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八荒六合圖(1 / 1)

罪城 鰻魚Tech 1886 字 3天前

爍霖鈴將靈力注入觀天塔外門朱雀形狀的鎖孔,輕易就將門打開了,看來這裡是要爍家專屬的火係靈力才能打開。就算在深夜,也依然可見觀天塔內部的奢華輝煌。以整塊不含雜質的藍色水晶作為穹頂,月光柔和地照在上麵,經過特殊的切麵彙聚在一起,投射到下方的銀鏡上,再配合每層樓梯上鑲嵌的夜明珠,將這座足有十三層高的觀天塔內部照得燈火通明。而樓梯的扶手都是由名貴的紫檀製成,上麵雕刻著爍家的標誌炎陽朱雀,每隻朱雀的羽毛都栩栩如生。爍霖鈴卻領著他們來到一個黑黢黢的暗室,好像那些光線被看不見的力量全部隔絕在了外麵。越桑渝拿出隨身攜帶的夜明珠照明,發現這裡四周都畫著抽象的壁畫。雖然這些畫抽象又有著諸多象征含義,越桑渝還是認出它講述的是萬物之父創造萬物的過程:世上的第一個神誕生於洪荒,驅散混沌,分出晝夜與四季,使得萬物得以繁衍。萬年之後,天地分出三界,劃出除鬼族外的另外五族:神、魔、人、妖、仙(鬼族是在諸神之戰後誕生的種族),彼時眾生以神界為中心,其餘四族臣服於神族,第一個神為萬物之父,亦是三界領袖。萬物史書中,稱那個時代為蒼茫之世。蕭既明也看出了壁畫的含義,對爍霖鈴道:“我還以為你們爍家上台後,就抹掉了他所有的功績,隻留罪名傳世,好為你們的所作所為提供一個合理的理由。”爍霖鈴低聲笑道:“就算爍家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改變過去。萬物之父的功績千年萬年也不會被抹去,同樣,他的罪孽也是如此。”“若是萬物之父不將欲念的種子撒向三界,這個世界或許就是另一個模樣了。可欲念當真是他撒下的嗎?”越桑渝輕歎。當年六族討伐萬物之父,列出的十條罪狀中,這是條是重要罪狀之一。“當年六族都以為殺了萬物之父,欲念就會從三界消失,可他死了那麼久,六族仍然被欲念所折磨。欲念伴隨著生命存在,就算沒有萬物之父它也會在人們的心上茁壯成長。把它編為罪狀之一,實在可笑。”爍霖鈴諷刺地說。說著,爍霖鈴將小魚鑰匙放入牆壁上一隻鯨魚的眼睛。隨著一聲脆響,牆壁緩緩移開,露出後麵深不見底的石井。“密室在下麵,其中的機關與濤聲湖下互為陰陽,以蕭城主的機關造詣,想必已經看出來了。蕭城主若是看懂了越少主為你畫的機關圖,這裡是可以應付的。怎麼樣,蕭城主願意第一個下去嗎?”爍霖鈴略帶挑釁地看著蕭既明。爍霖鈴說得不錯,根據濤聲湖下的機關圖紙來看,那是一個典型的陰機關,這就表示在某個地方一定有一個陽機關,與其互為陰陽。兩個機關息息相關,相輔相成,機關造詣深的人,可以通過其中一個推斷出另一個。然而爍霖鈴的機關修為猶在蕭既明之上,在加上時間太緊,蕭既明並沒有參透那個機關圖,此時第一個下去實在冒險。“你知道的可真多,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放了雙眼睛在我們身邊。”然而蕭既明並沒有猶豫,走到井邊向下看了看,便跳了下去。“好,是條漢子。”爍霖鈴笑著,也條了下去。越桑渝下來時蕭既明一把接住了他。“我還沒到要你接著的地步。”越桑渝無奈地說。爍霖鈴也說:“就是啊,越少主雖然看起來文文弱弱,但也是不弱於蕭城主的錚錚鐵骨。那天晚上被我打傷,今天解決越家的尾巴都不帶喘氣的。”“這件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你倒先提起來了。”蕭既明道。“呦,越少主都沒找我算賬,你倒多管閒事。”爍霖鈴嘴上也是不饒人。越桑渝聽不下去,對兩人道:“走吧,離開太久,大哥該懷疑了。”由陽機關運行的密室居然與陰機關幾乎建在一個地方,這是在六族中都罕見的設計。走了幾步路,頭頂便出現了粼粼波光,表示現在他們身處濤聲湖下。色彩斑斕的海魚在頭頂遊來遊去,美輪美奐。“當日我在湖下並沒又發現這個密室,想必是被幻術隱藏了?”越桑渝問道。“是呀。看來我的幻術又進步了,連越少主都騙得了。”爍霖鈴看起來很高興。“是我技不如人罷了。”越桑渝淡然道。蕭既明觀察著密室的構造,發現爍霖鈴沒有騙他們,就算他的機關造詣不低,可人外有人,他隻身前來未必可以全身而退。這間密室每一處都似乎符合尋常機關的陰陽五行,可又處處藏著另人意想不到的玄機,比如剛剛進過的鐵索橋,表麵上是按照五行之術排列鐵鏈,可要是真按五行走法破解,隻怕走到第二步就會被橋下暗藏的利刃絞成肉泥。“說起來,你知道自己要拿的是什麼東西嗎?”爍霖鈴問蕭既明。“不知道。隻是他走之前告訴我,如果他一去不返,我就找個機會去海上最高貴的宮殿找樣東西。”蕭既明如實回答。“父王將所有搜羅到的奇珍異寶都放到這裡了,如果你連自己要找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愛莫能助了。”爍霖鈴說的也是實話。蕭既明長歎一聲,那個人在他心中本來就不太靠譜的形象又添了幾筆不好的印象。這時,越桑渝突然開口:“會不會是八荒六合圖?”“嗯?”蕭既明轉頭看著越桑渝,一時不知道他的判斷依據是什麼。 但隻是一瞬他便反應過來了:“的確有可能。”有傳言說萬物之父曾將最精妙的機關術藏在了八荒六合圖中,萬物之父死後,這幅圖便被天帝送給了海神。而蕭既明曾對越桑渝提起過,因為他爹死地早,沒有將完整的機關術教給他。越桑渝猜測蕭既明的父親就是想要他來這裡找八荒六合圖,補全他的機關術。爍霖鈴難得地不解:“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迷?”“這和你沒關係。”蕭既明顯然沒有完全信任爍霖鈴。“不說算咯,到時候要是拿錯了,我可不負責。”爍霖鈴有些不滿。“到了那裡,我看到不能確定的東西都拿走,不會漏掉的。”蕭既明笑了笑。“當賊還能當得如此理直氣壯,佩服佩服。”爍霖鈴服氣了。“這個不原本就是我爹的東西嗎?”蕭既明對爍霖鈴這個說法感到意外。“這些東西都在這裡存放兩千年了,對於人類來說王朝都不知道更替了幾次,怎麼還能說是你爹的東西?”爍霖鈴反問。蕭既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前方的黃金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這間屋子不是很大,卻是是用黃金建成,每個地方都雕刻著繁複而精致的朱雀花紋。雖然看浩渺宮的建築風格,就能知道海神爍瀚海是一個喜好奢華的人,但看到他居然用那麼多黃金建造一個儲物室,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爍霖鈴將小魚又一次放到鯨魚花紋的眼睛處,吐出幾句詭異的咒文,黃金門應聲而開。隨即展現在三人眼前的,皆是此生難以見到的珍貴珍藏,數量多得像退朝後沙灘上的貝殼。“如果一個人用黃金造屋子,能說明什麼?”蕭既明支著下巴審視著這間屋子。“說明與這裡的藏品比起來,黃金不過磚石瓦礫。”越桑渝回答。蕭既明在字畫間找到了八荒六合圖,打開卷軸後是一副簡單的山川水墨畫,可隨著光線與角度的不同,會變化成平原湖泊海洋甚至盆地。傳說當年萬物之父在世界穩定下來後,用特殊的方法將三界地貌繪在了這副畫中。蕭既明覺得這副畫不會有假,但還一時無法接受這樣寫意的畫風是自己老爹的手筆。“你怎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越桑渝問:“這副畫有問題?”蕭既明揉了揉眉頭:“不,我隻是想起小時候他教我使刀的時候給我畫的小人,連三歲小孩都不如。現在想來,他這些年來對我和我娘,竟沒有一句實話。”“至少情是真的吧?”越桑渝問。“是吧。”蕭既明說。“那就足夠了。”越桑渝拍了拍蕭既明的肩。蕭既明最後看了一眼八荒六合圖,合上了畫卷,調動靈力將它隱藏起來方便帶走。拿完八荒六合圖,蕭既明又去了武器室。這裡的武器隨便拿出一件在六族中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兵器,但大多數都被隨意堆放在地上。蕭既明看都不看地上那些東西,徑直走向放置水晶櫃子,這裡放置的都是神兵,有的都有了自己的意識,察覺到有人走來,還發出幾聲劍吟。“既然我們明天是逃走,你的滄溟也拿不回來了。”蕭既明將幾把輕劍都拿出來放到越桑渝麵前。“那本就是越家的東西,我不該拿走。”越桑渝一貫清冷的語調中也藏了一絲不舍,從他又記憶開始,滄溟便一直陪伴著他,可他以後再也不能使用滄溟了……“挑一把,雖然比不上滄溟,但對付一下還是可以的。”蕭既明道。爍霖鈴聽到他的話不滿地說:“你還真把這裡當你家啦?你爹是用刀的,這幾把劍總不能也是你爹的東西吧?”“都過去兩千多年了,人類的王朝都不知道更換了幾回,這些事情誰說得清楚呢?說不定這些劍就是我爹造的。”蕭既明臉上是一貫的慵懶笑意,盜用了爍霖鈴先前的話,說得格外理直氣壯。爍霖鈴難得的語塞,隻好說:“算了算了,反正不是我的東西,拿就拿吧。”蕭既明挑了挑眉:“不是你的你還那麼多話。”“現在不是不代表以後不是啊。”爍霖鈴抱胸靠在牆上:“這個呢,就當是我提前送你們的贈品吧。”“你果然比我想的更不要臉。”蕭既明評價。這時候越桑渝也挑好了劍,是一把銀鞘輕劍,看上去簡單古樸,隻是劍身居然是透明的,吞口寫著“玉魄”二字。在昏暗的夜明珠光芒下,不仔細看還以為這是一柄無刃劍。“其實你們兩個彼此彼此。”越桑渝起身向門外走去。爍霖鈴也不生氣,隻是有點意外:“想不到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越少主也會擠兌人啊。”“他擠兌我已經成習慣了,隻是不小心誤傷了你。”蕭既明笑了笑,快步追上了越桑渝:“喂,說我不要臉,有本事你不要拿啊。”“我又沒說我要臉。”越桑渝淡然道。三人從密室出來時,已經接近黎明了。蕭既明和越桑渝本想與爍霖鈴道彆後就各回各處,然而一出來,三人便感覺觀天塔外有哪裡不對。“昨晚的尾巴你沒處理乾淨?”爍霖鈴問。“我也不確定,但外麵的不是越家人。”越桑渝閉目感知到外麵的人不是越家的氣息,更像是爍家。整座觀天塔已被團團包圍,像是捕魚者撒了一張網,隻待魚兒出來便一網打儘。“難道是你引來的人?”蕭既明看著爍霖鈴,赤瞳中添了一抹讓人膽寒的殺氣。“我寧願是我引來的。”爍霖鈴看向緊閉的門,麵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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