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明月懸掛在夜空,月光傾灑下來照亮山間的一條小路,一個小女孩在慌慌張張地奔跑著。她滿臉驚恐,不時回頭張望,在她身後,一個穿著破爛衣服,留著長發的巨人正追趕著她。這巨人似乎有三四米高,四肢粗壯得嚇人,嘴角尖尖的獠牙在月光下反射出瘮人的寒光。小女孩喘著粗氣拚命地奔跑,臉上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然而跑了很久,卻始終在那條小路上徘徊,四周一直是甩不掉的崇山峻嶺。終於,她體力不支摔倒在地,疼得滿臉淚水,背後的巨人一步步逼近,看著眼前恐怖的龐然大物,小女孩使勁揮舞著手臂,哭著說:“走開!不要過來!走開!救命啊!”巨人毫不在意,朝著小女孩伸出巨大的手掌。“啊——”莫曉乙尖叫著從夢中驚醒,汗水早已浸濕額前秀發,她心跳加速,劇烈地喘著粗氣,眼中是尚未散去的驚恐。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中年婦女打開燈走到莫曉乙床前,關切地問道:“小乙,怎麼了?又做噩夢了?”莫曉乙扶著額頭,緩了緩說道:“我沒事,媽。”“哎,”莫曉乙的母親歎了口氣,“那件事都過去十多年了,我以為你早就沒事了,想不到你現在又開始做噩夢。”“可能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吧,沒關係的。”莫曉乙說著衝媽媽笑了笑,說:“我已經不是小女孩兒了。”母親說:“我看你還是找高署長請兩天假休息休息吧,實在不行就去看看心理醫生。”“放心吧媽,我自己有分寸,你快去睡吧。”莫曉乙道。“反正你爸出差不在家,今晚我陪你睡吧。”“哎呀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莫曉乙說,“你去睡吧媽,不用擔心我,我真沒事兒。”“一個人行?”“放心吧。”“那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彆老想那件事。”“嗯嗯,晚安。”母親離開後,莫曉乙收起臉上的笑容,揉揉頭發躺在床上,口中呢喃道:“心理醫生……可以試試。”——邵東陽心理醫生辦公室。“怎麼樣?”莫曉乙問邵東陽,“我這情況棘手麼?”邵東陽扭頭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林修,兩個人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莫曉乙拍著桌子叫道:“你們兩個,不許笑我!”“好好好,不笑不笑。”林修擺擺手說,“我們隻是沒想到堂堂大警花莫曉乙居然有過這樣的童年陰影。”邵東陽說道:“小乙,這種情況並不罕見,童年時期人的心理是很敏感脆弱的,有很多人會因為童年的一些遭遇留下一輩子的陰影。”“可是你們也知道我平常膽子挺大的,但是就隻有這個,讓我到現在一回想起來還是很害怕。”莫曉乙無奈地說。“這種事和膽子大不大沒有必然的關係,童年留下的心理陰影會在回憶裡不斷發酵,恐懼有時也會成倍增長。”邵東陽解釋說,林修又道:“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這件事?”莫曉乙回答說:“這又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再說了我以前沒把這當一回事兒。”“小乙。按你所說,十二歲那年你在老家汀梨村的後山上迷了路,天黑之後你在樹林裡親眼見到一個巨人,最後你被嚇暈過去了。那你老家附近有其他人見過這個巨人嗎?”邵東陽問。“沒有。”莫曉乙說,“村裡經常上山砍柴的村民都說沒有見過巨人,我也懷疑過會不會是我的幻覺,畢竟要是真有三四米高的人不可能不被人發現。”“其實不一定真的是三四米高。我說過某些恐怖的記憶會隨著時間發酵,有時會變得極端化,可能當年的情況沒有那麼恐怖,隻不過這些年來,你自己給回憶裡的這件事披上了一層恐怖外衣。”莫曉乙想了想,說:“我不知道,總之這段經曆老是出現在我夢裡。東陽,你有什麼辦法嗎?”“現在看來你並沒有什麼心理上的問題,之所以放不下當年那件事,可能隻是你自己潛意識裡在懷疑那件事的真實性。所以我覺得心理疏導對你沒什麼作用。”邵東陽說道。這時一旁的林修突然道:“我有辦法幫你。”“什麼辦法?”莫曉乙問。“我們去汀梨村,查清當年那件事的真相,看看那個巨人到底是鬼是神。”“已經這麼多年了怎麼查啊?”邵東陽說道:“我覺得林修說的有道理,就算查不到那個巨人,有機會直麵那段經曆也能幫你消除心魔,要不然你真的可能會一直做噩夢的。”莫曉乙想了想說:“好吧。反正高署長給了我一周的假,我也不想在家閒著,去就去吧。”“那好,我們明天就出發。”汀梨村位於南鹿市,是一個背靠大山的小村莊,交通不便經濟落後。林修三人第二天早上乘車出發,中午時分,他們到達南鹿市北邊的一個小縣城,莫曉乙把車停在路口的一個加油站旁邊,向四周張望著嘴裡說道:“這裡的變化太大了,這麼多年沒回來,路都不認識了。”“沒辦法,去問問吧。”說著三人下車走進加油站,一個穿著製服的小哥剛為客人加完油,正在收拾東西,林修上前問道:“兄弟,請問一下,你知道汀梨村怎麼走嗎?”那小哥詫異地看了他們三人一眼,說道:“你們去汀梨村乾嗎?”“我們是做勘探的,想去了解一下汀梨山的情況。”邵東陽隨口解釋說。汀梨山就是汀梨村背後那座大山,這麼多年一直未經開發。小哥聞言說道:“你們是外地人吧?”“對啊,怎麼了?”“那我還是奉勸你們一句,汀梨村最好還是不要去了。周圍幾個縣的人誰不知道那地方是出了名的鬼村。”“鬼村?!”莫曉乙聞言十分驚訝,“不會吧?我老家就是汀梨村的啊!”“這村子以前平平無奇,也就是這兩年突然開始鬨鬼,鬨得可凶了!隻要是外人去了汀梨村肯定會遇到各種靈異現象……”林修打斷了他:“兄弟兄弟,這兒鬨鬼我知道,不瞞你說我們就是衝著鬨鬼來的,麻煩你告訴我們怎麼走。謝謝。”小哥上下打量他們兩男一女三人,“衝著鬨鬼來的?!難道你們是……鬼差!?”林修滿頭黑線,這兄弟《靈魂擺渡》看多了吧。最後加油小哥還是給他們指清了路,上車後莫曉乙皺著眉頭,說:“汀梨村怎麼會鬨鬼呢?”邵東陽問:“你在這村子裡還有親戚嗎?”“我表叔還在,而且我小時候的鄰居應該也在,小時候鄰居們都可喜歡我了!”莫曉乙笑著說,一回憶起童年,女生眉眼溫柔起來。順著加油小哥所指的方向行駛大約半小時,一個看上去很荒涼的村子出現在眼前,“是這兒嗎?”邵東陽說道。“沒錯,就是這兒。”莫曉乙說,“都十多年了,這村子怎麼感覺比當初還破敗啊?”“畢竟要這樣才更像鬼村嘛。”林修笑笑說。車子七扭八扭地駛進村子,道路很窄,路邊有幾個老頭圍坐一起正在下棋。林修望了眼村子,說道:“這還真是蕭條啊,恐怕也沒幾戶人家居住了吧?”莫曉乙說:“小的時候這附近有好幾個村子呢,後來慢慢地人們都往城市裡搬,那些村子也就沒了,現在汀梨山腳下應該就剩一個汀梨村了。”“我們現在去哪兒啊?”邵東陽問。莫曉乙說:“先去我表叔家吧,不過這村子格局變了不少。我還真不知道他們現在住哪兒了。”“那就找人問問吧。”“嗯。”莫曉乙說著便準備向前方坐著的老大爺問路,一個抽著煙,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卻吸引了她的目光。隻見莫曉乙走上前招呼道:“劉伯,還記得我嗎?”被喚作劉伯的男人盯著莫曉乙看了好一會兒,說道:“你是小乙吧?”“對啊。好久不見了劉伯。”“哎呦呦,這一晃十幾年,你都長這麼大了!你爸媽身體還好嗎?”“都挺好的,”莫曉乙說著又向他介紹林修和邵東陽,“這兩位是我朋友,他們想來汀梨山做勘探。”接著轉頭對林修二人說,“這位是劉伯,汀梨村的村長。”“你好劉伯。”二人笑著打招呼。村長衝他們點點頭,說道:“勘探汀梨山?汀梨山就是一座荒山,有什麼好勘探的。”“總有資源的嘛。”邵東陽隨意回應著,莫曉乙則立刻岔開話題,“劉伯,這十多年村子格局變了不少,我表叔家在哪兒啊?”“我帶你去好了。”於是在村長的帶領下,幾個人坐上車向村裡駛去。路上,林修卻發覺有些不自在,他注意到,周圍的行人好像在對他們竊竊私語著什麼。——林修他們是從南邊的入口進的村子,而莫曉乙的表叔家在村子最北邊,一路下來幾個人相當於橫穿整個村子。林修發現這個村子確實荒涼得厲害,很多屋子已經破敗不堪,大白天的街上隻有幾個老人。村長對他們說:“現在社會發展快,年輕人都不願意待在農村裡,家庭情況好點兒的都舉家搬遷。”說著還看了看莫曉乙,“所以現在村子裡大部分都是小孩子和中老年人。我們都在這兒住了大半輩子,就算有條件搬也沒那個心思了。”邵東陽問道:“政府沒有說要拆遷這裡嗎?”“嗬嗬,這兒是山村,離市中心太遠,拆遷也還輪不到呢。”說話間他們到了一個農舍前,村長下車走進院子大喊:“老莫!看看誰來看你了!”一個四十多歲、留著絡腮胡的男人從屋子裡走出來,見到莫曉乙一行人,驚訝道:“小乙!你來了!”“表叔,好久不見了。”“快快快,快進屋!”表叔趕緊招呼幾人進屋,村長則說道:“我就不進去了,老莫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兒。”兩個人走到外麵私語了好一會兒,林修站在遠處看著他們倆人,然後有些不自在地進了屋。屋子裡的裝修讓林修一行人感到意外,外形普通破舊的農村土房,內裡卻裝修得富麗堂皇,屋裡屋外簡直就是雲泥之差。村長和他們告了彆,表叔則進屋和莫曉乙寒暄了起來。“上次見你還是四年前吧?我去龍市找你爸辦事兒,那會兒你還上著大學呢,幾年不見,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表叔身體還好吧?”莫曉乙說。“還行,挺好的。”莫曉乙笑道:“表叔,我這兩個朋友是做勘察的,想在村子裡住兩天。”聽起來不是什麼過分請求,表叔卻皺起眉頭,說道:“小乙,現在村子裡情況有些特殊,不知道你來的路上聽說沒有……”林修插嘴道:“您是說鬨鬼的事吧?我們聽說了,放心,我們不怕。”表叔麵露難色,半晌後,說:“好吧,我給你們安排住的地方。”“那就多謝表叔了。”於是林修三人住進了莫曉乙表叔家裡。中午的時候,表叔做了豐盛的飯菜招待他們,折騰完已經是下午了。之後表叔有事出了門,家裡隻剩下林修三人。林修問莫曉乙:“你表叔是一個人過嗎?”“嗯,”莫曉乙點點頭說,“嬸嬸幾年前過世了,表弟在外地打工,很少回來。”“你表叔家條件可以啊,”邵東陽說,“屋裡的裝潢和家具都挺不錯的。”“不光是小乙表叔家,”林修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裡雖然村民很少,但是每個人的穿著都很講究。那個村長抽的是很貴的煙,街上老人戴著高級助聽器,每家每戶的外牆上幾乎都拉著網線,感覺上整個村子都挺有錢的。”莫曉乙回憶道:“好像是這樣……不過那就奇怪了,如果條件可以的話,為什麼村子的街道和公共設施完全沒有人維護修理?而且居然沒有一戶人家裝修房子的外圍。”“對啊,這真是很奇怪,”林修道,“這村子裡的人似乎都挺富裕的,卻偏要表現出一幅貧窮落後的村容村貌。”“有可能是為了政府的扶持補助。”邵東陽說。“或許吧。但這裡真的是很奇怪。”林修說。——第二天一早,莫曉乙就向表叔提出要上汀梨山。“不行!”表叔突然很激動,“外人絕對不能自己隨隨便便上汀梨山!”“為什麼?”莫曉乙很奇怪。“這是規矩,”表叔說,“想要上山必須得到山神的同意。”“山神!?”三個人同時吃了一驚,莫曉乙問道:“汀梨山什麼時候出來個山神?”“小孩子彆亂說話!”表叔大聲道,“惹了山神生氣後果不堪設想!”“不是這……”莫曉乙還沒說出口,林修卻拉住她,然後說:“表叔你彆生氣,我們要怎麼做,才算是得到山神的同意?”表叔看了林修一眼,“你們一定要上山?”林修點點頭,表叔歎了口氣,說道:“那好,跟我來吧。”於是表叔帶著林修三人到了村長家,果然,村長家的裝修和表叔家異曲同工,外表破舊不堪,裡麵卻裝修豪華,但這不是重點。表叔和村長耳語一番後,隻見村長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三個人,沉聲說:“真想上山就跟我來,用走的,不許開車,不然就是對山神不敬。”三個人一頭霧水地跟著村長和表叔往村子更北邊走,村子後頭有一條路通往山上,這也是上汀梨山的唯一一條路。而在路邊,他們發現一間木屋。幾個人走進木屋,眼前一張鋪著黃色圍布的大桌子,上麵擺放著熏香和瓜果糕點,再正上方是一尊呲牙咧嘴的山神木像。莫曉乙見狀驚奇道:“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東西?”“彆亂說話!”表叔嗬斥她。莫曉乙隻好乖乖閉嘴,村長對著神像拜了拜,然後走上前拿起供台上的一個竹筒,從裡麵倒出三枚圓形類似於銅幣的東西,對著三人道:“你們選一人上前跪在神像前投擲卦幣,如果三枚卦幣都是反麵,說明山神不歡迎你們上山。”莫曉乙聞言無奈道:“劉伯啊,這種封建迷信怎麼能當真呢!”“小乙!”表叔又一次嗬斥她,“再這麼對山神不敬會受到懲罰的。”“表叔!你們怎麼都……”“好了好了彆吵了,”邵東陽打斷莫曉乙說道,“不就是擲出正麵嗎?勝率很大的,沒問題,我們按村長說的做。”“……好吧,我來。”莫曉乙說著走上前接過三枚卦幣跪在了神像前,村長道:“閉上眼睛,誠心一點才行。”莫曉乙無奈地撇了撇嘴,閉上眼把卦幣握在手心搖了搖,然後丟在地上。三枚卦幣丟丟轉轉沒幾下就躺倒在地,莫曉乙睜開眼睛一看,三枚都是反麵。“不是吧!?”莫曉乙大叫,“這也太巧了,我再來一次。”說著她就要撿起卦幣重擲,村長厲聲說道:“不行!三枚都是反麵是山神的旨意,不能來第二次,你們也不能上山!”“這……”林修這時笑著說道:“既然是山神的意思就算再擲一遍結果也一樣,我們不擲了。小乙,我們走吧,今天不上山了。”“可是……”“沒關係,走吧。”林修上前拉起莫曉乙,與邵東陽一起出了木屋。三個人走在汀梨村的街道上,莫曉乙生氣地說:“怎麼搞的,表叔和村長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迷信?什麼土地山神的,莫名其妙!”林修和邵東陽走在旁邊,邵東陽說道:“上了點年紀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點迷信,迷信神靈有時候是人內心的一種寄托,你也彆怪他們。”林修在旁邊一言不發,似乎在想事情。這時,迎麵而來的一個婦女卻盯著莫曉乙道:“是小乙吧。”莫曉乙抬頭一看,隨後調整了一下情緒,笑著打招呼:“你好啊張姨。”那婦女說:“你這閨女搬走這麼多年也不說回來看看張姨,張姨老想你了。”“哈哈,我也想您啊。”莫曉乙說,“對了,這兩個是我朋友。”又對林修二人道:“這位張姨是我小時候的鄰居,對我特彆好。”林修和邵東陽衝張姨禮貌地點了點頭,張姨笑道:“好好,都是年輕小夥子。對了,你們這是乾嘛去了?”一說到這個莫曉乙就無奈,“我們去北邊那個木屋了。我們想上山,可我表叔和村長非讓我們擲卦幣,最後還說山神不歡迎我們,氣死我了!”張姨聞言變了臉色,小聲對莫曉乙說道:“小乙啊,話不能亂說,小心山神生氣啊。”“張姨,怎麼連你也……”“你太長時間不回來不了解情況。現在的汀梨村可和原來不一樣了,我們有山神庇佑,沒病沒災還能發財。”張姨說著還雙手合十做了個拜奉的手勢。莫曉乙說道:“張姨,這種說法怎麼能信呢?”林修突然開口問道:“張姨,周邊幾個縣的人都說汀梨村鬨鬼,是不是和這個山神有關呢?”“沒錯,”張姨說,“鬨鬼就是山神的懲罰。山神不歡迎外人,每一個外地來住在汀梨村的人都會遇到靈異事件,那就是山神在驅趕他們。要是有人敢不經山神同意就偷偷上山的話,還會被山上的野獸攻擊呢!說起來你們幾個也得小心點啊!”“嗬嗬嗬我們會小心的。”告彆張姨後,莫曉乙更加鬱悶了,“怎麼汀梨村的人都變成這樣了?這個山神哪兒冒出來的!”走過主街道,邵東陽突然注意到,街邊一戶人家門口正坐著一個婦女,那婦女斜靠在門框上,神情呆滯。邵東陽說:“這個人……有心理疾病嗎?”莫曉乙說:“那個女人姓孫,從我記事起,她就一直神誌不清。聽說以前是正常的,後來她三歲的兒子丟了,之後整個人就瘋了。”“原來是這樣……”林修望著那個婦女,沉默半晌,道:“這個村子……越來越有趣了。”……晚上,莫曉乙接到村長的電話,說表叔在他家喝多了,晚上就不回去了。莫曉乙關心詢問了幾句,對方就掛掉了電話。夜裡,林修和邵東陽睡在一間屋裡,夜裡邵東陽迷迷糊糊醒來,黑暗中看了眼林修,問道:“怎麼還不睡?”“你怎麼知道我沒睡?”林修問。“聽你的呼吸頻率就知道了。”林修頓了頓,回答道:“我在等。”“等什麼?”“等那些靈異事件。”聞言邵東陽突然笑了,說道:“林修,你為什麼要到汀梨村來。”“什麼為什麼?”“以我對你的了解,一個十多年前虛無縹緲的巨人可引不起你的興趣。除非……”“除非什麼?”“除非你喜歡小乙。”邵東陽說道。林修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其實那天……”“啊——!”突然的一聲尖叫打斷了二人的對話,林修和邵東陽瞬間坐起身來,那是莫曉乙的叫聲。來不及多想,兩個人立刻衝出房門跑到莫曉乙房間門口,林修使勁敲著門喊道:“小乙!你沒事吧小乙?”過了一會兒,房門打開了,莫曉乙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她指著電視機說:“有……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