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宋玉秀(1 / 1)

大虎昨日原本是想告訴沈縛山,前段時間負責下山去,把寨子裡搶來的多餘銀錢發給周圍貧苦村鎮百姓的兄弟們回來了。可沈縛山忙著去看葉琅書有無事,根本來不及聽他講。自然也就不知道宋玉秀也跟著回來了的事兒。大虎急了一天,可就是找不到機會給沈縛山說,結果等到晚上沈縛山到他屋子裡來擠著睡覺的時候,他偏偏又給忘了!所以今天大虎吃了一早上沈縛山的眼刀子。“寨主,咱們兄弟已經按您的吩咐,把錢換成米糧饅頭,分給那些吃不起飯的窮苦百姓了。不過路上出了點事,所以這次才耽誤得稍微久了點。”在屋子裡回話的人名叫陸鳴,是沈縛山的心腹,這次下山濟貧之事,沈縛山全權交給了他。沈縛山聽陸鳴這麼說,約莫也知道他們在路上出的是什麼事兒。這次下山濟貧分了寨子裡的一隊人馬下去,其中一隊就是寨子裡的女匪。雖說那群姑娘性子和男人差不多,可其中難免也有愛惹是生非的,那宋玉秀就是其中佼佼者。每次都能鬨得雞飛狗跳的。陸鳴的爹娘都是識文斷字的人,所以陸鳴也算是整個青龍寨識字最多的人了。性子也素來溫和,本想著有他帶隊不會出岔子,誰曾向還是出了麻煩,遲了這樣許久才回來。“是怎麼了,你隻管說。”陸鳴聞言看了沈縛山一眼,溫潤的麵龐上劃過一絲無奈,他搖了搖頭,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是宋姑娘。”“咱們下山濟貧之時,有一群小孩子貪玩,不小心弄臟了宋姑娘的衣裙,她動了氣,險些出手傷人,好不容易才將她攔下。可這事兒到底被那群窮苦百姓看見,咱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們安撫下來,這才耽誤了許久。”沈縛山聽陸鳴這麼說,臉色登時難看了起來,站在他旁邊的大虎又不是個壓得住性子的,聽見這話就來了氣,張嘴便道:“那宋玉秀當自個兒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不成?咱們是下山去濟貧,可不是去享清福的!當日是她胡攪蠻纏非要跟著去,去了又惹出這麼多事兒來。要不是看宋大叔的麵子,咱們寨子哪兒能容得下這樣的人!”莫說是大虎,這寨子上沒幾個人喜歡宋玉秀的性子。可宋玉秀的父親宋清海,與老寨主是八拜之交,當年又因為救老寨主而廢了一條腿,如今隻能在寨子裡將養著。若非因著宋清海的緣故,他們老早就把宋玉秀轟出寨子了!“大虎。”沈縛山心中雖也這麼想,可到底礙著宋清海的臉麵,這些話是不能宣之於口的。“既然回來了,就先好好休息吧,旁的事情容後再談。”沈縛山沉著一張臉,沒多說什麼,隻是讓陸鳴先回去好好休息一陣兒。可心裡對那一天到晚隻會惹是生非的宋玉秀確實百般嫌惡。分明都是女兒家,怎得性子卻這般天差地彆?“對了你們知道嗎,我聽小山說,寨主下山搶了個媳婦兒上來,聽說還可好看了呢。”說話的個是長得頗有幾分英氣的姑娘,叫阿金,是張嬸和劉叔的女兒。她們才剛從外麵回來,還不知道寨子裡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聽說寨主下山搶了個女人,這可是頭一遭的事。隻可惜她們下山了,沒機會親眼看見。“聽說好像是個富家小姐?也不曉得性子怎麼樣,和咱們合不合得來。”“聽我娘說,咱們這夫人性子溫柔和善,好似也是個可憐的。不過……就算她性子再怎麼不好,也總比那位強些。要我說啊,我倒真寧願是個不認識的姑娘當咱們寨主的夫人,也總比那宋玉秀當要好得多。”要是這寨子裡誰最不喜歡宋秀玉,當數劉阿金,她們倆自幼就不對付。加上宋玉秀長大之後越發變本加厲,她就更看不慣宋玉秀的做派。尤其是這次和她一塊兒下山濟貧之後,就越發覺得宋玉秀打骨子裡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說話自然不會給她留半分顏麵。她這話剛說完,房門就被一把推開了,屋子裡的幾個姑娘下意識朝門外一看,正好瞧見一臉難看的宋玉秀。“劉阿金,你剛剛胡說什麼呢!”宋玉秀打小就喜歡沈縛山,從小就一直等著長大當沈縛山的新娘子。可她剛剛在門外卻聽見劉阿金她們說什麼,寨主搶了個姑娘上來當媳婦兒!什麼媳婦兒!這青龍寨寨主夫人的位置隻能是她的!“喲,我還當是誰呢。想來咱來宋大小姐沒找著寨主,這才回來朝咱們撒氣呢。”那劉阿金在青龍寨是出了名的潑辣脾氣,和宋玉秀素來就不和。她剛剛被這宋玉秀吼了一通,哪裡有不還嘴的道理?“還做著自己能當寨主夫人的夢呢?咱們寨主可是帶了個真真正正的小姐回來當夫人,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這模樣,寨主要能瞧得上你還能晾了你這麼多年?”宋玉秀喜歡寨主這個事兒整個青龍寨都心知肚明,開始的時候寨子裡那些上了年紀的嬸子們還會幫著她在沈縛山麵前說點好聽的話,可後來沈縛山明確表現出自己不喜歡宋玉秀之後,好事的人就少了許多。可偏偏這宋玉秀就是不肯聽勸,覺得自己生來就是給沈縛山做媳婦兒的,時間一長動作一多,也難以避免地有些惹人厭了。尤其是在寨中姑娘堆裡,可沒幾個喜歡玉秀的。且不說玉秀整日隻知道塗脂抹粉往寨主跟前湊,寨主不喜歡的意思都已經表達得這般清楚了,可那宋玉秀卻始終把自個兒當成寨主夫人,對她們呼來喝去好不威風。還不許她們接近寨主,處處惹人討厭!“劉阿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宋玉秀喜歡沈縛多年,卻始終求而不得,平日裡最忌諱有人說沈縛山不喜歡她,可偏偏這劉阿金隻要一看見她就會那這件事來當說辭:“什麼叫帶了個壓寨夫人回來,你要是再胡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她當日本是聽到消息說沈縛山會親自下山濟貧,所以才會胡攪蠻纏要跟著去。誰曾想等一應事宜都安排好了,沈縛山才說這次是陸鳴帶著去,氣得她整整兩日沒好好吃飯!這好不容易才從那些個窮鄉僻壤回來,竟然聽見這劉阿金說沈縛山帶了個女人回來!“你撕爛我的嘴?還真是好笑,宋玉秀啊宋玉秀,要不是因為宋大叔是你爹,你以為你能在咱們青龍寨待著嗎?你來撕我嘴的時候可得仔細些自己的手,可千萬彆折了去找宋大叔哭!”劉阿金這脾氣一上來哪裡還會管宋玉秀有沒有臉麵,隻管自己先把氣出了再說。他們青龍寨上到七八十歲老人,下到五歲稚子,無論男女都有一身好功夫,不管是誰都能擔起保護寨子的責任,可偏偏隻有這個宋玉秀!嫌練功太苦太累,每每都裝身子虛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到後來徹底連裝都不裝了,說不來就是不來。可宋青海又隻有她這一個女兒,其他人再怎麼看不慣宋玉秀,看在宋青海的份上也隻能忍下來了。所以這整個青龍寨,就隻有宋玉秀的功夫最上不得台麵。“你——!”宋玉秀被劉阿金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她的鼻子作勢就要上前打她,卻被劉阿金身後的幾個姑娘拉開了。“好了阿金姐,我們還是先休息會兒吧,咱們辛苦了這麼久,可不像旁人,隻曉得躲懶享福!等咱們得了空,咱們就去瞧瞧寨主夫人。看她是不是真像小山說得那麼好看。”屋子裡其他幾個姑娘說著就起身把宋玉秀往門外趕,一把就關上了門,還特意抬高了聲音說了這句話,擺明了就是說給宋玉秀聽的。宋玉秀被劉阿金氣出了滿肚子的火氣卻沒能撒出來,又想到沈縛山居然帶了個女人回來,隻覺得心肝脾肺腎都燃起來了,她死死捏了捏拳頭,徑直朝沈縛山的屋子走了去。她定要找沈縛山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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