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古鏡15:女特工KO大Boss(1 / 1)

尋寶獵人 米炎涼 2435 字 4天前

北城鹿登酒店是一家五星級商務酒店。本月月中,古鏡協會、玉石協會和失學兒童關愛基金會,聯合舉辦的大型公益拍賣會就在這家酒店舉行,拍品除了銅鏡之外,還有一些翡翠和白玉擺件,此次拍賣會邀請了各界領導、演藝界藝術家以及其他社會知名人士,不管在古董界還是慈善界都是一場盛事,因此媒體爭相報道,現場被閃光燈、拍照聲和各種鮮花包圍。尼克雖然和傅成虎發生不快,但他既是古鏡協會會員,“火眼金睛”論壇的版主,又是古鏡文明博物館館長,若是不出麵,免不了被媒體八卦,於是他還是身著黑色西裝來到現場。業內公認的天才鑒定師鐘維勳和精明古董商溫故自然也是傅成虎的座上賓。鐘維勳穿了一件白色西裝,衣領上還插了根淡藍色羽毛形狀的東西,一點也沒有他平時著裝的內斂,溫故則穿淺色係長袍,隻是那長袍下擺用刺繡繡著一隻開屏的藍孔雀,與鐘維勳的打扮交相輝映,極其豔麗妖嬈。若非他旁邊站著鐘維勳,估計在場不少男人會把他當成女人,蒼蠅般湊上去了。這心機……恐怕就是漂亮的Keely見了,也自愧弗如吧。連樂青進入會場後也是一驚,雖然她猜到在這裡會碰到老熟人,沒想到尼克、鐘維勳和溫故三個人都坐在會場頭排,就像超強磁場,吸住了場上所有的攝像頭。鐘維勳最近養成一個習慣,隻要連樂青在場,不管眼前有多少人,他都能第一眼在人群裡準確無誤地找到她。這天,連樂青規規矩矩地穿了套西裝,鼻梁上架著眼鏡,胸口掛著某小報的記者證,鐘維勳不由得有些頭痛,給她發了條微信。鐘先生:你知道報社是什麼地方嗎?你也敢冒充記者來這裡?連樂青收到這條信息,不知怎麼的心頭有點高興——冷麵美男囉唆起來簡直更有殺傷力。她回複了個被炸得黑乎乎的表情,偷偷對他擺擺手,混入人群中,接著往酒店電腦監控室的方向走去。鐘先生:連樂青,你去哪?不要輕舉妄動!連樂青邊打字,邊躲到監控室邊上,拉下電閘:我去洗手間。眼前陷入漆黑,連樂青趁著監控室亂成一團,快速替換了控製台編導手邊裝資料的U盤。等電力恢複正常的時候,她迅速退出,就在這時,一個保安突然從拐角處衝出來,將連樂青攔住,同時對著對講機喊道:“注意,有可疑人物出現在三樓監控室門口。”與此同時,Keely通過電腦和眼鏡,向連樂青發出指示:左轉,走樓梯,下樓。連樂青照辦,臉上波瀾不驚,保安卻追上來,想要抓住她的胳膊:“對不起,小姐,可以核對下你的工作證嗎?”“這個嗎?”連樂青旋即側身,後退一步,拿起工作證,那保安拿出名單,正要打電話核實信息,連樂青立馬把工作證摘下來,扔到他臉上,一轉眼,就衝到安全出口,撐著扶梯一躍而起,就像坐滑梯般下了兩層樓。保安趕緊對著對講機大呼小叫起來。Keely:右轉,靠牆,避開攝像頭,進入女廁左排第二間。連樂青在衛生間角落裡發現一個口袋,裡麵裝了套紫色禮服還有口紅和眼線筆,也顧不得胸口是不是太寬敞,趕緊換上衣服,將眼鏡彆在內衣縫隙裡,然後往嘴唇和腮邊抹了點口紅,掏出皮筋在頭上綰了個高高的發髻,挺胸抬頭走出廁所。那些保安已經衝到女廁門口,讓保潔大媽放上“清掃”的牌子,對裡麵喊了幾句,便準備進去檢查。“小姐,”就在連樂青走出大門時,最初叫住她的那名保安,猶豫著開了口,“你看起來有些麵熟。”連樂青不由得挑了下眉,思考著到底是要解釋還是逃跑,一隻有力的大手伸過來,抓起她的手挽在自己胳膊上。連樂青詫異地抬起頭,正巧迎上鐘維勳黑亮的眼睛。“恐怕你是在新聞裡見過我的女伴。”那男人漠然的目光從保安身上掠過,便帶著連樂青闊步走入會場,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你知道不知道這是哪裡?!以為單憑你那點小伎倆就可以對付傅成虎嗎?”這個男人是妖怪嗎?還是會讀心術,怎麼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不過平白被他一陣責備,連樂青有點小鬱悶,她不願在他麵前認輸,咬著嘴唇回道:“不用你管,誰叫傅成虎先招惹我。”“就算許由巢父故事鏡是贗品,那也是他和尼克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鐘維勳見周圍有不少人對著他拍照,於是對著大家點點頭,麵上卻絲毫沒有微笑的意思。連樂青不滿地哼了一聲:“可是為了交易用的飛仙鏡,你的手都差點廢了,怎麼就跟我沒有關係了?你這人真難伺候,替你報仇,你還不高興了。”聽到這句,原本板著一張臉的男人眉眼忽然舒展開來,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線,臉湊得更近了:“這麼說來,我應該好好感謝你。”鐘維勳離開會場之後,溫故正在四處尋找他的蹤影,忽然看到這一幕,發出不敢相信的聲音,紅潤的嘴跟抹了蜜似的:“哇!連小姐,你什麼時候來的?這身紫色禮服可真好看,不過,應該站在我邊上才對。人們都說紫藍搭配最為和諧……”尼克聽到溫故的聲音,也轉過頭,淡藍色的眸子十分沉靜,在看到連樂青後,產生了瞬間的恍惚:“連小姐,你也對慈善拍賣感興趣?”說完,忽然注意到她和鐘維勳挽在一起的手臂,笑容略微變得僵硬,他記得在8888包廂見過對方,而且連樂青和鐘維勳當時還發生過不小的爭執。“是對參加拍賣的人有興趣。”鐘維勳毫不猶豫地代她回應,手也自然地搭在了連樂青的腰上,像是要和所有人宣示自己的所有權似的。連樂青不由得頭皮一麻,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誰知被對方扣得更緊了,不僅如此,男人還得寸進尺地在她耳邊輕聲嗬氣:“比我想象的還細一點,以後彆再吃那些垃圾食品了,沒營養還增肥。”“你彆這樣……”一向能言善辯的連樂青低聲說道。可這聲音隻有鐘維勳能聽到,在旁人看來更像親昵的耳語,連樂青還想說話,可是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似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就在幾個人火藥味四射地進行交談的時候,主角隆重登場了。傅成虎穿著一套淺褐色西裝,打著紅色條紋的領帶。稀稀疏疏的頭發上打了發膠,頭皮在亮白的燈光下閃閃發亮,看上去精神煥發。他作為拍賣會的主要發起人,站在台上大聲發言:“首先感謝領導及各界人士到場支持,我代表北城古鏡協會,本著發揚中華民族扶窮濟困的優良傳統,將個人多年收藏的古董藝術品現場拍賣,並將此次拍賣的款項全數捐贈給失學兒童關愛基金會,希望所有失學的孩子都能接受教育,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材。”他剛說完,保安們便分開人群,擠到連樂青身邊,為首的那個拿出從廁所裡搜出來的記者工作套裝,低聲問道:“小姐,能請你跟我們到旁邊解釋一下嗎?”“你們要對連小姐做什麼?”“應該解釋的是你們,如果你們再騷擾我的女伴,恐怕不是解釋那麼簡單……”連樂青還沒出聲,尼克和鐘維勳幾乎是同時站到她身邊,前者麵露關切,後者更是冷漠地代為回答了他們剛才的問題。人高馬大的保安竟也被這迫人的氣勢嚇到,眼見台下狀況變得有些混亂,傅成虎也朝這邊瞟了過來,連忙示意手下播放已經做好的項目視頻,趕緊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可是屏幕上遲遲沒有出現圖像,而是響起了一段異常奇怪和突兀的對白——“傅會長,我需要兩百萬。”“開什麼玩笑,你是在搶劫嗎?”“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現在我被通緝,你必須幫我和我的家人逃出去。”“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這麼做?”“我沒有資格,但我手中的賬簿有。你和我做的每一筆交易都在裡麵,包括最近剛出土的幾麵古鏡,以及海外買家的資料……”這裡的音響效果極好,傅成虎和一個男人的聲音,瞬間響遍會場每個角落。鐘維勳聽了之後百分百確定,那聲音的主人是坤村的刀疤臉。其他人也大致明白:傅成虎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不但收了剛出土的東西,還為他們找鑒定師做了不少假證明,還收取了賄賂,甚至涉及走私……天啊!這可是頭版頭條!媒體記者們就像是聞到腥味兒的鯊魚,興奮起來,紛紛把話筒遞上台去:“傅會長,這是怎麼回事?請您解釋一下。”“傅會長,你怎麼會和一個通緝犯有利益關係,你的所有收藏都是非法所得嗎?”“不是,那不是我,這隻是一個誤會,誤會。”傅成虎皮笑肉不笑地解釋著,氣勢已經明顯地頹下去不少,他擦了把額上的汗珠,指揮手下去監控室查看,“估計是誰搞的惡作劇吧?”就連為難連樂青的保安也震驚得呆立在原地。連樂青卻滿意地露出笑容:“砰,炸彈爆炸了。”“炸彈?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一串鞭炮。”鐘維勳眼裡流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連樂青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但見他輕打了個響指,現場忽然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連樂青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她就發現,那是手機接收到了新信息。不光是她,出席這場慈善拍賣的其他人,也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麵麵相覷。大家猶豫了一會兒,不約而同地點開那條由匿名號碼發來的短信。是兩天前的新聞。短信內容顯示案發當天下午六點左右,北城五環一名清理垃圾的工作人員發現河麵有個不明漂浮物。他將船劃近後發現那是一具屍體,並在路人的幫助下將其撈上岸。死者為四十歲左右的男性,臉上有道傷疤,身上沒有攜帶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物品……看到“傷疤”兩個字,連樂青的心猛地一沉。她隻錄下了刀疤臉和傅成虎通話的音頻,並沒關注這兩天的新聞,不知道刀疤臉竟然已經……這信息絕對不是Keely發來的!其他人更是覺得莫名其妙,就在這時候,第二條匿名群發短信到了。那是一張公安部發放的B級通緝令。照片上的男人臉部有道明顯的傷疤,下方還有關於坤村盜墓案的簡單的案情說明……傅成虎見所有人都在看手機,疑惑地讓手下拿了自己的手機過來,一看到短信內容,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嘩啦啦地往下流汗,肥碩的身子搖了搖,似乎立馬就要倒在地上。然而第三條短信又迅速跳出來。是行車記錄儀拍到的一段畫麵。兩個人影在護城河邊上交談,不知道其間發生了什麼,其中一個人影拿出繩子,從後麵勒住了另外一人。雖然畫質模糊,但可以看到凶手的體形與傅成虎極為相似。眼見傅成虎就要在手下的攙扶下,借口身體不適離場,距離傅成虎最近的工作人員,眼疾手快地衝過去,一下子把他扭翻在地。“傅成虎,你涉嫌一起謀殺案,現在就將你逮捕歸案。”工作人員正說著,一群警察從會場外進來,為傅成虎戴上了手銬。而那工作人員竟然抬起頭,衝著連樂青,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嗨,女神,我是不是帥翻了!”竟然是柏斯年!原來,傅成虎犯的罪行遠不止刀疤臉說的那幾項,就在連樂青竊聽到傅成虎和他通話的當天晚上,刀疤臉的屍體在一條河裡被發現,他指甲裡的皮膚和血液,將會和傅成虎進行DNA比對。“這炸彈是你放的?”連樂青詫異地看向鐘維勳。這一切發生得不要太快,但她知道要得到物證,得下多少工夫:刀疤臉的賬簿、行車記錄儀……“連樂青,你以為尋寶獵人隻有你一個嗎?也有專門尋找通緝犯的。”鐘維勳頗為無奈地瞟了眼柏斯年,他隻是把手頭的資料傳給警方,沒想到這個人,又借著“協助辦案”的名義跑到這裡來耍寶。連樂青不由得瞪大眼睛,望著鐘維勳,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鐘維勳點點頭,算是默認——這女人做事渾身都是破綻,還以為自己是生活中的奧斯卡影後?他可沒傻到認為她能靠著給人家畫肖像畫謀生的地步。自從到了坤村,鐘維勳就覺得刀疤臉不像是普通的盜墓賊,他背後似乎有什麼有背景的人做後台,說不定讓連樂青等人去拿飛仙鏡,本身就是個陷阱,隻是為了測試鏡子是否仿造得足以以假亂真,想迷惑他們的眼睛。促成他們坤村之行的人,歸根結底是傅成虎。他跟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呢?鐘維勳順藤摸瓜,讓溫故幫忙請了位獵人,搶在連樂青前頭,把傅成虎家三代人查了個遍。但他沒想到傅成虎為了讓刀疤臉閉嘴,不惜選擇了殺人滅口,卻大義凜然地在這裡開慈善會。這就是堂堂古鏡協會會長所謂的“清譽”!“這人真是心狠手辣,他怎麼會爬到那麼高的位置?!”想起慈善會的主題——捐助失學兒童,連樂青不由得心痛。坤村那天色蒙蒙、烏煙瘴氣的模樣,以及早點鋪子老板娘那兩個臟兮兮的孩子,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又有一個家庭的命運被完全改變了,這件事並不是用“多行不義必自斃”就可以概括的……兩個失去父親的小孩,長大後,會不會成為傅成虎嘴裡的“失學兒童”,繼而走上和父親一樣的道路?刀疤臉真的是窮凶極惡的人嗎?不見得。連樂青想起他在大巴車上阻止其他人跟鐘維勳打鬥,想起他跟坤村早點鋪子那一臉疲憊的老板娘輕輕說話的樣子,想起他認真地懇求鐘維勳和她教他“養”古鏡……那中年人的眼神看起來,和好學的大學生差不多,或許換個環境,他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如今……連樂青不敢再想,她咬著嘴唇,緊緊拉住鐘維勳的袖子,看著傅成虎被帶上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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