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筧幾乎氣得咬牙,他狠狠地掐著周溪地手踝,手速快得在四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腰上的手銬已拷在周溪手踝上。手銬冰涼的溫度使得周溪渾身一陣,意識地低頭看著自己手踝。可是酒醉的她,模糊的視線根本看不清手踝上的手銬是什麼。雙手被拷住,手動不得。周溪抬眼看他,結巴開口:“這是要乾什麼?”拷住後,她人安分了許多。但是不代表嘴巴安分。“小哥哥,你這是情趣?”“還是玩S/M?”此話一落,萬莞隻想找個縫隙鑽進去。真的太丟人了這個朋友。而宋曉波木子更是驚的說不出話,被天打雷劈似的驚在原地,雙眼瞪得老大的看陸筧。那一臉吃驚的樣子,連陸筧都替周溪覺得尷尬。他們是人民公仆,守護一方百姓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也是他們身份名片。按理來說,他們所接觸人與事,嚴肅正經地辦事態度,使他們即便遇到再超綱的問題,都要鎮定自若百毒不侵的。可是,陸筧沒遇到這麼大尺度的問題。難得紅了耳朵,扣著周溪胳膊的力度加深了許多。緩過了半分鐘,陸筧磨了磨牙,拿眼看宋曉波。宋曉波被他看得眼皮一跳,下一秒他說:“把她帶回去!”說著,把人推到宋曉波眼前。宋曉波職業病的去接人,他握著周溪手臂,幫她穩了穩沒站穩的腳跟。周溪被陸筧這麼一推,有些生氣瞪著推開她人的模糊人,但是賊心又起,轉身抱著宋曉波。場麵氣氛有些陡變,尷尬極了。下一秒,周溪驚喜的又開口:“咦,你的也不錯哦!”宋曉波:“!!!”萬莞:“!!!!”木子:“!!!!!”陸筧神色一變,心情複雜。於是伸手又把周溪拉回來,氣得想把她錘爆。錘爆是不可能的,但罵兩句還是可以的。“女人,你安分點,不然我把你丟去喂狗!”他說。手銬似乎沒作用似的,周溪又抓著陸筧的手,嚶嚶的開口:“人家不要喂狗狗,人家想喂你呢。”陸筧聞言愣住。當事人被驚的愣住,其他人卻驚的神態各異,差點能演一場表情包大戰的電視劇了。萬莞:“!!!”果然非常理出牌,是周溪風格。宋曉波:“!!!!”送上門的姑娘?木子:“!!!!!”隊長豔福不淺呢。好一會兒,回神後陸筧低聲笑著。眉眼帶笑,霎似一番風情。有人能把酒喝成鬨酒瘋,禍害彆人?看來這女人不簡單啊!周溪被他這麼一笑吸引了,直接湊近他,是似情侶間的親密無間。她說:“你笑起來真好看。”陸筧噙著笑回她一句:“我笑起來好看,也不能抵消你要進警局的賬!”周溪:“……警局?”陸筧俯身垂眼看她,眼眸冷颼颼的,“對啊,你徹底把我惹毛了!”說罷,陸筧喊著宋曉波:“宋曉波,立馬給我帶回去!!”一腔怒火此刻像是火山爆發似的,一觸即發。萬莞一聽到要把周溪帶回警局,膽子都顫了下。她拉住陸筧的手臂,“警察叔叔,我朋友隻是喝酒亂講話而已,你彆帶她回警局。”陸筧眯眼拍開萬莞的手,“嗬嗬,把她家人叫來警局親自帶人回去,至於你……我不相信。”沒有溫度的話,像利劍直擊萬莞的心。一口氣悶在胸口。萬莞也是個狠人,上頭的酒隨著血液直奔腦殼:“叫就叫,我怕你啊!”陸筧沒回她話,反而看向隊友。他把周溪推給宋曉波木子,兩人還愣著。陸筧挑眉,抬手就要打人。幸好這時宋曉波察覺陸筧真的生氣了,對著木子使了使眼色,兩人架著醉酒的女人離開了。陸筧側目看她,似笑非笑地說:“好,我在城西公安局等你。”兩個小時後,清醒的女人在小黑屋裡通過警局電話聯係了周祈。那會兒功夫,周祈正在給南嶠肚子裡的寶寶講睡前故事。忽的一旁的手機響起,周祈深看了眼自己妻子,南嶠笑了笑說了句接吧。他才抬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看到屏幕上周溪兩個字正在跳動時眯了眯眼。南嶠看他這副模樣,關心的問,“怎麼了?”周祈撇了撇嘴,笑得無奈:“女魔頭的電話。”女魔頭?南嶠有些想笑,女魔頭這個名字是周溪的,她是知道的。但是和她相處時,南嶠沒發覺周溪像個那種造作搞破壞的女魔頭,僅是女孩子家愛玩好說而已。至於為什麼說周溪是女魔頭,其實周祈有跟她說過,但無非就是小時候仗著周家獨女受老一輩人喜愛而壓迫哥哥們。哥哥們苦不堪言又不能反抗,隻能私底下偷偷給她取了女魔頭這個名。南嶠摸了摸肚子裡的小朋友,笑吟吟地對周祈說:“接吧,說不定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呢。”南嶠懷孕了之後,整個人愈發溫柔似水。周祈莞爾,接起電話,沒來得及開口,對麵就急著開口了。“大哥。”周溪第一次把自己作到警局,尷尬的同時又害怕被自己堂哥罵,隻能軟聲軟語:“你來警局接我走唄。”警局?周祈看了眼南嶠,冷聲說:“周溪你膽大了啊,把自己弄到警局裡了!”終歸自己作,周溪清醒後也十分後悔,但是現在要找人把自己弄出去。“大哥,我也是不小心的。”周溪十分委屈。周祈勾唇看著南嶠,伸手揉了揉她的低垂,笑得低低的,“說罷,什麼原因?”周溪喝斷片似的避重就輕地敷衍道:“唔……我去鉛灰酒吧喝酒尋樂,然後就來警局了。”周祈自然不信:“嗯?”“就是惹事了。”這回,周溪不遮不掩。周祈笑意加深,補了句話:“我問問你嫂子給不給我去。”周溪:“……”被秀狗糧了。南嶠莫名被點名,謔的抬頭看笑意滿臉的男人。懷孕不僅溫柔似水,還憨憨呆呆地。忍不住撮了她的耳垂,南嶠拍開他,說:“你彆拉上我。”又笑著對手機說:“周溪你彆急,他等會兒就到了。”周溪眉開眼笑:“嫂子,我愛你,也愛小寶寶,麼麼麼麼!”周祈把手機丟到一邊,伸手摸了摸南嶠肚子,找了個借口:“我兒子還沒答應呢。”南嶠哭笑不得:“周祈!”暖暖的光光撒在兩人身上,很是溫馨。周祈手指不老實,握上軟綿綿,低聲在她耳邊廝磨:“這裡又大了許多呢。”南嶠羞得一臉,這幾天奶漲的她難受,周祈自然而然的擔任起按摩的作用。“沒事,我幫你。”不知為何,南嶠在那句尾音後看清了周祈的言外之意。老臉一紅,杏眼怒瞪他,“一腦子亂七八糟的。”周祈莞爾:“你知道就好。”南嶠:“?!”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邊,周溪早已醒酒了。尤其在那句“哥,我在警局,你來接我!”說完後,更加清醒。她一向自信優越,就算愛鬨也沒把自己折騰到警局過,可是今天這一趟警局之旅,她高估了自己。越想越尷尬。不僅是因為她進警局,還有模糊的片斷在她腦裡浮現。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然公然調戲男人,且還是個警察。嘖嘖嘖,這酒喝得不值……想到這她偷偷抬眸看陸筧。通過小黑屋鐵欄杆縫隙看人,似乎有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他身子筆直的坐在辦公桌前,對著電腦嗶哩吧啦敲著。周溪咽了咽口水,忽的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衝動調戲他。陸筧臉型長得不錯,加上職業原因麥色膚色使他有一種荷爾蒙氣息籠罩著全身。即便他就坐在那裡,忙著自己的事。掛完電話,女人慫著臉把離開電話旁,由一個小警員帶她從鐵欄小黑屋走到陸筧辦公桌前。落座後,周溪低頭看自己攪在一起的手指,眉頭微蹙,尷尬把手指分開蹭了蹭自己大腿兩側的衣料。陸筧雖在打字,但也發現她的舉動。一臉迷茫尷尬全在她臉上,不得不讓人留意。那張好看的妝容,更是有京劇變臉之勢,換了個模樣。似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他不由的悶笑。想歸想,做歸做。陸筧到底不忍心,低頭從身前小櫃子裡翻鏡子但沒找著,隻看到了一塊可以照人的鐵片。他把鐵片遞給她,不說話也不解釋。周溪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鐵片,愣住後反應激動的搶過鐵片,細細的看著自己臉上花掉的妝容——花得慘不忍睹。陸筧看著她的舉動,不由得又低笑。終歸還是個女人,在乎自己外貌。周溪看著自己的臉,崩潰地皺著眉頭不說話。好久之後,她抬頭問:“……那個,洗手間在哪裡?我想卸妝。”看著她的臉,陸筧最終忍不住掩嘴笑了笑。周溪見此,皺眉瞪他,凶得風情萬種:“笑什麼笑!”陸筧挑眉:“……”而後,轉頭對著一女同事說:“麗姐,帶她去。”周溪跟著麗姐走後,陸筧從文件中找到了她的身份證。他舉著她身份證,想到她花掉的臉又笑了。但沒化妝的身份證照片上,她清麗淡雅,而化了妝之後,像個毒海棠花,妖豔風情。想起在酒吧裡的一幕幕,陸筧皺了皺眉,年齡那麼小就敢調戲男人?是幼稚還是本性暴露呢。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