這妙女子和那個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刁蠻女混為一談?“你可是認罰?”若是認了——蕭善德琢磨著該怎麼處理,不可否認,他對這個丫頭竟有一絲好感。此刻柳非皺了皺眉頭,正想上前,姚果兒像是料到了此舉,背對著他做了一個奇異的手勢——大拇指和食指圍成一個圈,其他三指豎直。雖是不懂這當中含義,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柳非心裡仍是擔憂。姚果兒用眼的餘光確定柳非沒有上前,料到他大概揣摩到了她的意思,有點樂。武功也不錯,可以收為己用。“不認。”恬美的聲音淡淡的,卻引來人群裡議論紛紛。有人瞅著她眼熟,卻是沒有一個人能辨出她的身份。在蕭善德思量她的同時,姚果兒心裡已經轉了好幾個圈,為什麼沒有人能認出她?再看看同樣的目光,思前想後,她也大致能摸出個七八分緣由。不是不能認出她,而是大家都瞅著她眼熟,卻不能將她跟那個女魔頭聯係在一起。四個月的時間還是有點長的,更何況大家的記憶很多時候都隻是停留在見她的最後一次——她最狼狽受傷之時。她猜想其實親眼見過莫依落的人不會太多,既然怕就會躲著。一路走來,莊裡也沒有一個人穿紅色的衣服,跟紅有關的也沒有,那大概就是分辨莫依落的標誌。她現在穿的是綠色衣衫。更何況,她現在的神態舉止也應該與莫依落不像,聯想的起來才怪。“不認罰?”又被這女娃搞混了。“請問蕭爺——”說完打量起對方的神態,見對方並不否認,心知自己猜對了他的身份。好兒後來告知,很久以前,南宮門可是江湖上叱吒風雲的狠角色,不過上上任門主的卻將南宮門引退了江湖,創建了子翔山莊。據說南宮門下各有五大分支,分彆以五行命名,敬稱為長主,不過現今經過幾番變革,除了門主的稱謂仍承傳了下來,長主們一律以爺稱呼。而蕭善德主掌金門,人如其名,喜歡在腰間係一條金色腰帶,是子翔山莊上上下下都十分敬重的一個人物。眼前之人劍眉鷹眼,雙眼炯炯有神,不怒而威,沉穩中又帶著一絲儒氣,腰係金帶,與好兒的描繪八九不離十,肯定是蕭善德蕭爺無疑。“若有人乘馬急騁,前方是絕路,蕭爺要想救人就隻能殺馬,這馬,蕭爺殺是不殺?”蕭善德沉思了片刻,道:“丫頭,隻能殺馬?”“隻能。”“殺!”沒有遲疑,蕭爺果斷的開口,人的生命若之畜生,自是貴重得多。“哪怕是千裡良駒?”“哪怕是千裡良駒。”“那蕭爺可否有罪,又是否認罰?”蕭善德靜靜打量著這綠衣丫頭,心裡忍不住稱讚,也大致明白她的意圖,順從她的意思,朗聲說到,“殺良駒,有罪,卻不受罰!”接著又繼續問道,“丫頭你可是有所隱情?”姚果兒驀然一笑,微微彎腰行了個禮,“蕭爺明察秋毫。當時情勢實屬緊急,為求自保,出此下策,還望海量。”“放你媽的狗屁!”甲破口大罵,眼看又要出手。“張修!”蕭善德沉聲阻止,將三人的反應看在眼底。“李韌,你來說。”李韌便是那相對老實的丙,看了看姚果兒,然後不自在的彆開眼去,先思了一思,然後說到,“蕭爺,柳非就是這次大火的罪魁禍首。”柳非的臉色變得蒼白,眾人也議論得更加大聲,還有人迸發出怒氣,在底下出聲責罵。該來的還是要來。蕭善德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冷靜,沉著的發問,“找到人應該直接送給門主發落,為何動手?”“……”李韌不語,其實他本不打算動手,隻是見這姑娘動手,一時之間也不知作何反應。“這丫頭又是如何牽扯進去的?”“蕭爺,全是因為這婆娘想幫柳非逃走,我們才動的手。”張修又忍不住忿忿的開口。姚果兒也不理會,轉過來問道,“柳非,告訴蕭爺,你若想逃,可需要幫手?”柳非愣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這就對了,蕭爺,一個能逃得掉的人不逃,原因很簡單,就是不想。又何須等到我出現?況且,我可是毀壞藥房之人。”言下之意顯而易見,她並不是想幫他逃走。趙毅見蕭爺沉思之樣又像是信了那女人七成,心裡大叫不妙。上前一步,收斂了一點怒氣,“蕭爺,我們兄弟執事卻有莽撞,但柳非是縱火之人已無疑,理當受罰。”“當然罰——”姚果兒意味深長的拖長了音,“柳非,你可是故意?”柳非不明所以,挺了挺身子,“不是。”“那好,就罰你伺候莫依落好了。”姚果兒也不理會此時的身份未明,有模有樣的張揚起來,想想又覺得很得意,地問,“蕭爺,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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