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危險靠近我(1 / 1)

與狼共枕 熊家先生 2565 字 4天前

葉航喝得有點多了,我小聲勸酒,他搖了搖手裡的車鑰匙,很興奮地向我宣布,表哥為了褒獎他,將公司配給他的車作為私有。“我們是有車一族了。”他像個純真的嬰兒,“你雖然有車,但那不是我給你的。”我笑他大男子主義,快要結婚了還分什麼你我,葉航很認真:“男人的麵子嘛!雖然我現在沒多少錢可以買下一套大房子,但我敢承諾,兩年時間,我會努力工作!”我捧著他的臉很是心疼,葉航沒有哪天是清閒地渡過的,手機從未關機,明明睡著都還皺著眉頭,永遠有忙不完的工作。不用鬨鐘,他都能很準時地起床,他把一切都掌握得適合不過。跟他在一起,連空氣都是舒適的,愛一個人便是如此吧,喜歡他的一切,把他的經曆和感受的一切當成是自己的最寶貴的財富,細心嗬護。許爸這時走過來,笑著握著葉航的手,向我誇讚:“安歌,我才聽說,認識葉航的人都叫他夜狼,我不理解,後來聽說他的故事我才知道,名副其實,做生意就要像狼,隻要不違背道德,不犯法,抓著獵物就不能放過。”葉航牽著我的手,但自己卻對“狼”字有些排斥,“乾嘛要說你是狼了?那麼恐怖,讓人忍不住想起黑暗世界裡冒著幽綠綠的光,還有獠牙,血盆大口。”他居然笑我誇張,情不自禁親了下我的額頭。有人提議拍照,不少人興奮拉著朋友拍起照片來。杏兒不太喜歡熱鬨,拉著文麗坐在陽台的躺椅裡,看著客廳裡熱鬨的人群。我走過去加入她們,裙子太長,差點被自己絆倒。文麗不免又開始數落我:“真夠笨的,葉航怎麼看上你這個傻子。”說完朝我嘴裡喂了顆龍眼。杏兒端著果汁,微笑著看著我,不用她開口我也會知道她要說什麼。桌上的蠟燭畫了個晃動的圈,跟著風一起飄舞,難得的夜景,雖然夜已深,我卻絲毫不覺得勞累了。有人拿著東西走過來,杏兒看也沒看直接簽署。文麗吐著葡萄籽問是什麼。杏兒放下果汁,撫平風吹亂的頭發:“老爸讓阿傑和葉航幾乎管著許家所有的產業,這是信任,隻是我和阿傑並不希望這樣。雖然我從心裡恨他們,同父異母讓我們彼此都帶著隔閡,可是人最難能可貴的是諒解,自從我結婚生下孩子,突然對身邊的這些事物不再牽掛,對我們而言,一家人在一起就好,阿傑會幫忙打理,但不會占有。”文麗一口橙子卡在嘴裡,她擦掉嘴邊的果汁,“也就是說,你要阿傑辛辛苦苦免費幫他們管理公司,打工?你忘了他們是怎麼對待你還有你老媽的?你忘了大學時大冬天你手凍得像癩皮狗卻還要在學校食堂洗碗?你難道忘了暑期打工在太陽下中暑暈倒,被人一把冷水潑醒又站起來繼續工作?要不是我跟安歌,你那次連命都沒了!”杏兒聽完,臉上安安靜靜,她移開燃燒的蠟燭,拉著文麗的手,“沒忘,但我乾嘛要跟過去較真?人總還要活著往前走,讓這些不愉快的事占據心裡,還談什麼人生意義?所以簽訂這份協議,我是想告訴他們,無論怎樣,我們還是一家人。”文麗點點頭,歎著氣緊緊捂著杏兒的手。杏兒看向我,拉了拉我的頭發,“安歌,你也要學會原諒,世間自有公道,有時候還輪不到我們自己動手。”大家都喝了酒,表哥安排傭人將我們送回家,夜色已經更深了,濃得化不開,暈染在一起,有一種詭異的美感。葉航喝了酒,洗了澡沉沉睡去,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他的手機就在枕頭邊,沒有密碼。我拿起來在手裡把玩,心裡想著要不要打開看看?雖然亂翻彆人隱私不對,但誰讓我是他未婚妻呢,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果然還是沒密碼,打開朋友圈,看都是誰給他點讚留言,美女點讚一大票,他沒有回複。再看微信聊天,他都沒有刪除過。瞧微信沒問題,再看短消息,然後我就瞧見第一條,是銀行的扣款通知,原來我玩遊戲買裝備花了不少錢,驚訝得我張大嘴巴,這個葉航怎麼也不告知一聲,我也好刹住車,止住手啊。瞧他手機電量不夠,充電器又在另一邊,隻好趴著從他身上爬過去,重心不穩一下子掉下床,摔得我齜牙咧嘴。幸好床不高,真該聽葉航的話,早把地毯買回來也不至於這麼疼了。我摸著膝蓋爬起來時,看見床底下有個小小的書箱。很像民國時期的那種箱子,竹藤編製。許是經常打掃,床底下安靜躺著掃地機器人,書箱也十分乾淨。我打開機器人,一腳踹開。我好奇地打開箱子,裡麵是很多很多木製小玩具,還有一個小本,翻開一看,是葉航的小日記啊,那些木製玩具居然是自己做的。那次從鄉下回來,他看見廟外有幾根很不錯的木頭,偷偷折斷放進大衣帶回來了,按照彆人做玩具的樣子親手做了幾個。雖然還隻是小部分,但已經做好了一個很小的木頭房子,一麵還寫著:送給我和安歌第一個孩子的第一份禮物!我看著那些字,鼻子一酸,這個葉航,想得還真遠!木頭下還有東西,文件大小,我花了些力氣抽出來,是馬場的一份申明,葉航曾經養的兩匹馬居然以我的名字命名,我的名字也就罷了,還是安歌一號,安歌二號!我笑著丟下文件,準備收好箱子,突然發現箱子裡還塞著東西。我乾脆坐在地上,慢慢翻看。是一份心理調查報告!報告十分整齊正規,上麵還印有醫院的名稱,醫生簡介。我沒興趣看這些,瞧了一眼葉航,他睡得很香,根本沒有被打擾到。迅速打開檔案袋,看到病人的姓名時,我倒吸一口涼氣,真的是他!我聽楊東許說過,葉航在高中時期曾發生過暴力衝突事件,當時覺得不以為然,哪個頑皮的男生不發生點肢體接觸?看來是我輕看了,葉航在那次嚴重鬥毆後發生了改變,他每晚會在噩夢中醒來,夢到陌生的男女渾身是血,夢見自己打死了同學。深深的恐懼讓他記憶力減退,暴躁,養父母發現問題帶他去看心理醫生。葉航很配合,一直聽從醫生的安排。我仔細看著時間,裡麵還有葉航親自寫的懺悔書,好在幾次檢查之後,醫生給的結果都樂觀。我看著不太懂的行業術語,手機百度了下醫生的消息,還是大名鼎鼎的醫生。如此一來,葉航沒有心理問題,不是生活中的狼罷了。是我太顧慮了吧?想了想,還是將東西放回原位,裝作這一切都不知曉。第二天醒來,是耀眼的陽光,抬起昏沉沉的腦袋一看,意料之中,葉航已經離開了,床頭櫃上擺著一條十分顯眼的檀香木手鐲。傻葉航還留有紙條:鐲子是心柔送的,我準備抽個時間去看看那所學校,還有那座小廟,突然有些想它了。我看完有點擔心了,葉航如果真去,會不會看到那張照片?想到這,我迅速趕去咖啡館。衝進咖啡館就看見文麗翹著腿,摳自己的腳趾頭。“楊東許呢?”我問,她拍了下手,“怎麼?一來就找我男人?”我拿下文麗翹起的腳,“你快些說,要不然我可要收房租了。”文麗一聽,趕緊指著對麵的咖啡館。楊東許正在那幫忙整理被堵塞的下水道。我不禁感歎楊東許真夠爺們的,還幫忙彆人疏通下水道,文麗挑了挑眉毛,“雖然是競爭對手,但我們也要學習杏兒,友好相處……”我來不及聽文麗說什麼,跑過街道找到楊東許,告訴葉航的想法。對於他想要回曾經的故鄉,楊東許並不擔心,拍拍我的肩膀,“放心,你在告訴我的那一天我已經找人把廟裡的照片取走了。”這樣一說,我放下心來。對門咖啡館的老板娘是個風韻猶存的女人,端著咖啡款款走過來,笑眯眯地看著楊東許,“楊先生,我一個女孩子哪會這麼男人的活,萬一還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沒事!”楊東許大手一揮,看我瞪著他,趕緊改口,“當然,首先要報告我媳婦兒。”女老板玩弄她的頭發,瞧了我一眼,我指了指咖啡館裡的文麗。文麗正翹著二郎腿,從玻璃窗玩味兒地看著他們。女老板微微點頭,昂著頭走進了咖啡館。楊東許一張尷尬臉,我拉著他回咖啡館,文麗喝了一口茶瞪著他,“舍得回來了?安歌找你什麼事?”不等楊東許回答我搶著說了,文麗歎氣:“人死了,乾嘛還要折磨活著的人,葉航的父母慘死,姐姐慘死,妹妹慘死,天啊,他天煞孤星啊!”我捂著文麗的嘴巴,罵她烏鴉嘴。文麗拿下我的手丟開。對於文麗的話,我並未放在心上,葉航總是一副毫不在意過去的樣子,但我明白,他生命中那段交錯的曆史,已經成了殘缺。“葉航說,曾經在夢裡夢見一對陌生男女,他感覺那是自己父母,但他們從來沒轉過身來。”我撐著下巴,一隻手攪動著咖啡,“他不過時常想知道為何自己遭到拋棄,對於慘死的姐姐,他更想念的是父母。”楊東許正拖著地,我和文麗把腳抬起來,他卻認真地看著我的肚子。文麗踹了他一腳,他像是自言自語,我分明聽到他覺得我腰肥了一圈。文麗站起身拉我起來,捏著我腰上的肉,“安歌,你檢查了嗎?還不敢啊?”我推開她,岔開話題:“今天天氣還不錯啊!”“不錯個屁,問你話呢!”文麗拉我到角落,我摸著肚子,點點頭。她立刻就明白了:“如果真是,你需要儘早告訴葉航。”我點頭,文麗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來,端給我一盆麵,命令我去做好餅乾。一直到咖啡館關門,葉航沒有來接我,電話也沒有。我做了一杯咖啡,帶了一盒餅乾準備去公司找他。哪想表哥他們還在開會,我隻好靜靜待在茶水間,想起自己曾用過的儲物櫃,好奇地打開來。櫃子已經空了,自己離職很突然,也不知神秘人有沒有再次送來小零食。“你很好奇曾經是誰送你那些吃的吧?”身後有人問道。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我丟了手裡的餅乾,咖啡。公司裡的燈關了不少,我看不清楚。等她走近我才發現是陳琪美。“意外吧?”她問,“我是想走,可惜被梁君生追回來了。告訴楊東許彆派人跟著我了,我已經收手,而且從一開始我也沒打算得到什麼,隻不過是想要一個葉航。”我呆呆地看著她,她背靠著燈光,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詭異,我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陳琪美再次走近我,我嚇得後退,她無奈笑了笑:“我請求老板的原諒,葉航的原諒,畢竟差點給公司帶來致命的影響。”“你的影響何止是給公司,還有葉航。”我冷冷說道。陳琪美哈哈大笑,笑聲淒厲:“我從來都不是個幸運兒,一直都很努力,要很幸苦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安歌,你呢,似乎沒付出什麼就想要啥有啥。”我擺弄著麵前的咖啡機,歪過頭看著她,“決定命運的永遠是自己的手,老天有眼,做了什麼不好的事總有報應的,不是我想要什麼有什麼,是我任何時候都要的不多,得到不炫耀,失去不茫然罷了。倒是你們,成不了事情的主人便耍心眼使壞!”“對這個世界,你可以要、搶、奪、爭!都是可以的,隻要是在自己手裡。”陳琪美拿下我的手給自己到了杯咖啡,“我真是為這份感情傷了頭腦,也許阮沁說得對,葉航不選擇你,也不會選擇我們。”她喝了一口咖啡,嘀咕難喝,丟在桌上。咖啡順著桌邊流下了,滴答掉在地上,她拿手指去劃拉,似乎自言自語:“楊東許求我住手的時候,我想過停手的,可是啊安歌,我可以不告訴葉航的身世,不代表彆人也會。我自會停手,彆人不會。”她說完對我莞爾一笑,重新端了杯咖啡故意撞了下我。我想對她破口大罵,想質問她“彆人”是不是梁君生,我有太多太多的事想要問她。正好會議也結束了,葉航打開大門,表哥隨後出來。許是疲憊,他揉了揉太陽穴很是惱怒地將手裡的文件塞給身後的秘書。陳琪美站在他們麵前,一群人看著她,議論紛紛地從她身邊繞開。表哥等大家都離開了,才示意我們一起去會議室。葉航看我手裡拿著的餅乾咧開嘴巴笑了笑,摸了摸肚子,“太餓了,沒感覺了。”陳琪美呆坐在會議室,臉上沒有血色,表哥瞪著眼睛瞧著她:“因為恩師,我才答應收下你。”“所以我要感謝你。”陳琪美笑,表哥看著葉航,他握著我的手閉著眼不願說話。“我們直接開除你,也就是說,此行業你無法再立足。”表哥很嚴肅,“念在恩師的麵上,我很想讓你自主辭職,但你所作所為讓人氣惱。”陳琪美昂過頭,會議室的燈很亮,我似乎看到她臉上的淚水,不知是否帶著悔恨。“所有的謊言都帶著生命,開頭還覺得沒什麼,越往後它自己發展起來,我再也操控不了,一發不可收拾。”陳琪美雙手扶著會議桌,支撐著身子,“是我欲望太沉重,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希望可以倒回去很多很多年,我不要好奇去看一張照片,不要好奇……”我緊張地抓起了桌子,幸好她沒再繼續說下去了。陳琪美深呼吸一口氣,站起身看著葉航,“葉總,謝謝你在我最難過的時候幫過我。”葉航點頭,“希望你以後對待任何事都能用正確的方式。”陳琪美點頭,她有些猶豫地看了眼葉航和我,輕聲道了再見。但我還有話要問她,追了出來。她知道我想說什麼,微笑著問我以後見麵是否還會打聲招呼。我點頭,她咧開嘴笑,“那我就告訴你,從頭到尾,我都沒想過要去傷害你,隻不過想讓你吃點苦頭,所以呢,那些儲物櫃裡的零食我下了點藥。”我驚呆了,看著麵前笑得像花一樣的陳琪美不知所措。我完全可以衝上去用儘力氣打她一拳頭,可是,我呆站在那裡,完全想不通對麵笑顏如花一臉純真的女孩會對自己那麼恨,恨到“痛下殺手”!“我告訴過你,對於化學我的成績很不錯,加多少藥心裡有數,不過後來你對我很好,我於心不忍,幫忙吃了不少。”她搖晃著手裡的包,“放心,隻加了一點點,一點點。”她用手指做著比劃,“你不會拿我怎麼樣的,你那麼在乎葉航的感受,其實,告訴葉航也許沒那麼難。”“難道讓我告訴葉航,是你,或者你們失手殺了葉婷嗎?”我突然問道,被自己這麼一句話嚇住了,對葉婷的死,我不過是猜測。我看到她不由地攥緊了手裡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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