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誰給你們的膽子對朕的貴妃動手?(1 / 1)

“奴才見過貴妃娘娘。”小雁子急匆匆趕來,手裡還端著一個空藥碗。“奴才可找到神醫您了,皇上要奴才來帶神醫前去問話,這位神醫快隨奴才一起去吧。”眼前的男子換了一身白衣,長身玉立,杜晞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男子正是與她並肩殺敵的那人。看他的目光立刻染上了幾分柔和。隴時低笑應了,離開時抬手拍拍杜晞肩膀:“本神醫也算救你一命,等下次有機會再借你的寶貝一看啊。”話音未落,人已經飛快離開了。藥房裡,隻剩下她一個人。杜晞刻意在外邊待了許久,沒回房。說來也奇怪,怎麼說謝長安也算得上是珞晡明媒正娶剛娶進宮的貴人,可是小雁子卻偏偏每次安排客房都自動將她和珞晡放在一起。可謝長安卻一人一間房,住的極為舒坦。杜晞也曾經問過珞晡為何不與謝長安一起住。\r雖說太後是謝長安的姑姑,可現在處於危急關頭,明麵上他難道不需要做做樣子,拉攏謝家人心麼?珞晡當時隻是揉揉她腦袋:“晞兒不必吃醋,我與謝貴人不過是政治聯姻,雙方都沒有感情在。”杜晞:“……”說的就好像他們兩人不是政治聯姻,還兩情相悅似的。——客房裡,珞晡靜靜靠在床頭。\r隴時又仔仔細細地給珞晡檢查了下傷勢,這才幫他重新攏好外袍:“皇上的傷勢雖然嚴重,可是也算皇上比較幸運,正好遇到了我,要不然恐怕這白澤朝堂就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嘍。”一旁垂首站著的小雁子也忍不住抬頭,目光打量眼前隻有一麵之緣的男子。“朕此次遇險,多謝相救。”隴時一臉無所謂:“不用客氣,我起初也是被那動人心魄的戲腔給吸引過去的,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況且,我後來會留下,也是覺得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女子。”聽他話裡的意思,救他隻是順便,真正讓他選擇救人是因為杜晞。小雁子吞了吞口水,後背冒起冷汗。莫名的,對這位男子無所畏懼的模樣緊緊提著一口氣。雖說這男子看上去就不是普通瀟灑行走江湖的無名小輩,可是第一次正式與皇上見麵不僅無半分畏懼,還能用這樣的語氣與皇上說話……雖說咱們皇上是出了名的白澤第一好脾氣國君,可是這男子……當真不用客套敬畏幾分麼?隻能說是後生可畏,勇氣可嘉。正思索間,小雁子就聽到珞晡開口了,他說話還是沒什麼氣力:“如此,朕便更要多謝平北王出手相救了。”小雁子當場怔在原地。眼前的人,就是白澤唯一一位外姓王爺,隴時?隴時的父親與杜老將軍一樣,都是早年先帝身邊最親近的人。\r先帝能夠穩坐江山,平定外患杜老將軍在戰場功不可沒,但更重要的則是隴老王爺能夠在先帝跟前幫助先帝運籌帷幄,平衡朝堂派係。\r隻是後來經過一場白澤政變,隴王爺被牽扯其中,最後被先帝含淚處決。\r而他臨終前留下的最後一個請求便是讓先帝護著他唯一的兒子隴時,保他一生衣食無憂。先帝對隴王爺的死一直耿耿於懷,於是隴時進宮去見先帝的第一天,便被先帝破例封了小王爺,還賞了府邸。先帝還曾經讓這位小王爺與自己的兒子們一同入宮讀書,對他頗為重視。早年,甚至還有人傳言這位小王爺也是將來太子的人選之一。當然,這些都隻是眾人的猜測。不過這位隴小王爺似乎天生反骨,他不喜束縛,在當今皇上被封為太子的那年給先帝留下一封字跡歪歪扭扭的信,就策馬離開了白澤京城。先帝一直對這個孩子很疼愛,便也隨他去了。後來,大家都似乎忘記了白澤有這樣一位人物的存在,但是皇上沒有忘記,雖與這位隴王爺從未見過,但皇上心裡一直記掛著他。準確來說,是替先帝記掛著。想到之前珞晡讓自己去查的事情,小雁子那雙眸子沉了下去。“皇上怎麼一眼就識出了本王的身份?”珞晡也笑了:“朕與你雖從未見麵,但先帝臨終前常掛念往事,也總會說一些關於隴王爺的事情給朕聽,他也一直很喜歡你,於是朕便也替父皇掛念著你。”“眾人皆知,隴小王爺自幼喜歡有趣的事情,想法也與他人不同,更何況……你進來第一眼,朕就瞧見你身上掛著的香囊,上麵繡著暗字隴,猜到你的身份,對朕來說並不難。”隴時聽了,大大咧咧朝他床上一坐:“皇上果然聰慧敏銳,既然皇上認出了本王,那本王也不兜圈子了,皇上,昨日本王在那刺客身上順走的東西……如果沒猜錯,那是太後娘娘的手諭……”珞晡與他視線對上,帶著試探:“那麼依隴王爺來看,朕現在應該如何做?”——杜晞回房時,剛好撞上小雁子,問道:“皇上可是睡下了?”“是,貴妃娘娘。”杜晞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現在的她,並不想有太多的時間和珞晡獨處。她緩緩推門而入,感覺到不對,目光探過去,正好和剛仰起頭看過來的珞晡視線撞上。“皇上……您怎麼還沒休息?”“晞兒出去那麼久,朕不放心。”杜晞心頭某種感情湧現,像早已生了根發了芽的種子,破土而出。“我……臣妾隻是在想些事情,所以回來晚了。”珞晡倒是沒有再繼續深究,隻是拍拍身邊的床側,喚她過去。“皇上,您真的覺得柳大人他會查出我們想要的結果嗎?”珞晡搖搖頭:“那刺客既然已不能開口,柳大人又怎麼會得到答案?”杜晞抬眸看向他。原來是這樣……所以,他才讓她封了那刺客的穴道,讓他無法開口說話。“皇上,其實很多朝堂之事,您心裡都明白的,對吧?”到了現在,杜晞心裡的那幾分懷疑,似乎已經成了確認。像珞晡這樣溫柔的男子,能夠在這麼多年的朝堂紛爭中還牢牢坐穩皇位,手下又沒有什麼武功高強的高手,怎麼可能?所以,他昨夜的故意重傷,恐怕根本就沒那麼簡單。是她想錯了,也是她低估了咱們這位皇上的智慧。“晞兒,可是生氣了?”他自然地抓過她手,握住。杜晞隻是低笑:“臣妾沒有,臣妾隻是覺得,皇上似乎和臣妾想的不一樣。”“皇上,出事了。”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隴時的臉色不太好。看到床塌上的兩人,隴時喉結動了動,得到了珞晡的眼神默許,他這才開口:“皇上,被抓回來的那個刺客已經斷了氣,柳大人也失蹤了。”杜晞忙去看珞晡,那人卻還是表無表情,平靜的很:“哦?是麼?”“皇上,不好了!雲城有一群百姓找來了客棧,嚷嚷著要見皇上,說是要求皇上給他們一個公道。”小雁子腳下一滑,直直摔在門檻上,身子直接滑進了房間。“哦?那可真是巧。”“小雁子公公,本宮隨你一起去見那些百姓,本宮既然是貴妃娘娘,那麼本宮代替皇上去見他們,也是一樣的。”“晞兒……”她人剛起身,垂下去的手就被珞晡緊緊扣住。她嘴角還是帶著笑意,輕輕地格開了他的大手:“皇上放心,我們這次來這裡,不就是想要幫助兩城的百姓解決問題嗎?既然他們現在主動有人找來了,那麼臣妾便幫皇上先去見他們便是,當然,如果皇上不信任臣妾……”“朕當然信你。”“那皇上便留在房內,好好養傷。”珞晡還想說些什麼,對上她視線的那刻,最終還是噤了聲,衝她點點頭。杜晞轉身,附身將他身上蓋的錦被又朝上拉了拉,抬手,拍了拍他垂在床側的手背:“皇上放心,臣妾去去便回。”杜晞剛下樓,就瞅見一群人身穿麻衣,推推搡搡著,分作兩派,正在對峙。“你們莨城就隻會來我們雲城為非作歹,我們雲城已經自顧不暇了,你們還來添亂,整日裡隻知道供著一群不是人的東西,自己沒錢來搶我們的糧食,等皇上出來,我一定要告你們欺壓我城百姓!”“我呸,你們也不看看自己,每日裡隻知道埋頭織布,可你們那些布能賣出去嗎?還不是仰仗著我們莨城,你們才能繼續織布。”“二位說的都沒錯,可是其實大家都知道,雲城與莨城屬於白澤邊境,當然這裡天然條件不好,但是雲城擅長絲織手藝,莨城又幾乎家家至少有一匹良馬……”\r眾人看向突然冒出來的杜晞。\r“如果兩城合作,雲城百姓可以自食其力,不再局限於將這些織好的綢緞積壓在自己城內,而是依靠與莨城合作,借助莨城的駿馬和在馬背上長大的莨城百姓,擴大外銷,將絲綢發揚光大,兩城實行真正的開放合作,互幫互助,各取所需,這樣大家都可以靠自己本事吃飯,而不是僅靠朝廷支援……”“這豈不是一件利人利己的樂事?”剛才還在爭吵的兩人紛紛看向杜晞。“你這小丫頭片子懂什麼,我們莨城的那些駿馬都是我們心裡的聖物,我們曆來都是將那些馬當做自己心中的神明,怎麼可以褻瀆那些良馬,讓他們去做那些下賤事情?”“是啊,我們雲城是擅長絲織,可是那種事情本就該是你們這些婆娘們才能做的事情,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去織布,發展絲織手藝,像什麼話?”很快,有人出聲附和:“你這個女娃娃是誰!彆再這裡給我們添亂,滾一邊兒去!”杜晞不怒反笑:“能夠靠自食其力賺銀子養家糊口,而不用依靠朝廷賑災支援,也不用總是心裡沒有安全感的等著接受彆人給的贈予,這樣不好嗎?”她聲音越來越高,帶著某種難以讓人拒絕的說服力:“更何況,現在對於兩城而言難道最重要的不是獲得穩定的生活嗎?你們這樣打來打去,互相看不上對方,可莨城不還是心儀雲城的絲織綢緞,而雲城既然現在有可以幫助將你們辛辛苦苦織出來的絲綢賣出去的辦法,又何必單單的固守執念,覺得這種自食其力的手藝丟人,就隻能是女子才要做的事情呢?”“你到底是誰?我看你就是在這裡妖言惑眾,搬弄是非!”說著,那人就拳風襲來,直逼杜晞的臉。杜晞本來正在想著如何開導他們,沒料到對方會突然動手,愣神間,就瞧見那人的拳頭衝自己揮了過來。下一秒,有人已閃身,擋在她身前,截住了對方的手腕。“誰給你們的膽子對朕的貴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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