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露出馬腳(1 / 1)

紅顏陌 嘎吱脆 2019 字 4天前

得知白啟塵願派精兵三萬助夏翊奪回儲君之位後,夏語嫣的情緒就穩定了許多,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日夜擔憂夏語嫣病情的阿宛心終於鬆了下來,這日服侍夏語嫣用完晚膳,她如實向她稟報:“前日阿宛聽祝公公曾言,宮內有一位老宮女或許知道一些柳府一案的秘密,而這位老宮人如今卻不知去處。阿宛發現西麵一帶有座宮殿,竟有侍衛看管,是以想前去一探究竟。”夏語嫣點點頭,“小心點。”卻說孟繁奕因被白啟塵奪回後宮主事一權,心下煩悶。恰逢天空又飄起了洋洋灑灑的白雪,孟繁奕便讓芷雲隨她一同到禦花園散散心,去一去心頭的鬱火。忽然,一個人影從遠處掠過。芷蘭與孟繁奕同時望向那個人離開的地方,芷蘭因習武的原因耳聰目明,便為孟繁奕解惑道:“娘娘,是阿宛。”“她?她大晚上隻身一人是要到哪裡去?”不待芷雲回答,孟繁奕便又道:“你跟上去看看。”“可娘娘您……”芷雲不放心孟繁奕自己一個人,猶豫道。“讓你跟上就跟上!本宮自會回宮去!”生怕阿宛不見蹤影,孟繁奕怒道。芷雲輕功十分高強,又不敢跟阿宛太近,是以跟了阿宛一路都未被發現。阿宛直到靠近那座燈火輝煌的宮殿,停下腳步時,才注意到身後極其細微的腳步聲。她心下頓感警覺,便一點腳尖,飛躍上了樹梢,隱於月色之中。而芷雲一直不敢太過靠近她,阿宛此番動作倒讓她一下子找不到了阿宛的身影。就在她四下望不見阿宛時,阿宛從樹上一躍而下,一掌便劈向芷雲。這芷雲感受到掌風,連忙向一旁閃身。這一動作,阿宛便能確定心下那個答案——芷雲會武,甚至武功還不在她之下。以至於跟了她一路直到此處她才發覺。阿宛站定身形後笑吟吟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芷雲呐。”“阿宛姑姑。”芷雲無奈,隻得朝阿宛行了一禮。“你在這兒鬼鬼祟祟做什麼?”阿宛先發製人道。芷雲沉吟半晌未發一言,倒是宮殿裡值夜的侍衛從院內走了出來。“什麼人?!”“大人。”兩人聽到聲音連忙微微行禮,阿宛一抬頭看到的便是前日在王府看守她的侍衛頭領。“奴婢侍奉於德粹宮,因今日天上下起了小雪,服侍皇後娘娘歇下後便偷閒出來賞雪。可卻隱隱覺得身後有人跟著我,本想多走點路將身後的人甩開,但如今一看卻原來是芷雲姑娘,竟是誤會一場。”“你二人認識?”阿宛拿眼看了芷雲,掩唇笑道:“何止是認識呢,芷雲姑娘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大紅人。”這兩個宮女一個侍奉於德粹宮,一個侍奉於梓月宮,想必她們此行牽連著宮裡的兩位娘娘。既是如此,侍衛也不欲過多參與宮內的紛爭,便道:“皇上雖未明令,但西麵這一處宮殿幾乎無人踏足。二位還是快些回去吧。”阿宛往燈火輝煌處望了一眼,“敢問大人,此處住的是何人?既是有住人,為何此處無人踏足?”“姑娘既是在宮內當差,豈不知言多必失的道理?此處住的是何人,姑娘無需知道。”“大人所言極是,”阿宛看向芷雲道,“走吧芷雲姑娘。”彆了侍衛大人,兩人一同往回走去。阿宛重提起道:“芷雲姑娘若是早點出聲,我便不會一直往前走去了。我還以為宮內混進了什麼武藝高強的刺客呢!”“姑姑說笑了,芷雲哪會什麼武功!”阿宛也不點破,而是徑直朝德粹宮的方向走去,“貴妃娘娘許是也要歇下了,芷雲姑娘也快回去吧。”“是。”阿宛回到德粹宮時,夏語嫣已經歇下。隔日清晨,阿宛服侍夏語嫣梳洗時,夏語嫣關切地問道:“你昨夜查探可有結果?”阿宛搖搖頭,思索了片刻道:“新入梓月宮的宮女芷雲會武功,並且應不在我之下。此人應是竇枋送入宮中當孟繁奕心腹的,娘娘日後要多加防範她。”“怎麼了?你昨夜行蹤暴露了?”夏語嫣取下釵飾,擔憂地問道。“那倒沒有,隻是被守衛發現了我倆。”怪她太粗心大意,直到臨近了那座宮殿才發現了不對勁。如今已打草驚蛇,隻怕今後那座宮殿的守衛會更加森嚴了……夏語嫣點點頭,“那你這段時間便先按捺不動吧,本宮找個機會幫你試探試探竇相。”“謝娘娘。”白析臻的滿月之期很快就來臨,這一日夏語嫣早早穿好了正裝,將皇兒抱在手裡逗弄。“娘娘,既已收拾妥當,便前往正殿吧。”皇上子嗣單薄,是以大皇子、二皇子的滿月宴都極為重視。此時正殿之上已是人員滿座,隻缺了當朝宰相竇枋未至。竇枋其實下了早朝便滯留在宮內,自上次讓竇樂茵服下有毒的糕點後,父女兩人便有了裂痕。今日他便是入宮來看看這個女兒,卻還是不歡而散。出了采蘋宮,竇枋迎麵碰上了由一群人簇擁而來的瑤兒。“相爺吉祥。”宮人們見到竇枋停下,紛紛行禮道。瑤兒聽見他們的稱呼,出言問道:“可是竇右丞?”“正是下官。”雖說竇枋是一品丞相,但如今瑤兒身為郡主居於皇宮內,便是相爺也需向她行禮。但竇枋隻是倨傲地站著,搖搖手裡的折扇,並未將瑤兒放在眼裡。瑤兒擺擺手,示意宮人們退下,“許久未見相爺了,可否借一步說話?”待宮人退下後,竇枋開口道:“宮人皆已退下,郡主有何吩咐直說無妨。”“宮外的刺殺……是相爺派人做的吧?”“什麼刺殺?”竇枋冷哼一聲,“彆以為你現在是郡主就飛上枝頭了,居然敢誣賴到本官頭上來!奴婢終究隻是個奴婢,皇上隻是可憐你才將你封個空殼郡主罷了!”“也罷。”瑤兒點點頭,這件事既無證據,秦沐陽又有心放他們一馬,她自是無處說理。“那我家小姐墮胎一事呢?”那日阿宛假托夏語嫣之命前去看她,將她這些日子在宮內的遭遇悉數說與了瑤兒知。即使夏語嫣待阿宛如同親生姐妹,但畢竟瑤兒才參與過阿宛的過去。而阿宛所說的一切,便包括她聽到的竇枋與孟繁奕的那段對話。初初聽到阿宛的這番話,瑤兒氣得夜不能寐,本要告訴白啟塵,小姐卻因為未查清當年的事攔了下來,如今卻能拿出來對付竇枋了。“此事與老夫何乾?王妃她是因為悲傷過度才導致的小產。”“原來皇上也是這般認為的啊——”瑤兒幽幽道,“若我跟皇上說我家小姐是奉皇上之命喝下墮胎藥的呢?相爺說龍顏會否震怒?皇上會否徹查當年之事?”“你!”竇枋絕不相信一個小小丫頭能有如此見識,背後定是有人在指使著她!“你家小姐在哪兒?她也隨你進了京是不是?!”“相爺彆急,”瑤兒笑道,“此事已過去了兩年多,我家小姐與皇上的緣分已儘,與那孩子亦是無緣。如今我家小姐耿耿於懷的隻是柳家一案,若竇相願意將實情告知,此事便如風一般散去,如何?”竇枋“嗤”了一聲,“那柳炳章犯下的是通敵叛國,落得如今的下場全然是自作自受!你家小姐為何今日仍是不肯接受這個事實?!”“瑤兒今日不是來聽相爺說這些的。這些話,京城那些說書的可比相爺說得生動得多呢!“宮宴即將開始,看來相爺是不打算說與瑤兒了。”瑤兒威脅道,“如今瑤兒隻有賤命一條,今日又是二皇子的滿月宴,借此機會向皇上提起我們小姐流產的孩子也未嘗不可!”“好!”竇枋沉吟了片刻便應了下來,“此事說來話長,既是宮宴即將開始,那便請郡主在宮宴後於梅林等下官吧,此事畢竟事關重大,還請郡主身邊切勿帶一人。”“好!”瑤兒欣然應道,“那瑤兒便先行一步。”是以竇枋到正殿時,所有人皆已坐定,差一刻宴席便要開始。“微臣來遲,望皇上贖罪。”竇枋端跪於階下。“平身吧。”白啟塵今日心情很好,今晨從江南傳來消息,已找到柳芙盈,如今已在進京的路上。不日,他便可看到她了!如今雖然楚夏交戰,但白啟塵對皇後仍然很是重視,然群臣一時難以揣度聖意,席間紛紛舉酒言祝二殿下,將昔日誇大殿下之言辭不重樣地轉贈到二殿下身上。孟繁奕冷眼看著階下的一切,即使將皇子生下來又如何?宮內的路還長著,她要讓夏語嫣有命生,沒命養!入夜,宮宴才散了。阿宛扶著夏語嫣回宮,出了正殿,她才一拍腦子,“方才皇上賞賜的那塊玉佩阿宛忘了拿!”“那你快去吧。”夏語嫣柔柔道。“此處風大,祝公公你便先扶娘娘回去吧,阿宛隨後便來。”撿了玉佩之後,阿宛一出殿門便往與德粹宮相反的方向走去。此時白啟塵尚未走遠,阿宛幾步便趕上了他,“參見皇上。”她屈膝行禮道。“阿宛?”白啟塵轉過身,見來者是阿宛,微微一怔,“你為何在此處?”“皇後娘娘近來想喝點清茶,奴婢想這梅花此時開得最盛,便想趁著此時前去采摘一二與娘娘泡茶食用。不知皇上可有興趣與奴婢一同前往梅林消消食?”“好!”白啟塵欣然應下,撇下一眾宮人便隨阿宛隻身前往梅林。阿宛摘了幾朵梅花,與白啟塵說了會兒話,便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往此處來。白啟塵待要出聲,卻被阿宛拉著躲在暗處的樹林裡。原來來者是瑤兒與眾宮人,及至梅林,瑤兒吩咐道:“你們先回去吧,一個時辰後再來此處接我。”瑤兒一向脾性古怪,時常不用那些宮人們伺候。宮人們隻是心下納悶,皆不敢細問便退去。“她來這兒做什麼?”白啟塵待要出去,卻被阿宛拉住了,“皇上請恕奴婢無禮,是嘉禾郡主讓奴婢請皇上來此梅林的,她要讓皇上見證一件事。”“何事?”白啟塵疑惑地問道,不知瑤兒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皇上一觀便知。”過了須臾,一陣極輕極輕的腳步聲傳來。若瑤兒不是失了明,這兩年耳朵聰靈了許多,是絕辨不出身後來了人的,還是個女人!“不知相爺派了哪位姑姑前來?”“你無需知道!”身後那人伸手敏捷地捂住了瑤兒的嘴巴,而她手上沾染的卻是迷香。這定是她這幾年來第一次以如此弱的方式殺人了,隻可惜相爺的要求,便是讓所有人以為瑤兒是失足掉落湖中淹死的,是以身上並不能出現任何傷痕。瑤兒掙紮了幾下便漸漸失去了知覺,在那人將瑤兒拖到梅林邊的湖岸上要將她推下去的時候,白啟塵和阿宛同時出現。趁那人尚未有任何防備之前,白啟塵已先將她製住,而阿宛則連忙接住暈倒了的瑤兒。“你是哪個宮的宮女?”此女子一身宮女打扮,想必是哪個宮的宮女。那人見已被擒,倒未露出分毫害怕,隻是不說半句話。“回皇上,”阿宛卻認得此人,“她是梓月宮剛入宮不久的宮女,喜沛。”喜沛在梓月宮內所做的活隻是打雜,平常並不會引起彆人的注目,但阿宛時刻注意著梓月宮,自然是要清楚些。梓月宮!三個字如同狂風驟雨般從白啟塵腦海裡掠過,他不僅生氣孟繁奕始終容不下瑤兒,更是惱怒孟繁奕竟也被宮中權謀之事改變了品行!“到梓月宮去!”“皇上,”阿宛扶著仍舊暈倒的瑤兒,“如今先等郡主醒來後,問清楚情況再去找貴妃娘娘問罪吧。”“也罷。”白啟塵將喜沛點了穴道扔在一旁的雪地裡,與阿宛一起將瑤兒扶出了梅林。而不過一會兒,周遷便派一眾宮人將喜沛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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