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滅門慘案(1 / 1)

卿本佳人 並刀如水 2250 字 4天前

翌日,曾家慘案的事情就傳遍了都城。往日裡與曾家交好的人卻在此時都選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這種滅門慘案一看就是有權有勢的人設的局,再說像曾家這種權傾朝野的人物若是被屠門,說不定是聖上暗示的。這些人生怕殃及到自己,紛紛撇清關係。靜夜回府後,被陳新輝抓個正著。陳新輝冷著臉說:“做奴才的要知道誰才是主子。你回去後騙少爺說安之平安無恙回了府邸,他讓你傳話你就佯裝答應,等少爺傷好了再說,還有要讓他知道曾安之不但活著,還處於四麵楚歌的境地,否則不知道他會做什麼幺蛾子出來,懂了嗎?”“是,老爺!”靜夜低著頭說道。陳新輝點點頭,揮揮手,讓他下去。皇宮內,長公主在寢宮裡,正拿著繡花針在繡繃上來回穿梭著。婢女紫鵑行色匆匆地進來,屏退其餘宮女,對長公主說道:“啟稟公主,曾家出事了!”一個不留神,繡花針穿破長公主的青蔥手指,她抬眼看著紫鵑說:“出了什麼事?”“曾家被人屠門了!”紫鵑說道。長公主臉色一變,放下手裡的繡繃,走到紫鵑麵前說道:“那曾公子怎麼樣?”“曾公子躲過一劫,其餘的曾家人口全都死了。”紫鵑說道。長公主後退幾步,坐在方凳上,若有所思地說道:“曾家這不就沒有可以撐得住場麵的人了,曾家若是被連根拔起,他的性命就如同草芥一般了。”她城府極深,隻是懶得爭,如今她忽然想為安素出力,幫曾家脫離險境,她站立起來說道:“紫鵑,把母後殯天前留下的物件兒拿出來,用繡花帕子包好,準備好後備輦去禦花園,父皇現在正在那裡陪著祁妃娘娘賞花,不可懈怠,快點去!”“是!”紫鵑應聲後,步子快速交迭著,生怕誤了事兒。長公主坐在位置上,歎了口氣,她本不願意卷進這權貴之爭,可若是她不出手,那曾家公子就可能命途多舛了,她不能坐視不理。胸中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自己也無能為力了,先皇後生下自己就難產殯天了,她深知沒有生母的孩子在後宮鬥爭中容易被當作棋子,故而臨死前交代皇上要格外厚待長公主。這也是長公主為人處世不爭不搶還穩坐宴會席位之上的原因,如今她要用父皇對母後的情義去賭一把。“母後,如果你在天之靈有所感知,請你原諒我,我本不願意卷入其中,隻是芷汀有了個在乎的人。”少頃,紫鵑小碎步踏進門來,手裡拿著個上好繡帕,繡帕包得鼓鼓囊囊的。她走到長公主麵前,將繡帕遞給長公主。長公主接過繡帕,揣進了袖子裡,她麵色凝重地對紫鵑說:“步輦備好了嗎?”“備好了!門口候著呢!”長公主走出寢宮,坐上步輦,琢磨了一下,又下來了,她若有所思地說道:“不用步輦了,你們退下吧,紫鵑你跟著我親自去!”“是!”紫鵑跟在長公主後麵,二人一同往禦花園走。長公主俯身輕語:“紫鵑,你一會兒裝作慌慌張張的樣子從禦花園的後山跑出來,一定要讓父皇看見,然後把他引來!”長公主心裡盤算著皇上的位置,讓紫鵑跑出去後,自己就在後山後麵把袖子裡的物什放在了地上,跪在物什前,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嘀咕些什麼。此時,皇上正陪著祁妃在禦花園散步,忽見紫鵑行色匆匆,就對身旁的高公公說道:“那可是芷汀的貼身侍女?”“回主子話兒,那宮女正是長公主貼身侍女紫鵑。”高公公回答道。“給朕叫過來!”皇上說道。“是!”高公公得到命令,就帶人把紫鵑叫了過來,紫鵑佯裝恐懼的樣子跪在地上。皇上一瞧她如此慌張,心裡泛起了疑惑,開口問道:“你不好好陪著長公主,在這裡乾什麼呢!”“啟稟皇上,奴婢就是陪著……長公主來的,長公主……也想來賞花來著。”紫鵑支支吾吾的樣子引起了祁妃的注意。她是二公主的生母,自然是想為女兒在宴會受的委屈出口氣。她笑著說:“哎呀,皇上,你看她這副樣子,肯定有什麼貓膩呢!”聽到祁妃的話語,皇上疾言厲色地吼道:“快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長公主的事情!”“沒有啊沒有啊,紫鵑隻是害怕衝撞皇上而已,奴婢對長公主一片忠心,日月可鑒,隻是……長公主在後山祭奠先後,奴婢怕被人發現,所以出來望風,沒想到反而擾了皇上的雅興,奴婢該死!”紫鵑嚇得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皇上聽到紫鵑的話,一下子就有些自責,自己對芷汀的確有些忽略了,隻是那孩子對於一些東西總是不爭不搶,不喜不問,他就越來越忘記這個孩子了。皇後臨死前的話語又仿佛響起在耳畔,“走,去後山瞧瞧那孩子作甚!”若乾人等在紫鵑的帶領下往後山走,皇上握住祁妃的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鬆掉了。祁妃看著皇上追憶過去的樣子,一下子就悔不當初,早知道不多嘴說上一句了。皇後之位至今都空著,皇上對於先皇後始終忘卻不了,那位置始終是那個人的,旁的人過問一句都不行,長公主就是靠著這個始終穩坐公主之首。那孩子雖然始終不和汀蘭爭,但看著就知道深不可測的樣子,她若是真的想要什麼,汀蘭才不是對手,她也一直教導汀蘭不要惹怒這個姐姐,可是如今看來,她也要開始準備了。皇上繞進後山,看到長公主麵色凝重地跪在地上,他停住腳步,讓其餘人在後麵等著,自己獨自一人走了過去。他走到芷汀後麵開口:“芷汀,你在這裡做什麼?”芷汀聽見皇上的聲音,立馬睜開了眼睛,跪在地上磕頭:“芷汀不知道父皇來了,還在這裡做些違背宮規的事情,實屬該罰!”“你先不要害怕,你給朕說說,為何在今日忽然祭奠你娘親,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朕雖然貴為九五之尊,但也想兒女對朕坦誠。”皇上邊說邊把芷汀扶起來。芷汀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芷汀有一難言之事,芷汀有了心上人,除卻他誰也不想嫁。可是芷汀身為長公主,自知婚事無法自己做主,隻能求父皇賜婚。”宮中的公主甚多,不受寵的公主總是會被用於兩國和親,受寵的自然是可以優先選取良配,請求賜婚。她如此說就是為了讓父皇覺得她把自己歸在了不受寵的行列,讓父皇心生憐惜給她賜婚。這是她唯一可以救“安之”的方法了。——清秋坐在秋紋閣,眉頭緊鎖,食指和中指在桌案上交替敲打著,他與安素雖然是知己之交,自己不忍看她孤立無援,可如若自己出手,就代表著自己也卷入了官場之爭了,這可就停不下來了。他本身就厭惡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向往與世無爭的舒適生活,涉足進官場就等於和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馳了。如今安素若想替曾家伸冤,就得進官場,眼下她進入官場的道路隻有依附陳家或者白家兩大派彆了。曾家沉了,這兩家就會成為新的對立派彆,皇上可謂是用心良苦,不斷穩定朝野,就憑這一點,替曾家複仇就難得很。皇上定是對於這次刺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保持著不作為的態度,複仇道路漫漫,沒有人幫襯著,難難難!一柱走近清秋身旁,悄聲說道:“長公主請求皇上賜婚與曾公子。”清秋的手指一下子停在了桌子上,“這第三條路竟然就這麼出來了,天無絕人之路。可那長公主為何出手相救呢?”“我聽聞曾公子曾為長公主在宴會上與二公主爭辯,許是動心了。”一柱揣測道。“此前,曾家老爺子剛過世,定是不方便娶親的,長公主用了什麼法子讓皇上違背倫常下令賜婚的呢?”清秋自言自語道。安素實為女子,若是娶了長公主,可就欠了長公主天大的人情,可若是拒絕,安素要靠著自己翻身可就難了。安素這人心地善良,很有可能拒絕長公主的好意。清秋對一柱開口說道:“給曾公子捎話兒,這門婚事一定要應下來,此後的一切必須在這個基礎上才能動手反擊。現在大家都盯著曾家,我們不便交往過密,你告訴她,現在隻做兩件事情,一是迎娶長公主,二是忍,一切從長計議,她要做的就是要裝作不求上進、一蹶不振的樣子,這樣日後長公主為她某個一官半職,也不會有人阻攔,速去!”“是!”一柱接到清秋的命令,就又出了門。安素接到清秋的口信兒,她知曉自己孤立無援,如今願意伸出援助之手的隻有長公主和清秋,可長公主與自己僅有一麵之緣,縱使是不忍曾家沒落,白白連累長公主葬送幸福的代價也太大了。安素的惻隱之心讓她糾結了許久才答複,她實屬無奈,一無所有空有一腔怒火,可是一腔怒火在這裡到底有什麼用呢?安素拉住一柱的胳膊說:“帶我進宮!我知道你有辦法的!”一柱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給安素找了身太監裝扮的服裝,讓她鑽進了外出采購的馬車,一同進了宮。入宮後,安素直奔長公主的寢宮。她低著頭,步履匆匆,像隻貓咪一樣鑽進了長公主的寢宮。彼時,長公主正坐在桌案前發呆,忽聽見關門的聲音,紫鵑反應過來嗬斥著。那人抬頭,她心裡咯噔一下,立馬從袖口中拿出手帕半遮住臉頰說道:“曾公子,你怎麼來了?”“安之有話想和長公主說。”安素說道。紫鵑聽到這話兒,自覺地出了門,房裡隻剩下安素和長公主二人。“你……還好嗎?”長公主仔細端詳則“安之”的臉,家裡出這麼大的事情,肯定受了打擊,定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有勞長公主掛心,安之……還好,安之此次前來……是想問問長公主關於賜婚的事情,公主你不必為了我犧牲這麼多的!”安素說道。芷汀莞爾一笑,“我自己個兒樂意得很。曾公子是許多女子心目中的良配,我哪有什麼犧牲不犧牲之說,我這般醜陋,嫁不嫁得出都是一回事兒,還不如借此幫你一把。”安素慢慢靠近芷汀,握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芷汀隻覺得她胸膛異常暖和柔軟,“你……你是女子?”“這牽扯著我們曾家的秘密,本不該告訴你,然而如今不如實相告,會害了公主一輩子啊。我不忍你受欺,隻好坦誠告訴你,我其實是女子,我不是曾安之,我是曾安素。祖父為了保全曾家唯一血脈,讓我與安之互換身份,這一扮就是十幾年。”安素說道。芷汀將手抽回,臉上驚愕的表情消失不見,回歸溫婉的模樣,“男如何,女如何,我既已經做了這個決定,就做好承擔一切的準備了。曾公子準備準備迎娶我吧,沒有我,曾家是很難起來的。”她以為長公主知曉自己身份會悔婚,沒想到她竟然泰然處之,反倒顯得她不識抬舉。安素看著長公主說道:“如此這般,長公主仍然執意相嫁嗎?”“嗯。”“以後你若不願意與我婚配,隨時可以與我和離,我沒有半句怨言!”安素承諾著。長公主抬眼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笑著說:“再說吧!”“那我回去準備成親之事。”“嗯。”屠殺滿門之仇讓安素一刻都等不了,她恨不得現在就手刃了所有人,可她不能這麼做,那樣曾家永遠都翻不了身。得到長公主的肯定回答後,安素回到府中,將所有屍體堆積在院落中,曾老爺子的屍體單放在一個柴火堆。安素一個人抱了大捆的柴火圍繞他們,點上火,一把火全部燒了。安素知道自己此番作為定會被人詬病,然而她已經彆無選擇。家中主事兒的人全都死了,最重要的是曾老爺子的屍體已經無法再等了。因為是被刺殺身亡,身體已經惡臭,安素不忍自己祖父受這種罪,寧可背負罵名,也要及時火化,且越早辦理完喪事,就可以越早迎娶長公主,她已經等不及了。火紅的火焰吞噬著每個人的臉頰,她跪在火堆前,發誓一定要手刃仇人。七十二口人足足燒了一天,周圍的牆壁都被燒得火紅。她背著綠姨,拿著包裹走出曾府,給曾府上了一把大鎖。“少爺,我們去哪裡?”綠竹趴在安素的背上,虛弱地問道。安素吃力地回答道:“我有一位好友,在都城有一四合院,我們先去那裡居住,過些日子我們就會搬去長公主府。”綠竹一聽安素的話,疑惑地問道:“長公主府?我們為什麼去那裡?”“因為我即將迎娶長公主。”安素說道。綠竹大驚失色,“什麼!長公主可知道你的身份?”“知道。”安素回答道。綠竹皺著眉頭說道:“那她還願意嫁?”“嗯。”安素點點頭。“長公主真的是咱們家的大恩人啊!那……我們什麼時候再回曾府?”綠竹問道。安素堅定地說道:“手刃凶手後,我們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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