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相信你(1 / 1)

“總裁和你有一腿我是知道的,沒想到徐輕與也摻和其中……”周芷若恍然大悟,“怪不得總裁讓我把表姐介紹給徐輕與,原來是要清掃情路上的障礙。不過總裁也太狠了,非得整一不孕不育的給徐輕與,雖說是我表姐,但我到底是不忍心的……”三角戀的劇情經過保安大叔的添油加醋,迅速傳遍了整個公司。讓總裁和設計部部長同時傾心,中等姿色的唐詩得到了所有女同事的羨慕。大家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紮推議論,這可是唐詩和總裁撲朔迷離的關係第一次如此清晰呈現。總裁今天心情好,不介意被議論,反正他在謠言裡是勝利者,所以辦公室裡的八卦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唐詩乾脆躲在工作室不出來,但清靜不了,因為有無孔不入的周芷若。在周姑娘滔滔不絕發表意見的時候,唐詩冷不丁說,“蘇曉猶懷孕了。”周芷若的聲音戛然而止,愣了半晌問,“誰的?”唐詩眨眨眼,“徐輕與的。”周姑娘一拍桌子,“敢情徐輕與對你也沒情深義重啊,這麼快就和我表姐好上了。唐詩,你選擇總裁是對的。”她踱來踱去,又一拍桌子,“我要帶表姐去她前夫家炫耀一下,氣死那老太婆,不能生育的肯定是他兒子,叫我表姐背了這麼多年黑鍋。”周芷若要幫蘇曉猶揚眉吐氣,終於得意洋洋出去了。唐詩將將鬆了一口氣,周芷若忽然急急忙忙又衝進來,“唐詩不好了。”她眼皮子一跳,“怎麼了?”“剛剛徐輕與殺進總裁辦公室了!他一定是不甘心就此認輸,難道他要拋棄我表姐——喂,唐詩……”唐詩已經小跑奔出去了。總裁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好,在外頭一點爭吵聽不到,唐詩差點以為裡麵兩人正和平相處。閣休的秘書見上來的是她,沒有阻攔,她很順利地推門而入。徐輕與同閣休劍拔弩張,隔著一張黑色辦公桌,殺氣騰騰。“唐詩你來得正好。”徐輕與回頭看她一眼,冷笑道,“蘇曉猶已經招供,是閣休安排她與我邂逅。他安排了一切,他知道我不會要孩子,他教蘇曉猶謊稱不孕不育!他就是看我不順眼,他不耐煩我阻止他和你在一起,他在報複我。”徐輕與很激動,對罪魁禍首的閣休恨得咬牙切齒。閣休淡淡說,“我以為蘇曉猶確實不孕不育,這才介紹給你。”“你以為?”徐輕與大笑,“你心思縝密會有以為錯誤的時候嗎?閣休,我不會相信你。”“我不需要你的相信。”徐輕與手臂越過辦公桌,狠狠揪住閣休的衣領。閣休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畢竟若是打架,徐輕與絕對打不過他。唐詩連忙做和事佬,上前勸架,“那個,徐輕與,蘇曉猶沒事吧?”果然成功轉移了徐輕與的注意力,他恨恨放開閣休,那樣大的力道換作彆人肯定站不穩了。但閣休底子好,紋絲不動。“我不會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是,她好不容易懷孕,她很珍惜這個孩子,但這個孩子一定會有缺陷。我費了許多口舌,她不相信,她說要等到二十周的時候做四維檢查,如果孩子真的有缺陷再做打算。”他緩緩搖頭,“她在拖延時間,她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她說虎毒不食子,她以為我狠毒,她不知道我是真心為她為孩子好。”“悲劇到我為止,我一輩子不會有孩子。閣休,你的命運和我一樣。”徐輕與忽然正視唐詩,厲聲道,“你看到沒有,他殘忍奸猾,心思狹隘,為了報複給了我致命一擊,這樣的男子你真的要同他在一起嗎?他今天能以為蘇曉猶不孕不育,明天就能以為你可以生下健康的孩子!”閣休靜靜看了唐詩一眼,烏黑的瞳仁像潑了墨的夜。唐詩微微抿嘴道,“不,我相信他,他一定是真的以為蘇曉猶不孕不育。”“唐詩,你會後悔的。”徐輕與失望至極,他看到一個為愛情蒙蔽雙眼的女子,她會走外婆沈歌的老路,在丈夫的軟硬兼施下最後生下不應該出生的孩子。然後這個世界上,又會有像他一樣的悲劇重演。徐輕與摔門而去。唐詩心有餘悸,“蘇曉猶會不會有危險?”卻見閣休大步流星走過來,一把抱住她,“謝謝你相信我。”他感動的樣子好像她從來沒有相信過他……好吧,好像確實是的……她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忽然覺得兩個人彼此信任的感覺非常好。辦公室裡一掃之前徐輕與帶來的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溫馨而甜蜜。所以周芷若終於掙脫了美人秘書的阻攔衝進來的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一幅暴擊單身狗的畫麵。唐詩清咳兩聲,默默拉開了和閣休的距離。雖然總裁看過來的眼神有點恐怖,但人命關天,周芷若還是一邊偷覷總裁的臉色一邊哆哆嗦嗦和唐詩說,“我表姐打電話叫救命,她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不敢出來,她說一出來徐輕與就會強迫她去醫院墮胎。我跟她說徐輕與在公司,她也不敢出來,就怕出來半道上碰到徐輕與。徐輕與也太恐怖了吧?沒看出來他這麼人麵獸心……”唐詩沉吟一會兒道,“要不我去勸她不要這個孩子吧?”周芷若神色一震,“你和徐輕與狼狽為奸?”還要再說,總裁的眼神似刀子,“嗖嗖”飛過來,周姑娘馬上把嘴閉上了。“徐輕與家有百分之百的遺傳病史。”唐詩解釋給她聽,“所以他不能要這個孩子。”“啥遺傳病史?沒看出徐輕與遺傳了啥毛病啊。”唐詩壓低聲音,“徐輕與隻有一條腿,他的右腿是假肢。”“謔!”“蘇曉猶懷的這個孩子有可能會少一條胳膊,也有可能會沒有鼻子……總之,那一定會是個有缺陷的孩子。”周芷若頓時覺得她家表姐命衰,“前十年懷不上孩子,好不容易懷上了還攤上一家族遺傳病,這孩子還是不要的好……哎,我也去勸勸她。”但蘇曉猶並不在家中,周芷若熟門熟路從花盆底下摸出鑰匙。一開門,三個人都嚇一跳,地上狼藉一片,臥室的木門已經被砍爛,一把斧頭丟在桌子底下。“不會出人命吧?”周芷若拚命打蘇曉猶的電話,鈴聲卻從床底下傳出來。蘇曉猶沒來得及拿手機,亦或是,沒有機會帶走手機。唐詩和閣休對視一眼,閣休沉聲道,“你打徐輕與的電話。”他比兩個女人冷靜得多。唐詩一遍遍開徐輕與的電話,第四遍的時候才有人接,她連忙喊,“徐輕與,你把蘇曉猶帶到哪裡去了?你不要傷害她。”電話那頭的徐輕與精疲力儘,聲音沙啞道,“我們在醫院。”他說了醫院的名字,是一家私人小醫院。他破門而入,蘇曉猶哭著求他,“我四處求醫,都快放棄了,如今好不容易懷上孩子,就算他有缺陷,我也願意養他一輩子,求求你,放過他吧。”他隻得將她打暈送到醫院。私人小醫院,他給夠錢,醫生注射麻醉劑,她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這個孩子就消失了。他請醫生多打一支麻醉劑,省得蘇曉猶鬨騰,她一直在昏睡中。明明解決了問題,心口卻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這件事,他終究對不住蘇曉猶。徐輕與站在窗口吸煙,唐詩從病房裡出來,慢慢走到他麵前。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道,“周芷若留在病房裡照顧她。”他煩躁得把煙掐滅,望著陰沉沉的天空,開口道,“是閣休送你們來的吧?你怕我見到他控製不住情緒,叫他留在車裡了嗎?”唐詩尷尬地點頭。他仰天呼出一口氣,“這件事可能真的是陰差陽錯……他,沒有說謊……回頭你幫我帶句抱歉給他。我一時慌張了,隻想抓住一個人發泄一下情緒,叫他受累了。”“他到這個世界來,你幫了他許多,他不會同你計較這點小事。”唐詩看了一眼病房,“閣休說放你假,你好好陪著蘇曉猶。”其實閣休並沒有說這樣的話,唐詩先斬後奏,到了車裡才說給閣休聽。閣休笑她,“還沒結婚就開始行使老板娘的權利了。”“反正你肯定會同意。”她嘻嘻笑,掰著指頭說,“希望蘇曉猶能原諒徐輕與,最後兩個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們呢?”她微微一笑,“我們當然也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還有周芷若和任飛揚,也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這樣的生活,想想就覺得非常美好。唐詩沒有看到,駕駛座上的閣休抬頭看了一眼站在窗口的徐輕與,眼底一片陰霾。而徐輕與看著他們的車離開,同樣的,神色晦暗不明。這一切,唐詩都沒有察覺。她隻聽說蘇曉猶做了這個人流手術,徹底破壞了子宮壁,以後懷孕的幾率更低了。蘇曉猶醒來後鬨得凶,抓著徐輕與狠狠捶打,徐輕與也就站在那裡任她打罵。後來累了,抱著徐輕與哭,徐輕與允諾照顧她一生。周芷若陸陸續續有消息帶回來,這樣的結果倒也不算壞。這天,唐詩到辦公室找閣休。閣休本來在看文件,看她進來連忙把文件夾往抽屜裡一塞。她隻看到什麼研究所幾個大字,賊笑著問他,“背著我偷偷摸摸看什麼呢?”他微微笑,“不告訴你,等到初八你就知道了。”故弄玄虛。結果初七那天晚上,想到明天要去注冊結婚,她有點緊張,打電話給閣休想聊聊天緩解情緒。結果他一本正經說,“早點睡覺,萬一遲到注冊不上怎麼辦?”硬是把她的電話掛斷了。民政局從早上八點到下午五點都在工作,足足八個鐘頭怎麼可能注冊不上?這家夥,其實也在掩飾自己的緊張。第二天早上,閣休首先打來電話,要她檢查身份證和戶口本有沒有落下,確認她都帶齊了,他說,“你先到我家來,我有份大禮送給你。”“什麼大禮啊?”她磨了許久,他就是不肯說,非要她親自來看。什麼禮物這樣神秘?戒指都送了,還有什麼禮物能叫她驚喜?和他那天的“研究所文件”有關嗎?她一邊絞儘腦汁想一邊抄起車鑰匙下樓,將將走到樓下,一輛車徑直開到她麵前。她嚇一跳,連忙跳到牆根處,卻是徐輕與從車上下來,喜滋滋同她說,“唐詩,我找到神筆的下一任主人了,絕對就是這個人。”她並不太著急這件事,“等我辦妥一件事再同你去見他。”徐輕與見她紅色禮服穿得隆重,加上之前聽到過一些消息,猜道,“你要和閣休去民政局注冊結婚嗎?”她慎重地點頭。“你知道的,我一直不看好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徐輕與垂下眼瞼,“我覺得你應該先見一見我說的這個人,再決定要不要和閣休結婚?如果你還沒有改變主意,我一定把祝福送給你。”他說得唐詩心裡忽然有塊大石頭懸起來,“你說的到底是什麼人?”“我找到的這個人,他是業餘寫手,姓魯,是一家研究所的研究部長。”徐輕與同情地看著她,“為了尋找神筆的下一任主人,我一直在和他接觸,最近,我從他口中得知,閣休也找過他。”徐輕與話中有話,唐詩隻覺得自己的心要跳出來,莫名想起那天在閣休辦公室那份驚鴻一瞥的文件,她問,“閣休找他乾什麼?”“你知道魯醫生研究什麼嗎?”徐輕與眼底有揭露真相的惡意快感,“他研究活體冷凍技術。該項技術有個美稱叫青春永駐,用特殊手法將人冷凍起來,看起來是死了、不能動了,其實生命跡象一直存在,隻待解凍便可以活過來。”唐詩手心隱隱有冷汗冒出,聽得徐輕與說,“你是閣休的創世主,你活他活,你死他死。他那樣的人,怎麼會允許自己的性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隻要將你冷凍,你便是一具活著的屍體,躺在研究所裡對他再無威脅。”“可我對他並沒有威脅……”她不肯相信閣休會得那樣做。“嗬,空難、車禍、溺水,天災人禍太多,誰能確定你一定活得比閣休久?我想,閣休也是不確定的。”唐詩臉色慘白,她想起閣休說的大禮,那個大禮到底是什麼?“你同我去見魯醫生,若是假的,你再去注冊結婚不遲。若是真的,你也好有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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