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證清白(1 / 1)

女醫和親記 單變雙 2510 字 4天前

東宮,太子得知皇上要公開提審沐宛言,急得團團轉,忙以太子妃的名義,招上官瑾進了宮。“這主意可是你想的,到時候可彆再出紕漏了。”太子憂心忡忡。“放心吧,韓立那小子現在是有奶便是娘,為了自己的一隻手,連拿他夫人的命跟我們還錢這事都乾得出來,你覺得現在他還有可能反水麼?”上官瑾悠然地啜了口茶。“那明日過後,我們該怎麼處理沐宛言,殺了她?”太子稍稍鬆了口氣,他可不想再出岔子被禁足了。“不急,你不是想要宮墨寒私練的精兵隊麼,那就要看她值不值這個錢了,如果不值……”上官瑾放下茶杯,緊握住的拳頭,指節泛白。主人交代過她,提審過沐宛言後,不管結果如何,都要保她一命,她不敢忤逆主人,當然會照做。但如果讓沐宛言成為太子和宮墨寒爭權奪利的犧牲品呢?到時候沐宛言一死,就再也沒有人能和自己爭宮墨寒了。沐宛言,這次——你死定了……上官瑾唇角揚起一抹邪惡的微笑。東宮正廳,太子妃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最近上官瑾和太子往來越來越密切,每次來東宮,待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剛才她想送杯茶水去書房,都被太子的貼身隨從給攔了下來了。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是不能讓她這個堂堂正正的太子妃知道的?你是要來拿回屬於你的位置麼?可是它現在已經是我的了,憑什麼,你不想要就硬塞給我,你想拿回去時也不必征求我的同意,憑什麼?突然,太子妃站了起來,雙目通紅,將桌子上的茶水全部掀翻在地上,然後拂袖而去。上官瑾,你彆太得意忘形,如今的上官婉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以任你宰割的上官婉了!女人,最可怕的就是沒有來由的猜忌,因為疑神疑鬼,卻又像無頭蒼蠅一樣沒有頭緒,更容易讓人發狂……第二日一大早,皇城主街就已經站滿了人,皇上要公開提審墨王妃的消息已經成功地散布在了皇城的各個角落。但卻也僅僅限於皇城內部,早在沐宛言被抓之前,太子就已經下了命令封鎖全城,所以不管皇城內發生了什麼血雨腥風,城外的人也不會知道。太子想,等消息傳到城外,宮墨寒趕回來的時候,想必也已經晚了。沐宛言已被定罪,到時候他自己就可以拿這個墨王妃,向墨王去換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就算在宮墨寒心裡,她不值這個價也無所謂,大不了一刀殺了她,滅滅宮墨寒的威風。總之,這場交易,他穩賺不賠。太子站在皇上身側,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神色。“大家安靜,近日,有人舉報,墨王妃不顧皇家尊嚴,與人私通,更可恨的是,為了獨占奸夫,還逼死了奸夫的夫人,可謂是毫無人性,隻可憐了那個不到一歲的孩子……”“今日,皇上親自出宮,公開審理此案,就是要為皇家正名,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會偏袒任何人,絕對公平公正。”看台上,賈大人唾沫星子亂飛,將沐宛言給完完全全地塑造成了一個禍國殃民、不知禮義廉恥的蕩婦,引得看熱鬨的人是義憤填膺地要求皇上判她死刑,還要浸豬籠,騎木驢。沐宛言跪在看台上,一臉輕蔑地笑著,這賈大人不去說書,真是屈了人才了。“你……你你……笑什麼笑,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察覺到沐宛言的目光,賈大人一時心虛,語無倫次地說。沐宛言沒有理會賈大人,隻是昂著頭,倔強地看著台上的每一個人。他們或懷疑,或鄙夷,或得意,或奚落地看著她,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樣子,他們的樣子,沐宛言都通通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裡。還有那個,站在皇上另一側,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宮暮晨,她也一並記在了心裡。“關於墨王妃沐宛言私通殺人一事,是太子全權負責的,那麼下麵,就由太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大家說個清楚吧。”見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皇上才悠悠開口。皇上話音剛落,太子就迫不及待地將事先就準備好的台詞給背了一遍,無非就是沐宛言生性放蕩,水性楊花,得不到墨王寵愛,就耐不住寂寞,出去找了個男人,正是韓立。結果最後,沐宛言竟然對那男人生了情愫,妒心大發,逼得韓立的夫人寫了遺書跳了河,這件事才被傳了出來。“你們趁著我夫君墨王宮墨寒前去牟縣為北耀效力之時,如此抹黑我,抹黑墨王府,你們對得起他,對得起北耀百姓麼?”等太子說完,沐宛言才雲淡風輕地說了這幾句話。“是不是蓄意抹黑,你還是看看證據再說吧。”太子不屑地挑了挑眉,示意隨從帶人證物證。接下來,韓立被帶上了看台,身後還有一具已經僵硬了的韓夫人的屍體。她臉色發青,身體已經被水泡得膨脹了一倍,死狀淒慘,一時間所有人都議論紛紛,無非是沐宛言心腸歹毒之類的話語。韓立上了台後,被侍衛一腳踢跪了下去。“大膽奸夫,還不快快說出你和墨王妃是如何勾搭成奸的,是怎麼害了韓夫人的。”太子接著說。“我,我,草民韓立,是墨王妃的男寵……”韓立一時語無倫次,像是受了驚嚇般,隨後才慢慢鎮靜下來說:“之前我夫人難產,是墨王妃幫我夫人接生的孩子,後來她時不時就會來我家串門,我們就慢慢熟悉了起來。”“再後來,她告訴我說墨王薄情,不喜歡她,她很傷心,也很寂寞,然後就抱著我哭,那日我夫人並未在家,我們就……就……做下了苟且之事,那時我並不知道她就是墨王妃。”“從那次之後,她才告訴我她的真實身份,得知她就是墨王妃後,我十分害怕,想要和她斷了這層關係,沒想到她非但不願意,還拿我夫人和孩子的命威脅我,我沒有辦法,隻得答應了她不會與她分開。”“還有我現在住的院子也是她給我買的,平日她還會為我還賭債,還去賭場裡找過我。”“慢慢的,我也就不再說離開她的話了,沒想到……嗚嗚……”“她嫉妒我夫人能夠每日與我在一起,竟然妒心大發,生生逼死了她……”說到這裡,韓立一時動情,還哭了起來。“這是她給我買的宅院地契,還有這個,是那日我們苟且之後,她遺落在我家床榻上的耳環。”說完,韓立抽泣著從衣服裡掏出了一張地契,韓夫人寫的遺書,和一個淺粉色的耳環。這時,看台下的百姓再一次議論紛紛,說他們也可以當證人,他們親眼見過墨王妃去了賭場,還揪著韓立的耳朵,當時並不知道她就是墨王妃。還有人說,自己是韓立的鄰居,墨王妃給韓立買了宅院,在他們那一片早已經不是秘密了,還說經常看到墨王妃出入韓家。聽皇城百姓這樣說,皇帝的臉色愈發嚴峻,墨王妃私通若是真,那真是丟儘了皇家的臉麵,不過太子也算辦事有方,今日之後,也不必再禁足了。沐宛言一眼就看到那枚耳環,這枚耳環她已經丟失很久了,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就沒有費心找尋,沒想到今日反成了她偷人的證據。“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墨王妃,你可知罪?”太子春風得意。“本王妃不知,韓立的宅院並不是本王妃買的,那枚耳環也是我早就丟失了的,還有韓夫人向來不識字,又怎麼會寫那麼長的遺書?”沐宛言挺直脊背,她沒做虧心事,任何時候都挺得直腰板,反倒是韓立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凡事都要講證據,不是說幾句話就能脫罪的,地契上是你的名字,耳環你也承認了是你的,至於韓夫人識不識字,沒有人知道,你所說的也並不可信。”“怎麼,事已至此,你還不認罪?”太子悠然地彈了彈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他有十足的把握,沐宛言不會翻盤。“沒有做過的事,我當然不認,隻是原本我還念著太子您是我夫君的大哥,想給您一個重新斷案的機會,但現在看來,您是不需要了!”沐宛言話裡有話。“你休想拖延時間,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已是死到臨頭,彆妄想能出現奇跡。”“賈大人,還不快押墨王妃回大牢,擇日問斬。”聽了沐宛言的話,太子一時心慌,趕忙示意侍衛將沐宛言帶下。得了太子命令,侍衛上前就要押沐宛言上囚車。見太子動了真格,宮暮晨趕忙上前攔住侍衛說:“皇兄彆急,還是先讓墨王妃把話說完吧。”看著眼前這陣勢,沐宛言索性站了起來。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她,皇上還在看台上坐著,沒他的命令,她竟然就敢起身,實在是大不敬。隻是接下來沐宛言說的話,讓所有人都抽了口涼氣——“如果我說,我有證據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呢?”“你癡心妄想!”太子大怒。“是不是妄想,那就讓皇上來定奪吧。”說著,沐宛言朝著皇上所在的方向,又重新跪了下來。“父皇,臣妾無能,不但幫不了墨寒,如今反倒被小人所害,讓他即便是在外地為國效力之時也不能安心,實在是該死。”“但即便是死,臣妾也不能頂著這等有辱我們皇室尊嚴、敗壞皇室名聲的罪名去死,所以——臣妾要求驗身!”沐宛言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呼了一聲,墨王妃要求驗身是什麼意思,難道……“胡鬨,難道你要告訴朕,你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麼?”皇上氣得胡子都撅了起來。“沒錯,我與墨寒雖說成親已經數月,但他的確是不喜歡我,所以我們到今日還未同過房,這是臣妾的錯。”“可剛剛韓立又說我們早已做了苟且之事,那麼按理說我肯定也早就不是處子之身了,所以,我們之間到底誰說了假話,就請父皇派宮中女官來驗證一下吧。”沐宛言朝著皇上重重磕了一個響頭。此時,皇上才發現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控的局麵,太子在一旁急切地要求他馬上就定沐宛言的罪,可台下所有皇城百姓又都在眼睜睜看著他,等著他派人來為沐宛言驗身。不管他此時是進是退,結果是好是壞,最後丟的不還是皇家的臉?他萬萬也沒想到,沐宛言居然有這個膽量,當著皇城百姓的麵,求驗自己的處子之身。北耀皇帝突然覺得自己決定公開提審沐宛言簡直是蠢到家了,可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吩咐太子派人去宮中找幾個老練點的女官來為沐宛言驗身。隻是沒想到,沐宛言竟然要求宮暮晨一同前去,至於理由是什麼,大家心裡當然都很清楚。皇上本想回絕,可宮暮晨搶在他開口之前,就一口答應了下來,他也隻好擺了擺手,命他快去快回。很快,宮暮晨和太子的隨從就帶著六名,在宮中一直掌管皇上選妃等事務的女官來到了皇城主街的看台上。又囉囉嗦嗦說了一些一定會公平公正的話之後,才找了個人家,把沐宛言和女宦官帶了過去驗身。進了房,拉上簾子,沐宛言一件一件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沐宛言的手臂上並沒有守宮砂,六名女官就讓她先裸體搖步走。接下來,又摸了她的身子,觀察一對乳房,而後檢視了她的肚臍、陰部、肛門,才算是確定她就是處子無疑。隻是有些奇怪,一般處子被驗身,都是會有些躲閃羞怯,而墨王妃竟然絲毫沒有此類情緒。她們隻當是墨王妃見慣了世麵,氣場強大,而真正原因卻是,在死亡麵前,沐宛言隻有這一根救命稻草,她隻能任自己被人剝光,像檢閱品一樣任人觀賞才能活下去,這時候,那些所謂的尊嚴,少女的含羞根本一文錢都不值。穿上衣服後,沐宛言淡淡地對那六個女官說了希望她們能如實回答皇上檢驗結果,就率先出了門。出門之後,沐宛言再也壓製不住內心那股惡心,扶著門框“嘔嘔”地吐了起來,無奈胃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隻吐出了幾口酸水。那幾名女官見狀忙扶起了她,想扶她一起去看台,誰知沐宛言並不領情,狠狠甩開了她們的手。現在她拒絕和任何人有身體接觸。很快,沐宛言和那六名女官就被帶到了看台上。“檢驗結果如何?”皇上迫不及待地問。“經奴婢驗身,墨王妃確是處子無疑!”六名女官同時回答。結果一出,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這劇情反轉得也太快了,所有剛才偷偷說過沐宛言壞話的人此刻都心虛地低著頭。太子和上官瑾也一臉的不可思議,她竟然還是處子,這半年來宮墨寒竟然一次也沒有碰過她,哪怕隻有一次,他們也不會……這下好了,不但定不了沐宛言的罪,還要被人恥笑辦事不利。太子握緊了拳頭,臉漲得通紅,有些氣急敗壞地大喊:“定是你這賤婦收買了這幾名女官。”“夠了。”皇上出口打斷了太子,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隻會丟他的臉,看來必須要延長他的禁足時間了。“現在真相大白了,都是這個叫韓立的男人搞的鬼,賈大人,將韓立拖下去,即刻問斬。”說完,皇上就站了起來,準備起駕回宮。“等一下父皇,難道不用再審審那張地契的來曆麼?”沐宛言忙叫住了皇上,她知道,如果錯過了此時,再想追查是誰給了韓立地契這件事,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了。雖然,她已經大概知道會是誰了。“這件事就交給賈大人吧。”皇上一頓,之後沒有再做停留,直接下了看台起駕回了宮。皇上走後,太子也氣得拂袖而去。賈大人忙命人把韓立押進囚車,這時韓立才反應過來,大喊:“你們說過保我不死的,停車……你不能走……”韓立這麼一喊,更加證明了沐宛言的清白,也印證了這件事確實有幕後主使。“太……噗……”韓立還想說什麼,卻“噗”地吐出了一口黑血,竟當場沒了氣息。當眾死亡,所有人都唏噓不已,賈大人趕忙讓手下加快速度,離開了主街。韓立竟然被下了毒,原來他在上台之前就已經中了毒,如果不是中途鬨了她驗身這件事,那麼她被定罪後,韓立會和她一起被押進大牢,又或者如幕後主使所說保他一命放他離開。等人群散去,塵埃落定,韓立再中毒身亡,既不會被人發現,又不用擔心他反水,一舉兩得。隻是天不遂人願,他們算計得再好,也終歸是邪不壓正。沐宛言突然打了個冷顫,還未入深秋,她怎會這般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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