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再次離彆(1 / 1)

銘王離開皇宮的這段時間,朝廷又發生了幾件大事。皇上和銘王一直在禦書房裡,商議事情。皇上告訴銘王,禹州連降暴雨,水患非常嚴重,已經有大部地區成為了重災區,必須要派重臣前往禹州,組織救災搶險,以確保民心穩定。鑒於以前救災官員貪汙救災款的案例,此次,須選派一個清正廉明之人。皇上決定,明日早朝上,讓群臣舉薦合適人選,即日趕災區。韓青銘來到寢宮時,呦朵一個人站在門前的樹下。不遠處的亭子裡,思珞獨自坐著,在想心事。韓青銘來到她的身邊,坐下後,問:“想什麼呢?”思珞看著他說:“我在想,難道就這樣讓你受著蠱毒的折磨,聽從呦朵的擺布嗎?這樣下去,始終不是辦法。對了,為何帶了她進宮?”韓青銘說:“走在路上,突然蠱毒發作,我急忙去相府,她已經候在那裡了。我服藥後,我本沒有打算帶她來,可又擔心以後在宮裡突然發作再讓她來,有些不妥,倒不如今日即帶她入宮,稱她作朋友,以後,再帶她一起進宮也好有個說辭。”思珞聽了,心裡明白,呦朵賊心不死,又在搗鬼。思珞想了想,對韓青銘說:“韓青銘,其實,讓呦朵為你徹底解除蠱毒,也不是沒有辦法的。”韓青銘知道思珞一向足智多謀,急忙問:“你想到了什麼辦法?”思珞說:“韓青銘,你聽我一句勸,我們答應呦朵的所有要求,她自然會為你解蠱的。”韓青銘一聽,斷然拒絕:“像她那種人,不會相信任何人的。我們隻有先暫時拖著,自己慢慢想辦法。你放心,我們一定能想出辦法的。”思珞說:“就在昨日,我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可是,她始終會掣肘我們。這樣含混不明地帶她入宮,也會引起其他人的疑惑。倒不如,給她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或許她是真心喜歡你的,到那時,她也許就為你解毒了。”韓青銘說:“那樣,我寧可死。”思珞說:“你不可以這樣固執,在生命麵前,什麼東西都不值得一提。韓青銘,你聽我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次,我不會像上次那樣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一定會留在你的身邊,一直陪著你。我相信,一個呦朵,並不能影響我們的感情。隻要你安好,即使是她做王妃,那又有什麼!”韓青銘心裡極感動,思珞竟然肯為了自己,要將王妃的位置讓給呦朵,這是一種毫無保留的付出,相信,這世間,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韓青銘斷然拒絕說:“那是絕無可能的!我說過,事情總會過去的。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最風光的大婚典禮!”思珞見一時之間,也不能說服他,就換了話題:“韓青銘,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從哪兒學來的嗎?你也非常想知道度娘家住哪裡,是何方人氏,是嗎?”韓青銘一聽,驚喜地說:“你是說,那個度娘,她會解蠱?”思珞不由得一陣心酸:“度娘也沒有辦法解蠱。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韓青銘說:“隻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好!”思珞說,“韓青銘,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不是梁思珞。”韓青銘說:“我以前也這樣懷疑過。”思珞說:“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你相信嗎?”韓青銘說:“原本,我也不相信妖和鬼的。不管你是妖還是鬼,你在我心裡,隻是思珞,是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思珞!”思珞心裡的那份感動,實在是無法形容:“韓青銘,我真希望,我是妖是鬼,那樣,我就能用法術解除你的蠱毒!可惜的是,我是個人!”韓青銘說:“我原本也自詡為是個十分公正之人,可是,無論你做過什麼,即使是你殺了真正的梁思珞取而代之,我也還是要謝謝你,能來到我的身邊,讓我有了家裡人,讓我有了喜歡一個人的機會。我想,即使你殺過人,亦是殺得萬分可愛!隻因你殺了人,來到我的身邊,那麼,你殺人的罪果,也該我來承擔!”思珞眼裡的淚滴落下來:“韓青銘,可惜不是這樣的!我隻是一個魂魄,一個寄居在真正的梁思珞身上的魂魄。我來自距你們的時代千年之後的世界。“因為意外,我的魂魄飄來了你們的時代,正好在飄到這裡的時候,梁思珞被人推入湖裡淹死了,我的魂魄就附在了她的身體上,這大概應該算是借屍還魂吧。在我們的世界裡,把這種狀況,都稱作穿越。我是一個從千年之後穿越來的人。“或許,不知在什麼時候,我就會突然又離開了。到那時,你也不用去找我,因為,我可能是又回到我們的世界去了。“在我們那個時代,科技十分發達。我教你們製作的手雷,在我們那裡,是最簡單的武器。我們那裡,有許多你們夢都沒有夢到過的東西。”韓青銘說:“自從遇見你,我經常做一些奇怪的夢,夢到的東西聞所未聞……大概就是你們的那個世界吧。”思珞說:“或許吧!韓青銘,我毫無預兆地來到你的世界,給你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也許還會毫無預兆地離開你的世界。所以,我們隨時可能永遠分開。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世界,遇上了,我們就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光。分開了,我們就把從前的一切,當作快樂的回憶,繼續好好地生活,無須逆抗天意!”“不!”韓青銘說,“既然你來到了我的世界,讓我遇見了你,我就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你能來到我們的世界,我亦能去到你們的世界!你若離開,我必相隨!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一定要隨你一起!“而你說為我帶來了麻煩的話,倒不如說你讓我嘗到了幸福快樂的滋味!如果沒有你,我一生都隻會背負責任,根本無法體會到生而為人的快樂。那樣的人生,即使再久,於我來說,亦非善果。我們一定可以永遠在一起的。”“韓青銘!”思珞哽咽著說,“那是由不得你的!你彆這樣子了!我的心裡現在悔得恨不得殺了自己!因為我的自私,讓你陷入了如此難受的境地!如果當時我沒有一氣之下,跑去南疆,你就不會平白無故受這些苦楚!“在我們那裡,男女平等,女人和男人一樣,掙錢養家糊口,實行一夫一妻製。男人地位再高,也隻能有一個老婆。這就是我不能接受娜仁托亞要與我同為王妃的原因。可是,卻是我的固執和自私害了你!”韓青銘說:“這大概就是我和你有特彆的緣分吧!我一直希望,得遇一人,白首一生。我從來就沒有過立側妃的打算。即使是沒遇上你之前,我也是在等,等著那個能值得我共赴白頭的人。你來了,我確定,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個人。自從第一次聽見你唱歌,我就確定,不論你來自何方,是何種類,我也隻要和你再一起!”思珞說:“韓青銘,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保全自己!經曆了那麼多,我也想通了,事有權宜,你就算娶呦朵為妃,又有何妨!隻要我們的心在一起,就夠了。”韓青銘說:“我想不通!我不能讓任何人占據屬於你的位置!”思珞心裡既苦且甜,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她覺得,在這種嵌入骨髓的深愛麵前,在韓青銘的麵前,所有的語言都是無力而又蒼白的。韓青銘說:“我離開的這些日子,朝廷發生了幾件大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禹州的水災。禹州現在已經有數以萬計的百姓房屋倒塌,到處都是流離失所的災民。朝廷必須要儘快派人去指揮救災。除了籌備錢糧衣外,還需調派人手,去幫助災區重建。”思珞說:“在我們那裡,也有發生水災。政府都是調集軍隊去災區救災重建,你也可以向皇上提議,讓兵部調集部分軍隊,去支援災區。”韓青銘說:“皇上也提過,可是,兵部尚書劉士凱反對,他說軍隊是用來打仗衛國,不是用來做其他事情的。他還說,調集了人馬去災區,消息傳出去,不能保證沒有人乘機進犯,一旦有外敵來犯,會無力抵抗。“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的神機營是暗中保護皇城的重要力量,一步也不能離開。“調人的事情,我們隻能再想彆的辦法。可是,派官員前去指揮,卻是當務之急。我打算親自去。”思珞一聽,大急:“那怎麼行!你身上的……”韓青銘說:“我去找呦朵說,讓她給我多配製一些藥,讓我帶去自服。雖然她說那樣做,藥效有所減輕,須得加大劑量,卻也不是不行!事不宜遲,我必須要馬上去與她商量。如短時之內,不能回來,你可讓她繼續配製好,派人送到禹州。”思珞想了想,說:“也好!你去找她試試看。”呦朵坐在銘王寢宮門前的階上,眼看著兩人在那裡喁喁私話,心裡十分清楚,自己唯一能倚仗的,就隻有銘王身上的那條蠱蟲了。她甚至有些後悔,當初就不該把蠱移到銘王體內,讓蠱蟲待在思珞的身體裡。銘王投鼠忌器,才是真的不敢殺她,因為,殺了她,思珞就完了,銘王是舍不得讓思珞死的。反而,銘王就可以一怒之下,殺了她。呦朵輕歎了一聲:“唉,我當初怎麼就那樣傻呢。”銘王和思珞走過來,銘王對呦朵說:“進去坐吧。”雖然語氣極其平淡,卻是呦朵第一次見到銘王沒有對自己露出極端厭惡的表情。呦朵連忙起身,隨兩個人進去。呦朵看見他們兩個人坐下了,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站著不動。韓青銘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呦朵受寵若驚,連忙端坐到椅子上,一動不動。韓青銘說:“我們想求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答應。”聽到銘王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呦朵以為自己聽錯了。韓青銘繼續說:“我有要事,須要離開帝都一段時間,你可否為我多配些藥,讓我自帶去服用?”呦朵一聽,大喜過望:“我可以隨你前去。”韓青銘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此次去的地方很危險,你們不方便去。”言下之意,就是告訴呦朵,如果能帶,也要帶上思珞的。呦朵聽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呦朵說:“那好吧。那樣配藥,會減損藥力。需要的劑量大了,隻怕南疆那邊不能及時送藥過來。即使有藥,你如果不能及時回來,也是不行的。”韓青銘說:“你先準備吧,其他事情,以後再說。我離開以後,你就跟著思珞,不要打宮裡的主意。”呦朵說:“我知道。”其實,韓青銘的擔心是多餘的。一個人養一條母蠱,已經耗去的所有的心血,根本不可能養出第二條了。如果能隨隨便便養出母蠱來,這世界不就亂了套嗎?呦朵的心裡,當然也想能打更大的主意,關鍵是,她也做不到哇!思珞見呦朵爽快地答應了,倒有些意外。她以為,呦朵一定會借此機會,要隨韓青銘去禹州的。韓青銘說:“既如此,就定下了。你回相府,連夜配藥。明日早朝,我即向皇上提出,親自率人去禹州。”回去的路上,思珞因見呦朵沒有故意刁難,讓她隨自己一同坐轎。呦朵問思珞:“王爺究竟要去哪裡?為何不帶……你一起?”思珞看了她一眼:“我也不是他的什麼人,如何能帶我去!他也不是去遊山玩水,是去救災搶險!隨時都有危險的!”呦朵一聽,擔心地說:“既然那麼危險,為何不派彆人去?”思珞看她一眼說:“事關重大,派彆人去,他不放心。你是在擔心他萬一有事,你怎麼辦吧?你放心,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事的。”呦朵嘴裡不說,心裡卻想:“身為王爺,卻以身犯險,誰能保證他不出事?他如果真出了事,你不殺我才怪呢!”呦朵果然連夜配了藥。早朝上,韓青銘自請,要親自帶人去禹州。他的皇帝兄弟韓青風不答應:“王兄一連南北奔波,實在勞累!還是另派他人去吧!”韓青銘說:“不,還是我去吧!此等重要之事,彆人去,我不放心,恐有一點不到,會引起天下大亂。”皇上見他執意親自去禹州,也就準了。災情不能等人,韓青銘當日就要出發。思珞一直送到城外。呦朵也跟在思珞身邊。臨彆,思珞說:“韓青銘!為何每次我們分彆,我都有種不好的預感呢?你可千萬要保重好自己,記得一定要回來見我!”韓青銘看著思珞,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沒有什麼能讓我們分開!我們還有很長的日子呢!”自古多情傷離彆。思珞眼看著漸行漸遠的韓青銘,想著隨時都可以折磨得他痛不欲生的蠱毒,以及不可知的未來……她的心裡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和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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