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32章 亂局(1 / 1)

食妖記 無韻先生 2938 字 4天前

前情提要:柳劍辰在劍塚之中,在妖狐的幫助下通過兩層試煉,卻因一場詭異的火雨落入地縫之中,劍辰在一個奇怪的聲音的指引下離開劍塚,沒想到卻遇到拿著十方斷虎的覺難,得知方海生受傷,柳劍辰要覺難立刻帶自己去見師父。滿心期待的師徒重逢是一個什麼景象?鬼棺被毀,炎玉髓被奪,妖族又將有何動作?預知後事如何,且看《食妖記》新章,《亂局》!覺難背著柳劍辰下得山來,坐上一隻小船離開了蓬萊。“覺難哥哥,你怎麼回來找我?”柳劍辰坐在船頭,“是我師父托你來的嗎?師父到底怎麼樣了?”覺難歎了口氣:“世叔的傷勢很重,我來之前都沒有見他,隻是虎子帶話給我,讓我在聽劍崖等你。”“虎子!?”柳劍辰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眼前浮現出那個說話總是帶個“誒嘿”,虎頭虎腦的家夥來。如此看來,師父是在懸命生那裡,柳劍辰不禁出了一口氣。如果說是懸命生的話,師父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可師父為什麼要讓覺難哥哥帶著這把劍來?柳劍辰看著放在膝上這把長劍,身體裡的劍脊告訴他,這是一把祭劍,而且跟師父的氣息十分相近。“難道是信物?”柳劍辰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覺難跟自己和師父本身就是很親近的人,完全不需要什麼信物憑證。“覺難哥哥,你知道這祭劍的煉化方法嗎?”覺難被他問得一愣:“這……自從劍宗離開蓬萊之後,煉化祭劍變成了蓬萊最大的禁忌……”柳劍辰點點頭:“原來如此……”“放心吧,世叔怎麼也是蓬萊劍主,不會有事的。”覺難摸著他的頭,“佛祖會保佑他的。”輾轉幾日,覺難便帶著柳劍辰來到了當時離開的那個院子。“虎子!師父!”一想到能見到自己的朋友和師父,柳劍辰不禁小跑起來。可進了院門,任憑柳劍辰怎麼喊,卻是沒人應答。覺難跟在後麵也有些奇怪,按理說自己來回的時間已經極短了,他們斷沒有不等自己的道理。隱約覺得有些不妙,覺難一步搶在柳劍辰身前,把屋門推開。屋裡隻有濃濃的草藥味。哪裡有虎子或者方海生的身影!覺難摸了一把桌上的香爐,那狻猊銅爐已經涼透了。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看來妖族並沒有來過。覺難開始細細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難道讓自己拿著十方斷虎去找劍辰隻是為了把自己支開?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覺難轉頭,看到柳劍辰拿著十方斷虎站在門口:“覺難哥哥……我師父呢……?”聽著他有點發抖的聲音,覺難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裡,說不出話來。“劍辰……我……”柳劍辰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鼻涕:“覺難哥哥,我信你,你絕對不會騙我的……虎子和黑胖子醫生也都是好人……他們一定是帶師父去哪裡治病了……”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從劍塚裡出來,而師父卻不知所蹤。柳劍辰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卻還是在自顧自地說著:“一定是他們……走得太急了,又不想……被壞人知道,所以才沒法告訴我們……”覺難一把把劍辰摟在懷裡:“沒事的……沒事的,我帶你去找……我們一起去找……”山風吹過,圍在院子周圍的柳樹擺動著乾枯的柳枝,發出一片嘶啞的聲響。一匹快馬飛馳進京城,馬上的騎士咬緊牙關,雙眼布滿血絲。顯然已經是數日的連夜奔馳,坐下與馬鞍相接的胯部都滲出了鮮血。那馬也是疲憊非常,口中的白沫隨著奔跑而飛濺,臀部已被那騎士打的血糊一片。一人一馬駛過城門,穿過鬨市,毫不減速,直直奔到皇宮前。那馬已經精疲力竭,堪堪跑到皇宮前,已經失了力氣,跪倒在地。騎士從馬上滾下,早有兩個侍衛持戟而上。“大膽!竟敢騎馬擅闖宮門!”“急……急報!速速呈給皇上!”騎士從懷中摸出一個明黃的卷軸,封口處是一方火漆,上麵印著一團火,火裡有一個萬字。兩個侍衛對視一眼,他們自然知道這“十萬火急”的急報是何等分量,自然也就明白這騎士拚著名送這急報。一個接過那卷軸,急急往宮裡跑去,另一個將那騎士扶到一邊給他救治。急報層層傳遞,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已經送到皇帝手裡。皇帝拆開卷軸看了幾眼,頓時大驚失色,拿著卷軸跑向妖相的住處。小太監們都嚇壞了,何曾見過皇帝親自提著衣擺在宮裡狂奔!?都當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個個跪在路邊瑟瑟發抖。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皇帝早已成了妖族的傀儡,現在有一件要命的事要讓妖相知道。刑天鬼棺被毀!而對手竟然從南離火的手中逃脫!先是炎玉髓被奪,然後是刑天鬼棺被毀……不,從時間上來推算,鬼棺被毀應該就在方劍寧奪走炎玉髓的前一個晚上!妖相把手中的卷軸重重地摔在地上,氣得胡子都在抖。這絕對不是什麼巧合!皇帝垂手立在一旁,看著妖相滿麵怒容的樣子,小心翼翼地開口:“相爺……現在雲無觴身死,火要回來還需要一段時日,我們……”“炎玉髓被奪走的第二日仍不見火回來,我心裡就有感覺。隻是想到火和無觴都在,還有三尺墨玉和靈吾,最多耽擱一些時日……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妖相一掌拍在茶幾上,頓時間紫檀木的茶幾被拍得粉碎。“一定是那姓凜的搞的鬼!”皇帝在一旁恨聲道,“我這就去下旨宣他進宮覲見!再把他碎屍萬段!”“站住!”妖相喝住要轉身而去的皇帝,“殺了姓凜的有什麼用!再說他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嗎!他會聽你的聖旨!?”“對了,載龍閣有無韻書……那麼說……”皇帝這才想起來,這個世界在載龍閣麵前都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妖相撚著胡子,恨聲道:“你派人去立馬接火回來!我要跟火去瀛洲會會這個凜閣主!”“這次我無論如何也要拿到無韻書!”瀛洲,載龍閣。銘金樓是一座鐵樓。瀛洲的山勢十分奇特,在最高的聽天峰上,山頭像是被人平平削去,又往下挖了一個坑,在這個大坑的坑底,矗立著又高又尖的銘金樓。這裡是瀛洲的禁地,除了載龍閣閣主和四個上書令,沒有人可以擅自接近銘金樓,甚至聽天峰。這裡被載龍閣的秘術封禁,就連飛鳥都會瞬間化作一陣飛灰。而在這銘金樓裡,就存放著載龍閣立世的不二法寶——《無韻書》。此時凜風烈帶著阿澈和方劍寧,還有一眾腳夫,拖著一輛大車,緩緩向聽天峰峰頂走去。山路崎嶇難行,大車又笨又重,是不是需要眾人合力抬起。因此他們早上出發,到了傍晚也才走了大半程。一行人決定今夜在半山宿營,明日便能到達銘金樓。篝火燃得劈啪作響,大家勞累了一天,都紛紛睡去。一個腳夫睡到一半爬起來小解。回來的時候把同伴搖醒:“誒……醒醒……彆睡了……”“哎呀,你乾什麼啊……累了一天了趕緊睡覺……““誒……彆睡了……你知道把咱們雇來這裡是乾什麼的嗎?”這個腳夫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不就是拉車嗎?那破車死沉,還要拉到這山上來!”同伴似乎十分不耐煩,翻了個身準備睡覺。“你就不想知道這車上裝的什麼嗎?”聽著他說的神神秘秘的,同伴背著身說道:“大抵是些金銀財寶吧……人家給的錢不少了,你不要打什麼歪腦筋了。”“噫,要是什麼普通的金銀財寶,也就算了,剛才我過去看,從那布裡隱隱有紅光透出。能感覺到裡麵一陣陣熱氣。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裡麵應該是……”他話還沒說完,隻覺得胸口一涼,一柄短劍從後透胸而出。“嗬……嗬……”他嘴裡發出了含混不清地聲音,同伴聽到轉頭看時,隻見一道寒光向自己飛來。第二天,凜風烈和阿徹以及那一車炎玉髓都不見了,隻留下營地裡幾個腳夫的屍體。方劍寧捂著頭蹲在燒冷了的篝火後麵,昨晚的食物裡竟然被人下了迷藥,現在頭還在疼。那幾個腳夫都是被人一擊斃命,車上用來裝炎玉髓的箱子不見了。看來敵人是有備而來,很有可能是妖族。方劍寧站起來走了兩步,隻覺得頭痛欲裂,天旋地轉,勉強用祭劍撐住身體。“如果是妖族的話……為何我會毫無察覺?”方劍寧調息了幾下,身體氣脈有些阻塞,看來自己不僅僅是中了迷藥,還有毒。“實在是太不小心了……”可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眼下重要的是找到凜風烈和阿徹。方劍寧看到地上一排清晰的腳印,不是普通的鞋印,而是一串獸足。於是強撐起身體,踉踉蹌蹌地順著那排腳印往山下走去。看著方劍寧緩緩向山下走去,站在遠處山頭上的凜風烈對著阿澈一招手,後者拎起地上的一個大箱子扛在肩上。跟他們同行的還有一個人,他左臉上一道醜陋的傷疤,斜斜擦到耳根。不是彆人,正是方海生的師父,從前十二劍衛的統領,截。三人一行來到了聽天峰的山口的一處裂縫。那裂縫寬不過五丈,兩側是高聳的峭壁。凜風烈指著那倒裂縫說:“往前直走就是銘金樓。”截似乎是吃了一驚:“我以為是要爬上聽天峰……”凜風烈笑著擺了擺手:“哪有那麼費勁,這裡是一條捷徑。阿徹,你帶截統領先過去,我們的客人估計也快到了,我得去迎接一下。”說完又轉向截,對他深深一躬:“老夫替天下蒼生,謝過大統領。”截沒有多餘的話,隻是拱了拱手,算是回禮。“大統領請這邊走。”阿徹就領著截往深處走去。凜風烈回到載龍閣的時候,南離火正陪著妖相在大廳裡喝茶。一個仆人看到凜風烈回來了急忙上前:“閣主……閣主您可算……”凜風烈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踏進門來,看到妖相和南離火,凜風烈拱了拱手,還沒來得及說話,妖相先開口了:“凜閣主,方劍寧這小子不老實啊。”“哈哈,相爺何出此言?”“奪我炎玉髓,是你指使的吧?”妖相把茶杯輕輕放下,眼中兩道寒光似是要把凜風烈上下剮個乾淨。凜風烈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我不明白相爺在說什麼。”妖相冷哼一聲:“罷了,炎玉髓我不計較了,凜閣主要是喜歡,那就拿去好了。那些炎玉髓雖然是無價之寶,我卻並不看重。現在之前的約定恐怕要改一改了。”凜風烈皺起了眉,看了看妖相,又看了看南離火,沉聲道:“那麼,你們想怎麼改?”“交出無韻書。”妖相的聲音中沒有脅迫沒有乞求,既不是命令亦不是商討,他在說一件板上釘釘的事情。仿佛不論凜風烈答不答應,他們都能拿到無韻書一樣。凜風烈麵若寒霜,又看了南離火一眼,對妖相說:“無韻書是載龍閣存世的根本,若是沒了這根本……”妖相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低下頭去繼續喝茶。凜風烈咬緊了牙關,雙手緊握:“好……二位跟我來吧,無韻書就在銘金樓。”妖相放下茶杯,站起身來:“那請凜閣主帶路吧。”三人讓仆人抬著,在日落之前趕到了銘金樓。此時落日西斜,整個聽天峰坑底陷入一片陰影之中,在另一邊的山壁被夕陽映得血紅一片。頭頂的天空亦是一半橙紅一半深藍,隱隱有星光閃現。“咳咳……早就聽說聽天峰天地造化……果然鬼斧神工。”南離火看到眼前的景象,不僅讚歎道。凜風烈指了指矗立在坑底的鐵樓:“那就是銘金樓了。”說罷領頭向前走去。銘金樓樓高十層,仿若一根鐵針插在地上。近看,那柱子門窗竟然全由精鐵鑄成,有些地方光亮如新,有的地方長滿了厚厚的鐵鏽。凜風烈走上前去握住一對鋥亮的門環,用力往外拉開。“咯吱吱吱吱……”門上的活頁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那沉重的鐵門竟然被凜風烈緩緩拉開。頓時間,一股鐵鏽味伴著類似油墨的味道從門裡衝出。南離火和妖相不禁用袖口掩住口鼻,可凜風烈卻像是習慣了這種味道:“銘金樓裡就是這樣,讓二位見笑了,請進。”說著當先一腳跨入了銘金樓。妖相和南離火對視一眼,也走了進去。那對厚重的鐵門緩緩關閉,鋥亮的鐵環磕在門上,發出一聲響亮的金鳴之聲。凜風烈領著兩個人沿著鐵台階緩步而上,走了兩層:“無韻書在這銘金樓的五層……”“凜閣主,這銘金樓裡怎麼越來越熱?”南離火此時全然沒有病怏怏的樣子,眼中閃著精光,把妖相護在身後,“如今已經入夜,這聽天峰又高,銘金樓更是用精鐵鑄成,全無變熱之理。”凜風烈歎了一口氣:“二位隨我來吧,等你們看了這銘金樓裡的秘密,就知道這是為何了。”等到了五樓,整個銘金樓變得像火爐一樣,三人登上台階,看到了一個大廳,在那大廳中間,有一個碩大的書案,書案上鋪著一個巨大的卷軸,不斷地有細小的雷電擊打在這卷軸之上,留下焦黑的字跡。“這……這就是無韻書?”南離火瞪大了眼睛,他隻聽聞過載龍閣可以借來天雷之力,沒想到用來記錄無韻書的竟然也是這天雷之力。抬頭看著四周漆黑的屋頂,發現不斷地有細小的雷電閃過。凜風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無韻書,我就交給相爺您了。”妖相點點頭,正要上前,卻被南離火一把拉住:“相爺,我去拿。”說罷便向無韻書走去,隨著南離火接近無韻書,他的頭發全部飛揚起來,根根直立,而他也感覺到,隨著那些雷電擊打在無韻書上,陣陣酸麻流過全身。走到書案邊,南離火低頭看去,無韻書上一行行極小的字跡飛速出現,南離火突然臉色大變,周身騰起淡紫色的氣息,從虛空中扯出靈吾。“相爺小心!”凜風烈手持一把短劍刺向妖相的後心。可妖相畢竟是妖相,凜風烈不是他的對手。隻覺眼前一花,手腕已經被擰斷。“凜閣主!你果然……”妖相五指如勾向著凜風烈的頭頂抓去。在凜風烈身後突然閃出一道寒光,直取妖相頭顱!“錚!”南離火一手扯開妖相,靈吾與祭劍相撞!截從背後抽出第二把祭劍,扔向妖相。可卻失了準頭,從妖相頭頂擦了過去,沒入書案後的黑暗之中。原來隻是有驚無險,南離火心裡鬆了一口氣,靈吾一擰,一刀將截逼退。可就在這時,書案後麵冒出一團紅光,而且越來越烈。南離火心中一驚,他知道為何這銘金樓裡會越來越熱了,而截那一劍,並不是失手。他一開始瞄準的,就是藏在黑暗中的那塊炎玉髓!那團紅光越來越盛,炎玉髓蘊含天地火精,若是被祭劍激發,整個聽天峰都會化作一片焦土!“靈吾八斷·直!”南離火揮刀斬向鐵牆,卻被巨大的力道反彈,靈吾幾乎脫手!“沒用的……”凜風烈握著斷掉的手腕坐在地上,炎玉髓產生的高溫已經開始燒焦他的頭發眉毛,“這裡也是被載龍閣密咒加持過,誰也彆想出去……就乖乖地跟我們一起在這裡化成鐵水吧!”隨即那團紅光炸開,南離火急忙將妖相攬在懷裡,淡紫色的氣息包繞周身。銘金樓瞬間變成通紅,房角屋簷開始融化,滴落在地上,周圍的草木在高溫之下迅速乾枯碳化。整個聽天峰化成一片火海!聽天峰的大火燒了足足三天三夜,整個銘金樓化作一灘赤紅的鐵水。突然之間,從這灘鐵水之中躍出一隻巨大的怪獸。獅身麟趾,虎首龍尾,頭上龍尾,頭上長了一個巨大的獨角,那怪獸渾身被鐵水覆蓋,赤紅一片。幾個縱躍跳到山頭之上,遠離坑底的熱浪。搖搖晃晃地找到一塊平坦的土地,晃了幾晃,從嘴裡吐出一個人來,那人被紫色的氣息包裹。待那氣息散去,顯出一個胡子都被燒焦的老頭來,正是妖相。此時那怪獸身上的鐵水已經凝固,整隻怪獸倨立在地上,宛如一尊鐵鑄的雕像。“火……火!”妖相撲向那隻怪獸,手剛觸到,隻聽一陣聲響,一股皮肉焦糊的味道傳來。那鐵殼雖然凝固,仍然灼熱異常,妖相一接觸,雙手就被燙傷。妖相坐倒在地,在千鈞一發之際,南離火將自己抱在懷中,化成真形衝出火獄。如今被困在這鐵殼之中,恐怕凶多吉少,可如今凜風烈、截都已葬身火海,這冤仇無處去報了。妖相的牙咬得咯咯作響,身上妖氣陡然湧出。妖皇還是要救,可眼下,要載龍閣先給南離火陪葬!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草叢裡竄出,手中劍光一閃。隻見一串火光閃過,那尊鐵獸從中間一分為二,緩緩倒向兩邊。一個人從鐵獸肚子裡緩緩掉出!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