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除夕夜的龍市熱鬨非凡，人們開心地享受著享受著節日的歡樂。街邊的出租車司機還在等著生意，每年這個時候出來乾活他們都可以多賺不少，店鋪大部分已經關門了，但還是有一些在堅守最後一班崗，譬如路邊的這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莫曉乙提著東西從便利店出來，因為莫舒城的堅持，不能參與行動的她隻好脫下警服做一個準備過年的普通市民，她的心情很差，不知是因為不能參與行動的不甘還是對即將直麵魔鬼的某人的擔心。順著路燈光往家裡走，突然一輛汽車從莫曉乙麵前駛過，她瞥了坐在副駕駛的那個年輕人一眼，瞬間愣在原地。“林晗？”莫曉乙很驚訝，這時的林晗不是應該在北郊的尋音塔嗎，怎麼會出現在市中心？發愣的這一會兒，那輛車已經朝南邊開去，來不及想太多，莫曉乙迅速走到路邊上了一輛出租車，“跟著前麵那輛車，快。”那司機卻說道：“小姐，你知道今天晚上價錢要比平常高吧？”莫曉乙懶得說太多，直接掏出證件，“我是警察，請快一點。”司機瞬間愣住了，接著說道：“好、好的。”因為街道上人比較多，那輛車開得並不快，莫曉乙坐的出租車很快跟了上去。她心中疑慮，前方車裡的人是不是林晗？會不會隻是長得像？她想通知莫舒城，但是又有些擔心，如果到最後發現自己搞錯了，那就這次的行動恐怕又會以失敗告終。所以她決定先把情況弄清楚。兩輛車一前一後向市南開去，不久莫曉乙見到那輛車停在了一個商業區的一座商業樓前，這裡她不陌生，C座11號商業樓，十多天前邵東陽被林晗害死的地方。三個人從車裡下來，其中兩人身材很高大，但是因為三人都背對著她，所以看不清容貌。莫曉乙看著他們走進了廢棄樓，於是她也在不遠處下車，悄悄跟了進去。大樓裡依舊是漆黑一片，莫曉乙進去後就看不到他們了，不過她可以聽到樓梯上傳來的沉重的腳步聲，於是她也跟著往樓上走。剛剛走上二樓莫曉乙突然停了下來，樓上仍然能聽到腳步聲，可是莫曉乙卻意識到，以林晗的本事，不可能被她跟蹤這麼久都發現不了，這很有可能是林晗故意引她上鉤。想到這裡莫曉乙迅速掏出手機，她要馬上通知自己的父親，她現在已經可以斷定林晗就在這裡。然而她剛剛打開手機，突然“砰”的一聲，手機被黑暗中突然出現的一股尖銳力量打掉了，莫曉乙愣了一下，接著瞬間警惕起來，她知道剛才有人開槍了。四周沒有什麼光線，但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的莫曉乙還是能勉強看清一些東西。她嗅到了四周危險的氣息，可惜今天她正好沒有帶槍。於是她隻好攥著拳頭屏氣凝神警惕著周圍，突然她感覺到身後出現了沉重的喘息聲。猛然間莫曉乙轉身一個飛腿，她身後那個剛準備動手的男人一聲慘叫，瞬間被踢倒在地，順著樓梯滾了下去。接著又有三個拿著刀的男人出現在莫曉乙旁邊，莫曉乙毫不懼怕地和他們動起手來，作為一個跆拳道高手，麵對這樣三個對手她毫不落下風，大約十多分鐘，這三人終於被莫曉乙打倒在地。此時莫曉乙也早已彎著腰氣喘籲籲，她對著黑暗中大喊道：“林晗！我知道你在這裡，你出來！我要為東陽報仇！”沒有人回答她，莫曉乙休息了一下後直起身子，這時她再次聽到了那個沉重的腳步聲，就這麼一步步走到了她身後。一股莫名的壓力襲來，莫曉乙慢慢握緊拳頭，然後猛地轉身揮出。“嘭！”拳頭被一個巨大的手掌牢牢鎖住，莫曉乙驚訝得瞪大眼睛，出現在她麵前的男人足有兩米多高，身材異常魁梧，黑暗中看不清麵容，但應該就是之前和林晗一起從車上下來的那兩個人之一。這邊莫曉乙正欲掙脫，突然一把槍頂在了她的後腦上。“莫小姐不愧是一代警花，膽子夠大的了，居然真的一個人跟了過來。”聽到林晗的聲音，莫曉乙怒道：“林晗，你這個魔鬼，我不會放過你的。”林晗笑了笑說：“不想放過我的，可不止你一個。”“尋音塔隻是個幌子對吧？你到底有什麼詭計？”“沒什麼啊，隻不過是想把那些煩人的警察支走而已。”林晗說，“同時也想讓遊戲更好玩一點。”——林修和何念一正開車前往北郊，路上林修接了個電話後道：“莫局長說林晗已經提前帶人上了尋音塔，我們一會兒保持警惕一點，小心中了他們的詭計。”“嗯，”何念一點點頭，又說道，“我有一種預感，今晚我們不會那麼順利拿到名單的。”林修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其實我一直想問，我們誰都沒有見過名單，那怎麼知道林晗給我們的名單是真是假，萬一他隨意寫幾個政府高層人員的名字給我們，那不是更糟？”“不會的。我們和他交易的是名單原件，十三區得到的那份原件上左下角有‘達利紙業’的字樣，達利紙業是外省的一家小企業，他們的紙在五年前已經停產，現在幾乎沒有了。“三份原件用的一定是同一種紙，所以林晗手裡的原件一定有同樣的印刷字樣。就算他有那種紙，由於名單所用的隱形藥水的特殊性，五年前的字跡和現在偽造的字跡也會有很大差彆。”何念一解釋道。林修聞言點點頭，“那就好。”這時林修的電話響了，他拿起來看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最近好嗎？親愛的弟弟。”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林修並沒有感到意外，剛才他就已經猜到了。“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又想耍什麼花招？”林修的異狀讓何念一立刻猜到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他衝林修使了個眼色，林修點點頭，然後按下了免提播放。此時林晗在電話裡說道：“沒什麼，隻是想告訴你，交易地址改了。”林修和何念一對視一眼，然後問道：“為什麼？”“你們知道為什麼，我不想被那些聒噪的警察打擾。我還在上次那個地方等你們，想拿名單就來這裡。”林修驚訝道：“你不在尋音塔？”“嗬嗬，我從來都沒有打算去那個地方，給你們半個小時時間，彆讓我等。”說完林晗便掛掉了電話。“看來莫局長那邊上當了。”林修道。何念一停車掉頭，然後對林修說：“既然莫局長以為林晗已經進了尋音塔，那他肯定已經在那附近做好了行動部署，短時間內轉移不到林晗所在的地方了。”“不管怎麼樣我先打電話通知他。”“嗯。”何念一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如果這次又失敗，我們就真的是給‘正義’這兩個字丟人了。”——北山尋音塔下，莫舒城看著時間皺眉道：“已經快八點了，林修他們怎麼還沒到？”“會不會出什麼事了？”高耀揚說。“打個電話問問。”莫舒城說，剛拿出手機就接到了林修打來的電話。“林修，你們怎麼還沒有出現？什麼！那這裡的那幾個人……好吧，你們兩個小心一點，我們會儘快去支援你們。”掛掉電話後莫舒城臉色陰沉，“局長，出什麼事了？”高耀揚問。“我們上當了，剛才進去的不是林晗，林晗根本不在這裡。”“什麼！？”高耀揚很驚訝，而莫舒城則拿起傳呼機說道：“各部門注意，情況有變，立即收網！”“收到！”隨著莫舒城一聲令下，潛伏在四周的特警隊員們迅速從四麵八方彙聚到尋音塔下，然後衝了進去。然而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的尋音塔附近，茂盛濃密的雜草下方看不見的地方，十幾個紅色的計時器開始了倒計時。城市的另一頭，林修和何念一已經來到位於市南商業區的C座11號廢棄樓下，然而此時他們站在樓下就能看到，上方十七層的某個房間裡露出昏黃的燈光。二人直接到達十七樓，依舊是之前的那個房間，此時一個足有兩米多高魁梧的肌肉男正守在門口，他很明顯不是亞洲人，而是一個黑人，腰間掛著一挺微衝，淩厲的眼神中不時透露著殺氣，明顯是經曆過槍林彈雨的人。這黑人見到林修二人後沒有說什麼，而是轉身打開門，衝他們歪了歪頭，示意他們進去。林修和何念一對視一眼，然後一起走了進去，那黑人則麵向屋內斜靠在門框上點燃了一支雪茄，依舊守在門口。之前房間裡的東西都已經被警方當做物證帶走了，此時這裡顯得空空蕩蕩的，屋子當中有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台電腦，林晗此刻正坐在桌子旁邊微笑地看著林修和何念一。“應該對這裡很熟悉吧，”林晗說，“你們腳下甚至還有已經乾了的血跡，半個月前它們還在你朋友的身體裡流動。這些話很大程度地刺激著林修，然而林修卻沒有發怒，而是閉上眼睛努力調整著情緒，身邊的何念一則道：“彆說沒用了，名單在哪兒？”林晗從懷中拿出兩個信封放在桌子上，然後道：“我要的東西呢？”何念一掏出U盤，兩個人同時把手裡的東西推向對方。接過信封後何念一立刻拆開，裡麵是兩張皺皺巴巴泛黃的紙，上麵用淺藍色的字跡模模糊糊地寫著很多人的名字和身份信息。“怎麼樣？”林修在一邊問道。何念一點點頭，示意沒問題。林晗把U盤插在電腦上，擺弄了幾下後很快屏幕上出現了進度條，還有“正在破解”的字樣，林晗笑了笑說道：“想不到你們還真的願意用十三區來換名單。”何念一收起名單說道：“既然交易完成，那我們走了。”說著便和林修一起往外走，他迫切地想把名單送出去，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如果林晗在他們離開之前發現了數據庫是假的，那他們將很難離開這裡，一切就都白費了。黑人依舊在門口抽煙，何念一和林修兩個人剛剛走到黑人身邊時，林晗突然說道：“等一下。”——另一邊，特警隊已經來到了尋音塔的頂層，之前那三個穿西裝的家夥以及那個領頭的年輕人都在這裡，幾個帶頭的特警隊員做了做手勢，然後同時衝了進去。“彆動！警察！”塔裡的四個人瞬間被幾十支槍包圍，然而他們卻沒有一絲慌亂，全都慢悠悠地舉起了手，神情坦然。好幾個特警隊員走上前搜遍那四個人的全身，居然沒有一個人帶槍。特警隊長走到了那個年輕人身邊，伸手摘下他扣在頭上的帽子，他的臉上居然還帶著笑意。特警隊長看了看年輕人，對著傳呼機說道：“莫局長，目標果然是假的。”那頭的莫舒城說道：“派人把他們帶回局裡，其餘人立刻趕到市南商業區，真正的目標在那裡。”“是。”結束通話，特警隊長正準備把人帶下去，突然那個年輕人開口念道：“十、九、八……”特警隊長皺眉道：“你在說什麼？”“七、六、五、四……”年輕人自顧自地數著，越數臉上笑意越盛。一股莫名的恐懼傳遍全身，特警隊長瞬間有了不詳的預感。“三、二、一。”話音剛落，突然之間四周出現巨大的火光，隨之而來的是石破天驚般的巨響，整座塔仿佛都顫了幾下，埋藏在尋音塔四周的十幾枚炸彈同時被引爆了。爆炸的地點裡尋音塔很近，爆炸伴隨著的火焰瞬間將樹林點燃，十幾枚炸彈圍成了一個火圈，將尋音塔團團包圍，幾十位特警隊員們也被圍困在火海之中。遠處的莫舒城和高耀揚看著突然發生的異變都目瞪口呆，他們萬萬沒想到林晗還有這麼一手，此刻熊熊烈火已經將他們和特警隊員分離，而且由於尋音塔附近樹林茂密，火勢在不斷蔓延。“局長！現在怎麼辦？”高耀揚十分焦急，莫舒城對著傳呼機說道：“小馬，小馬！你們沒事吧？”過了很久傳呼機裡才傳來聲音：“局長，我們沒事，咳咳！火暫時還沒有燒到塔上，但到處都是煙，隊員們撐不了多久的。”“你放心，我馬上找人滅火，堅持住！”說完這些莫舒城又扭頭對高耀揚說道：“老高，快打電話給消防隊，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來救火。還有，下令直升機飛到尋音塔上空救人！”“是！”高耀揚立刻打電話發布命令，之後又道：“局長，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火勢越來越大，遲早會燒過來的。”“可惡！”莫舒城咬牙切齒地叫道，“這個林晗，真該被千刀萬剮！”——十七樓房間裡，林修和何念一二人聞言站定了身姿，林修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腰間的槍，如果林晗此時發現不對勁要動手，那麵前這個黑人才是最大的威脅，他必須搶在黑人端起微衝前解決掉他。何念一扭頭問道：“怎麼？你後悔了？”林晗輕聲說道：“你們就這麼走了，不想抓我了嗎？”“我們會抓到你的，但不是現在。”說完兩人慢慢走出了房間。從十七樓往下走，到了十五樓樓梯口時何念一再次掏出名單對林修說：“用手機幫我補一下光，我們隻要搶在林晗發現問題之前把名單送出去，那就算大功告成了。”林修自然明白這一點，他配合著何念一給名單拍照，然後發送給了十三區的人。接著林修抬頭看了看樓上，林晗還沒什麼動靜。“終於解決這件事了。”何念一舒了一口氣，“現在莫局長他們應該也快過來了，馬上就可以合力抓捕林晗了。”然而聽到這些話的林修卻沒有任何喜悅的表情，他的神情很不對勁，何念一問道：“你怎麼了？”林修搖搖頭，“不知道，我感覺太順利了，順利得有些出乎想象。而且這個時間林晗按理說已經發現數據庫有問題了，可為什麼上麵一點動靜都沒有？”“是啊……”何念一聞言也抬頭看著上方，“難道哪裡出問題了？”就在此時他們兩個人的電話同時響了起來，二人接起電話，接著同時臉色大變。“莫局長那邊出問題了，”林修掛掉電話說，“特警隊員們被困火海，趕不過來了。”而此時何念一臉色更加難看，似乎沒有把林修說的話當一回事。“你那邊怎麼了？”林修問。何念一緩緩說道：“十三區信息數據庫，被入侵了。”再次回到十七樓時，房間裡已經空無一人了，林修和何念一在漆黑的樓道裡四處張望，突然間之前那個黑人男子慢慢從黑暗中現身，麵無表情地朝著兩人走過來。二人同時摸向腰間，隨時準備拔槍，然而那個黑人男子卻在走到他們麵前時倒了下去。“怎麼回事？”林修二人都愣了一下，何念一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後說道：“他死了。”林修很吃驚，不過此時他更關心林晗在哪兒。“看那邊。”何念一突然指著右邊的樓梯說，林修看過去，那是通往天台的樓梯，此時正有微弱的月光從外麵映照在拐角處。“上天台。”兩個人立刻順著樓梯往上走，樓梯儘頭的那道門果然開著，他們走上天台，見到林晗正背對著他們站在樓頂的邊緣，一輪彎月仿佛就掛在他的頭頂。“我就知道你們會回來的。”林晗沒有回頭，就這樣大聲說道。“你怎麼做到的？”何念一沉聲發問。“就那麼做到的咯。”林晗轉過身笑著說，“答應我的二十萬你們帶了嗎？”聽到這句話林修和何念一同時一愣，接著林修恍然大悟道：“那個藍先生是你假扮的！？”“沒錯。真正的藍先生一個星期前就已經死了。說起來他隻是個中立的黑客，死得很無辜，但沒辦法，為了遊戲更有趣，我隻能親手殺了他。”何念一沉聲說道：“你殺的無辜之人還少嗎？”“你們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林晗攤了攤手道，接著他又拿出手機說道，“值得注意的是，現在隻要我按下這個鍵，十三區的信息數據庫就會被植入病毒，隻需要兩分鐘整個信息係統都會癱瘓。”何念一聞言臉色變得陰沉，這種表情很少能在他臉上看到。“你還想要什麼？”他問，“既然你沒有摧毀數據庫，說明你還想談條件。”“說實話，在毀掉十三區這件事上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我從來不追求結果，我隻是很享受過程而已。”“你……”林修剛想說話，突然他捂著腦袋低著頭說不出話來，與此同時何念一以及對麵的林晗都有了同樣的感覺，頭痛欲裂仿佛要炸開一樣，但好在劇痛持續了幾秒鐘就消失。“彆驚訝，”從疼痛中緩過來的林晗勉強笑著說道：“這是正常情況。我給我們接下來的遊戲加了一點催化劑而已，讓劇情更刺激一些。”“我們都中毒了？”林修疑惑道。對麵的林晗點點頭，說道：“雖然下毒這種事聽上去有點齷齪，但我畢竟是反派嘛。”“你什麼時候下的毒？”“自己想想咯。”林晗伸手伸手揉了揉鼻子，說道：“這可不是一般的毒，是從罌粟花中提煉出來的，私人獨創，僅此一家。我從汀梨村收了那麼多株罌粟，到最後卻也隻提煉出那幾克而已。“不過它們效果驚人，中毒三個小時後會毒發，但最有趣的地方在於，毒發之前的那段時間裡，用大腦思考得越多，之後毒性對腦神經的破壞就會越大。“換句話說，越是勤於思考的聰明人，受到的傷害越大。最嚴重的時候會導致腦死亡，但一般情況下就是智力殘缺，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弱智。”林修和何念一互相看了看，林修說道：“你連你自己都害嗎？”“不犧牲我自己，怎麼可能把你們拖下水呢？再說了，隻要能玩得開心，能有趣，我什麼都無所謂，哈哈。”林晗說話時臉上笑容更盛。何念一這時突然說道：“是那支煙吧？之前在樓下房間裡那個黑人男子抽著的那支煙，我們就是那個時候中毒的。”“原來如此。”林修這時明白了，“毒就藏在那支煙裡，所以吸過二手煙的我們都中了毒，而這也就是為什麼那個黑人會突然暴斃了。”“真是厲害啊。不過思考這麼多對你的大腦沒好處哦。”林晗說道，“那個黑人是我從國外高薪請來的雇傭兵，掙的就是刀口舔血的錢，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更何況你們不覺得他的死特彆有價值嗎？讓三個天才變成白癡，聽起來就刺激。”“你一定有解藥的吧，”林修說，“你製造出了這種毒，一定也製造出了解藥。”“解藥確實有，”林晗說道：“但你覺得你們能從我手裡拿到嗎？”“隻要能打敗你，就算是死也無所謂。”何念一冷冷地說道。林修扭頭看了看身邊的何念一，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叫道：“何念一。”“怎麼了？”何念一扭頭看向他，林修突然出手，右掌狠狠劈在了何念一的後脖頸上，何念一悶哼一聲躺倒在地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