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陸冠清還沒有看到那些隨從的半點蹤影,眼看沒多久太陽就要下山了,他的心裡不禁開始緊張了起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算自己身上有錢也無處可花。而且深山老林之裡經常會有野獸出沒,隻怕他還沒等到他們,自己倒是會先成了這山中野獸的晚餐了。想到這他渾身不禁又打了個機靈,“不行,我不能再繼續在這裡乾等下去了!”“哥,我終於找到你了!”就在他剛站起身子之時突然一個人影撲進了他的懷裡。陸冠清以為是什麼野獸,來不及思考就直接條件反射地將懷裡的人推了出去。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麵前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那少年正仔細地打量著自己,而在少年的不遠處還站著兩個服飾怪異的隨從。這少年唇紅齒白,長得十分俊俏,唯獨那雙眼睛在他的臉上顯得十分不協調。因為那雙眼睛異常深邃,有著不符合他現在這個年紀的滄桑。更讓陸冠清覺得詭異的是,當他麵對這個少年時心裡不由地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他能夠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寒意正直接滲入到自己的骨子裡。他尷尬地笑了笑,“小兄弟,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更不可能不是你的哥哥,我想你肯定是認錯人了!”見少年眉頭禁蹙,陸冠清感覺到身上的寒意越來越濃烈了,他心中那種不詳的預感愈來愈強烈。他急中生智道:“實在不好意思,我現在正在趕路,就先行告辭了!”他話剛說完話就像是腳底抹了油一樣急匆匆地離開了。看著陸冠清離去的背影一個隨從上前問道:“聖尊,難道這次我們又找錯人了麼?”“這些年來我還是第一次這麼強烈地感受到他的氣息,他應該就在附近!”少年激動地握緊了手中的拳頭,“繼續給我找,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找到他!”另一個隨從畢恭畢敬道:“聽說過幾日就是棲鳳山的拍賣大典了,您說他會不會在那邊出現?”“好,那我們就去棲鳳山!”兩個時辰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此時秦邈已經到了棲鳳山下的小鎮上,經過一番打探,他知道這次自己的目標也已經來到了。不過那人十分謹慎,竟然包下了整個客棧,而且裡裡外外都派著高手在把守。秦邈知道就憑那幾個侍衛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對手,可是現在這裡是棲鳳山的地盤,萬一將事情鬨大了恐怕日後會不好收場,他必須得小心行事才行。山裡的天氣變化莫測,突然間狂風大作,空氣中夾著很重的水汽,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有一場陣雨要來臨了。棲鳳山的拍賣大會是江湖上的盛會,來往這裡的人非常多,所以小鎮上到處都開滿了客棧和酒樓。秦邈發現這家客棧的對麵恰好也有一家客棧,於是他便打算先去找個房間安頓下來,然後再伺機而動。可誰知這次棲鳳山的拍賣大會進鎮的江湖人士格外多,一時間房間變得供不應求,客棧掌櫃的便順勢坐地起價。這裡下等房的價格竟然比京城客棧裡的上等房還要貴上幾倍,秦邈摸著錢袋裡的銀子突然有了向殺人的衝動。除了秦邈之外,還有不少人有著同樣的想法,“掌櫃的,你這裡一間下等房竟然開口要一百兩銀子一晚,我看你還不如直接去興龍山當山匪呢!”買個奴婢不過也才十幾兩銀子而已,花一百兩銀子住一晚這對很多人來說都太過奢侈。掌櫃的一聽對方竟然把自己比喻成了山匪,頓時臉上十分不悅,“我這可是明碼標價,沒有人強迫你們住。你若是沒錢的話,就不該到棲鳳山來丟人現眼!”那人見這掌櫃如此囂張氣得火冒三丈,隨即擼起了袖子準備和他乾上一架,卻不料被身旁同行的人給拉開了,“這裡是棲鳳山莊的地盤,你若是和他們起了衝突,這往後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可我們也不能任由他這麼宰吧?”雖然被人拉著,但那人還是很不服氣。“這鎮上一年就隻有這一個月才能來這麼多的人。經常說的一句話是,十一個月磨刀,一個月宰羊。誰是羊,咱們都是羊!”掌櫃的見他們有些忌憚便更加得意洋洋了起來,指著他們幾個人不耐煩道:“我店裡就剩這最後一間房了,你們要是住不起的話就趕緊閃一邊去,彆耽誤了我後麵的客人!”“給我,給我!”本來還在猶豫的人們聽到是最後一間房後都爭先恐後地喊了起來,唯恐慢了一步就要露宿街頭。這時一個人影從人群中擠了過來將一錠金子重重地砸在了櫃台上,“掌櫃的,這金子給你,你把房間給我!”掌櫃的本來就想多賺些錢,一看到這麼大一塊金子頓時就眉開眼笑了起來,“沒問題,絕對沒問題!我馬上就讓小二領這位公子到房間裡去!”“還好我趕得及時,看樣子今晚是不用露宿街頭咯!”看到這最後一間房落到了自己的手中,陸冠清終於舒了口氣,在一旁高興地自言自語了起來。他剛轉過身便看到了秦邈那張陰沉著的臉,不由地發出了一聲驚歎,“是你?”秦邈沒想到世界竟然這麼小,兩人到逛了一圈後竟然又碰到了一起。“少俠,咱倆真是有緣分啊,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陸冠清驚喜地向秦邈打起了招呼,突然他拍了下腦袋道:“對了,看你這樣子應該還沒有定下房間吧?”秦邈以為陸冠清是因為自己撇下他而故意這樣說的,目的就是為了故意讓自己難堪。他現在心裡十分後悔,就算當初就算沒把陸冠清給殺了,至少也要把他身上的金子給搶過來才對。陸冠清並不知道秦邈心中的想法,隨即嬉皮笑臉地問道:“這客棧裡的最後一間房被我給定下來了,你若是不嫌棄的話今晚和我擠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