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賢妃娘娘(1 / 1)

女醫和親記 單變雙 2259 字 4天前

“委屈你了……”人群散去後,宮暮晨走到了沐宛言身邊。“沒什麼可委屈的,好歹我還活著。”說著,沐宛言就下了台,朝路邊停著的墨王府馬車走去,小月早已經在那裡等著她了。她知道宮暮晨關心她,可她現在實在是沒有氣力再多說一句話了。“嗚嗚……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娘娘!”沐宛言還未走到馬車邊,小月就撲了上去,抱著她大哭。沐宛言觸電般地就推開了她,胃裡翻江倒海的想吐。“您怎麼了娘娘?”小月嚇得也鬆了手。“沒事,我們回府吧。”沐宛言擺了擺手,徑直上了馬車。回到王府,命小月燒了盆熱水,她將自己泡在浴桶裡,用力揉搓著自己的身體,直到破皮流血才停了下來。肌膚上好像還有那六名女官的手溫,她們像看豬肉一樣,仔細打量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扒開她的雙腿逐一確定她是否為處子之身。那種恥辱感,是怎麼洗都洗不掉的。她不怪那六名女官,怪就怪讓她置身於此境地的幕後主使——太子。至於那個以她名義給韓立地契的,韓立口中那個蒙著麵紗的女人,不是上官瑾就是太子妃,是該找個時機弄清楚此事了。至於為什麼韓立手中握著宅院地契,當初在賭場貸款時還會弄一個製衣坊假地契做抵押這個問題,最好的解釋就是,這張地契,他是在自己被公開提審時才拿到的。水溫漸涼,沐宛言依舊沒有出去的意思,小月怕她想不開,隻得蹲在門口不停地和她說著話。從今天晚飯準備吃什麼,一直說到宮暮晨為了她在禦書房外竟然整整跪了兩個時辰,又說公開提審也是宮暮晨想的主意,否則,就是怕她可能會悄無聲息地就被太子殺了。還說解除封城後,她已經第一時間派人去了牟縣報信,相信再過兩天,王爺會回來了。聽到這裡,沐宛言才恢複了意識,從水裡出來穿上衣裳出了門。“王爺大概什麼時候能到王府?”沐宛言一開口,連她自己也呆住了,原本她是想說自己沒事了,宮墨寒在牟縣也不容易,沒必要告訴他這些,誰知這一開口,竟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給說了出來。是的,她想他了。“今日派出去送信的人,去牟縣要兩天,王爺得到消息後即刻回來也要兩天,大概要到四天後了。”小月回答。沐宛言淡淡地“哦”了一聲,失落地回了臥房。見沐宛言狀態還算正常,小月才放了心,去了廚房準備晚飯。“咚咚……咚咚……”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沐宛言以為是小月來了,並未在意。“吱”一聲,門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閃身進了沐宛言臥房。“宮墨寒?”看清來人後,沐宛言驚喜地大叫,驚喜過後又是不解,小月說他回到王府至少也要四天,難道自己是在做夢?宮墨寒見沐宛言叫了他名字一聲之後,就呆坐在床沿上一動不動,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急忙大步地走了過去,將她一把攬進了懷裡。這時,剛剛消散的那股羞恥感又回來了,沐宛言推開宮墨寒,蹲在地上“嘔嘔”地吐了起來。“對不起,我現在接受不了任何人的觸碰……”待胃裡的酸水全部吐完之後,沐宛言虛弱地對宮墨寒說。這時,宮墨寒原本準備扶她的手,就這樣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宛言對不起,我來晚了……”宮墨寒的眼裡充滿自責和疼惜。沐宛言並沒有責怪宮墨寒的意思,卻又不知就這件事該怎麼說下去,因為她被關進黑牢,一無所依的時候,確實有那麼一丟丟的傷心和失望。她隻得轉移了話題,改問宮墨寒怎麼這麼快就回了城。原來宮墨寒前去牟縣那日,就派了風無韁留在皇城暗中保護沐宛言。當沐宛言被太子帶走那日,風無韁就立刻派人送了消息去牟縣,宮墨寒知道後,立刻就從牟縣出發回了皇城,隻是再怎麼緊趕慢趕,他還是來晚了。在沐宛言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出現。“那你也不能來的這麼快啊,你是用飛的麼?”沐宛言心情稍稍好了些。“你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誰,那些凡夫俗子怎麼和我相比,我就是飛來的。”“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末了,宮墨寒還不忘自誇。沐宛言被宮墨寒自戀的樣子逗得笑了起來,之前的陰鬱也全都一掃而光。隻是宮墨寒是秘密回城,不能待太久,他害怕彆人洞察到沐宛言就是他的軟肋,這樣沐宛言的危險會更大。兩人又聊了幾句,宮墨寒起身就要離開,沐宛言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突然,沐宛言衝了過去,抱住了一隻腳已經邁到門外的宮墨寒。“我好怕,怕我今天就死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沐宛言把臉緊緊貼在宮墨寒的背上,不願離開。宮墨寒回身過去,輕輕把她抱在懷中,柔聲說:“你不會死的,我怎麼舍得讓你死,如果今日你真被判了死刑,風無韁定會帶人劫獄,這也是——我臨走時下的命令。”“那如果我還是死了呢?”“那我就把害你的人全部殺掉,然後再隨你而去。”宮墨寒篤定地說。沐宛言依偎在宮墨寒的後背,心漸漸暖了起來,在這個虛幻般的世界,自己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身後的人兒半天沒有動靜,宮墨寒隻好轉過了身,在沐宛言額頭印下一吻,然後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彆苑,融入了濃濃夜色。墨王妃私通一案已算是塵埃落定,可謂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東宮太子被皇上一頓訓斥不說,還被延長了禁足時間,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失了民心,在百姓眼裡他就隻會吃喝嫖賭惹是生非,而且現在他除了太子的身份和國舅爺的支持,再沒有了與宮墨寒抗爭的資本。而上官瑾那對父女,明著是他的人,可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上官大人與上官瑾和他根本就不是一條心,他們隻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太子宮正羽氣得在東宮大發脾氣,嚇得婢女四處逃竄,生怕被他一不小心扔掉的東西砸住腦袋。而風清宮,宮暮晨的心情卻出奇的好,他沒想到沐宛言竟然還是處子,這一定是上天對他的眷顧,隻是無奈,他的這份喜悅卻名不正言不順,不能與人分享。看來,要加快步伐了……在家休息了幾日後,沐宛言也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便想著進宮一趟,答謝宮暮晨的救命之恩。進宮之前,沐宛言又大致了解了一下宮暮晨母妃的病症和發病時間,想著順便去看一下宮暮晨的母妃,儘自己的綿薄之力幫她調理調理身體。雖說她隻是產科大夫,但多少懂得一些女人調養的良方,這也是她唯一能為宮暮晨做的了。準備了些禮品後,沐宛言和小月便進了宮,不出意外,她又恢複到了以前狗不理的狀態,畢竟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了她是一個和墨王成親半年都沒有同過房的不受寵的女人。不過沐宛言才不在意這些人的眼光呢,沒有人上前和她說話套近乎,她倒落得個自在。到了風清宮,宮暮晨像是知道她要來似的,正站在門口。兩人寒暄一陣之後,沐宛言提出想要去看看宮暮晨母妃賢妃娘娘,誰知宮暮晨一聽,臉色一僵,然後又恢複了笑臉,說他母妃體弱多病,平時不喜見人,就這樣拒絕了沐宛言。“整日悶著對你母妃的病並無好處,也許她平日多散散心、見見人會好些呢,畢竟,太醫院不是也查不出賢妃娘娘的病因麼?”沐宛言一心想報答宮暮晨的救命之恩。“並不是我不想讓你見我母妃,隻是我母妃脾性怪異,近年來身體不好,脾氣秉性更是暴躁,我怕會嚇著你。”宮暮晨還在推辭。“沒關係,我隻是去看望一下好友的母親,如果她真的不高興了,我會立刻離開的。”宮暮晨越是攔著,沐宛言就越是想要去看看,到底賢妃娘娘得的是什麼病,讓宮暮晨這麼緊張。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宮暮晨也不好再拒絕,隻得領著沐宛言去了離風清宮不遠的淑儀宮。剛踏進淑儀宮,沐宛言就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陰冷,偌大的宮殿裡空無一人,所有有窗戶的地方都被封了起來,整個宮殿,看起來既陰冷又詭異。“母妃,我帶朋友來看您了。”宮暮晨站在門口,朝宮殿裡喊了一聲。“進來吧。”良久,裡麵才傳來一聲應允。宮暮晨就帶著沐宛言進了屋子,小月則被撇在了門外。“賢妃娘娘吉祥,我是殿下暮晨的朋友沐宛言。”沐宛言朝宮暮晨母妃行了個禮。“起來吧,既然是晨兒的朋友,便不必拘束,坐著吧。”賢妃娘娘和藹可親地對沐宛言說。沐宛言這才抬起了頭,偷偷打量了賢妃娘娘一番。她很漂亮,皮膚白嫩仿若透明,沒有一絲皺紋,一雙丹鳳眼睛有說不出的風情,隻是氣色卻不怎麼好,一副病殃殃的樣子。“晨兒可好久都沒來看過本宮了。”賢妃有些傷感。“今天這不就來了麼,您看,還給您帶來了最好吃的糕點。”沐宛言看出了賢妃很傷心,可宮暮晨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忙拿著自己親手做的糕點遞給了賢妃娘娘,轉移了話題。賢妃娘娘倒是親和的很,微笑著接過沐宛言手裡的糕點。兩人就這樣說說笑笑,聊了整整一下午,賢妃娘娘的氣色也好了許多,直到日落西山,沐宛言才和宮暮晨離開了淑儀宮。“謝謝你,母妃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回去的路上,宮暮晨對沐宛言說。“我就說吧,賢妃娘娘平日裡太悶了,你平日有時間就多去陪她說說話。”說到這裡,沐宛言眉頭一皺,賢妃娘娘雖說看起來臉色煞白,氣色不佳,但剛才自己遞給她桂花糕時趁機摸了一下她的脈搏。脈象平穩,雖說略有虛弱,但並沒有嚴重到外界所傳的時日不多那種境地。不過也正是這奇怪之處,才讓她沒有貿然開口說要幫她調理身體。而且賢妃娘娘看起來性格溫婉,並不像宮暮晨所說的那樣,脾性怪異暴躁。難道是他不想讓自己見賢妃娘娘,還是這其中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沐宛言一時失神,直到宮暮晨喊了她幾聲才回過了意識。眼前的男子依舊像她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溫和得像冬日裡升起的第一縷陽光。對呀,他是這麼明媚的男子,自己怎麼會突然懷疑他呢?沐宛言瞬間就笑了起來,隻當是自己被陷害得多了,變得草木皆兵。沐宛言忽然綻放的笑臉,看的宮暮晨一呆,心底某個地方也跟著開了花。“王妃娘娘留步。”這時,賢妃娘娘唯一的婢女秋月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賢妃娘娘送您的回禮您忘了拿了,還好我緊趕慢趕地趕上了您。”說著,秋月將那支上好的碧玉簪子遞給小月,就準備離開。“等一下。”看著秋月的背影,沐宛言突然叫住了她,“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王妃娘娘說笑了,奴婢自小就跟在賢妃娘娘身邊,從未出過淑儀宮,您怎麼會見過奴婢呢!”秋月向沐宛言又行了個禮,遂頭也不回地走了。“你見過秋月!”宮暮晨疑問。“沒有,隻是覺得眼熟,不說了,天色已晚,我要回家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和宮暮晨道了彆,沐宛言和小月就上了馬車,一路出了宮。回家?墨王府已經是你的家了麼?那我的呢,我的家又在哪裡,是風清宮?還是淑儀宮?還是北耀?還是安和?天下之大,我竟然連個家都沒有,不過沒關係,馬上,我——我就有“家”了……直到沐宛言的馬車消失不見,宮暮晨依然站在原地,天色越來越暗,暗到暮色遮蔽住——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直到回了王府,沐宛言依舊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秋月,可明明她的那張臉,她的一舉一動,她都感覺格外熟悉。“您怎麼自宮裡回來就魂不守舍的?”小月邊忙碌地擦著桌子邊和沐宛言搭話。“沒什麼,就是覺得秋月特彆眼熟,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她。”沐宛言隨口回答。“聽說她是賢妃娘娘從娘家帶過來的婢女呢,從小就在北耀皇宮長大,您怎麼會見過她呢?”小月繼續擦著桌子。“賢妃娘娘的娘家?”“安和國啊,賢妃娘娘以前是安和國的公主,也就是安和國現在皇帝的親姐姐。”“安和國?”沐宛言一聲高呼,嚇得小月把抹布都扔了出去。“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沐宛言嗔怪小月。“您也沒問啊!”小月可憐巴巴地彎腰拾起了被甩出十萬八千裡的抹布片子,出了門。沐宛言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腦子像炸裂了般一腦門子漿糊。怪不得她覺得秋月眼熟,因為她竟然和春草——那個早已經被她遺忘了八百萬年的背棄她的婢女長得極為相似。可春草明明是和那群要劫持自己的劫匪是一夥兒的,並不是安和國人啊?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沐宛言揉了揉有些痛的腦袋回了臥房,還是先睡一覺再說吧。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