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甩鍋與暗示(1 / 1)

不戰不休 娓娓安 1186 字 2天前

“我說,你離婚是不是跟葉偉倫還舊情難忘啊?!”夏喬在紀晗背後,陰陽怪氣地說道。紀晗雖然聽得她的高跟鞋在背後“砰砰”作響,已然異常煩躁,但她仍忍耐著。直到夏喬這般挑釁,她才猛地轉過身,注視著她的眼睛多了威懾的意思,“夏喬,這裡是公司,如果你想跟我討論公事,那可以。不過,私事就免談了!”夏喬倒仍笑眯眯的,“彆啊,你說當時你結這婚,是不是就因為葉偉倫閃婚了?你這會兒離婚,真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啊……”紀晗冷冷地看著她,“夏喬你是銷售部的一把手,這會兒你不關心我們公司銷售連年下滑,反而跑我這兒來聊八卦,是不是覺得我給你們算的費用實在太多了?”夏喬這才收斂了笑容,狠狠丟下一句話,“紀晗,我看你還能到哪天!”紀晗回到辦公室,處理了幾封緊急郵件,已到午休時間。朗尼作為一家美資企業,傳承美國人對於作息的高要求,午休都有一個半小時,足夠這幫女人聚起來,外出小搓一頓。楊菲在吃這一方麵向來講究,這中午她早就挑好了家館子,訂好了位子,拉紀晗和戴安娜一起驅車前往。戴安娜——這不是她的外文名,而是她實打實的中文名。按她話說,就是她那個做夢都想出國的老爸,在出國夢碎之後唯一的寄托了。戴安娜是朗尼老銷售,人如其名,長了張狐狸臉,就是一張看上去絕不會宜室宜家,卻很能挑起成年男人非分之想的麵孔。她經曆了無數合適的、不合適的、不倫的戀愛,這麼挑挑揀揀一路就到了三十八歲。楊菲說這是北京弄堂裡失傳的私家菜,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訂的位置,無論如何得約上她們兩位來嘗嘗。“我說我下午還有會呢,你拉我來這麼遠的地方,過會兒回去晚了可怎麼辦?”紀晗半是含笑,半是責備地說道。戴安娜笑著拿筷子戳她,“就說我拉你去客戶那兒晚了唄,我們都老人了,誰敢說你啊?”紀晗看著她,笑了起來,“就你自在。”楊菲點了單,又風風火火地催著廚子快點下鍋,趁等菜的時間,戴安娜湊過身說道:“夏喬早上是不是又尋你岔子了啊?”紀晗目光冷得像細密的針。“她就這麼個德行,拿雞毛當令箭。你甭理她,也就梁國軍拿她當槍使,才能任她蹦躂幾天。否則就憑她這德行,哪混得上銷售總監的位置?”戴安娜輕蔑地說道。“也就你無心戀戰這江湖,否則以你的本事,你怎麼會在她手下做事?”戴安娜一臉諛笑,這使得她的臉更像隻狐狸了。“紀晗,你知道我這隻求自在,隻求拿點錢的性子,可坐不了這位置。再說現在,朗尼北京區銷售情況那麼差,誰想背這個鍋啊?!像我這把年紀,手裡有幾個大客戶,每年悠悠閒閒的,就能拿到不少錢,乾什麼要趟這渾水啊?”紀晗卻想到這兩年不如意的銷售業績,皺了一把眉頭,“這兩年北京區的業績是不行。”戴安娜半伏在台子上,無聊地拿筷子戳著台子,“所以啊,夏喬這兩天一直和物流部尋著岔子呢,我看她是要把下滑的鍋丟給物流部背。”“王利生可是梁國軍的親戚,她這麼做不等於找死,不像夏喬一向的作風啊?”“哪門子親戚,也就聽他吹!以朗尼這種外企作風,哪會讓兩個利益部門這麼勾勾搭搭的。我跟你講,王利生這種人就屬地頭蛇,搞的定一些事,可也靠不大住。這人喝酒誤事,一喝多了吧,就吹噓他是梁國軍他叔。梁國軍麵上不說,心裡說不定早恨不得掀他兩棍子。這不是想著當時是他主張不再用外部物流,要自己發展物流平台,才忍了這口氣嗎?如果他出麵砍掉物流部,這不自個兒打自個兒臉嗎?”紀晗聽著臉上才浮起一抹笑。戴安嘴角挑起來,“夏喬肯定也看出了這門道,所以最近才特彆囂張。如果換我是你,指不定就給夏喬加把火,讓梁國軍和夏喬兩人都下不了台。”紀晗忍不住好笑,“他們兩個也沒得罪你吧?雖然這兩人在公司不討好,可是對你這個老銷售還是不敢開罪的啊。”“煩唄!你沒瞧著夏喬老是狐假虎威的勁兒,老娘就是沒那閒心,否則早想捏死她了。”紀晗臉上仍帶著淺淺的笑,眸子裡倒是凝起幾道深思來。楊菲咋咋呼呼地跑了回來,嚷嚷著,“你們說什麼呢?這麼熱鬨。”戴安娜拿筷子虛點了她下,笑道:“說論起十三點,沒有人比得了你了唄。”“說誰麼,說誰十三呢?”“說你唄。”“你才十三,你們才十三……”三個都是三十歲上下的女人就這麼迎著店裡員工詫異的目光,嘻嘻哈哈笑作一團。紀晗下午回到公司,剛進自己辦公室沒多久,夏喬就闖了進來,動靜甚大,嚷著:“關於我們公司物流的問題,我投訴過好幾次了,我希望你們市場部能就這個問題,給我們徹底解決!”紀晗想起中午戴安娜跟自己說過的話,倒是忍不住笑起來,反問道:“這個問題難道你沒跟物流部的王利生提出過麼?”夏喬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後特理直氣壯地說道:“我認為協調的問題,還是由市場部出麵比較好。”紀晗的笑容還是懶懶的,像極了隻在陽光下打盹兒的貓咪,眼睛裡卻已經閃爍著狡黠的光,“知道老王不好對付,就把難題丟給我們了?夏喬,這好像不是你一貫做銷售的風格啊!”夏喬被紀晗的話堵著了,但她很快調整了情緒,說道:“不管怎樣,物流的問題對我們銷售的確造成了很大程度的影響。我希望市場部能對這個問題引起關注並立即解決,否則我們銷售部會對市場部的辦事能力表示懷疑!”紀晗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那麼按你的意思,該怎麼辦呢?”“按我們的意思,自然是撤換物流公司。”夏喬的態度很堅決,她的嘴緊緊抿起,下頜骨幾乎是沒有弧度的。紀晗凝視著她,半晌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慢慢地說道:“可是你彆忘記,王利生是憑誰的關係來負責我們公司物流的。”夏喬的眉頭皺成一團,這一點她當然知道,甚至整個公司中層都知道。王利生和他們頂頭上司梁國軍那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戚關係,即使銷售團隊所有人都對物流部不滿,也沒有人願意去主動提出這個問題。“你們把問題反饋給市場部,而我勢必要把問題反饋給戴維。你我都知道,如果問題到了戴維(戴維音譯,梁國軍英文名)那裡,那就不再是問題,除非……”紀晗微微一笑,臨出門時候塗的迪奧口紅熠熠生輝。夏喬在她眸子裡讀到了某種暗示,她挑了一下眉說道:“我希望你說的不是越級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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