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一直鬨到晚上,宋寶玉開心,喝了不少酒,跑來我們桌,非要拉著我的手。我明白他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如何開口,我拿起紙巾,寫了一排字交給他:好好過日子,哪一天我聽見你過得好壞,也不會再起波瀾,不過是故事,以後,我隻會想起你,不會想念你!宋寶玉抱住我,輕輕吐出一口氣,他說:“安歌,上天憐憫我讓我可以遇見你,愛上你,我不後悔今天的決定,感謝你的祝福!”我推開他,麵帶微笑,舉杯共飲。大家都不再是孩子,他不是我的私有產品。我縱有千般不舍,遇到更合適的買家,自然可以去更好的去處,不用擔心我,我沒那麼脆弱,哭幾場,就完全好了。有人叫著宋寶玉的名字,歡呼著他要當爸爸了。我這時明白,他果然是被逼婚了,不過,新生命的降臨,他自然是開心非凡。“安歌,你要幸福!”宋寶玉說。好啊!我想,我會把日子過得很悅耳!傍晚的夕陽散開了半邊天,用儘了情意。宋寶玉著實喝多了,蹦蹦跳跳。我有些累了,葉航總算從一群女孩身邊掙脫,快速拉著我的手離開。有男生跟上我,瞧見我身邊的葉航,隻好作罷。可能是走得太快,裙子邊被自己的鞋踩住,一個踉蹌向前摔倒。葉航反應很快,一手緊緊抓著我的胳膊向上提起。我哈哈大笑,感覺自己是在逃命。葉航索性坐在地上,他拍拍身邊的位置。跟很多女孩跳舞,他的頭發都濕透了。我坐下來,一起抬頭看著天,我指著天上的月亮,告訴他一個故事,很小的時候聽爺爺輩們說,用手指月亮,月亮婆婆晚上就會來割耳朵。葉航不信,我很認真,摸著自己耳朵說:“小時候我也是不信,可每一次指了月亮,耳朵根第二天就痛,手指一摳,不是流血,倒像是身體裡的水分,過兩天結黃色的痂。”許是說得惡心,葉航捂著嘴。我拍腿大笑,發現腳痛難忍,提起裙子一瞧,腳已經紅腫,定是跑得太快傷了腳。我瞧著紅腫的腳突然問他:“我這腳像不像大饅頭?”“還大饅頭,要趕緊看醫生!”他說完就把我抱起,公主抱!我一直吵著要下來,葉航不肯,“彆亂動,我誰也沒抱過,你還是第一個。”就這麼把我抱去車上,還聯係了醫生。還是那家醫院,看到我們去,李醫生不忘開玩笑,我也感覺這醫院就差被我們承包了。擦了藥好了很多,我躺在診所休息時,聽見葉航與他聊天,隔得有點遠,我有些聽不清楚,雖然不是英語專業畢業,但平常交流時沒有問題。我忍著痛,儘量挨著門邊去聽。這樣做的確很不厚道,怪自己好奇心太重,就這麼聽到他們聊完,我卻斷斷續續聽到一個大秘密:葉航有孩子!孩子生了重病!我幾乎整個人都貼在門上,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葉航他們趕緊衝進來,抱起我。“我想去洗手間。”我解釋道,醫生手裡的資料掉在地上,我瞧見孩子的照片,約三四歲,一頭漂亮的黑發,很像葉航。我的腳沒有大礙,他送我回去,一路上感覺有些壓抑,幾次都想問問葉航孩子的事情,不過這樣就暴露自己偷聽,好不道德。轉念又想,自己與葉航不過是很好的朋友吧,他願意告訴我,我便傾聽,不願說,我也不強求。儘管葉航有些難過,仍然一副強烈掩飾的樣子,他就是這樣,我總算明白,笑而不語是一種成長,痛而不言,是一種曆練。到了家,也是他把我抱上樓去。我邀請他進來坐坐,家裡還有特意從國外代購的咖啡豆。葉航婉拒,鬨騰了一天,他感覺太累。初冬的風已經很冷了,葉航隻穿了一件西裝外套,我看見他在蕭瑟的風中站了很久。他肯定是有心事吧。有那麼一刻,我很想下去陪著他。第二天我如往常一樣上班。腳已經消腫,走起路來感覺不到疼痛。我還是想著那孩子的病情,差點弄錯了一張報表,被部門經理狠狠批了一頓。李舒舒從我身邊經過,故意推了我一下,她在心裡肯定嘲笑我千萬遍了。是啊,平時我像打雞血,今天我像落湯雞。重新挺直身子,想象自己被充值,戰鬥力爆表!有同事送來一大疊郵件,我一封封翻看,找到屬於葉航的。來自舊金山。直覺告訴我,關於那個孩子。等李舒舒出來,我把郵件交給他,果然,他有些緊張。我很自覺地退出去。我一上午還是心緒不寧,陳琪美走過來手裡拿著一盒水果,搖了搖手,“是從你儲物櫃裡看到的,可以吃一個嗎?”我含糊點頭,對於有人偷偷送我東西也沒了猜想的興趣。公司格局有些奇怪,就像高中食堂,男女很自覺地分開,一層樓,那邊大多是男士,另一邊大多是女士,隻有在開大會,一起活動,或者吃飯的時候,那些充滿荷爾蒙的男同事們才會真正湧出來。看我同意,陳琪美拋著手裡的水果,是紅心的火龍果。她切好送過來,也被我好意推開,“籽太多,不好吐。”一大中午時間不來點八卦真的對皮膚不好,當我將此事告知文麗後,她也很吃驚,不過鑒於我無法肯定,她決定好好去查一下,要不然浪費了“八卦王”的名號。隻要做過,肯定會有痕跡。幾通電話就查出個八九不離十了,葉航在國外的確有個愛了三年的女孩。分手一年後,女友回到國內,再去國外找他的時候,手裡就多了個孩子,說是葉航的。葉航剛開始並沒有承認,後來不知為何就默認了。這件事在留學生裡傳得沸沸揚揚,很多人覺得孩子不一定就是葉航的,但女主指定他是孩子的爹,他隻能認了。“我覺得那孩子長得像葉航。”我肯定地說道。文麗歎口氣,發了一張照片問我,“瞧瞧你的乾女兒,有沒有覺得也很像葉航啊?”我瞧了瞧,還真是,越看越像。文麗肯定地向我宣布:“孩子有可能真的認錯了爹,女人有第六感在對男人的出軌上,男人的第六感就在認親這事上了。”那女的豈不居心叵測?這不是重點,我們更好奇的是如此才貌雙全的葉航居然當了備胎三年!他是有多愛那個女的?心甘情願三年啊!現在還認著可能是彆人的兒子,葉航定是還愛著對方,因為愛,他才會原諒。我想,對方一定是個生如夏花,秋葉靜美一樣的女孩吧,要不然,葉航會默默愛了她三年,到現在似乎仍在恪守承諾。好吧,我承認心裡有些小嫉妒,這樣的感情經曆可不是人人享有的。文麗還不忘開玩笑:“恭喜你要當後媽了。”我真後悔自己不該八卦,文麗勸慰我:“慢慢去等一個男孩吧,也許不是葉航,但一定會有一個男孩,帶著他一生的溫暖來擁抱你。”我說:“好,我會慢慢等,即便不是葉航。得知淡然,失之泰然。”這麼一想,心裡舒服了很多。葉航身經百戰,不見他有太多的異常,照樣是跟高層開會,洽談項目,跟客戶喝酒,聊工作……沒見他再有孩子的任何信息,我特意關注了葉航的郵件,也不再有來自國外的消息。下了班,打開儲物櫃,禮物照舊。我開始心疼這個“好人”,悄悄做著這一切,很有可能,我永遠不願知道他是誰。就算知道,我沒準一個搖頭,這段感情就悄無聲息結束了。抱著散著香味的餅乾,我拿出筆紙,寫下一句話: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小甜食,我真的很喜歡,特彆是小熊。這段日子因為你的小甜品我開心很多,可是,我不願用一杯水的單純,去承諾一輩子的複雜。對不起。我小心翼翼把紙條放進儲物間,關上櫃子門,感覺心裡的某一處一同閉合。出了門,文麗等在大門口,她擔心我心裡不好受,特意等在那裡。我摸了摸自己的心,跺了跺腳。好氣啊,初戀被彆人奪走,以為老天上班開眼給我準備了“候補”,哪想人家名花一直有主。我以為文麗要帶著本姑娘去喝酒,下了車才搞懂,她帶我來一家慈善宴會。哪有心情陪著她參加,我要逃,文麗一把抓過我。她也不想參加,可是老公郭風平負責這次晚宴,文麗擔心自己男人不老實,也怕小姑娘情竇初開。“我得幫助這些小姑娘擺脫情執的困擾。”文麗整了整裙子,看得出為了這次宴會,她下了血本。是為一個偏遠小鎮修建堤壩。我剛走進,就有長相甜美可愛的女孩拿著宣傳單走來,各種募捐。不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我很了解,問及是否可以開支票,對方很開心點頭。寫了支票,再抬頭文麗已經不見了,定是瞅著自家男人去了。宴會上酒多,食物多,我本想喝一杯,想了想,端起一杯果汁。沒我認識的人,見宴會角落沒人,獨自走了過去。也不知道自己發呆的時間多長,轉過頭就看見麵前的茶幾上靜靜地放著一塊蛋糕,茶杯下還壓著一張小便條:能守護你就好。我驚訝地站起身子四處環顧,我知道,他就在這裡。字跡十分俊逸,我跑去簽到牆,想要找到真正的主人。文麗見我驚慌失措,問我怎麼了,我抓著她的手,“已經要找到送我小甜食的是誰了!”文麗比我還要緊張,可是查了一整牆,我們也沒找到字跡的主人。文麗提議去查監控,我搖頭,“在公司他都不願表露自己是誰,那互相就留個驚喜的神秘吧。”與他近在咫尺我居然不知,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失落。但可以排除,他不是公司裡的男同事,當然,也不是葉航。司儀一直扯著嗓子播報善款數額,我覺得吵,站起身往外走。酒店還有個小小的圖書館,三三兩兩的客人喝著咖啡窩在那裡,環境不錯,我伸出手指一本本掃過去,隨意翻出一本,打開來靠著牆看。服務員走過來,問我是否需要帶走,可以辦理登記,書就可以帶出酒店。市圖書館離家太遠,這裡的書還不錯,想了想,還是帶回去吧。當服務員拿出登記冊,我一眼就瞧見那熟悉的筆跡!心裡真的好緊張,太想知道對方是誰,可客人的隱私,酒店不便告知。好在,我多了一條線索:看來他喜歡在這裡讀書,那極有可能,是住在附近,或者在附近上班。感覺自己此刻像個小姑娘一樣有了秘密,不可以告訴媽媽。與文麗道彆,我在離開酒店前,拿了一份慈善宴會的紀念禮物。夜裡下起了雨,呼呼刮著風,將它們狠狠甩向大地,玻璃窗上爬滿了蝌蚪樣的雨水。一本書看得正起勁,手機震動起來,我翻找了好半天,才從屁股下拽出來接聽。是葉航!他喝了酒,很開心,拿下一個大項目。那個項目我很清楚,追了一年也沒成績,葉航短短兩個月就拿下了。“安歌,出來我們一起慶祝!”葉航說,“不要拒絕,我就在你家樓下。”這下好了,沒法拒絕了。我草草換了件衣服跑下去,推開公寓的大門,看到葉航站在雨下,渾身濕透。“我走的時候看你還在加班,可我到了公司,你已經走了,看我給你帶了吃的。”葉航擺了擺手裡的袋子,我聞到很濃烈的酒味,“你喝了多少酒?”葉航伸出手指頭,準備算給我聽。擔心他感冒了,我拉著他回到住處,催他去換衣服。葉航乖乖走進浴室,不一會兒打開門露出一點點縫,“你是否有男士的衣服?”對啊,我都忘記了。想起去年給老爸買的短袖顏色太豔麗,他老人家不敢穿,我也沒退還給商場,丟哪來著?當我把衣服找出來遞給葉航時,久久不見他接過。輕輕推開浴室的門,發現他躺在浴缸旁身子裹著浴巾睡著了。他的頭發還滴著水,打開吹風吧,又擔心吵醒他,隻好拿起乾毛巾輕輕擦拭。葉航的臉真的很帥氣,讓人不禁去聯想,他的媽媽也是個美人胚子吧。我拿起手機偷偷拍了張照片。心儀一個人,是我一個人的事,就讓我,獨自在角落裡看著你,口不出聲。“葉航,你一定很喜歡她吧,至今是否忘不了初戀,畢竟是愛了三年的人。”我喃喃自語。正想著怎麼把他弄到沙發上,門鈴居然響了。這個點,這種狀態下,八成是文麗,但轉念又想,她還在宴會上守著老公。不會是老媽吧?完了,完了!果然是老媽,她已經很不厭煩地敲門了,說是給我帶了好喝的湯。我哭笑不得,老媽,你還真會挑日子。打開門,老媽站在門外往裡瞅,“怎麼?藏了男人?”我把老媽的湯提過來就要下逐客令,老媽一腳抵住門,“老身聞到男人的味道!”還老身,是老妖吧。門一開,老媽直接要去浴室,我要去擋住,可是來不及了,她已經闖了進去。我尷尬閉眼,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老媽是很反對婚前同居的,更何況,葉航酒醉,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可老媽不會相信。“怪不得不見你開門,是在浴室喝酒吧?一股子酒味!”老媽聞了聞,“哎呦,還是老窖啊!”我睜開眼,葉航呢?偷偷去找,從浴室的鏡子裡看到一個模糊熟悉的身影。他躲在門後。好在老媽看了兩眼就走出浴室,見我沒什麼異常,打算離開,臨末不忘嘮叨:“少喝酒,本來就笨,喝酒多了,會奪走智商的。”送走老媽,我忍不住摸了摸狂跳的心,要是讓她知道了,恐怕七大姑八大姨都會知道這事,然後就是一場難熬的批鬥會。站在陽台親自目送老媽走遠,我打開浴室的門,葉航坐在地上,冒著冷汗。“你是不是胃痛?”我問,葉航點頭,“先扶我起來,不要緊。”我扶著他去沙發躺下,然後到處找藥。自己沒有胃病,怎可能找到藥?隻得灌了一袋熱水幫忙敷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找你。”葉航看著我。“可能是你跟我還能說上話吧。”我笑,葉航不再說話,呼吸急促,肯定是痛得厲害。外麵下著大雨,他又不願去診所,苦苦熬著,身體因為痛蜷成一團。我當真是驚慌失措,能做的就是幫他抵著胃痛的地方。也不知是太累,還是疼痛不再,葉航最終睡著。我慢慢抽出手,整條手臂都麻了。我為他蓋好被子,洗乾淨衣服,迅速烘乾。做完這一切我也是累得不行,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我無法真正入睡,總擔心他會再次胃痛,時不時會坐起身子悄聲來到客廳,聽到他均勻的呼吸後再次回到房間躺下。深夜雨已停,微微的風把窗外的薔薇吹得七零八落,我實在睡不著,起身察看葉航。他的手機握在手裡,我輕輕拿下來,居然沒鎖。我知道偷看彆人的隱私不好,但自己的好奇心實在是重,怪我嘍?擔心他突然醒過來,我隻簡單地翻了幾封郵件,草草覽過,對事實也知道幾分了,是孩子母親要帶孩子回國,希望為了孩子,葉航可以接納孩子,並安排住處。三歲小孩都明白“安排住處”不過是想同住屋簷下!但郵箱裡隻有收件,葉航沒有回複。看到這,我有些悔恨自己找堵了,是在尋找什麼?葉航愛她的證據,還是對自己保留的希望?無論是哪種,自己都很傻。種種跡象看來,葉航不過是把自己當成整個城市最好的朋友,而我沒準是把這些當成愛的幻想了。葉航一直沉睡到第二天早上,太陽公公當頭照才起來。我叫醒他,他翻了身繼續睡。“上班啦。”我說。“雙休啊,笨蛋。”葉航提醒,我查看日曆,還真是,難怪老媽昨晚會送湯,這是一直以來的習慣,雙休不回家,老媽都會在星期五那一晚送來喜歡的湯。家裡突然多了個大男人,我也是尷尬不已,平時在家簡單的一身衣服,現在還要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他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郵件,我有些心虛,偷偷看他。還好還好,他什麼也沒發現。等我煮好湯準備端給他一碗時,聽見他在洗手間說著電話。原諒我的好奇心吧!我再次像壁虎一樣趴著門聽完了全程,這一次沒有英文,都是我的母語。是葉航拒絕了對方,孩子可以照看,但不能住在一起。隱隱約約我還聽見葉航告訴對方,什麼感情太過急功近利,隻會讓對方厭倦,得不到心的認可和承認。這是在拒絕嗎?我忍不住喝了一口湯,感覺味道真不錯,一口接著一口喝起來。葉航打開門的時候,我仍然是壁虎趴,還不忘喝著湯。湯很燙,我搖著頭,輕輕吹涼……“你喝湯的時候,都是這樣?”葉航突然問,我嚇了一跳,被發現了!“這樣就不燙了。”天知道我這是什麼亂理由。“要尊重我的隱私。”葉航在我麵前脫下老爸的衣服,我趕緊轉過身,“好奇心驅使,放心,一句也沒懂。”葉航已經穿好外套,拿過我剛才喝的湯,“湯不錯,替我謝謝阿姨。”我恍惚點頭。送葉航下樓,他在電梯裡抱了抱我的肩膀,說是感謝。我看著他走出公寓的大門,心裡有些悲涼,他多半是把我當兄弟了。趁著雙休,我看完那本書,很期待地重回那家酒店,在圖書室待了一整天,但來來往往的人之中,我沒有感受到心的波瀾。運氣不好,他沒出現。傍晚走出酒店,心裡不知從哪裡來了火,將一個易拉罐踢了一路。表哥打來電話我才曉得,葉航進了醫院。我匆忙趕到醫院病房的時候與一個女人撞了滿懷。我匆匆道歉,直奔躺著的葉航。他看見我,伸出手來。定是昨晚的胃痛又發作了。我剛坐下,陳琪美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疊文件。他果然是工作狂,病了還不忘公司的事。葉航笑:“老板吩咐的事情,天上下刀子都要完成。”一邊的陳琪美小聲告訴我,“葉總昨晚吃飯前就已經有些發燒了,桌上有客戶向李舒舒灌酒,他憐香惜玉,擋了不少。”陳琪美陪同一起,不能喝酒,同樣也是葉航代勞。真感覺眼前的男人有著上帝的光環。我突然感覺身後有著強大的氣場,轉過頭來,果真是一短發女子,漂亮,乾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