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是潛躍的總裁(1 / 1)

見林穆然坐在沙發裡,許諾停下腳步,她把毛巾隨手遞給鄧雲鶴,自己接過毯子圍緊,疑惑地看著林穆然。沒等許諾發問,林穆然自覺起身解釋了一句:“我來送合同。許小姐覺得條款沒問題的話,簽完明天給我就可以了。”說罷,林穆然再次打算離開,卻又被鄧雲鶴攔住。“哎說好的留下吃飯呢,怎麼又要走。”鄧雲鶴想起還在鍋裡的菜,“壞了,我去看看鍋。許諾你彆讓人走,人家房東都把合同給你送來了,好歹留人家吃個晚飯。”說罷,鄧雲鶴恨鐵不成鋼地衝許諾眨眨眼睛,然後衝進廚房。許諾:……林穆然把目光從許諾白皙的手臂上移開:“我就不打擾了。”“林總裁吃晚飯了嗎。”許諾忽然問。“沒有。”林穆然答得很誠實。“不嫌棄的話,就留下來一起吃吧。鄧雲鶴的手藝很不錯。”說著,許諾走到沙發前,拿起合同。見林穆然還站在那裡,她抬眼,指了指沙發:“請便。”說完,她才徑自坐下,開始翻合同條款。林穆然覺得自己開始有些習慣許諾直白的處事方式了。他思來想去,還是坐了下來:“你們交往多久了。”許諾疑惑地扭頭看他,見他看著自己,才確定他在和她說話。“什麼交往。”覺得林穆然可能是誤會了什麼,許諾道:“鄧雲鶴是我兄弟。”“……”林穆然頭一回覺得自己可能不太明白兄弟這個詞彙的具體含義。“兄弟……住一起?”許諾一頓:“他和家裡鬨掰了,來我這避一陣。合同裡有不能和其他人同住這一條嗎。”許諾低頭看合同,顯然是確確實實想知道有沒有這項條款,而不是懟林穆然。但林穆然還是感覺噎了一下。“應該沒有。”合同是交給法務擬的,他沒怎麼仔細看。隨後房間裡就隻剩許諾手裡合同的嘩嘩翻頁聲。等到廚房抽油煙機的聲音消失,鄧雲鶴端著最後的重頭菜紅燒肉出來,許諾也看完了。林穆然回神,接過許諾簽好字遞回來的兩份一模一樣的合同。“來來,嘗嘗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鄧雲鶴適時插話。許諾收起筆,洗淨手坐在桌邊。香氣飄來,林穆然最終還是屈從於內心的呼喚,在許諾旁邊坐下。他端起飯碗,決定一會把飯店的包間退了。鄧雲鶴很開心房東大人的賞臉。來之前他向許諾打聽過租金,對於性價比十分驚歎。畢竟3402比1702要大上兩倍,三室一廳外加廚房浴室,哪怕林穆然收兩倍價格都不嫌多。不知內情的鄧雲鶴隻當是這裡的房東人好說話又不缺錢,這會見到了本人,自然想幫著許諾和房東再拉近一下關係,所以才會努力留林穆然吃飯。為此甚至臨時多準備了兩道菜。沒有什麼繁文縟節,三人都在桌邊坐好就開吃。林穆然僵直地看著許諾和鄧雲鶴風卷殘雲似的掃蕩著桌上的飯菜。也沒說夾菜照顧一下他,更沒有“來,多吃點”之類的客套話,許諾兩人用實際行動告訴林穆然——不敞開吃就真沒了。林穆然夾起一塊紅燒肉。方方正正的五花三層,不知道鄧雲鶴怎麼做的,不大不小的一塊肉色澤紅亮,軟爛得好像一夾就會碎,放進嘴裡味道香濃,肥而不膩。好吃!林穆然當即加入掃蕩大軍。他手上動作迅速精準,耳朵也不忘豎起來聽著許諾和鄧雲鶴偶爾的對話。鄧雲鶴果然是要住進來,聽上去好像不會和許諾分攤租金,許諾看起來並不介意。但是當鄧雲鶴表示以後的家務和飯菜都是他包,許諾突然長出了一口氣,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然後用力拍拍鄧雲鶴的肩膀。那神情,那動作,隻差一句“好同誌”,就會讓林穆然以為自己親臨八路軍指揮室現場。她是有多討厭做家務。吃完飯,林穆然摸著圓溜的肚子。他是過來做什麼的來著。“感謝你們的招待,天色不早,我先告辭了。”在鄧雲鶴明示暗示又是咳嗽又是眼色下,許諾克服吃飽就癱的本能,從沙發裡爬起來。“我送您。”說是送,其實就是陪著等等電梯。事實上哪怕沒有鄧雲鶴的示意,許諾也會小送林穆然一程。畢竟人家總裁親自給送了一趟合同,這點感恩的心還是要有。許諾也是昨晚打開3402的門,才發現3402比1702大上那麼多。一來二去,那點房子被淹、折騰半宿的莫名小氣憤也沒了,她還挺感謝林穆然——不然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來了就隻能委屈他睡客廳。林穆然一臉正色地盯著電梯指示器上的數字。他用餘光瞟著許諾,雖然一如既往沒什麼表情,但她好像心情不錯?於是想問的也就脫口而出了。“你們沒交往卻住在一起,你男朋友不會介意嗎。”許諾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沒男朋友。”林穆然胸口的沉悶頓時消散不少,但隨後他又想起了什麼,再次揪起眉頭。不是情侶,住一起,舉止還那麼親密。雖然他知道現在也會有單純合租的異性,但怎麼想怎麼覺得……嗯。她是個女生啊,就不害怕嗎。不知怎麼,林穆然就想起許諾昨天大咧咧地在他麵前脫下了打濕的外套,然後還險些就那麼光著回到辦公室。“我和鄧雲鶴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知根知底,林總裁不用擔心。”許諾忽然說道。林穆然怔了一下。隻聽“叮”的一聲,電梯到了。“總裁再見。”“之前說過,公司外就彆叫總裁了。”林穆然走進電梯,摁著按鈕不讓電梯門關上。許諾從善如流:“林穆然。”“王德淼辭職了。”林穆然用的是“辭職”這個詞,而不是“開除”。許諾點點頭,知道這大概是公司最後的對外說法。她不會不知好歹,心裡清楚這是保護趙雅萱不受流言蜚語騷擾的最好結局。“謝謝。”林穆然笑笑,他鬆開手:“明天見。”客套話而已,她一個普普通通小職員哪可能天天和總裁見麵。許諾點頭,隨後電梯門緩緩關閉。許諾回來的時候,鄧雲鶴剛把碗筷收拾到廚房泡起來,係著圍裙在掃地。一係列賢惠的舉止與他的殺馬特外表極其不符。不出意料地,許諾進屋就直接撲在了沙發裡。鄧雲鶴無奈地把她的鞋規整到鞋架上,外套掛在門口。“鄧雲鶴,以後誰娶了你那真享福了。”許諾不用抬頭都知道鄧雲鶴在做什麼,她把臉埋在沙發枕裡悶悶地說著。“……”為什麼他的青梅竹馬好兄弟總能突然說出一些驚人之語。鄧雲鶴掃完地,回到客廳,看到許諾還以相同姿勢趴在沙發上。“老實說,沒有我伺候太上皇似的伺候你這八年,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叫保潔。”許諾的回答很簡潔,也在鄧雲鶴的意料之中。他坐在許諾旁邊,突然笑了。也是,要是沒有她這邋裡邋遢的性子,當年早被人發現是女生從男校踢出來了。“不知道三兒他們看到現在的你,眼珠會不會瞪出來。”鄧雲鶴想想那個畫麵就想笑。“會吧。畢竟全校隻有你知道我是女生。”許諾坐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喝了。“哎,這是那個房東的水。”鄧雲鶴下意識想製止,然而許諾還是咕咚咕咚整杯灌了下去。她抹抹嘴,把空杯放回桌上。鄧雲鶴放下手:“……兄弟,你能不能有點身為女生的自覺。”許諾皺眉看他:“怎麼了。”“沒事。”他怎麼忘了,這是那個在自己拚死阻攔下才沒有進男浴室的許諾啊。整個小學和初中,鄧雲鶴和許諾都是室友。是的,室友。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從小許諾上的就是男校。如果不是高中身體開始發育隱瞞不下去了,可能也和鄧雲鶴一起上了男高。而除了身為舍友的鄧雲鶴,沒有人知道許諾的真實性彆。長達九年的專職保姆生涯讓鄧雲鶴對許諾的了解比對自己親妹妹的了解還多。所以這麼些年過去兩人也沒斷了聯係,依舊互引為最好的兄弟。“剛才那個房東。”看到水杯,鄧雲鶴忽然想起自己覺得奇怪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看長相氣質應該不是收租為生。”鄧雲鶴隻是念叨一句,沒打算從許諾口中得到答案,然而許諾大發慈悲地給他答疑解惑了。“他是潛躍的總裁。”“哦,潛躍的總裁……啊?!”鄧雲鶴張著嘴。“你是說,你現在正在工作的那個潛躍?”“嗯。”“這麼年輕,是個總裁?”“嗯。”“我剛才和潛躍的總裁吃了晚飯?”“嗯。”鄧雲鶴半天才憋出一句:“沒想到諾哥這麼牛逼啊。潛躍為了挖你連總裁的房子都拿出來了,真是下了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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