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古鐘14:狠心推開他(1 / 1)

尋寶獵人 米炎涼 1212 字 4天前

一個小時之前的北城鑒定所。鐘維勳把手頭的事情該交代的交代,該做的做完之後,正想回家,剛走出來就被溫故給纏上:“鐘大少爺,聽說你又從聚寶齋店主那裡拿了幾樣寶貝啊?”還沒等他回答,那人又搶話道:“是不是要感謝我啊,真要這樣的話,把今天的時間留給我,陪我去趟維多利亞酒店。”鐘維勳知道黃牙拉著自己又是請吃飯又是送禮,絕對跟這小子有關。這人平日裡很少來鑒定所找他,大抵是真的有事要他幫忙,再加上他凝神一想,這段時間,在家裡待的時間太長了,似乎已經開始習慣連樂青的存在,這絕對不是個好兆頭,於是沒有追問原因,便答應了溫故。哪知一進酒店大門,他就被一群濃妝豔抹的女人圍住。“這不是鐘維勳嗎?”“本人比電視上還帥呢!”“鐘先生,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啊?”原來溫故那家夥參加相親,竟然拉上他做陪襯。麵對鐘維勳刀子般的目光,溫故勾起嘴角痞痞笑道:“我也是出於無奈。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溫家十代單傳,到我這裡可不能斷了。”說罷,他挺沒義氣地把他丟在女人堆裡,自己搖著扇子,挺胸抬頭,說:“我去那邊找找看有沒有對眼的。”接下來令鐘維勳更惱怒的事情發生了——讓溫故看上眼的人竟然是連樂青!她怎麼在這裡?她跟平時的打扮很不一樣,既有古典的秀美,又融合了現代的靈氣,臉龐在璀璨的燈光下閃閃發亮,就連他也不由得恍了神。招蜂引蝶,不知廉恥。鐘維勳腦子裡冒出這幾個字的同時,快步走到連樂青和溫故之間,抓著她的手就往酒店外走:“誰準你來這種地方的?你對自己到底是多沒有自信呢?想通過嫁人來提高地位?”男人沉著臉,眼神冷若冰霜,說話也難聽至極。連樂青暗叫不好,他這一攪和,計劃估計又要失敗了,隻能給Keely使了個眼色,讓她自己上樓去找顧耀華。鐘維勳見她不說話,似是默認,心裡的怒火越燒越旺:“為了相親,買這麼貴的衣服?有這個錢,不如把櫃子給買下來。”“我隻是陪朋友相親。衣服也是借來的。”連樂青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不由得一縮。聽到這個答案,鐘維勳不由得鬆了鬆手,然而這時,溫故唯恐天下不亂般用扇子一指:“鐘大少,你的追隨者在那邊呢,這可是我看上的人,你可不能和我搶!”連樂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群穿著性感的女人正往這邊看。鐘維勳沒理他,冷冷地把連樂青推到泊在外麵的SUV副駕駛座上,黑著臉替她係上安全帶:“有一句話,你沒聽說過嗎,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比起化成這個鬼樣子勾引男人,你在家裡苦練廚藝也許還有點出路。”“那也得看什麼男人,你這樣挑剔的,彆說女人,就算是野貓都抓不住。”連樂青覺得他今天又恢複了初見時的盛氣淩人,這樣子怪嚇人的,顯然,他在生氣,可她這兩天又沒惹他,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不過她被他說得也有些泄氣,什麼叫鬼樣子?她照鏡子的時候明明覺得比平時好看。“再說了,我怎麼學做飯都比不上你,最高廚藝水平就是雞蛋西紅柿麵。每個人的天賦都是不一樣的。”“還學會頂嘴了,”鐘維勳嘲諷地說,她現在迷人得不能更迷人,不過他怎麼也不可能告訴她實話,難道她沒感覺到那些男人注視在她身上的眼神有多讓人厭惡嗎!想起溫故說她是他看上的人,莫名感到一陣煩躁。不過,現在車裡隻有他們倆,他用餘光看著她,“那你說說你有什麼天賦。”連樂青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又不能直說自己能與古董溝通,便嘻嘻一笑:“我的眼光……很好哦。”她伸出兩根指頭,比成剪刀手的模樣,從眼睛邊上劃過。“所以你賴上了我。”鐘維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情鬆動,嘴角越揚越高,“要是世上要評選厚顏無恥的人,恐怕你排第二,就沒有人敢排第一。”“誰厚顏無恥,誰賴上你了!”連樂青臉一熱,趕緊搖頭道,“我不喜歡男人,就算是到了歲數,必須要結婚,也會找個脾氣好的,就像我爸爸那樣的。”“你爸對你媽百依百順?”連樂青想了想,鐘維勳既然知道自己的真實姓名和畢業院校,想要查她的資料輕而易舉,便老實回答:“我媽失蹤之前,的確是這樣。”連樂青以為鐘維勳會沉默,或是詢問失蹤的原因,哪知他淡淡地說了句:“把你媽的詳細資料給我,我找找看。”她詫異地轉頭看著他,不知為何眼睛不自覺地濕潤了。有時候她覺得若是媽媽已過世,自己反倒能接受些,現在每天抱著生的希望,在空氣中撈一個看不到的人,懸著心度過一分一秒,那感覺實在太苦澀難熬……鐘維勳,一個毫不相乾的人,卻願意對她伸出手。她多想抓住那隻手,可是……好半天連樂青才平複情緒,揉了揉眼睛,恢複成平日嬉皮笑臉的樣子:“不用勞煩鐘先生,我自己會看著辦。”憑借Keely的技術和謝懷遙的人脈都找不到的人,他恐怕也沒辦法讓她出現吧。況且那似乎是一件危險的事情,連樂青不想把無辜的人卷進去。連樂青看了看鐘維勳活動自如的右手臂,又瞄了眼十字路口,似乎在下什麼決心,她幾乎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的傷已經好了,不再需要我照顧,現在就在附近停車吧,朋友會來接我的,還得把衣服還給她。明天再找個時間,到你家收拾東西。我會儘快搬走。”鐘維勳隻覺得心猛地一緊,側過臉不敢相信地盯著她。難不成他主動提出幫她找母親,冒犯了她?他第一次發現眼前的女人在努力隱藏某種氣質,真實的她跟外表看起來完全不同,她明明在笑,嘴角的弧線十分隨和,看起來天真爛漫,可是看進她眼底才能發現,那眼神越到深處越寒冷至極,那種冷是對任何人的不信任,是對整個世界的疏離和防備。鐘維勳忍不住想要伸手將那份寒冷焐熱,但他知道,自己根本沒這個能力——兩人隻是為了爭奪櫃子,莫名其妙地住在一起。他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他。他們不是朋友,不是單純的房東、房客,究竟是什麼……鐘維勳沉著臉將車子停靠在路邊,看著眼前的女子拿著手包,在幾名路人略帶驚豔的注視下,艱難地踩著高跟鞋,走到路燈下麵,摸出手機給朋友打電話。然後他鬼使神差地繞了個圈,將車子開到能夠透過後視鏡觀察她,卻不會被她發現的地方停下,拉下車窗,摸出一根煙想要點燃,但打火機打了幾次竟然沒點著。他悻悻地把煙和打火機扔到一邊,往座位上一躺,凝視她那孤寂的影子,以及完美的掛著笑容的假麵具……直到謝懷遙開車過來把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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