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葉航才問我有沒有被阮沁欺負，我捏了把他的臉，難道我長的就是個受欺負的樣子？葉航點頭，“我媳婦兒可不是一副傻兮兮的樣子。”我故意給了他一拳頭，也不顧及他的感受，問道是否憐憫阮沁，他好奇地皺眉眉頭，“為何我要憐憫她？”“男人對女人憐憫，也許是近於愛，女人對男人的愛，卻是帶著崇拜！”我躺在沙發，雙腿交叉搖來搖去，葉航按住我的雙腿，一雙眼睛看著我。瞧他一臉嚴肅的樣子，莫非是生氣了？“有些情不是看到希望才去堅持，而是堅持了才看到希望。”葉航將我拉起來，“今晚我倆還沒好好跳一支舞，把眼睛閉上。”我瞧他認真的樣子帶著小孩的純真，抿著嘴巴不笑出聲來，聽他的話閉上眼睛。葉航領著我，雖然看不他的樣子，但我的臉上一直掛著微笑。好希望地球隻有兩個人的大小，隻要伸出手就可以擁抱對方。葉航突然停下腳步，我睜開眼睛，很疑惑地看著他。“還記得心柔嗎？她聽說我們訂婚了很開心，連同學校不少孩子給我們親手寫了祝福卡，還錄製了相互視頻，你轉過身，就可以看到了。”葉航笑。我扭過頭，書桌上擺滿了賀卡，一看就明白是孩子們親自做的，有的卡片上貼了新鮮的花瓣，郵寄的時間有點長，已經有了枯萎的跡象。結婚最歡喜的便是更多的祝福吧。我將卡片全部收起來，準備睡覺前好好看看。我與葉航視頻連線心柔，她還未休息，孩子們全部入睡，聽她有悄悄話說，葉航笑著退出房間。待葉航關上房門，心柔有些憂慮：“安歌姐，前段時間有個人與我聯係，說是以前和我一個戒癮中心，還向我打聽葉航與你的事情。我問他是誰，卻一無所知。”“現在還聯係嗎？”我問，心柔搖頭，“我嘗試用他的用戶名搜索微博，空間什麼的，隻搜到一個很久沒用過的微博，也沒任何內容。”心柔將搜到的微博地址發給我，打開看，的確什麼內容也沒有，頭像就是一張龍飛鳳舞的字。簡單聊了會，互相道了晚安，我拿著那些卡片，心裡卻想著心柔說的事情。到底是誰，對我和葉航這麼上心？葉航並未問我心柔說的悄悄話是什麼，他沒那麼八卦，倒是文麗和杏兒，女人的心思，還是讓我處處留意，畢竟以前發生那麼多不理解的事。第二天醒來，葉航已經離開。打開窗簾，刺眼的陽光撒過來，感覺天空都快被燒開了。飛機飛過的痕跡，拉開天幕，像被撕開兩截。我伸了個懶腰，感歎自己怎麼如此瞌睡。文麗早已在店裡，上午的生意向來冷清，她窩在沙發裡，準備重新給店換個招牌，正在篩選圖片。見我來，將手裡的茶杯遞給我。我明白，立刻重新泡了杯花茶給她，楊東許正在廚房裡揉著麵團，額頭上儘是汗。看來自己晚了很久啊，真有些慚愧。文麗看我穿著圍裙，不忘打趣我：“你再晚來五分鐘，我肯定會告訴你，彆來了，一天都過去了。”“我最近嗜睡，總覺得疲倦，胃裡不舒服。”我係著圍裙，感覺大家都很安靜，不禁停下手看著她們。小文和小艾停止擦桌子，看著我，文麗更是瞪大了眼睛。“乾嘛？”我問，文麗站起身，跑過來趴在我的肚子上，“彆動，裡麵沒準有寶寶。”我推開她，“哪有的事啊！”文麗不放心，拿起日曆要算我的經期。我奪下日曆，自己的那個向來不準，嗜睡等等平常也有，根本沒在意。但文麗還是提醒我小心，有時間去檢查一次，正好明天她要去化療。我擺擺手，並未放在心上，如果真有了寶寶，我應該會有感覺吧？葉航下午來接我的時候，文麗似乎有話想說，看我的眼神，隻好閉嘴。去老爸老媽家的路上，我有些沉默，偷偷拿手機算著經期，這被葉航瞧見了，好奇問我是否有了寶寶。我瞪著他，“哪有啊！不準瞎說，我老媽很老派的，要是被她知道我沒結婚就有了豈不要活活氣死。”葉航聽了哈哈笑：“這是老媽在保護你！”我點頭，雖然很多時候我都無法理解老媽，但從小到大，她都很詳細地告訴過我該如何保護自己，要不是自己夠懶，估計跆拳道已經是教練級彆了。老爸老媽聽說我和葉航要回去，將屋子好好收拾了一番。我好奇葉航不是第一次來了，乾嘛搞得這麼勤快，老媽白了我一眼，“以前來是同事，男朋友，現在的身份是女婿，當然不一樣了！”我一口黃桃罐頭愣是沒塞進去，老媽瞧著葉航，開始以丈母娘的身份問話了：“葉航啊，既然定了婚，那離結婚也就不遠了，房子怎麼弄？”葉航挺直了身子準備開口說話我插嘴了：“媽，不是說好了嘛，我那房子雖然小，但還是可以的，這城市寸土寸金……”“你先閉嘴！”老媽瞪了我一眼，繼續問，“你現在開的車也是阿傑配的吧？”葉航點頭說是。老媽挑了挑眉毛，我知道，不好了，這是她慣有的動作，挑毛病的時候就是這樣。一邊的老爸輕輕放下拐杖，坐在葉航的身邊，“你活了一把年紀，還沒想明白？人生在世，有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多少都不在乎！安歌幸福就好了，管那麼多乾什麼？你要是覺得不行哪，你幫忙掙錢不就行了。”老媽一聽，那可生氣了，正要理論，葉航及時製止：“爸媽，放心，我會在兩年以內有套房子，給安歌穩定的生活。”我看著葉航，明白他肯定很苦惱，兩年之內一套房子？那可不是容易辦到的，就算是祈禱上天，沒準上天他老人家也要罷工不乾了。看老媽點頭，葉航總算呼出一口氣。待她去廚房忙碌，老爸笑著拿起一塊水果乾給他，不忘安慰：“沒事，她就算再多要求，安歌嫁給你已成定局”葉航點頭，像個懂事的孩子。“彆對安歌有那麼多的海誓山盟，聽多了，她會當真。再說，所有的山盟都一樣，因為人心脆弱，才用山盟去監管，管著管著，感情就露出馬腳了，生命真相便是如此！”老爸說得很平淡，但我與葉航卻很受用，他緊緊捏著我的手。按照習慣，老爸承認他為女婿，第一杯酒無論倒了多少是必須喝完的。我瞧著那滿滿一杯有些為他為難，老爸卻胸有成竹的樣子。葉航端起酒，絲毫沒猶豫，一飲而儘，喝完後舔了舔嘴唇，很詫異地看著老爸。老爸沒看他，指著一桌子菜，“吃菜，你老媽難得燒一桌豐盛的菜。”說完給我和葉航一人一個雞腿，“人長的兩條腿才可以走路，記著，想走得遠，一個都不能缺。”我點頭，葉航恭恭敬敬站起來，“我一定聽爸的，兩條腿，始終在一起。”吃完飯與老爸聊了很長時間，老爸有些犯困了，我們帶著一堆東西離開。葉航準備開車，我製止了他。他笑著，哈出一口氣，我皺眉，明明喝了那麼多的酒怎麼沒酒精的味道？見我疑惑，葉航告訴我，老人家倒的酒是水。“啊？”我驚大嘴巴，“老爸不錯啊，知道你開車，故意用水代替了，那滿滿一杯！”葉航也是感歎，老爸真的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不讓人失了麵子，也保全了自尊。回到公寓，我拿出紅酒準備小酌一杯，葉航接到了表哥的電話，看他皺眉的樣子，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去書房很久才出來，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電腦開著，桌上的紙張有些淩亂，上麵有不少數字，示意圖。問他怎麼了，葉航坐在沙發裡，臉上仍然掛著微笑：“還記得前段時間我們追的一個項目嗎？被阮沁搶了。”“表哥是懷疑嗎？”我問，葉航搖頭，“阿傑並不認為，但還是決定徹查一次。”但我了解表哥，加之公司曾經有過叛徒，我想，他心中肯定有了嫌疑對象。果然，葉航在空中畫出一個字母來。我有些不相信，葉航的解析也很有道理，可我打斷他：“陳琪美喜歡你，你不會不知道吧？”葉航攤開手：“這應該不怪我吧。”我無奈地笑，自然是不怪，隻不過她心儀他很久，難道得不到就直接毀了？電視劇的老做法罷了。再者，一下就猜想到她也太簡單了。見我如此沉思，葉航彈了下我的額頭笑道：“睡去吧，明天一大早我還要商量怎麼辦。”我鑽進房間，捂在被子裡翻來覆去睡不著，打開手機準備找文麗杏兒聊天，她們已經發來不少消息了。項目被搶，表哥被許爸一頓批評，那可是煮熟的鴨子，高明敏在中間說了不少好話，決定一起想辦法，重新將項目拿回來。隻可惜，奪回項目談何容易，阮沁明日便要與對方簽訂合同，表哥十分著急，我在房間都能聽到他們的視頻會議。文麗最終建議，若真是陳琪美泄密，她肯定留了一手。“難道是要我去遊說嗎？”我問，文麗點頭，撥拉著臉上的麵膜，“也許你真的可以跟她談談，彆說項目的事，她有個精彩故事，肯定想跟你一起說。”杏兒也讚同，無關項目，讓她徹底對葉航死心也是好的。我不願麵對她，找個理由推脫，文麗有些生氣了，撤下麵膜，挺直身子，“幸好我們是在電話視頻，要不然我肯定要批評你了，怕什麼，理虧的是她。再說了，女人這東西，講明白了才好。“明天我還要跟你去化療。”我說，文麗歎氣，“化療結束你有必要跟她談談。”我忘記葉航是幾點休息，或者他根本沒有休息，第二天我迷迷糊糊醒來，他已經離開了，書桌上還有未喝完的半杯咖啡。我帶文麗去化療，在醫院的門口碰到了陳琪美。文麗看著我感歎，那是天意。陳琪美看到我，先是一愣，看了看手裡拿著藥水的文麗，也算明白了八九分。我看到她的手裡拿著的文件，簡單幾個字我便明白，她的母親不在了。“節哀。”我說，陳琪美點點頭。“能和你聊聊嗎？”我問，她似乎知道我會來這招，仍舊是點頭。醫院後麵緊挨著一片湖，湖邊種滿了垂柳，微風徐徐，來這裡散步的人一臉的愜意。湖邊有不少病人扭著腰，打著拳，陳琪美看著他們，臉上掛著無奈的笑，“要是她還活著，沒準也這麼開心。”我不知該如何開口，她可是才失去母親，心裡定是悲痛難忍。“我媽媽說起過你，她在醫院與你見過幾麵吧？”她問，我點著頭，兩個人慢慢走著，瞧見一張長椅，她伸手示意一起坐下。“我媽媽見過你兩麵，就很喜歡你，還念叨什麼時候再見你就介紹我們認識。有一次我看到你了，但不知怎麼上前招呼，對你我很內疚，不僅僅是因為葉航。”陳琪美說道，兩眼看著湖中心遊戲的鳥兒。她彎下身子挑起一塊石頭砸了過去，鳥兒受驚，紛紛飛離。“單身久了，見不得彆人成雙成對。”陳琪美冷笑，“安歌姐，我要離開這裡了，在離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看著她，她的臉上滑滿了淚水，“我在很久之前就認識葉航了，還是通過一張照片，丁怡薇說那是她的哥哥，我當然不相信，她一個長相普通的丫頭怎麼會有這麼帥氣的哥哥。可是葉航真的是那種看了第一眼就不想放棄的人。“我幾經打聽，她告訴我，哥哥叫葉航，做金融的，網上隨意百度都是關於他的新聞。我原本以為都是她的幻想罷了，哪知她有天回來，說是找到哥哥要去哪裡了，非要來這個城市。”聽到這我整個人怔在那裡！丁怡薇，葉航的妹妹，也就是葉婷！陳琪美與她早就認識，那為何現在才說？見我驚訝，陳琪美閉上眼睛，她不知是在回憶，還是在回味，接下來的時間，我總算把事情理了一遍。“葉婷是如何得知葉航會來這裡的？”我問，陳琪美靠近我說道，“你是真不知道啊？我還以為楊東許會告訴你。”我自然疑惑，這關楊東許何事？陳琪美扭了下腰肢，慢慢告訴我，她不著急，似乎是在故意扯著我的好奇心。“阮沁在國外找的是楊東許，不過她嫌棄楊東許保留了太多事實，故意掩蓋，隻好找了他手下的梁君生。這人本事大，可惜花花公子一個，他查了不少東西，包括葉航的妹妹，葉航的父母。”說到葉航的父母，我驚得站了起來。陳琪美咯咯咯笑起來，那笑聲在風中回蕩，重重掉下來，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