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總有妖精要害我(1 / 1)

百花女夷傳 燕小甲 1780 字 4天前

回到山上,我輾轉半日,還是到了臨華殿,將魔界可能要對墨離動手之事告訴了師父。師父卻淡淡點點頭,“此事我已經知道,你不必憂心。”頓了頓又道,“為師已經做了安排,定不會叫你的姐妹們出事。”我點點頭,才不好意思地道,“那墨離?”師父有些意外地看著我,“你不是很不喜歡墨離?若是他被魔界中人帶走,難道不合你的心意?”我嘿嘿一笑,“雖然之前百花居姐妹被殺之事,與他大有關係,不過既然他是無心,我也不能就此便盼著他倒黴不是?他修為不高脾氣不好,便是叫仙界的人捉去,也討不了便宜,何況魔界?這不是眼睜睜看著他上了死路?師父定然也是不忍心的,對不對?”師父看著我,微微皺了眉頭,默然片刻道,“你若是不忍心,便叫他好好守規矩,定然不會有事的。”有了師父這句話,我才真的鬆了口氣。自從小夭死了之後,我便常常有些後悔,若知道小夭命不久矣,我當時綁也要將百心綁到百花居去,至少能全了小夭的一番心願。如今又有了思春的牡丹——喜歡上墨離這麼一個玩意。唉!我這個老板,怎麼這麼命苦呢!我想了想,忍不住又問道,“師父,若是魔界真的借口墨離與仙界勾結圖謀不軌,要對仙界開戰,那我們又當如何?”師父看看我,“墨風狼子野心,就算沒有墨離,這一戰也無可避免。既然避無可避,自然是要迎戰的。”我想起那天跟百心的爭論,難道師父真的會叫我們一道,隨著仙界出戰不成?我和百花居眾姐妹受著師父的恩惠,對師父自然是義不容辭,可是仙界實在與我無甚交情,叫我為仙界賣命,我實在是不願的。師父看著我道,“便是終有一戰,你也不必憂心,若是我們九華山連個徒兒也護不住,為師還有何麵目麵對眾人?”我見師父一眼便戳穿了我,隻好笑笑,口不對心地道,“師父哪裡話,徒兒隻是覺得,若是能與那魔界的墨風坐下好生談一談,說不定就能免了這戰亂,仙界也好魔界也罷,也都免了生靈塗炭之苦,豈不是兩全其美?”師父看著我,淡淡笑笑,“你說的很有道理,隻是恐怕如何好言麵對墨風,也隻是徒勞一場。他若是想叫仙界臣服,勸說又有何用?”我知道師父說的有理,隻得默然垂首。師父溫言道,“你隻要每日好生修習,不必過於思慮。”我點點頭,恭敬告退。雖然師父叫我不必憂心,可是百花居遭難不久,我將那墨風狠狠得罪了一場,生還的姐妹又和墨離攪在一起,由不得我不憂心,想著便溜達到百心的房間,到了房門口,我才想起二師兄百裡一早便指派了幾個師兄出去采買,百心也在其中,此時尚未回來。我隻得又怏怏地回房。思慮了幾日,我覺得還是要叫墨離離開大家為好。隻是牡丹,會不會因此怨恨於我?我悵然想著,隱約聽見師父下了早課。百心湊過來,細細地打量著我,“你這兩日怎麼了?無精打采的。”我想了想,拉著百心回房,將我的想法告訴他。墨離雖然也算是無辜,隻是既然這些事因他而起,自然不能輕易拖累旁人,百花居姐妹向來與世無爭,若是再為他受罪,豈不是更無辜?百心看著我,搖搖頭道,“百花師姐,此舉不妥。”“為何不妥?”我皺眉道,“我已經收留墨離這麼些日子,已經仁至義儘了,如今要叫他走,也是無可奈何,誰叫他的身份叫人這般為難呢?難道叫他再拖累大家一回嗎?”百心道,“雖然墨離是與百花居眾姐妹一道住在赤台鎮,可是你不要忘了,師父也從未反對過,既然師父默許了,自然有師父的道理。”百心看著我,“如今你不是百花居的老板,自然不必事事自己扛著,要相信師父才對。若是我沒有猜錯,師父對墨離,怕是有什麼安排的。”我愣愣地看著百心,“什麼安排?”百心搖頭道,“既然師父連你也不曾告知,我又如何曉得?不過橫豎那二皇子的身份擺著,師父會保他周全的。退一萬步說,叫他做魔君,總比墨風要好些罷?”“難道師父真是這般打算的?”我心想。百心壓低聲音道,“我不過是瞎猜,你可不要出去亂說,壞了師父的打算。”“你們兩個偷偷摸摸,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中氣十足的聲音,似乎生怕旁人不曉得他看見了什麼似的。我略有些生氣地看著負手走進來的陸壓神君,沒好氣地道,“你來做什麼?”百心卻一手將我拉起來,笑著行禮,“神君。”陸壓神君裝模作樣地衝他點點頭,“還是百心小子懂事知禮。”我白他一眼,沒有說話。陸壓神君看著我道,“你這個小丫頭,可是又闖了什麼禍,躲在這裡盤算著逃脫你師父的懲處?”這個陸壓神君,從未說過一句中聽的話,我狠狠瞪他一眼,麵無表情地道,“神君找我有何貴乾?”陸壓神君卻露出個笑意,帶著一絲哄騙的意味道,“我找你自然是有好事要照顧你咯。”請原諒我不相信這個老滑頭,他若不是想了法子來捉弄我,就是有什麼不討人喜歡的差事來折磨我。陸壓神君見我一臉質疑,也不氣,拉著我便往外走。百心愕然地看著我們,半晌才憋出來一句,“神君保重!”我險些背過氣去,叫他保重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還有本事害他不成。陸壓神君一路拉著我騰雲到了後山,才放開我。我馬上警覺地後退一步。陸壓神君一看我的反應,不禁冤枉道,“你不要亂懷疑,我可是正經神仙!”“你是正經神仙?”我嗤之以鼻道,“正經神仙還能欠下花酒的銀子?師父不許我一個人到後山來,我要趕緊回去了。”“一個人?難道我不是人嗎?”陸壓神君道。我不耐煩道,“你到底有什麼事?”陸壓神君見我好歹到了正題,才深呼吸,忍住憤怒笑道,“我是叫你來瞧好戲的,稍等片刻,你便要感激我了。”我正要追問,卻聽到山間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陸壓神君做個噤聲的手勢,拉著我躡手躡腳地躲在一旁的灌樹林後。我一邊透過灌木叢的枝椏往外看,一邊狀似不經意地將手臂自陸壓神君手裡抽了回來。“哎呀討厭,這麼著急做什麼!”一個白衣少女和一個玄色衣衫的公子糾糾纏纏,嬌聲低語。我老臉一紅,扭頭狠狠瞪了陸壓神君一眼,就知道這個老不正經不做什麼正經事,大白天叫我到後山來看活春宮。若是叫師父知道,抄經是跑不了了。陸壓神君卻沒有理會,扭頭看著那兩人,雙眼一瞬不瞬。我雖不好意思,卻忍不住又看去,仔細瞧了瞧,看出那白衣少女原來是個兔子精。既然好不容易修煉成了精,不好好珍惜,反而做出這樣勾引良家少年的舉動來,我忍不住搖搖頭。感慨一番,這才往那少年看去。那少年隱約露出周身的仙氣,竟是個仙身。如今這神仙怎麼也如此行為不端起來?我忍不住悲憤地想道,既然是個仙身,何不堂堂正正與這個兔子精處一處,非要到這九華山後山來偷情?再一想也覺得釋然,既然有神仙來做這樣的勾當,還有神仙攜伴來瞧,可見這神仙做出令人不齒的舉動來,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小莫。我叫你查的事,你可查清楚了?”那少年一麵撫摸著那兔子精柔軟的腰肢,一麵道。小莫?這個名字怎麼像是聽過一般?我苦思著。那兔子精嬌聲道,“幾日未見,難道上仙隻想著讓小莫去辦的事,不想與小莫溫存一番麼?”我看著那白嫩嫩的兔爪搭上那位公子的肩膀,柔若無骨的兔腰貼上了那公子的身軀,忍不住有些臉紅心跳。“當然想了。”那公子原本放在兔子腰上的手,一點一點地滑下去,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才道,“正是因為如此,才想先問個清楚,好專心——與你風流快活,是不是?”那公子聲音帶著誘惑,神情卻有些不耐,顯然那兔子精是掉進了溫柔的陷阱,摔瞎了眼睛。那兔子精嚶嚀一聲,低聲道,“自從我家上仙與那湛黎上神鬨了一場,回了天宮,我便甚少有機會到那雲霄宮去,這幾日山上的界封又厲害了許多,我暫時還沒有機會探聽到雲霄宮的消息,也沒有機會接近那個花精。”花精?雲霄宮的花精,可不就是本姑娘了?我驚詫地看著那兔子精,她家上仙與師父鬨了一場,回了天宮——不就是樂古上仙?那這個兔子精——對了!小莫,不就是樂古上仙養著的那隻小白兔?“這麼說,你一點進展也沒有?”那玄衣公子皺眉道。兔子精察覺了眼前人的不耐,有些不安道,“小莫靈力低微,不是那花精的對手,才一時不敢冒進。你給我幾日時間,我一定會查清她身上的秘密的。”我氣得咬牙,我身上再有秘密,那也是我的事,你一個兔子精瞎湊什麼熱鬨?玄衣公子猛地放開小莫,怒道,“既然已經知道她是上古金蓮子,身上有什麼叫死人回春的肌血,你還找不到接近她的法子?”他陰惻惻地盯著小莫,“是你不能,還是不肯?”那小莫臉色也白了幾分,恐懼道,“自然是不能,小莫怎麼會欺騙上仙呢?”我忍不住握緊了手指,心中卻更是奇怪,他又從何處得知我上古金蓮子之身的事呢?旁邊的陸壓神君大約是覺察了我的怒氣,輕輕碰了碰我的手。我會意,強壓了怒氣繼續看下去。“既然你不是不肯,這又有何難?”那玄衣公子拉住小莫的手臂,低聲道,“你隻需自斷手臂,她定然看在同為妖怪的份上救你,如此不就接近了她?”小莫一聽便直往後退,急切地搖頭道,“上仙饒命!小莫修煉多年,好不容易才勉強修成如今的人形,若是受了傷那個花精又不肯救我,豈不是要白白送命?”“她那麼喜歡多管閒事,不會見死不救的。”那玄衣公子步步緊逼,還不忘勸說小莫。我忍不住又咬了咬牙。“不要啊上仙!”那兔子精跪在地上,哭著道,“求上仙饒命。我一定會找到其他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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