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白衣女孩案(1 / 1)

浮城難安 舊人 1709 字 1天前

“死了?!”蘇子安猛地從病床上坐起,一個用力過猛,身上有些傷口就裂開了,疼痛感讓她忍不住輕哼出聲,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你彆激動。”葉邵一手護著她的腦袋,一手在她腰後墊了個枕頭,“昨天我們趕過去之後,他就已經死了。”蘇子安有些緊張地啃著手指,腦袋裡不停閃過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他當時下了那麼狠的手,朱方尹該不會是在那個時候被……想起了陸遇臉上的鮮血,蘇子安打了個冷顫,她的手指緊握著身上的被子,“怎……怎麼死的。”“服毒自殺。”聽到了這裡,蘇子安沒來由地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了一點,忽然她又驚訝地問道:“他怎麼會自殺?”“也許是因為被你們發現了,知道他活不了多長時間,所以就自殺了,而且臨死前把所有的罪狀都已經一一列出來了。”安寧將手機遞了過去,上麵那張照片是朱方尹親筆寫下的遺言。裡麵承認所有人都是他殺的,因為那個記者報導了他偶像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而且對他死纏爛打,所以他才計劃了那次搶劫,找人殺了他。之後,為了永遠封口,他又殺死了那兩個同夥。再後來,王亞飛查案查到了他的身上,所以最終王也被他殺死了。蘇子安隻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扔到了一旁,她的眉頭緊緊皺著,氣得腦仁都疼。“看樣子還有人在關注這個案子。朱方尹雖然沒有死,不過看他那模樣像是被囚禁在這個城市裡,哪裡也去不了,那些人要把他放在眼皮底下監視著,一旦有人暴露,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甩到他身上。”蘇子安仔細回想著和他的每一句對話,“那個記者所調查到的事情是最重要的,他所掌握的東西可能不僅僅是關乎王亞飛那個小警察,這案子還有很多疑點,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赫殊斜倚在一旁的桌上,伸手拿起一本書看了兩眼,懶懶地說,“對方勢力很大,能夠不聲不響地除掉一個人,抹掉一個人的蹤跡,而且將王亞飛的死訊瞞了十四年。”“朱方尹死後連三十分鐘都不到,對方就把十四年前的案宗全部都拿走了,說我們破案辛苦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用不著我們了。”“顯然有人不想讓我們再繼續追查下去了。” “那就不查了嗎?”蘇子安悶聲問了句。病房裡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等著赫殊的回答。赫殊將視線從手中的書上移開,望了他們幾個一眼,猛地將書一合,沉聲道:“我這個人有個毛病,我很怕麻煩,看樣子這個案子很棘手,再查下去說不定會遇上很多麻煩。”頓了頓他又道:“但是,我是有原則的,要麼就不開始,要麼就彆停下。”“不管這個案子背後牽扯到了誰,不管對方有多大權力,既然已經開始了,就不可能停下。不用我說,你也已經意識到了,這個案子隻是迷霧的一角,它背後到底會牽扯到什麼人,有什麼危險,誰也不清楚。”赫殊的視線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我會解決好一切,讓你們可以回到原來的組裡。我隻問一遍,有人想要退出嗎?”蘇子安咧嘴笑著,眼睛都彎了起來,露出一排白牙。雖然關於這個案子的所有資料沈晏早已在電腦上做了備份,但朱方尹一死,現在所有的線索就全部斷了,所以要把這個案子查下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現在也隻能先從王亞飛身上查起,十四年前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以至於引起了喬成科的注意?隱藏在黑暗中的那雙手連殺五人,到底想要守護一個什麼樣的秘密。蘇子安想過會有人阻撓,但沒想到阻力竟然如此之大,一直等到蘇子安出院,他們依舊什麼也沒有查到。赫殊捏著記號筆在白板上不停地寫著,看著一個個問號,他的腦中亂成了一團,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最後,他握著筆在白板上塗了一個叉。手機鈴聲猛然響起,赫殊伸手接過了,“喂?”電話裡麵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赫殊瞬間來了精神,“十四年前?你確定嗎?”幾個人一塊兒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了赫殊身邊,蘇子安踮著腳尖往手機的方向貼了貼耳朵。赫殊按著蘇子安的腦袋將她往外推了推,“現在方便見一麵嗎?我現在就去找你。”赫殊腦袋一歪夾住了手機,捏著筆在紙上寫著什麼。電話裡麵不知說了什麼,赫殊點了點頭便掛斷了。“怎麼了?”蘇子安仰頭看著赫殊,有些好奇。“是喬成科的未婚妻,前幾天我又找了她,讓她幫忙回憶一下喬成科說釣到大魚的具體時間是什麼時候,以及喬成科當時在做什麼。她一直說時間太久遠了想不起來,直到今天遇上了喬成科當時采訪過的一個受害者家屬,他未婚妻這才想起來當時喬成科正負責著一個凶殺案的報道。”“什麼?凶殺案?”蘇子安擰著兩道眉問道,“喬成科不是報道明星娛樂新聞嗎?怎麼還和凶殺案扯上關係了?”“你要是知道當時什麼案子就不會這麼說了。”赫殊撈起一旁的外套一邊往身上套一邊說,“白衣女孩的案子,你當時還小,可能記憶不是很深刻,不過這個案子當年轟動一時,那段時間鬨得人心惶惶,多家娛樂媒體也報道了這起案子,所以當時喬成科會去采訪那個案子的受害者家屬也不稀奇。”“那個白衣女孩的案子和我們現在負責的案子有什麼關係嗎?”蘇子安有些好奇,白衣女孩的案子隱約覺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當年那個案子的負責人,就是王亞飛。”赫殊沉聲說道,“這個案子發生之後不久,喬成科被派去采訪受害者家屬。這一時期,王亞飛辭職遠走美國,被人秘密謀殺。同一時間,發生了那起珠寶搶劫案,喬成科被殺。要說是巧合,實在是太巧了一點。”“喬成科當時采訪的是受害者之一,竇方的家人。”赫殊整理好了便大步往前走去,“我去見一下喬成科的未婚妻,沈晏調出當年那個案子的資料,你們待會分彆去受害者的家裡再了解一下當年的案情。”名叫竇方的那個人,並不難查,而且可以說是相當有名。白衣女孩的那一係列案子距今整整十五年了,竇方就是那一係列駭人聽聞的謀殺案中的第一個遇害者。繼竇方之後,還有六名女孩慘遭毒手。案子過了十五年還沒有被偵破,在這兒堆著都蒙上了一層灰塵。蘇子安將那些資料從架子上拿了出來,提在手裡輕飄飄的。文件夾裡隻有寥寥幾張紙,關於那個殺了七個人的凶手的資料幾乎是一點都沒有。蘇子安朝封皮上吹了一口氣,吹走了上麵蒙著的灰,隨後才把文件打開仔仔細細地。“竇方,女,失蹤時正好是十八歲生日。”蘇子安從那幾個受害人當中找到竇方的照片貼在了白板上,“死前曾經遭受過性侵。”那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女孩,戴著眼鏡,看模樣應該很乖巧。蘇子安垂下眼,又拿出了另一張照片,她被換上了白色的裙子,安靜地躺在馬路上,脖頸上被切開了一個口子,鮮血將白裙都染成了紅色,睜著的眼睛中滿是絕望。蘇子安皺了皺眉頭,抬手敲了敲白板,將那張照片貼在了竇方的證件照旁邊。不知道怎麼回事,蘇子安總覺得照片上的這個女孩有點眼熟。這麼一個正值花季的女孩,還沒來得及綻放就已經枯萎了。把七個人的照片並排貼在白板上後,蘇子安在底下一一標注了她們的名字。“第一個受害人竇方,她的身體被人徹底清理過,被監禁三天左右後拋屍馬路。那時候正值假期,又是竇方的生日,家人以為她和朋友去慶祝生日了,所以就沒有在意,可是第二天晚上她也沒有回家,家裡人就開始著急了。”“據竇方的同學說,當天,竇方在生日宴開始不久之後就離開了。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竇方的家人這才報了警。在竇方失蹤的第三天,警方找到了她的屍體。”蘇子安指了指白板上的其它照片,“這起案子之後,又過了半個月,凶手開始瘋狂尋找竇方這一類型的女孩,先奸後殺,再給受害者換上白色的裙子,最後,割開喉嚨拋屍街道。一連七個女孩慘遭毒手,警方沒有找到一丁點兒線索。”安寧沉聲說道:“從第一起案件到最後一起,凶手的手法逐漸成熟了很多。到最後,殺人已經滿足不了他的欲望了,他變得更加極端了。這裡……”安寧伸手指了指第三起案件的受害者,“從這裡開始,受害者的身上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傷痕,死前都曾經受過虐待。再往後,凶手開始取死者身上的各部分器官,致命傷口也越來越乾淨利落。”“除了這些之外,凶手還從每一個女孩頭上都剪下一縷頭發當作收藏品。”安寧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盯著最後一張照片說道:“從這裡開始,凶手逐漸長大成型了,他開始變得完美。這些人在他眼中已經不再是一個可以隨便發泄的對象,而是變成了一件藝術品。”“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從這裡開始他就銷聲匿跡了。”安寧收起視線,轉身看著身後的幾個人,“總之,還是先從竇方這個案子查起,凶手很可能是熟人作案。”蘇子安有些意外地仰頭看著他,“你怎麼能確定是熟人作案?”安寧剝糖紙的動作停了停,垂眼看了下蘇子安,“總得有一兩個絕活才能被你稱為前輩啊。”安寧把手中的糖塞到蘇子安嘴裡,“而且,就像赫殊說的那樣,喬成科臨死前曾經調查過這個案子,而這個案子正好是王亞飛負責的,這絕對不可能僅是巧合,這兩個案子一定有什麼關聯。好了,快點著手調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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