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宮中禁足(1 / 1)

紅顏陌 嘎吱脆 2000 字 4天前

“你雖是一介宮女,但如今德粹宮上下誰敢不聽阿宛姑姑一句話?德粹宮宮人作的證可能信?”生怕白啟塵被阿宛繞了進去,雷辛琪連忙喝到。“流雲,”雷辛琪吩咐身邊的宮女道,“你進去看看,這琴書畢竟是德粹宮的人,難免不會包庇阿宛。”“是。”流雲領命而入,當即“啊——”了一聲,葉筱纓胸前一片很紅的血掌印。“啟稟皇上,葉姑娘身上果有血掌印。”白啟塵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那便是般若掌無疑了!阿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宛毫不畏懼地迎上白啟塵的目光,“奴婢為何要向葉貴人下此毒手?且皇上在場,奴婢這麼做豈非蠢笨不堪?望皇上明察此事。”“因為你關心二殿下,你聽聞二殿下的哭鬨聲,關心則亂便傷了葉姐姐。隻是你如今下手未免狠了些,若二下長期給阿宛照顧,不知道可會受到影響。”阿宛此時便知葉筱纓早已與雷辛琪商量好,一個引開白啟塵,一個作勢暈倒,為的就是要嫁禍與她。“阿宛不知雷貴人何時對宮內諸事如此上心了,隻是莫須有的事情還是不要憑空來的好。”“這要問阿宛你了,看你可有何事即使惹怒聖駕也要殺了葉姐姐的理由?”“好了,”白啟塵甚是煩悶兩人的針鋒相對,“等纓兒醒來再問她便是。”“是。”雷辛琪狠狠剜了阿宛一眼,方複站在白啟塵身邊。葉筱纓在德粹宮待到晚上才行了過來,一醒過來,入目的表情白啟塵擔憂的神情,“纓兒,你身子如何?”“纓兒……”葉筱纓尚未說完,便看到站在一旁的阿宛,怒道,“阿宛,你竟妄圖殺我滅口!”“殺人滅口?”白啟塵不禁詫異,道,“你這話是何意?”“皇上,”葉筱纓說著就要下地跪在白啟塵麵前,但被白啟塵及時止住了,於是便癱在他懷裡道,“那日我在身後的馬車裡雖然不敢出來,但是從車內隔著縫隙看到阿宛一劍刺向了皇後娘娘——”“竟有此事?你為何之前不說?”“因為阿宛速度太快了再加上我害怕便瞥了一眼就躲回馬車裡了,以阿宛對娘娘的忠心,本以為是我一時看花了眼。本想私下向她提一下,沒想到她竟然惱羞成怒想殺我滅口!”白啟塵沉吟了片刻,看向阿宛,“當真如此?”“簡直無稽之談!”阿宛冷笑地看向葉筱纓,“我侍奉了皇後娘娘兩年,又如何會背叛於她!”“親姐妹尤可能反目,更何況你與皇後娘娘隻是主仆之情!”雷辛琪將眉頭深深蹙了起來,向皇上下跪道,“臣妾記得此前阿宛還去相求貴妃娘娘為她牽線,她不想再當人下人。言語間大有對皇後娘娘的不滿,一心想自己做貴人。”阿宛冷笑道,“我若真想殺人滅口,葉姑娘如今還說得了話不成!宮裡戲台尚未落成,二位便急不可耐要唱戲了!”“那是因為皇上及時趕到!”葉筱纓急急道。“皇上,”阿宛朝白啟塵盈盈跪下,“奴婢對皇後娘娘之心日月可鑒,分明是此二人陷害於我!”“皇上!你千萬彆被這個賤婢騙了去!”葉筱纓哭著求道,“她一向巧言令色,若真將我殺了難保皇上不會降她的罪,如今隻是將我擊傷竟說我自導自演!難道一定要我死皇上才相信嗎!”白啟塵本就相信阿宛對夏語嫣的心,但看著與柳芙盈彆無二致的麵容,便猶疑不定。“此事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這期間阿宛你不許踏出德粹宮半步!”聞言葉筱纓和雷辛琪皆一怔,如此懲罰會否輕了些。“那便望皇上早日還我清白!”阿宛並未鬆了口氣,而是淡淡道。又讓葉筱纓在德粹宮裡休息了小半時辰,白啟塵才命宮人將葉筱纓抬回彩玉軒。“皇上——”將葉筱纓安置好後,白啟塵轉身便要離開,葉筱纓連忙叫住了他,“你可以留下來嗎?”“朕與北辰王有要事商議,你就好好休息吧。”望著白啟塵的背影,葉筱纓終於悶吐了一口血水。行此事之前雷辛琪曾給她服下了一顆保心丸,雖不致命但身體的損傷終是有的。得不償失的道理她竟如今才懂……回了禦書房後,白啟塵當即命人差白啟賢入宮。白啟賢才剛回府上,聽得傳喚便連忙又入了宮,“皇兄召臣弟前來可有何事?”白啟塵將適才在德粹宮發生的事情儘數說與白啟賢,白啟賢自是不信,“皇兄,我信阿宛。”若阿宛真想攀龍附鳳,當初便不會拒絕成為他的王妃。這兩年來阿宛儘心儘力服侍在夏語嫣身邊,並不是葉筱纓一句話就能抹滅掉的。“或許阿宛想往更高處爬呢。”白啟塵近來總是被阿宛撥亂了心弦,難保不是她有意勾引她。“那日阿宛與皇上並肩殺敵,又如何殺得了皇後?”“纓兒說,就在我掀簾而出的那一刻,她一劍刺向嫣兒再救於我。”那短短電光火石之間的功夫,白啟塵卻相信阿宛有能力做得到。“更何況……”白啟塵將前日阿宛為張翰義求情的話說與白啟賢,“難保他們不是一夥的。”“皇兄如何能憑借葉筱纓的一麵之詞就判定阿宛的罪行!”“那般若掌又該作何解釋?”“這件事可大可小,”白啟賢見白啟塵如此為難,也定是不肯相信真是阿宛殺了夏語嫣。“皇兄便判阿宛誤傷葉筱纓之罪,至於皇後的事情,臣弟願替皇兄審問張翰義。”“好,”白啟塵點頭應了下來,他要看看阿宛還會不會為了求“上位”,勾引於她。孟繁奕作為如今宮內最為高位的嬪妃,知道此事後便求見了白啟塵,“皇上,對於阿宛之事……你當真還將臻兒交與她撫養?”白啟塵雖然解了孟繁奕的足禁,但對她仍是心有芥蒂。他淡淡地點點頭,並未將手中的奏折放下,也並未多看她一眼。“她不過是護主心切,這才誤傷了纓兒。朕已罰她閉門思過,這件事朕會好好查。”“可是皇後娘娘……”白啟塵不耐道,“定是雷辛琪到你跟前又說了什麼吧?”“皇上,”孟繁奕輕提裙擺朝白啟塵跪了下來,“即使你已經厭煩了臣妾,臣妾依舊要說。此前那件事臣妾妄自做主確實對不起葉小姐,但如今皇上既將葉小姐重新接回後宮,臣妾為贖當日之罪過定當真心相待葉小姐。如今阿宛既重傷了葉小姐,皇上你包庇罪犯難保她不會心寒。”“喪子之痛與身體上的傷痛那種才傷她最深呢?”白啟塵冷然看向孟繁奕,“朕不追究你之失不代表朕能原諒。你若真心想贖罪,那便等纓兒恢複記憶之時再去求得她原諒吧。”“至於阿宛,朕說了會好好調查這件事,若她真的殺了皇後,也無妨讓她多苟活這幾日。”“皇上不相信柳小姐?”孟繁奕沒想到阿宛對白啟塵的影響已經至此,看來她如今首要的敵人是阿宛才是,而如今了葉筱纓與她而言隻不過是一個草包罷了。“她受了奸人的蠱惑一時糊塗也說不定。”白啟塵此話又令孟繁奕心頭頓時“突突”地跳,白啟塵這是在警示她嗎?“是,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孟繁奕微一行禮,黯然離去。此事發生後,白啟塵到德粹宮的時間便少了。而阿宛又無法出宮,便時常在院中起個小爐小灶,與祝寶全、何池他們一同吃樂。這幾日阿宛表麵雖嬉笑,但內心沒有一刻不為白析臻的未來做打算。近來白啟塵已經多日不曾到德粹宮了,隻怕皇後逝去的時日一久白啟塵便徹底忘了這個皇兒。一食罷,何池起身將阿宛教與他的招數在阿宛麵前打出。看著何池,阿宛心裡忽然有了個答案,“何池,你可曾到彆處去練武?”“近來梅花已凋落,梅林無甚人走動,我便常常去那處練武。”“是了。”阿宛沉吟,這幾日她想破了腦袋,終於知道葉筱纓如何會中了般若掌。定是有人趁何池習武的時候偷學了去以此嫁禍她。“姑姑,可是有何問題?”見阿宛眉頭緊鎖,何池以為犯下了大錯,連忙問道。“沒什麼。”阿宛笑笑,“你繼續練吧。”“阿宛,你好像有什麼心事?”阿宛看著何池習武的背影,而祝寶全則看向阿宛的側臉,問道。“沒什麼……就是在想,身為奴婢的命是否賤如螻蟻。”“前日之事,平平常常一個小宮女定是一點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判上死罪,而皇上隻罰了你禁足思過。如今你的命呀,指不定比宮裡不得寵的宮人還值錢喱。”“公公說笑了,”祝寶全愈是如此說,阿宛愈是神傷,“阿宛記得之前聽公公說過有一個自小服侍先皇,萬事妥帖的姑姑,因卷入了後宮的爭分,便被囚禁了起來,這幾年來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她……前些日子咱家才得到她的消息。”“公公有她的消息?”阿宛不過是旁敲側擊,不想此行果有收獲。祝寶全點點頭,“我道為什麼這麼久了不曾有她的消息,原來如今她被皇上關在了冷宮裡。”冷宮的圍牆比其他公司更高了許多,儘可以說是以不見天日來形容。“公公為何能夠知道?”祝寶全神秘兮兮道,“冷宮的那個老太監前幾日逝去了,新到任的公公與咱家是多年之交。那公公發現冷宮裡日夜有人啼哭,才知道原來是那姑姑。可惜這麼多年來她已經瘋掉,問她話她都是瘋癲回應,說什麼‘孽種’、‘宮內醜聞’之類的話。那公公怕聽多了招來殺身之禍,便再無與姑姑說過話。”“那公公可曾去看望過姑姑?”想來便覺慚愧,這宮內想來都是得勢者的天下,失勢者的墳塚。姑姑既是被關在冷宮這些地方好些年,祝寶全又怎麼會去淌這趟渾水?祝寶全搖了搖頭,仰頭痛飲了一杯酒,阿宛知道他與那姑姑交情匪淺,便道,“公公彆太傷心了。”“唉,我這是在感歎我們當奴才的命啊!主子犯錯連我們奴才也遭殃。若不然,她又怎麼會被關在冷宮裡這些年。”何池已將阿宛教他的武藝從頭聯係了一遍。回到座位上時發現祝寶全竟然老淚縱橫。“師父,你這是怎麼了?”“彆多問了,”阿宛朝何池使了個眼色,起身道,“我去看看殿下睡醒了沒,一會兒再教你下一招。”“好!”自從知道了那姑姑的所在,阿宛便換了夜行衣當夜便到了冷宮門口。所幸白啟塵隻是下了命令,並未讓士兵看守德粹宮。阿宛一路順利地來到冷宮前,匾額上大大的“長涼宮”隻眼觀便覺淒然。隻是苦於冷宮過於封閉,除卻從正門進入否則再無他法。阿宛巡視了一圈,實在無法進入才無奈回宮。“琴書,”阿宛回宮的時候,琴書剛照顧二殿下睡下,阿宛喚住琴書道,“皇上已經多少日不曾來德粹宮了?”琴書吸了吸鼻子,“已經有小半月了。”“是啊,已有小半月了——”阿宛轉入裡屋拿出白啟賢昔日贈她的玉佩,遞與琴書,“明日北辰王上早朝會經過安平橋,你拿這個玉佩給北辰王看,稱我有事相求,請他到德粹宮來一趟。”她托祝寶全探聽到皇上將此案交與白啟賢詳查,如今她不能再這麼枯等下去了。“是。”琴書接過玉佩,收入囊中,“已是二更,琴書去打一盆水來讓姑姑梳洗梳洗吧。”“無妨,你下去歇息吧。”服侍了夏語嫣兩年,如今阿宛倒不習慣被人服侍了,於是自己打了半盆水,對著鏡子竟端坐了半晌。為了臻兒為了柳家,她一定要好好打一場翻身仗!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