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往事(1 / 1)

“你動作快一點!我魔力未複,不放出昆遲,我們都要倒黴!”滅世衝入道人之中,斧身飛速旋轉起來,魔氣瞬間籠罩了道士們,就在一片漆黑的魔氣之中,十數道清嗬傳出,隱隱現出十數道光點,合力抵抗魔氣。雖然紫微宮幾位大能全都不在,可餘下看守禁地的也不是無名之輩,滅世雖然狂傲,可也清楚的很,他隻能拖住一時。“彆管他!大家合力對付魔兵!就算真是魔界護法,也不可能輕易破壞封印大陣!”眼見滅世全力施為,為首的道士大聲叫道,封印之陣對魔力有著強大的抵抗力,就算那年輕人真是洲齊,也無能為力!眼下這魔兵卻並沒有他們想象之中的強悍,逐一擊破才是正理。洲齊置若罔聞,隻是默默的走到巨石麵前,伸出手按在了巨石之上。瞬間,巨石光芒大盛,無數的金符仿佛活了過來,在巨石之上越轉越快,洲齊隻覺得全身暖洋洋的無比舒適,完全沒有任何異樣,仿佛這巨石原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怎麼可能!?為什麼封印沒有被觸發……他不是洲齊!快阻止他!”為首的道士當然見到了這一幕,震驚的無以複加,評周圍的能量波動他清楚的感受到封印之門的力量在飛快的減弱,馬上就要開啟,此時哪裡還顧得上滅世。為首道士鼓起全身真氣,手中長劍脫手而出,向那年輕人斬去。“這?”魔氣的中的滅世也有些意外,洲齊現在的確是個普通人,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前來破除封印,洲齊出手,封印並不會反擊……可也不是如今這般,似乎封印大陣的能量正在向著洲齊轉移?滅世沒時間想這麼多,忽然見到為首道士的長劍飛出,當然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洲齊身上多個窟窿。滅世斧身再轉,道道魔氣纏繞上那飛劍,硬生生將飛劍拉的偏了一些。洲齊右手按在巨石之上不動,他知道自己躲不開那飛劍,隻是專注感應著那金符。“呲”洲齊悶哼一聲,飛劍雖然被滅世拽偏,可還是在洲齊的左臂劃過,留下了一道大大的血槽……鮮紅的血液流出,洲齊似乎楞了楞,轉頭看著自己的左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巨石之上的金符卻如同找到了宣泄之處,向著他的傷口瘋狂湧來,隻是一呼吸的時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他不是魔人!他是……”為首道士看著那鮮紅的血液和發生的一些,在黑霧中停下身形,震驚高呼,忘記了自己還麵對著那恐怖的黑色魔兵,還沒說完,卻見黑霧中為首道士的頭顱從脖子上飛起……噴濺的鮮血琳在那滅世之上,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魔人?不……我當然不是魔人,可我要做的事,又與魔人何異……這個世界早已經汙穢不堪,隻有黑暗與破壞才可以重塑這人間,你們下了地府,見了那閻王,記得告訴他,開啟魔界之門者……柳澤是也!”洲齊……不,柳澤看著自己的傷口血肉回複,冷峻的開口,似乎在自語,又似乎在對這世界宣告。“揍他!揍他!”“打死這沒爹媽的野人!”在洛陽東城的一個小巷子中,七八個穿著大約十一二歲模樣少年正圍成一團,口中喝罵著對一個倒在地上的少年拳腳相加。少年似乎已經習慣了,縮卷著身子,雙手抱頭,任由這些人打罵卻連哼都沒哼一聲。“死廢物,又害我們被夫子懲罰,不就罵了你幾句嗎,就算打死你又怎麼樣?”其中一個看起來頗為壯實的學生越罵越是起勁,直接找了一塊石頭一下子砸在少年被雙手保護的額角。少年悶哼一聲,手指微微有些變形,卻仍然沒有完全保護好自己的額頭,上麵直接劃出一個大約二十厘米的血槽,鮮血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被打的少年頭發被扯開,長發披在肩頭,看不清麵容。“哼!一個沒爹沒媽的野種,仗著夫子撐腰,每日裡冷著個臉,裝什麼大頭蒜?我可警告你,明天彆讓我再看見你,不然打到你站不起來!”壯實男見出了血,心中也有些害怕,不過還是強撐著喝到,扔了手中帶血的石塊,拍了拍手。“就是!廢人一個!還是去放你的牛吧!”“早就應該把他趕走了!”其他人也紛紛踹了少年幾腳,打算離開。“等等……”巷子外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眾人回頭望去,卻見相貌陰曆的少年抱著胸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幾個衣裳鮮亮的少年,看家境明顯不俗。“啊,劉大哥!”壯碩學生見到來者,心中也是暗驚,彆看他們打那個少年打的這麼厲害,可他們隻是單純的討厭和反感這個人,並不算是什麼壞人。而這個劉子閔不同,他從八九歲開始,好勇鬥狠,偷雞摸狗,是東城這塊少年之中最壞的一個,最主要的是……他算是被打少年名義上的哥哥。“我們隻是教訓一下他,劉哥,你不知道,這野種又害我們被夫子用戒尺打了手心,我們隻是氣不過才打了他幾下。”眾人低頭,極力辯解道。“彆廢話。”劉子閔淡淡的說話,慢慢走到還躺在地上的少年身邊。其他人紛紛讓開一條路,有些擔憂的看著劉子閔,也不知道劉子閔會不會為那少年出頭?地上的少年微微睜開被血模糊的眼睛,發現劉子閔站在他的身邊,戲謔的看著他……沒錯,就是戲謔。“真沒用……我爸當初怎麼就會撿到你這個廢物?”劉子閔的嘴角撇了撇,不屑的說道:“看你這樣子……柳澤……還是彆回去丟我爸的人了,我們一家已經被你害的夠慘了,如果我是你……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柳澤看了看劉子閔,沒有說話,隻是用袖口抹了吧臉……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剛有所動作,劉子閔卻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柳澤被這一腳踢的酸水都吐了出來,隻是趴在那乾嘔著。“讓你站起來了嗎?”劉子閔冷笑道:“柳澤啊柳澤,父親十年前好心收留你,可你看看你都給我們家帶來了什麼?為了你這廢物身體,我們家就差連老房子都賣了……這還不止,父親為了給你找大夫,半夜出門摔斷了腿,現在還躺在床上……父親讓我照看你,可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從小到大家裡隻要一有錢就是給你看病,買藥……我沒有穿過一件新衣服,家裡值錢的東西也全都變賣了,就連這私塾都是賣了家中唯一一頭豬得來的錢!那可是為父親求醫攥的。你看看你這樣子!沒走幾步就一臉要歸西的樣子!你到底是哪個天殺的扔到我家門口的災星!!”劉子閔陰狠說道,越說越激動,抬起腳就往柳澤身上踹去,可柳澤還是一言不發,任由劉子閔一腳一腳踢在他的身上。“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繼續待在我家的。”劉子閔踢夠了,仿佛看一隻狗一樣的看了看柳澤,冷笑一聲轉頭而去。“他可不是我弟弟,你們也說了,野種一個……明白了?”臨走時,劉子閔斜眼對著柳澤那幫同學說道。原先毆打柳澤的他的同學本以為劉子閔會給柳澤出頭,沒想到竟然似乎還怪他們打的輕了些,當下紛紛點頭附和道:“劉哥說的是,要是明兒他還來,我們連人帶桌子都給他丟出去!”劉子閔笑著點點頭,帶著手下離開了巷子。“聽見沒?廢人!如果還敢來私塾……可莫怪我們心狠!”其餘的學生對著柳澤威脅道,再次一腳將他放翻在地,得意洋洋的離開,哪裡有一點十來歲的樣子……柳澤等眾人離開,才慢慢一點一點從地上爬起來,他感到有些眩暈,抬頭望了望天上的太陽,陽光很暖和,可柳澤的心裡卻是一片冰涼。他一瘸一拐的走出巷子,好像完全沒有看到周圍人對他的詫異目光,慢慢的走到二條街外的一家小藥堂門口,猶豫了會,還是走了進去。藥堂很小,推開門隻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正在屋中提筆寫著什麼,老人見門被推開,迎著陽光眯著眼望去,卻見柳澤滿臉是血的站在門口。“柳澤?唉……怎麼又被人打成這樣?”老人歎了口氣,站起身:“來來……讓老夫看看。”柳澤站在那半天沒出聲,直到老人上前拉他,才呐呐說道:“張大夫……我沒有銀子。”老人歎了口氣,搖搖頭:“老規矩,先欠著,以後再還就是……”柳澤心中感動,除了養父劉鐵柱,這裡是他唯一能感受到一絲溫暖的地方。張大夫拉著柳澤走進裡麵的小屋,將他按到一張椅子上,找來棉布金瘡藥為他處理起額頭上的傷口。“唉……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要經常打你?你就不會告訴你們夫子嗎?”張大夫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抱怨道。這個少年從多年前走進他診所的第一天開始,已經來了不下數十次,每次都是一身傷,給過兩次診費後就再也拿不出一個銅板了,從他的穿著上張大夫看的出這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身上永遠是那一套破舊布衣,上麵還有補丁,針腳不是很好,一看就知道是這個少年自己縫上去的。張大夫看他可憐,後來都是讓他記賬,不管治療還有用藥都沒要過他一分銀子,可少年定要賒賬,多年來,已經不下十幾兩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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