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古國邪雲·蠱洞(1 / 1)

真實世界 劉公子 2036 字 1天前

萊安聽到李將軍的話,微微側過半張臉來,當看到地上爬動的白蠶時,瞳孔霎然睜大,轉過身道:“這蟲是從哪裡出來的?”李將軍遲疑了一會兒,答道:“是從小蠻的身體裡,鑽出來的。”“小蠻死了?”萊安繼續問。李將軍點點頭,“是的。”萊安蹙了蹙眉,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屍體,小蠻提著褲子不雅的遺容實在讓她不忍入目。地上的白蠶還在蠕動著身體,彷佛感受到活人的氣息,竟迅速朝著炎熠四人爬來。其他三人皆後退了幾步,不去挨那白蠶,唯有程陽竟伸出一隻腳直接將其踩成了稀爛。萊安大驚,“你踩死它乾什麼,這蟲子極記仇。”程陽一臉的困惑,“這蠶……會記仇?”萊安繼續道:“這不是普通的蠶,而是蠱蠶。”轉過看了看一邊的屍體,“雖然不知道小蠻是怎麼惹上它的,但凡是染上它的都必死無疑。這種蟲子以食人內臟為生,會從裡麵把人的肚子掏空再離開人體,身有劇毒,而且還極會報複。”程陽臉都變了顏色,“我的姥姥,你不早說。”萊安繼續說道:“所謂的報複貌似就是打死它會在身上留下它的氣味,而吸引更多的蠱蠶過來。”程陽臉雖驚恐,但還依舊強撐麵子,笑笑說道:“不就幾隻嘛,大不了全部踩死。”話音剛落,就聽見小蠻的肚子又咕嚕咕嚕作響。而且這次響完後,整個腹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癟了下去,同時,腿下又爬出一堆白色的蠱蠶,前赴後繼的,貌似數量很多。萊安的聲音響起,“這種蠱蠶一般都是群體行動,不存在單獨幾隻的可能。”程陽頓時像打了霜的黃瓜,整個人也愣在原地。那些白色的蠱蠶已經爬離了小蠻的屍體,在原地直立起身體,彷佛嗅著什麼,之後便一股腦地向程陽奔去。炎熠見狀,眉一皺,脫下外套,抓起一角就往地上撣去。“還是你講義氣。”程陽哭喪著臉,晃過神也學著樣子去驅趕蠱蠶,另一邊抬眼問萊安,“公主,請問有什麼辦法能克製這種蠱蠶啊?”萊安臉上一紅,用手遮住口鼻,小聲說道:“童子尿可以暫時逼退它們。”三個大男人頓時麵麵相覷,程陽愣了下,“完了,爺早就嘗過女人的滋味,早就不是童子了。”李將軍彆過身子,儘量躲開萊安,小聲說道:“我也不是。”炎熠在一旁默不作聲,程陽見他耳根緋紅,一直不說話,腦中頓時明白,噗呲一下笑了起來,“炎熠,沒想到你這麼大了還是個處男。”炎熠這下臉整個都紅了,把手中的衣服一丟,怒道:“我靠,活該蠱蠶咬你,你去死吧!”程陽見炎熠真生氣了,忙拉下臉來賠笑,“大哥,我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緊要時刻,你彆和我計較,借您老的童子尿一用,救小弟一命,感激不儘呐。”“滾。”炎熠吼了一句,站在一邊也不再幫忙。炎熠不再驅趕蠱蠶,圍著程陽的包圍圈就出現了一道缺口,那些蠱蠶正沿著缺口擁上來,程陽一看,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哭著道:“大哥,我真錯了,你難道希望我成為第二個小蠻?”炎熠看了一眼,依舊不說話,抓起地上的衣服,撕成幾條,就跑到石室的門外,不久就拎著幾條濕濕的布條回來。程陽也不嫌臟,一把抓過布條就綁在自己身上,接著李將軍也拿了一條係在腿上。再則是萊安,隻見萊安把頭一偏,死活不願接觸這沾了尿液的布條。李將軍見狀,單腿下跪,把布條係在萊安小腿上,邊說:“公主委屈下吧,畢竟綁上就要安全一點。”萊安這才不再說話,由著李將軍替自己綁上。四人將布條綁好,那童子尿果然有效,蠱蠶雖然還在附近爬動,但已經不再奔著程陽而去,有些甚至剛爬近四人就遠離開去。程陽總算舒了一口氣,繃緊的神經稍稍鬆懈了點。忽然又有一陣“哢哢”聲從石壁上的小門傳了出來,程陽聽得分外清楚,看向那扇小門,他們方才進去過,裡麵隻有一堵牆,什麼都沒有。其餘三人也聽到了響聲,程陽和炎熠互看了一眼,“門裡有聲音?”程陽疑惑著瞅著門,依舊不敢確定。炎熠皺了皺眉,和程陽一同來到小門前。裡麵很黑,石室裡的燭光隻有幾縷映照在裡麵,看得不是十分清楚。炎熠拿來火把,和程陽一起走了進去,很快就來到了那堵牆前。隻見牆上有些許圓形的坑洞散布在上麵,還有一些卵石一半嵌在牆體裡,一半突出在外麵,看上去坑坑窪窪,極不平整,和之前進來時並不二樣。而且那種“哢哢”聲,也在兩人進來之後就消失了。“聽錯了?”程陽撓撓頭。既然聲音消失了,兩人就轉身想要退出,腳剛邁出,忽然聲響再次傳來,兩人這次聽得很明白,聲音的源頭正是那麵石牆。炎熠緩緩轉過身,將火把舉近了一點,這才發現牆上的卵石在它所嵌的位置輕微晃動,正一點一點地從牆裡挪出來,而那“哢哢”聲,就是卵石和牆壁間摩擦造成的。“我靠,這石頭又是什麼玩意!”程陽大驚。當卵石挪到大部分突在牆外時,重心一下沒有支撐就直接掉在了地上。炎熠蹲下身子照了照,發現卵石的另一邊,也就是原本嵌在牆體的那部分竟是透明的表皮,而表皮之下,一隻有許多腳像甲蟲樣的的節肢動物,正在裡麵蠢蠢欲動。程陽見狀,不由分說,拽起炎熠就往外跑,有了之前蠱蠶的經曆,他是打死不會再去亂碰這些詭異的生物。兩人跑入石室,將剛才所見告訴萊安。萊安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抬頭看了四周的石壁,說道:“雖然不知道那牆上的蟲子是什麼來頭,不過一定並非善類,我現在甚至懷疑這個洞是禁婆專門飼養蠱蟲的蠱洞。如果真如我猜的那樣,那這個洞裡藏著的毒蟲蟻獸遠比我們見到的要多得多。”其餘三人一聽也是一驚,炎熠皺了皺眉說道:“如今公主已不能再變身,而我還不能完全掌握雷電的技能,施展起來也是時靈時不靈的。當下隻有儘快找到石室的出口,不然在這裡呆得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其餘三人也是意識到眼下情況的嚴峻,不再管遠處湧動的蠱蠶和小門裡即將爬出的甲蟲,繼續在石室內探找出口機關。炎熠腦中又浮現出那片顏色較淺的蓮葉,當下不再遲疑,走到麵前對著蓮葉就按了下去。蓮葉應聲而落,與此同時,佛像前長桌與蒲團的空隙處升起了一方石台,石台上依次擺了七個金色的佛缽,佛缽裡盛滿清水,每一個佛缽的側麵都有一個蓮花圖案。“這又是什麼?”三人見石台升起,都圍了過來。炎熠抬頭看了看藥師佛放在臍前的左手,問萊安,“我記得你說過這尊藥師佛的左手上少了一個佛缽,會不會指的就是這個?”萊安走到石台前細細觀察,又抬眼看了看佛像,“你的意思是,這會是石室的出口機關?”炎熠笑了笑,“不試試怎麼知道。”“可是這裡有七個,難道每一個都放到上麵試一下麼?”程陽蹲著身子看著石台上的蓮花圖案說道。“也許,”萊安踱步看著佛缽裡的清水,“隻能選其中一個,其他六個和那蒲團一樣,是觸發蠱蟲的機關。”“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隻有七分之一的概率選對,這七個佛缽又一模一樣,連裡麵清水的水位都一般高,哪個會是對的呢?”李將軍也在一旁思索道。旁邊的小門繼續傳來“哢哢”的異響,隻是聲音比之前的要大上許多,彷佛一個計時器般提醒眾人,所剩時間已經不多。炎熠俯下身子,從石台上一個個觀察下來,又抬頭看了看之前被他按下的蓮葉,思索了一番,下一秒幾乎是同時和另一個人的手一起,按在了一個佛缽上麵。炎熠一愣,抬頭對上萊安的眉眼。看樣子兩人同時選了這第七個佛缽。萊安笑了笑,“英雄所見略同。”說著就拿起佛缽,起身來到佛像前,輕輕攀上佛像,把它放在左手上的石台上。整個左手微微一沉,伴隨而來的是蒲團前的長桌下出現了一條密道,長長的石階延伸而下,不知通向哪裡。炎熠和李將軍將石桌移開,程陽看了看向下的密道有一些遲疑,擔心和石壁上的小門一樣,裡麵會是一條死路。炎熠倒是比較淡定,臉上絲毫沒有懼色帶頭走了進去,程陽愣了一下也緊隨其後,之後萊安和李將軍也跟了進來。四人順著密道走了一會兒,密道方向就由向下變成平緩上升,再往前走,就見一道小門,出了門竟回到了之前剛下井時的蜂窩狀洞穴前。“果然走出來了。”程陽舒了一口氣說道。四人緊繃的神經總算鬆了鬆,萊安卻緩緩走到炎熠旁邊,問道:“炎熠,你是如何和我一樣認定第七個佛缽才是正確的佛像法器的?”炎熠笑了笑,“因為乾淨啊。”“啊?”萊安一愣,就連一旁的李將軍也摸不清頭腦。炎熠繼續說道:“不知道你們記不記得之前在櫻花樹那個洞穴裡,禁婆推門離開時的一個小細節。”萊安回想了一下,說道:“她手上沾到了灰塵。”炎熠點點頭,“她當時推門而走,手上沾了些許灰塵,立馬就沉下臉來,一邊咒罵下人,還一邊用手絹擦拭。後來我們進入有藥師佛的石室,我見那佛像雖然莊重肅然,但金衣上已經有點點銅綠且布滿塵埃,倒是腳下的蓮花座十分乾淨,其中一片更是乾淨如新,且顏色都比其他的葉片要淺。”“那又怎麼樣?”程陽似乎還有點不明白。“如果你把一樣上了顏料的金屬器具經常在手裡把玩,日積月累,那這器具的顏色一定會磨得很暗淡。所以那片蓮葉之所以那麼新,顏色那麼淡,一定是長年有人擦拭所致。聯想起禁婆要求下人把自己接觸的東西都打掃得那麼乾淨,我便猜想那片蓮葉是機關出口所在。“至於第七個佛缽嘛,也是一樣,七個裡麵就最後一個一塵不染,想必是下人打掃時想偷懶,隻把禁婆時常接觸的器具擦了乾淨,其他就不管不顧,反而露出了破綻。”“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程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萊安倒是站在一邊笑而不語,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選它和我一樣,不想竟是這般理由,也算錯打錯著吧。”“哦?那公主是為何選它?”炎熠反問道。萊安緩緩道,“在教派裡,七代表圓滿之意,相傳釋迦摩尼佛剛出生就會行走,隻走七步,前六步代表人的六道輪回,第七步表示悟道而圓滿。所以我才選了第七個佛缽。”“原來如此。”程陽拍了拍掌,又一次發出讚歎,轉而說道,“不管是因為什麼選對了佛缽,總之我們現在總算脫險了,已經回到了之前下井的地方,眼下最重要的是趕快找到禁婆。”炎熠聳了聳肩,看著眼前如蜂窩般的洞穴道:“這裡的洞穴這麼多,要猜出禁婆進了哪個的確很難啊。”這次換程陽露出得意的神情,捋了捋自己的鼻子,嘴角一笑,“我有辦法。”眾人跟著程陽往一處洞穴的深處走去,一邊聽他對大家解釋,“我剛進禁婆房間的時候,就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桃花般的體香,現在所有洞裡就這個洞這股香味最濃,所以她一定在這裡。”炎熠皺了皺眉,“靠不靠譜啊?那納須的種子也會散發香味,你彆把它們搞混了,帶錯了路會死人的。”程陽擺擺手,“對於氣味,我還是非常有信心的,放心吧。”炎熠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你是屬狗的吧。”程陽白了他一眼,沒搭理炎熠,自顧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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