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畏罪自殺(1 / 1)

女醫和親記 單變雙 2219 字 4天前

“她不會死了吧?我們可是收了六皇子的銀子要保她一命的。”“沒事,她本就是死囚,我們大可以說她是畏罪自殺。聽說墨王對她並不上心,沒人會追究此事的。”男人走後,那兩個獄卒竊竊私語了幾句便也離開了。沐宛言這才算徹底放下心來,再次暈死了過去。此刻,墨王府裡也並不平靜。宮墨寒得知上官瑾也去了大牢後,突覺不妙,命人前去打探消息。傳來的卻隻有四個字——生死不明。聽到這四個字後,宮墨寒心頭一緊,失手打碎了手裡的茶碗。“行動吧,你親自去,其他人我信不過。”宮墨寒對風無韁說。“是,隻是——這樣做恐怕會引起他人注意,對您的計劃不利……”風無韁有些不解,宮墨寒隱忍了這麼多年,為什麼會在這最後關頭慌了神。“沒有‘隻是’!快去!”宮墨寒再次毫不猶豫地下了命令。風無韁隻得遵照他的命令,出了竹清閣,趁著茫茫夜色朝大理寺方向行進。很快,他便隱匿在了黑暗裡。第二日一大早,大理寺卿賈大人就來了大牢,準備提審沐宛言。太子有令,一旦證據確鑿,便立即將她就地正法。賈大人膽小怕事,是棵牆頭草。太子權威勢重,他自然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手裡拿著一堆所謂的“證據”,賈大人在獄卒的帶領下來了牢房,隻是還未走到關押沐宛言的地方,便有一個獄卒慌慌張張地向他跑來,邊跑邊喊:“不好了,張太醫死了,張太醫死了!”“賤奴,死個人而已,慌慌張張的,衝撞了大人有你好看的。”站在賈大人前方的一個護衛攔住了獄卒。“張……張太醫是……畏罪自殺……”那獄卒小心翼翼地說。“什麼?快去看看。”賈大人一聽張太醫死了,原本還端著的一絲官氣,立馬跟泄了氣的氣球一樣,乾癟乾癟的,快步向牢房深入走去。“吾受人蠱惑,一時財迷心竅,害了皇嗣,嫁禍於墨王妃之身。如今鋃鐺入獄,幡然悔悟,隻能以死謝罪,以求心安。”念完最後一個字,賈大人氣得將那封用衣裳布條寫的血書捏成一團,朝張太醫的屍首狠狠扔去。張太醫畏罪自殺了,還頂下了所有的罪過。那太子命令自己的事情……賈大人一時慌了神。這時,攔截獄卒的護衛悄悄趴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立刻又喜笑顏開地命人將那血書又拿了回來,命在場的人不許對外透露半個關於血書的字,否則——賈大人朝著在場的獄卒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拿了血書,賈大人哼著曲兒走到了燒著的火把旁。當他正欲將它“毀屍滅跡”時,身後突然傳來了墨王宮墨寒的聲音:“賈大人這是要做什麼?”突然聽到了宮墨寒的聲音,賈大人嚇得一哆嗦,血書也從手裡掉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宮墨寒伸手接住了那封差點掉到地上的血書。“賈大人,既然張太醫已經畏罪自殺了,那麼我是不是可以接我的王妃回家了?”宮墨寒瞄了一眼血書,輕描淡寫地問賈大人。“墨王爺,這遺書真偽未辨,恐怕……”賈大人還在做著最後一絲努力。“那你的意思是本王的王妃就是凶手了?”宮墨寒不怒自威。“不是不是,下官不是這個意思。”賈大人嚇得忙開口解釋。“既然不是,那人我就先帶走了。賈大人可以隨時來墨王府要人。”說著,宮墨寒便命人砸了牢房門鎖,將沐宛言小心抱了出來。看到沐宛言的那一刻,宮墨寒渾身突然像結了冰那樣。他周身散發出的冷氣,讓人感覺像是掉進了冰窖裡。賈大人更嚇得一句話也不敢再說。此刻的沐宛言依舊陷於昏迷中,整張臉腫脹得看不出本來的模樣,渾身上下都是已經乾涸的鮮紅血跡,衣裳也被扯爛了不少。宮墨寒抱著沐宛言的手止不住地發抖,眼底是壓製不住的怒氣:“如果墨王妃有個三長兩短,那本王就讓你們全都跟著陪葬!”說完,宮墨寒抱著沐宛言就離開了大牢,留下了一群惶恐的朝廷官員,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直到宮墨寒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裡,才敢喘一口粗氣。“一個破王爺有什麼好牛的!”看著宮墨寒消失的地方,賈大人唾了口唾沫,似乎這樣才能為剛才失態的自己找回一絲顏麵。出了大牢,刺眼的陽光照耀下,沐宛言眼皮微動。這一發現讓宮墨寒驚喜不已,他一刻也不敢耽誤地抱著沐宛言上了馬車,朝王府趕去。到了王府,太醫已經在彆苑候著了。宮墨寒將沐宛言小心放到床上後,太醫便趕忙上前為她檢查傷勢。這才在牢裡過了一天,沐宛言就已經被折磨得麵目全非了,身上多處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著血……看來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但好在都是些皮肉傷,並不會危及生命,眼下她遲遲未醒,是衣著單薄導致寒氣入體,這才一直發著高熱的原因。待她退了熱自然就醒了。聽了太醫的話,宮墨寒才算是鬆了口氣,吩咐了小月按著太醫開的方子去抓藥,自己則留在了彆苑照顧沐宛言。浸濕了毛巾,宮墨寒小心翼翼地把毛巾放在了沐宛言的額頭上,然後就靜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生怕一不留神,她就會離自己而去。這種感覺,就像當初母親落水、屍體被打撈出來後,他靜坐在母親身旁一樣。不同的是,沐宛言不是他母親,也沒有死,而他也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無助的十四歲少年。宮墨寒搞不懂自己是怎麼了,也不知道沐宛言對於他來說到底算是什麼。他隻知道,從這一刻起,他不會再讓沐宛言一人置身於險境,他要護她周全,就像當初母親不顧一切地要保他平安一樣……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小月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忙著生火熬藥,還要給沐宛言包紮傷口。宮墨寒看著忙得團團轉的小月,若有所思,離開了彆苑……好在沐宛言身子骨夠硬朗,喝了藥沒多久便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看到屋子裡熟悉的擺設,一時恍惚,竟以為自己是已經死了靈魂出竅了呢。直到小月拿著毛巾進了屋,她才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我怎麼會在這裡?凶手抓到了麼?”沐宛言氣若遊絲,虛弱地問小月。“今日一早王爺便去了大牢,將您給帶了回來。至於凶手……聽說好像是張太醫,但大理寺還未公示,奴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小月將沐宛言額頭上的毛巾取下,換上新浸濕的乾淨毛巾,哭哭啼啼地說。“你哭什麼呀,我這不是沒事麼。”看著小月梨花帶雨的小臉,沐宛言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安慰她彆難過。“看看您都成什麼樣子了!如果王爺再晚去一會兒,還不知道會怎樣呢!大理寺那群畜生真不識好歹。”小月心疼自家主子,臟話脫口而出。沐宛言沒有回應小月的話。她現在連喘口氣都是疼的,恨不得能再暈過去一次,直到傷口長好。無奈,她雖虛弱,但意識卻清醒得很,不但能清楚地感知疼痛,還能條理清晰地分析自己得救的原因。小月說凶手是張太醫,她是不信的。張太醫在太醫院輩分名望頗高,家庭和睦,衣食無憂,沒緣由要自毀前程。隻是如果大理寺還未找到凶手,那自己又是怎麼被放回來的呢?她不相信宮墨寒能有那麼大的麵子和能耐,能將一個謀害皇嗣的嫌疑人安然帶出大牢。這一切都隻能等宮墨寒回來之後,她親自問個清楚了。沐宛言閉上眼,想休息片刻。隻是一閉上眼,她腦海裡就不停地回響著她被大理寺侍衛帶走時宮墨寒說的那句:“還不趕快進宮認罪,彆牽連了王府,喪門星!”他總是這麼不近人情。哪怕前一秒,他還柔情似水地在看著她……想到這裡,沐宛言鼻頭一酸,紅了眼眶。好在小月並沒有在意,隻當是主子累了,悄悄地關了門,坐在門口守著。原來這人在一起待久了,真的會產生這樣或那樣的感情,否則自己怎麼會因為宮墨寒的一句話而傷心這麼久呢?沐宛言不覺得自己是喜歡上了宮墨寒,在她心裡,那個給她送棉被送熱粥的男人,才是最適合當人生伴侶的人。正胡思亂想著,沐宛言聽到了輕輕的開門聲。她以為是小月進屋了,並未在意,依舊閉著眼睛,直到一隻溫暖且布滿了繭的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沐宛言心裡一驚,手指微不可察地動了動,但就是這一動,讓宮墨寒察覺到她已經醒了。但是他握著她的手,依舊沒有鬆開。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沐宛言終於忍受不住這尷尬的氛圍了,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睡眼朦朧地看著宮墨寒,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殿下。”沐宛言有禮且生分地叫了一聲,經過昨天她被帶走時宮墨寒的反應,她已經無法能再像昨晚那樣,敞開心扉,親昵地和他談天說地了。“你剛醒,身子虛弱,好生在家養著,有什麼想吃的就囑咐小月去做。”宮墨寒再次將沐宛言的手拉了過來,裹在自己手心裡。宮墨寒這麼溫柔,沐宛言一時竟有些不適應,心裡自嘲,自己可能是受虐成習慣了。“凶手抓到了麼?”沐宛言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張太醫昨晚畏罪自殺,留了遺書,相信不久大理寺就會出公示,證明你的清白。”宮墨寒說得那麼篤定自然,讓沐宛言打消了心裡最後的那一絲疑慮。過了幾日,大理寺公示沐宛言無罪,因沐宛言受傷,還將看守牢房的兩個獄卒革職查辦了,卻絲毫沒有流出有關上官瑾的任何消息。沐宛言也知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太多,所以也並未追究,一心隻想著養傷,想要快點好起來——整日躺在床上,她感覺自己都快成廢人一個了。在床上躺了有半個月左右,沐宛言實在是受不了了,讓小月扶著自己下了床,想要出門走走。小月卻推三阻四,一副不想要她出去的樣子。可她越是這樣,沐宛言就越好奇。她連哄帶嚇,威逼利誘,最後小月隻得妥協,扶著她慢慢出了門。剛出彆苑,沐宛言就覺得不對勁,怎麼哪兒哪兒都不一樣了?再往前走,她發現從彆苑到竹清閣那一條小路上的竹子全都被砍了。路兩邊改成了池塘,種滿了荷花。以前站在這裡,除了滿眼的竹子,什麼都看不到。現在一眼就能望到距離竹清閣不遠的涼亭,就連竹清閣也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幾眼。“這是怎麼回事?”沐宛言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王爺聽說您喜歡荷花,就命人將從彆苑到竹清閣的路上全部種滿了荷花,想著等您傷好了之後給您一個驚喜。誰知您這會兒非要出來……”小月嘟著嘴,一臉不滿。沐宛言不禁懷疑宮墨寒是不是給她灌了迷魂湯了,讓小月這麼向著他。“誰說我喜歡荷花了啊!再說了這樣浩大的改造,多浪費銀子呀。”看著乾得熱火朝天的十幾個大漢,沐宛言覺得真是勞民傷財。“燕國公主喜愛荷花,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好吧!您這會兒又不承認了。”聽沐宛言這麼說,小月更加替宮墨寒不滿了。自從王妃出獄以來,王爺可以說是變了許多,處處替她著想,可王妃卻總是對王爺愛答不理的,搞得小月都想替王爺問問,他怎麼惹著王妃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我不喜歡荷花了,改喜歡狗尾草了不行啊。”沐宛言好笑地看著小月,逗弄她。“本王的王妃還真是不同於尋常女子。”突然,沐宛言身後傳來了她此刻最不想聽到的聲音。“殿下。”沐宛言回頭,朝著宮墨寒微微行禮。宮墨寒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又打發了小月去忙,自己扶著沐宛言散步。一路上,沐宛言幾次都欲言又止。她想看看小希望怎麼樣了,韓家有沒有受她的牽連,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宮墨寒應該已經知道韓家的事了,可他卻從不曾問過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搞得她也不知道該不該主動提起韓家。主要是眼前這個男人太喜怒無常了,她一直覺得最近這段時間他對她的好都是表麵現象,經不起大風大浪。就像太子妃小產那晚,前一秒他們還溫存著,後一秒他就能說她是喪門星。說到底,對於那晚宮墨寒的反應,沐宛言還是有些耿耿於懷。“有心事?”宮墨寒漫不經心地問。“啊,沒,沒有。”心思被看透,沐宛言一時有些語無倫次。到底,沐宛言也沒有問宮墨寒韓家的近況。兩人轉了一圈後就回了彆苑。宮墨寒扶她躺下之後也沒多做停留,就離開了彆苑。跑了一圈,沐宛言體力消耗了不少,渾身上下像散了架般,再沒有一點力氣。她一躺到床上,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