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還是再去彆家看看吧。”秦邈素來不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更不可能和陌生人同睡在一間屋子裡。這時一旁的掌櫃開口了,“現在這個時辰你去哪家客棧都不會有空房給你的,就算是有的話也肯定是不止這個價格。我看你還是聽這客官的話吧,”陸冠清行走江湖就是想結交一些朋友,看到掌櫃的也在幫自己說話,他立即附和道:“是啊,現在這麼晚了你肯定是找不到房間了。而且眼看天就要下雨了,就算你想在外露宿的話也肯定夠你受的。”秦邈從小就過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露宿街頭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他剛要走出的時候突然響起一陣轟鳴聲,隨後雨水便‘嘩嘩’地下了起來。秦邈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不知為何唯獨對雷聲有著莫名的恐懼感。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弱點,無論想什麼辦法都不能克服。見秦邈正在遲疑,陸冠清不由分說便地將他往樓上推去。店小二彎著腰對著兩人道:“兩位客官,這就是你們的房間。小的就在樓下,若是你們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吩咐小的便是。”點完蠟燭後整個屋子裡就亮了起來,雖然地方簡單了一些,不過好在裡麵收拾的還算乾淨。“我肚子都快要餓得不行了,你趕緊去給我們準備些好酒好菜端上來!”說著他又拿出了一錠金子塞到了店小二的手中。店小二借著燭光看著這金燦燦的金子兩眼直放光,“行,您二位就先在這歇息片刻,我馬上就給您準備好了送上來。”打發完了店小二陸冠清直接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一邊伸著懶腰嘴裡一邊還不停地念叨著,“哎喲,走了一天的路可把我給累壞了,現在終於有個地方可以好好歇歇腳了!”秦邈一進來便開始環視了一下整個房間,發現裡麵竟然還有扇窗戶。他走過去推開窗戶往外一看,發現正好對著對麵的那家客棧。陸冠清見秦邈悶聲不吭便主動和他搭起了話來,“對了,我叫陸冠清,請問少俠尊姓大名?”秦邈的外號在江湖上人儘皆知,可他們卻從不知道秦邈的真名。他想了向,就算告訴陸冠清也無妨,於是輕輕地回了兩個字,“秦邈。”陸冠清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秦邈竟然會真的回應他,頓時就高興得不得了,當下就開始拍起了馬屁,“這名字不錯,好聽又大氣!我看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名字能夠配得上你了!”借著風勢外麵的雨有一些打進了房間裡麵,秦邈關上窗戶後走過來坐了下來,“一個名字而已,哪有這麼多的說法。”陸冠清見秦邈能夠和自己說上幾句話便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唉,一個人名字可不是隨便起的,這裡麵的學問可大著呢。”說著他便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開始畫著,“這個‘邈’字有著久遠和高遠的意思,說明給你起名字的人一定是想你有一番大的作為!”秦邈此時陷入了沉默,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誰起的,但是他的腦海裡一直都知道自己應該叫這個名字。就在此時店小二敲了下門走了進來,不一會兒他們的桌子上就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菜,畢竟陸冠清那一錠金子可不是白花的。看著這滿桌子的大魚大肉陸冠清不禁開始感慨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山溝溝裡竟然還能有這麼好的酒菜,之前我真當是小瞧了他們。”秦邈從來沒有和陌生人在一起吃過飯,可現在他的肚子早已經饑腸轆轆,他隻能很不自在地端起碗筷吃了起來。見秦邈似乎有些拘束,陸冠清直接夾了塊紅燒肉放進了他的碗裡,“秦兄,你彆客氣,和我在一起的話用不著拘謹。你儘管敞開肚子使勁吃,要是不夠的話我再讓他們給咱加菜便是!”看到陸冠清這大大咧咧的樣子,秦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三師兄沈彧,若是讓這倆人湊在一塊兒的話還真是一對活寶。過了一會兒兩人吃得差不多了,陸冠清便開始和秦邈套起了近乎,“秦兄,今日在興龍山你‘哢哢’幾下就將那些山匪打得落花流水,不知你是師從哪個門派啊?”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手舞足蹈地模仿起了秦邈的動作。“這個問題,我想你還是不知道得好。”秦邈這次來是為了執行刺殺任務,當然不可能自報家門讓自己的身份暴露。不過他越是這樣藏著掖著陸冠清對他就越是好奇,“秦兄,你就給我說說嘛,我這個人嘴很嚴的,絕對不會再告訴第二個人!”秦邈坐著並沒有理會他。僵持了一會兒陸冠清才終於歎了口氣,“也是,像你這樣的絕頂高手跑這兒來肯定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見陸冠清開始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秦邈突然警覺起來。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身旁的青冥劍,隻要陸冠清有任何異動,他就會毫不留情地將其斬殺。不過此時陸冠清還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他起身圍著秦邈轉了一圈後突然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像你們這樣的絕世高手,哪個身上沒有幾件稀罕的寶貝。我若是猜得沒錯,你這次肯定是來參加棲鳳山拍賣大會的吧?”見他並沒有猜到自己真正的身份,秦邈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還不待秦邈回應陸冠清便興奮地湊到了秦邈的身邊道:“你看咱倆都一起吃過飯了,而且今晚還住在同一個房間,要不然你就先把你身上的寶貝拿出來讓我先睹為快吧!”“既然是寶貝,哪有這麼容易隨便讓人看的?我可不像是某些人,恨不得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他有錢!”陸冠清知道秦邈是在諷刺自己,不過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你武功這麼好,我又打不過你,難道你還怕憑我能從你身上把它搶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