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化險為夷(1 / 1)

夏寐靜下心查了查自己的存款,大概隻夠買這些散了一地的珠子。都怪自己誇下海口,現在怎麼去給她找價值不菲的禮服呢……和以往每一次遇到難題一樣,夏寐第一反應都是找江亦謙。接到電話的江亦謙此時正在參觀合作商的工廠,看到來電人是夏寐後,眼神瞬間變得溫和。“怎麼了?”一聽到江亦謙的聲音,心中的委屈全湧出來了。“亦謙,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我要賠方清悠一件禮服。”“好,我現在就打給你,你怎麼惹了方清悠了?”江亦謙覺察出夏寐的處境可能不太好。“我……這事說來話長,我以後慢慢說給你聽。”“你現在在哪兒?”“我在潘城。”聽出夏寐滿心焦急,電話裡江亦謙不好追問,也沒告訴她自己現在也在潘城。她一定是受什麼委屈了,不然不會說話的語氣也不一樣。想到這兒,江亦謙打點好事宜,隻能暫且失陪於合作商。有當紅女明星的地方,必然是現在如火如荼的電影節了。那就不難找到夏寐了。她性子急,是不肯吃虧的一個人,如今卻選擇妥協。沒有人可以讓她承受一點委屈,如果有,他一定要去會會這個人。夜幕降臨。“你確定她不是庸脂俗粉?”方清悠長腿舒展,倚在貴妃椅上,慢條斯理道:“放心,水嫩著呢。”“她以前是星耀的人,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怕什麼?她現在就是喪家之犬,誰願意管她?就算楚星河知道了,嫌棄她還來不及,更彆提護著她。”聞言後,那個臉上溝壑縱橫的老男人露出了猥瑣的笑,“今晚我要是滿意,這部戲的女主角非你莫屬,我要是不滿意,嘿嘿,那交易我們重新談。”方清悠麵色變了變,強裝鎮定道:“我的眼光,你還不信嗎?”“你這女人,心也真黑。”“哼,你隻見到我心狠手辣的時候,沒見過我受白眼侮辱。”叮咚!叮咚,叮咚!方清悠示意他先藏在門後,“來了。”她打開門,並未接過裝在盒子裡的禮服,而是徑自往裡走去。夏寐憋著氣,也隻好跟著她進去。夏寐沒心情看她住的酒店有多豪華,把禮服放在茶幾上,“你打開看看吧。”方清悠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個鬼魅的微笑,“我去酒店的紅酒博物館拿一瓶酒,回來再試,順便你也喝兩杯。”“誒……喂!”夏寐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莫名其妙被晾在了房間,聽到她帶上門的聲音,心不由慌了一下。她六神無主地站在原地,猝不及防被人從身後抱住,她突然大聲尖叫。“方清悠果然沒有騙我,確實是個水嫩的美人兒。”那人在她脖子處一陣猛嗅,聲音極其猥瑣。夏寐對身後的人拳打腳踢,可也無濟於事。“放開我!彆人發現我不見了,很快就會找到這裡的!”夏寐希望能嚇唬住他。那人放肆大笑,“誰會來管你?彆人隻會說是你費儘心機上位,而我不會有任何事。這樣的例子,你見得還少嗎?”說罷,那人一把把她推在床上,開始扯她的衣服。夏寐用手護住胸口,腳往他身上一踹,那人吃痛,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反手一抬就給了她一巴掌。夏寐耳朵嗡嗡作響,眼前眩暈一片,隻感覺有一個人壓在自己身上,怎麼推也推不開。忽然,那人的領子被人從後麵狠狠拎起,二話不說,臉上就挨了兩拳。夏寐隻聽到那人淒厲的慘叫,被打得倒在地上,還被揍了一頓。她眼前清楚後,害怕地直起身,用衣服捂住自己,渾身瑟瑟發抖。江亦謙忙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她,把她揉進自己懷裡,一聲聲撫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夏寐還沒從剛才的恐怖情景裡反應過來,抖如篩糠,聽到江亦謙的聲音後,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委屈,把這幾天所有的情緒全都發泄了出來,失聲大哭。江亦謙眉心隱痛,任由她的涕淚蹭到自己襯衫上。要是再來晚一步,後果他根本不敢想!方清悠冷著臉走進房間,看到門沒關就知道裡麵肯定出事了。果然那個老男人在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而夏寐則被人護在懷中,像被摧折在風中的落花。那個男人回過頭,目光如鷹眼般銳利,寒冷徹骨。他的樣貌,比起楚星河竟然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不是宋霽。方清悠怔住了,她在圈子裡,從沒見過這個人啊……她尖叫著捂住嘴,“發生了什麼?!張導演,你不是說等我回來談談劇本嗎?怎麼我就去拿一瓶酒的工夫,你竟然作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不得不說,方清悠是一個很好的演員。江亦謙冷眼一瞟,她被震懾得不敢說話。那眼神簡直要吃人似的,默不作聲的盛怒最可怕。他抱著夏寐站起來,方清悠心虛地向後退了一步。“律師通函改日就會拜臨,夏寐,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江亦謙意味深長地看了方清悠一眼。宋霽飛奔而至,看到江亦謙懷裡的夏寐時,全明白了。他遍尋夏寐不到,直到看到夏寐發給他的信息,他才知道她來了這裡。如果他早來一刻鐘,就不會出這種事!是他的疏忽,是他沒能第一時間保護她。他懊惱地一拳砸在門沿上。“今天出的事,希望宋先生守口如瓶。夏寐不能再做你的助理了,並且不會再和這個圈子沾上任何關係。”江亦謙目視前方冷然道。方清悠失神地扶住門框,突然有種陷入黑暗深淵的錯覺。宋霽本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此刻卻顯得多餘。他走出房間沒幾步,對身邊的助理道:“去把一直跟著我的狗仔引到這裡吧,跟了一個月了也沒讓他們拍到點新聞,這個現場算是給他們的辛苦費。”“好。”夏寐仍大口喘著氣,她抱住自己的膝蓋,窩在床頭的一角。她從沒想到,在新聞上看到過的事竟然差點應在她的身上。剛才,當一個醜陋猙獰的老頭撲向自己時,她甚至想到了死。如果,今天江亦謙沒有出現的話,明日酒店樓下就會被搜尋到一具屍體。“夏寐,先洗個澡,聽話。”江亦謙的聲音讓人感到如沐春風,夏寐抬起頭看見他漆黑冷眸中的自己,也看見他眼中的心疼。她咬緊下嘴唇,瑟縮了下,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江亦謙撫著她額間的碎發,輕聲勸慰,“你出了很多汗,這樣會感冒的。”夏寐依然不為所動。“我在這兒守著,哪兒都不去,好不好?”江亦謙嘗試著去撥開她的手,夏寐受驚似的向後一躲,全身充滿警惕。江亦謙的眼裡劃過一絲受傷,不再碰她。“我……我自己來……”夏寐紅著臉,終於說了一句話。她躡手躡腳地脫掉外套,有些害怕地看了他一眼,“你……彆走……”那一眼,江亦謙的心猶如被車轍碾過般。“不走。”聽到浴室裡的水聲響起來後,江亦謙冷若冰霜的臉再次蒙上一股殺氣。“易珣,幫我聯係處理娛樂圈訴訟事件的律師事務所,我要最好的。”——“嗯,兩天內,我要結果。”一通電話打完後,夏寐已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站在巴洛克菱格地毯上,目光沉靜如水。“我這幾天都要待在潘城,剛好可以照顧你,在事情解決好之前,你先彆露麵了。”夏寐怔怔道:“我沒想到,她會這麼想置我於死地。”江亦謙麵有不忍,“她會罪有應得的。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睡一覺。”夏寐安慰地對他一笑,“我現在已經好多了,清醒了。有你在,我什麼也不怕,突然有點想打手遊了呢。”江亦謙寵溺地吻了吻她的眼睛,失笑道:“那我陪你一起打吧。”方清悠木然地癱坐在地上,眼神如枯木已死去。在狗仔們聞訊趕到時,隻見在她房間裡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老色鬼,和穿著隨意的她。鏡頭都不加遮掩地對著她一通閃光。多可笑,狗仔來得比她的助理還早。江亦謙臨走前的一句威脅,就算沒有狗仔,明天也要承認是自己差點被潛規則。總之,他是不會讓夏寐站在輿論的浪尖上的。以後人們說起她,隻會說“哦,就是那個差點被導演睡了的女演員啊”。老天爺你太不公平……龍須菖蒲所剩無幾,這幾天,楚星河的杯子裡總是滿滿地盛著茶水,好似上了癮。“她這幾天都在宋霽身邊,剛好趕上電影節,人都瘦了。”邊羽謹慎開口。仿佛是意料之中,楚星河的眼中已是淡然,“還是這樣,還是這樣。”邊羽餘光瞥見,夏寐以前桌上的擺件全挪到了楚星河的桌上,不禁惋惜道:“其實你心裡還是放不下她,為什麼不去把她找回來?我們手底下不是還有很多子公司嗎?她不會知道你是投資人的。”楚星河冷笑,“每次都是我先低頭。她夏寐到底有什麼好,我不會再為她讓步!”“你就是嘴硬,等你氣消了,早就……”被楚星河淩冽的眼神一掃,邊羽立馬住了嘴,心照不宣地點點頭。他接過工作人員送來的報紙,看了眼新聞頭條,震驚地看了楚星河一眼。“怎麼了?見著鬼了?”“不……不是,是方清悠,她差點被導演潛了的新聞……”“說她乾什麼?”楚星河掃興地揮揮手。“可……可……拍到的現場,地上是……夏寐的衣服。”“什麼?!”楚星河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把奪過報紙,瞪著那幾張圖足足有十幾秒。“你怎麼看出來的?”他眼中幾欲噴出火。邊羽覷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點著圖,“那件是上次去時裝周,她意外得到英國頂尖設計師VIN做的微瑕品,她喜歡,覺得丟掉太可惜,VIN就送給她了,還在上麵簽了名。“她跟我炫耀了好久,一開始還不告訴我這是微瑕品。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件,所以……我一眼就能辨認出來。”報紙在楚星河手裡被捏得褶皺,他雙眼血紅,嘴裡不停重複著一句話,“她衣服可能送人了呢……送人了呢……”邊羽“好心”地提醒,“她怎麼可能送給方清悠?”“不可能!她怎麼會出現在現場呢?為什麼被拍的卻是方清悠?”楚星河不明所以。邊羽也覺得很奇怪,但那件衣服他是肯定不會認錯的。“這件事跟方清悠肯定有很大關係,你去把她就算是綁也給我綁到麵前!我要知道阿寐到底出了什麼事。”邊羽也麵色凝重,“是。”難得江亦謙肯陪著她打遊戲,結果她自己困得先睡著了。江亦謙一夜都陪在她身邊,生怕她做噩夢,就沒關壁燈。清晨的陽光照在安靜的睡顏上,她臉上細小的茸毛都清晰可見,清淨的臉蛋恍若透明凝脂。她在睡夢中砸吧砸吧嘴,想必是又吃到了什麼好吃的垃圾食品。江亦謙靜靜地看著她,自己都沒發現,臉上已溢著笑意。如果餘生,能天天等著她從身邊醒來,他願意用一切來交換。夏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江亦謙就靠著床背,端坐在身邊,黑色的眼睛裡有專屬於她的溫柔。醒來能看到如此好看的臉,是會心情很好一天的。她撒嬌地抱著他的胳膊,“不要看我了,我睡姿肯定很醜。”江亦謙輕撫她的頭,“反正是要看一輩子的。”她把臉埋進他臂彎,悶著聲音說:“誰要跟你一輩子了。”“如果你跟了彆人,我一定會把你們拆散。”夏寐抬起頭,爆笑,“你個冰山臉也會橫刀奪愛嗎?”“隻要那個‘愛’是你,我會不擇手段。”夏寐睡意還沒全醒,也沒認真,打了個哈欠,“你今天有彆的事的話,不一定非要陪我。”“我很快就會回來。”他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嗯,我哪兒都不去,等你回來。”一連三天,夏寐都半步不離地住在套房裡,在江亦謙提供的安全區裡,與外界隔絕開。外麵發生了什麼,她都知道,隻是,那些傷害再也不會與她有關,傷害她的所有人,都得到了報應。她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每天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等江亦謙回來,告訴她今天又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她覺得很幸福,他便是她的整個世界,她喜歡跟著他的步伐,相信他、依賴他,自己做個懶倦的小女人就好。她穿著他的襯衫躺在床上看雜誌,寬鬆的衣擺下兩條細白的腿頑皮地蹺著,一晃一晃,像明珠散發著微光。她托著腮,這幾天江亦謙都是規規矩矩地睡在她身邊,除了握著她的手,就沒有半點親昵了。夏寐不禁猜測,任何男人都忍受不住一個女人躺在身邊的,還不是一天。難道是他對我根本沒那種心思?以前家裡停電,裹著浴巾站在他麵前他也穩如泰山。莫非他真的是禁欲的?該……該不會是,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也對,他從小沒父親,這方麵可能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唉,他不會一直把她當男人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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