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秋(1 / 1)

魂師 紅塵飄過滄海 2080 字 4天前

1這天上午,三石鎮廣場上聚滿了人。在廣場中央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在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在少年身旁赫然放著那隻被方晨斬殺的怪獸的屍體。“父老鄉親們,不是小爺我吹。這隻畜牲甚是厲害,不但有開山碎石之力,還會吞雲吐霧之法。可是小爺也不是白給的,我與這隻畜牲大戰了八百回合,最後終於一劍把它的腦袋砍了下來。”少年邊說邊把身後的寶劍拔出耍了起來,動作瀟灑飄逸,周圍看熱鬨的人爆發出陣陣叫好聲。就在這時一隊衙役從人群外擠了進來。“喂,小子!彆耍了,怪獸真是你殺死的?”衙役頭領衝著少年喊道。少年立刻把劍收了起來,來到跟前說道:“官爺,這還能有假嗎?我費了好大勁才把這個畜牲的屍體從山中弄出來,如果不是我殺的,彆人能讓我撿這麼大便宜嗎?”衙役們還帶來了兩個僥幸從怪獸口中逃脫的人,經過兩個人的辨認,地上的屍首確實是那隻怪獸的。衙役首領點了點頭,說道:“真是英雄出少年,你叫什麼名字?”“回官爺話,小人名叫新秋。”少年緊接著又問道:“官爺,我什麼時候能領到一千兩金子的獎賞?”“這一千兩金子的獎賞由三石鎮首富趙大興,趙老爺出,你拿著這張公文去趙老爺家領吧。”說罷衙役首領從懷中掏出一張蓋著官印的公文交給了新秋。“多謝官爺。”新秋裝好公文,在人們羨慕的眼光中,昂首挺胸地離去了。趙府管家並不知道方晨和陳小光共同斬殺怪獸的事情,看到官府的公文後,熱情地把新秋請進了府內。趙管家極儘讚美之詞,把新秋好一番誇讚。新秋坐在那裡搖頭晃腦,很不客氣地把自己吹噓了一頓。最後,新秋問道:“管家大人,我什麼時候能拿到一千兩金子的獎賞?”“少俠放心,金子一兩都不會少你的,隻是我家老爺外出還沒回來,等他老人家回來後,就會給你的。”“哦,那這段時間我的吃住怎麼辦?”“這個好辦,少俠如不嫌棄,吃住都可在我們趙府,保證讓你吃好住好。”“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就在這時,趙秋燕從外麵氣衝衝地走了進來,瞪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新秋,然後厲聲質問道:“你是哪裡來的不要臉東西?”管家急忙走上前來說道:“小姐,這位少俠是殺死怪獸的英雄。”“呸!怎麼證明怪獸是他殺死的?”“他手裡有官府的公文。”趙秋燕看都沒看,就把管家遞過來的公文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管家叫了一聲,急忙蹲下身去撿。趙秋燕把眼睛瞪得溜圓,盯著新秋問道:“我再問你一遍,怪獸真是你殺的?”沒想到新秋仍舊麵不改色地說道:“當然。”“真是不要臉,怪獸明明是方晨殺的!”“方晨是誰?不認識。”趙秋燕簡直要氣炸了,說道:“好好好,你既然一口咬定怪獸是你殺的,我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我跟你過幾招,你要是能勝了我,我就承認怪獸是你殺的。”“好男不跟女鬥。”趙秋燕徹底爆發了,管家上前阻攔,結果被趙秋燕一腳踹了出去。屋內一陣劈裡啪啦亂響之後,新秋抱著腦袋鼻青臉腫地從裡麵跑了出來。“好了,好了,不要打了,我承認怪獸不是我殺的。”“真是個賤胚,不打不老實。說,到底怎麼回事?”見趙秋燕追了出來,新秋急忙躲到了管家身後。管家見新秋真是個騙子,狠狠地呸了他一口,然後站到了趙秋燕身後。“說不說,不說我接著打。”趙秋燕說完舉起了拳頭。“我說,我說,怪獸的屍體是我從山裡撿回來的。”“好小子,竟敢到我們趙府來騙錢。”沒等趙秋燕說話,管家先開了口。就是因為新秋,他才挨了趙秋燕一腳,他現在真想也上去狠揍新秋一頓。管家繼續說道:“你的行為屬於欺詐,看我不把你送到官府治罪。”管家招呼家人要把新秋捆起來,哪知這小子脖子一挺說道:“你們趙府本來就要給我錢。”管家一愣,隨即怒道:“你小子想錢想瘋了吧,我們欠你的嗎?”“當然欠了。”新秋又恢複了一副欠揍的表情。管家被氣樂了,說道:“好,你小子就說說我們怎麼欠你了。但你要再敢胡說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我問你,你們趙府曾經是不是有一個名叫陳二的下人?”管家聽到陳二這個名字,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問道:“你跟陳二是什麼關係?”“陳二是我表舅。”“胡說,陳二當初進趙府的時候,說他無親無故,是孤身一人。”“我這個表舅當年犯了家規,是逃出來的,當然不敢說實話了。”趙秋燕看出管家的神色有些慌亂,不解地問道:“怎麼回事?”管家小聲跟她說道:“陳二曾是趙府一個養馬的下人,三年前突然遭遇意外死了。大家都以為他無親無故,所以沒有經官就偷偷把他埋了,哪知道今天竟然有個自稱他外甥的人找上了門。”當年趙秋燕正在外學藝,所以不知道這件事情。“陳二是怎麼死的?”“他死得比較蹊蹺,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新秋有些不耐煩了,大聲說道:“你們在那嘀咕什麼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我表舅自進了你們趙府,現在一直下落不明,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絕不善罷甘休。”管家強擠出一絲笑臉說道:“新秋少俠裡麵請,陳二的事我得慢慢跟你細說。”新秋大搖大擺走進了客廳,可是裡麵的桌椅剛才都被趙秋燕打散了,管家急忙讓人重新換了一套。2三年前,趙府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天深夜,大家都在熟睡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在這寂靜的夜中,聽起來很是瘮人。被驚醒的人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來到了後麵養馬的院子裡。人們都被眼前恐怖的場麵嚇傻了,幾個膽小的甚至嚇得暈了過去。就見在院子中有一灘血肉模糊的東西,就像是一堆碎肉,從外形上判斷應該是個人。這個人從頭到腳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五臟六腑都被撕爛了。馬棚中的幾匹馬不停地彈著蹄子,顯得焦躁不安,不知剛才發生了怎樣可怕的事情。最後,管家帶著幾個膽大的人經過查看後,發現這個人就是府中養馬的陳二。平時這個院中隻有陳二一個人住,從他慘死的樣子看,不像是人力所為。在他身上人們還發現了類似於動物的齒痕和爪印。除了陳二慘不忍睹的死屍,人們再沒發現其他可疑的情況。當時趙大興考慮,即使報官,多半也會成為一個破不了的懸案。陳二來趙府也有幾年了,隻有孤零零的一個人,無親無故。趙大興為了不招惹沒必要的麻煩,就讓人偷偷把陳二給埋了。三年多的時間過去了,一直相安無事,沒想到今天冒出了一個陳二的外甥。管家雖然對新秋的身份有所懷疑,但他能說出陳二的名字,就說明他還是有些來頭,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撕破臉的好。“你們這是草菅人命!”新秋聽完後氣憤地說道,但他的氣憤一看就是裝出來的。“新秋少俠,陳二又不是我們害的,你怎麼能說是草菅人命呢?”管家道。“那你們也不能偷摸把人給埋了啊。”“陳二當時進府時就已經說明他無親無故,我們想通知也找不到人啊?”管家爭辯道。“那現在我來了,你們想怎麼辦吧?”“你想怎麼辦呢?”一直沒說話的趙秋燕開了口。她看出新秋一點也沒有為陳二的死傷心難過的意思,表現出來的完全是一副無賴的嘴臉。新秋嘿嘿一笑說道:“這事說大就大,說小就小。”“怎麼樣算大呢?”趙秋燕咬牙切齒地問道。“不管怎麼說,我表舅是慘死在你們趙府,你們不經官就偷摸給埋了。我要是告上大堂的話,你們趙家恐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趙秋燕剛要發作,被管家給攔住了。管家問道:“少俠,那怎麼樣才能小呢?”“那就看你們有沒有誠意了?”“少俠說個數,隻要你不獅子大開口,我敢保證以我家老爺的為人,都會答應的。”新秋大大咧咧地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恐怕不是用錢能擺平的。”“你到底想怎樣?”趙秋燕終於壓不住火了,‘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新秋好像忘記了剛才挨的那頓打,賤兮兮地說道:“大小姐嫁給我怎麼樣?這樣我們成了一家人,我就不會再追究此事了。而且我倆的名字裡都有一個秋字,你說是不是很有緣?”趙秋燕再次暴怒了,她之所以讓新秋說了這麼長的話,是因為一開始她驚呆了。她沒想到這個狂徒竟然會說出這麼厚顏無恥的話來。“你找死!”趙秋燕舉起身後的椅子就扔了過去,新秋倒也還機靈,一下跳了起來躲開了。管家暗暗叫苦,剛換的桌椅又保不住了。趙秋燕揮拳衝了過去,她後悔今天沒把寶劍帶在身上。新秋邊躲邊叫道:“大小姐饒命,我跟你開玩笑呢。”新秋又挨了一頓胖揍,管家見趙秋燕的氣出得差不多了,急忙給拉開了。新秋這個狂徒確實招人恨,但總不能真把他揍死吧。“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趙秋燕怒吼道。新秋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可當他到了門口時,又停住身子再次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說道:“告訴你們,這事不算完,我知道你們做不了主,等趙大興回來我再來。”趙秋燕氣得上去又要打,新秋嚇得急忙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3因為新秋這個不速之客,趙秋燕的心情很不好。下午的時候,她打算去客棧找方晨訴訴苦。趙秋燕來到方晨的房門外時,聽到裡麵有說話聲。裡麵有人?方晨在三石鎮好像沒有朋友啊?就在趙秋燕疑惑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趙秋燕的頭皮一下就炸了起來,這個王八蛋怎麼又跑這來了?趙秋燕推門衝了進去,發現跟方晨坐在一起談話的果然是新秋這廝!趙秋燕的火一下就竄了上來,這個欠揍的東西怎麼陰魂不散呢?再看新秋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臉上的傷雖然經過了處理,但還是能看出青一塊紫一塊的。此刻,新秋臉上完全沒有了玩世不恭的嬉皮相,微微向趙秋燕點了下頭,看上去,完全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你又跑這乾什麼來了?”趙秋燕厲聲問道,同時攥緊了拳頭。方晨站起來說道:“秋燕,這是我剛結識的朋友,名叫新秋。你們應該已經認識了,他剛跟我說了你們之間發生的不快,那都是一場誤會。”原來新秋來到客棧後,直接就找到了方晨,說他是慕名來訪。新秋說他也是個行走江湖的俠客,聽聞三石鎮出了為禍一方的怪獸後,特地趕來除害的。可惜他來晚了一步,隻在山中發現了怪獸的屍體。新秋說他拿怪獸的屍體去領獎,並不是為了他個人,而是想用這些錢去救助那些貧苦之人。趙秋燕當然不相信這些鬼話了,就新秋那兩下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殺怪獸,真是笑話。可是新秋靠著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把方晨給蒙住了,方晨還把他當成了朋友。趙秋燕想自己再揪住他不放的話,就顯得她有些小家子氣了。趙秋燕壓下了火氣,心想看新秋能裝多久,等他露出貪婪卑鄙的嘴臉再收拾他也不遲。當天晚上趙秋燕的氣還沒有消,躺在床上睡不著,閉上眼睛新秋那副討人厭的嘴臉就會浮現在腦海中。突然趙秋燕想起了白天新秋在趙府說的一句話,她頓時睡意全無,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新秋白天說自己的名字和趙秋燕的名字裡都有個秋字,但新秋在那時應該還不知道她叫什麼才對,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之前進行過調查?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呢?趙秋燕越來越覺得新秋的來頭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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