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洛棯心情複雜,夜不能寐,而另一邊的長公主府,也是不安靜。“什麼?”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洛霽月冷豔的臉蛋上滿是憤怒:“這個賢王越來越過分了,我看他根本就沒有什麼還政誠心。”許可刻自是知道一直以來洛霽月對洛夙都有所提防,生怕洛夙挾天子以令諸侯,所以隻要自己稍稍一扇風點火,那昌平長公主一定會幫自己。眼底閃過一絲異色情緒,許可刻歎息一聲:“可憐小皇帝,這麼多年依舊怕賢王怕的要死,今日我和皇上說收回羽林軍和禦扈衛的事,可她生怕賢王會生氣,還想著讓我也交出部分兵權,免得賢王找她算賬呢!”“豈有此理。”洛霽月滿目怒意:“從前朝堂上的事我從未管過,可如今皇上已經長大,那洛夙憑什麼不交出的羽林軍和禦扈衛?”“我也無奈的很。”不動聲色的瞥了眼洛霽月,許可刻接著道:“今日在朝堂上天馬部落的首領竟然對皇上大呼小叫,可見皇上在大周的地位,平日城中百姓私下議論也就算了,現在更是傳的彆處也人儘皆知。”“看來,兵權一日不交到皇上手裡,皇上就會被彆人恥笑一日。”洛霽月心下有了打量,乾脆道:“既然如此,那明日一早我便陪你上朝一起去彈劾。”“長公主親臨,必然事倍功半。”洛霽月正生著氣,絲毫沒注意到許可刻臉上一閃而逝的陰鬱之色。豎日一早。洛棯坐在椅子上任由宮人給自己穿衣,眼角餘光掃了眼一旁的喬麥:“喬麥,你昨日去了哪,朕找你都沒找到。”“去處理一些瑣事。”有旁人在,喬麥麵色恭謹又客氣:“因為在下剛剛任職司禮監掌印,需要熟悉一些事物,還望皇上見諒。”“無妨。”見喬麥絲毫沒提一句楊總管,洛棯眸色暗了暗:“對了,你對宮中的人是不是還不太了解,畢竟這麼多年了,朕派趙公公幫你可好?”趙公公在宮中多年,雖然囉嗦些但好在忠心,更是個人精。喬麥眉頭輕皺:“皇上,在下已經熟悉的差不多了,不勞煩趙公公他老人家了。”皇上這是怎麼了,今日對他的官職好似格外關心。洛棯不再說話了,隻是心底卻有些苦澀,難道真如齊秧所說,小春子已經不是從前的小春子了嗎?她不願相信。心不在焉的來到大殿,見今日昌平長公主竟然也跟著來了,洛棯難得詫異:“昌平長公主?你怎麼也上朝來了?”“昌平有事覲見。”今日的洛霽月身著一身公主服侍,更趁的麵容姣好豔麗,她舉起手中象征著長公主的玉板:“昌平要彈劾賢王,認為賢王多年來輔佐皇上已經夠辛苦了,是時候應該交出兵權。”此話一出,大殿之上的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視線全都齊刷刷的落在了那容顏傾城的男子身上,暗想,今日這算是一場災難嗎?長公主的話音明麵說賢王辛苦,暗地裡卻是逼著賢王交出兵權,也不知道被夾在中間的小皇帝要如何處理此事?喬麥暗暗看了眼洛棯,洛棯臉上並無過多表情,甚至連要插嘴的意思都沒有,喬麥倒是有些摸不透這人的心思了。借著長公主之手,逼賢王交出羽林軍和禦扈衛的兵權,這難道不是她一直最想的嗎?大殿中的氣氛有些凝滯,好一會兒,洛夙笑了起來,笑聲嘲諷而譏誚:“本王攝政乃先帝所囑托,若非本王自願,誰敢讓本王交出兵權?”“你!”洛霽月眉頭緊皺:“可現在皇上已經長大了,你再不交出兵權,豈不是讓她在天下人麵前抬不起頭來?”在洛霽月看來,洛夙巴掌兵權,就是自私和野心在作祟。洛夙邪魅的丹鳳眼輕挑,直接掠過洛霽月,徑直落在駙馬許可刻身上,話音裡透著絲絲危險:“聽說昨日駙馬去了禦書房向皇上彈劾本王,怎麼,昨日不成今兒倒是把長公主給帶來了。”話落,譏諷一笑。許可刻也不生氣,隻是笑道:“我不光是大周的駙馬,更是大將軍,為皇上著想不為過。”他既然趕去禦書房,自然知道那裡有洛夙的人,洛夙會知道這個消息,他一點也不意外。“你為皇上著想?”洛夙低聲一笑:“那為何不采取皇上的辦法,你交出一部分兵權,來讓本王心甘情願的配合呢!”“我手中兵權乃是大周的保障。”許可刻輕哼:“我多年為大周保駕護航,拋頭顱灑熱血,可賢王手握兵權又是為了什麼,你心知肚明吧!”許可刻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我手握兵權保護了大周和皇上,但你賢王手握兵權卻什麼也不做,這樣的人又有什麼資格不交出兵權呢!大殿上的官員全都一臉寒蟬若禁的低下頭,長公主和鎮北大將軍參奏攝政賢王,這兩方無論哪個,他們都惹不起啊!洛夙狹長的眸子環視一圈,不急不緩的從懷裡拿出一塊古樸令牌,薄唇輕啟:“就憑這個,長公主,駙馬可有異議?”眾人見到那塊令牌,頓時下跪,就連洛棯也不例外:“先皇在上。”見令牌如見先皇,洛霽月皺眉,沒想到父皇竟然連這麼尊貴的東西都交給了洛夙,難道自己今天就白來了?真是不甘心。“看來,大家沒有什麼想說的了。”十分滿意眾人的反應,洛夙收回令牌:“駙馬爺,你若是對本王心存不滿大可直言,下次這種背後告黑狀的事,最好不要讓本王知道,否則,就要請先皇的玄鐵鞭,專抽挑事的臣子了。”許可刻眉頭緊皺:“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不過賢王如此不顧君王,也不怕被人議論嗎?畢竟兩大部落首領正在皇宮,傳揚出去對賢王的名聲不好。”看來,想要讓洛夙讓出兵權,實在要費一番功夫了。洛夙上挑的丹鳳眼透著一絲魅惑,他緩緩開口:“關於本王的議論還不夠多嗎?你覺得本王還需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