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夏翊的危機(1 / 1)

紅顏陌 嘎吱脆 2076 字 4天前

皇後誕下二皇子,本應該宮內上下一片喜慶。隻是皇子出生尚未足月,從楚夏交界傳來的一道加急奏折卻讓白啟塵龍顏大怒。“皇上,可是發生了何事?”位於列首的竇枋問道。白啟塵將奏折擲於階下,“夏康國犯境,如今已攻下三座城池!”“這……”眾官員麵麵相覷,“夏康國不是與我國交好?為何如今竟領兵犯境?”楚夏聯姻後,白啟塵便疏於對夏康國的防範,而是將兵力重點放在東南處。是以夏康國一進犯,楚軍竟節節敗退。“眾卿有誰人能領兵出戰?”楚大將領兵於東南,如今遠水救不了近火,隻能由京城派兵前往援救。“皇上,臣願領兵前往殺敵。”一陣沉寂之後,列於末尾的楊朔出列道。登基後白啟塵大量啟用新秀之才,這楊朔便是其中之一。“好,朕便予你精兵五萬,即刻從京城出發!”白啟塵讚許地點點頭,原本打壓新秀的舊臣們此時皆不敢搭話,白啟塵冷哼一聲,“若無它事便退朝吧。”前朝之事白啟塵因怕夏語嫣擔心,並無告訴她。但夏康國進犯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後宮,夏語嫣見眾宮人見到她時神色有異,經常瞞著她竊竊私語便心下起疑。“阿宛,最近宮內出了何事?”“娘娘多慮了,若說近來宮中有大事發生,那也是娘娘誕下皇子之大喜事。”阿宛的心思是何等的細膩,宮人有何一樣她怎可能查不出來?唯一的可能便是她連著宮人一起瞞著她。“你若不說,本宮便叫琴書來問問。”夏語嫣第一次朝阿宛板起了臉。皇上已多日不曾踏足德粹宮,明明是德粹宮風頭正盛的時候,若不是出了什麼事,又為何會這樣!“琴書!”見阿宛仍舊凝眉不語,夏語嫣揚了聲音將琴書喚進來。“你說,宮中到底有何傳聞不可讓本宮知道?說啊!”“楚夏兩國交戰了。”見夏語嫣如此嚴肅,琴書不顧阿宛在一旁使眼色,合盤說了出來。“為何會這樣?”夏語嫣猛地站起身,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她入宮便是為了楚夏兩國交好,前日皇兄才命黃林前來看望她,為何轉身楚夏兩國便交起了兵!“皇兄呢?我皇兄如何了?”阿宛連忙穩住夏語嫣,隻得將實情說出,“如今二皇子已奪了權,殿下在夏康國已無立足之地。如今無人知道殿下的消息。”夏語嫣的身子忍不住顫抖著,“父皇怎會那麼糊塗!”她的眾多皇兄中隻有夏翊與她是一母所生,而眾多皇兄當中也隻有夏翊才德出眾,隻可惜父皇一向疼愛二皇兄,時常有廢黜另立之意。“娘娘不要憂心,殿下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讓本宮怎能不憂心!”夏語嫣已帶哽咽。“娘娘,”阿宛捋著夏語嫣的背,將她扶著入座,“阿宛今夜便偷偷潛出宮,與黃侍衛見上一麵。相信黃侍衛知道的定然比宮內的傳聞可信。待確定了此件事的經過,再商量對策亦不遲。”“好!”縱使夏語嫣心急如焚,但目前也隻好這樣。入夜,未待阿宛潛出宮,便有一位侍衛送了封信到德粹宮,“啟稟娘娘,黃侍衛托人送信過來。”“快,快拿來與本宮看看!”隻見信中如是寫道:“皇後娘娘親啟,故國政變,兩國激戰。殿下夜潛入楚軍陣營,本欲與楊朔大將合商要事,卻因大夏背信棄義引起了楚軍的激憤。“楊朔本要將殿下作為兩軍議和之資,但可恨二皇子罔顧殿下的生死,執意進軍,楊朔將軍大怒,稱五日後要斬殺殿下於馬前。如今隻有皇上的信物讓卑職送往軍前才可保殿下一命了,請娘娘一定要救殿下!”“娘娘,你要去何處?信中如何說?”夏語嫣讀完信後淚流滿麵,怔坐了半晌忽然站起就要往殿外走去。“本宮……本宮要去求皇上饒皇兄一命!”“娘娘萬萬不可!”阿宛連忙跪下,殿外的琴書聽到亦跑進殿中跪在夏語嫣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娘娘,”阿宛規勸道,“如今兩國交戰,夏康國本就占據了上風,又是夏康國背信棄義在先!皇上如今正為此事煩悶,又怎會輕易放了夏翊殿下!如今皇上連德粹宮都少來了,斷不可再去惹怒皇上!”“閃開!”關心則亂,夏語嫣沒了往日的好脾氣。“娘娘可否將信給阿宛一觀?”阿宛跪請道。夏語嫣默然,但還是將信遞給了阿宛。阿宛細細將信讀了下來,卻始終對心中的內容存在懷疑,“娘娘可認得黃侍衛字跡?”“黃侍衛是皇兄的親信,本宮並未多熟識。”夏語嫣接過信紙,指著信尾處的紅泥印道,“但這印章卻是做不得假,皇兄的侍衛皆有一個一樣花色的印章。”這也是她信下的理由。“一個印章並不能作為信物,奴婢這就出宮找黃侍衛,未得黃侍衛親麵告與,娘娘切勿相信!”說完不待夏語嫣回答,阿宛便步出了殿,囑咐琴書細心照顧夏語嫣。琴書連忙半扶半按讓夏語嫣複坐了下來,“娘娘便先等阿宛姐姐出宮求證再做商議不遲。”夏語嫣終於點下了頭。趁著月色,阿宛來到了黃林在京城的住處,開門的老管家一眼就認出了阿宛,連忙恭敬道:“阿宛姑娘是將玉佩送來了吧?”“黃侍衛呢?”阿宛朝老管家略一頷首,便要踏入院子尋找黃林。“黃侍衛已經離京去找殿下了。”管家將門關好,隨阿宛步於院內,果然黃林之前居住的房屋如今已經一片漆黑。“黃侍衛既是離京,又為何會差人送信到宮中?”“唉——”管家深深歎了口氣,“黃侍衛他性子素來比較急,差人將信送入宮後坐等了幾個時辰,還是決定動身前往軍前營救殿下。臨走前他將兩位親信留下,讓皇後娘娘將玉佩拿到手後可交與他們手上。再讓他們送往軍前。”阿宛沉沉看著管家,“管家是京城人吧?為何要儘心儘力為夏康國辦事?”管家深深歎了口氣,“咱這做下人的,哪有資格論自己是哪國人?主子是哪國的,咱就是哪國的。更何況夏翊殿下待下人一向不薄,我這也不願見他喪命啊!”“阿宛知道了,這就回去稟報皇後娘娘。”阿宛朝管家行了一禮作彆。“這玉佩……”管家在身後問道,阿宛卻運氣走出了老遠。待回到德粹宮的時候,已是三更時分,夏語嫣屋內的蠟燭依舊燒著。聽到阿宛回來的聲響,她出聲道:“阿宛——”阿宛掀簾而入,夏語嫣竟一身正裝,並未梳洗歇下。“這琴書回頭我該好好說說她了,我這一不在,她也不知道服侍娘娘梳洗!”“好了,”夏語嫣隻關心阿宛出宮的事宜,“可曾見到黃侍衛?”阿宛搖了搖頭,“黃侍衛居住的府邸如今已少了大半的人,隻有一個老管家和幾個侍衛在。黃侍衛如今已經趕去搭救殿下了。”“前軍五萬人,隻憑他幾十人之力如何救得皇兄的性命!”夏語嫣聞言又急了起來,“本宮這就為皇上討得玉佩,讓府中剩下的侍衛為送過去!”“娘娘彆急,”阿宛將她的懷疑如實說與夏語嫣,“奴婢既是未見到黃林侍衛本人,仍是不相信信中的言論的。這極有可能是個陷阱,娘娘千萬不要輕易相信!”“讓本宮如何不急!”夏語嫣怒道,“皇兄待你那般好,你為何還能如此冷血無情?”“娘娘!”阿宛道,“正因為殿下待奴婢有恩,奴婢更要替殿下守著娘娘。如今不同於往日,斷不可行差踏錯一步!娘娘且再等等,說不定會有轉機呢。”“信上寫得清清楚楚隻有五日之期,再等下去本宮的皇兄便沒了!”“可……”“出去!本宮不想聽!”阿宛隻得歎了口氣,“那娘娘早些歇下吧。”夏語嫣又如何睡得著,這夜她臨著窗吹了一夜的冷風,隔日便病倒了。“咳咳咳——”這一日來,夏語嫣的咳嗽聲從未停歇過。“娘娘,”阿宛順著夏語嫣的背,擔憂道,“你這尚未出月子,怎可著涼?”“本宮無妨,”夏語嫣說著,又一時間咳了起來。“阿宛這就去請太醫!”阿宛待要跑走,夏語嫣一把拉住了她,“去請皇上。”“這……”阿宛看著夏語嫣飽滿憂思的眼神,終是點了點頭,“是。”隔了十多天,白啟塵終於又踏足了德粹宮。關雲靖已先白啟塵到了德粹宮,白啟塵詢問皇後的病情便恭敬地跪下道:“回皇上,娘娘憂思過重,又受了寒氣,需要好好靜養身子。否則這月內落下的病著實難斷根。”“有勞太醫了,”夏語嫣使了個眼色,“阿宛你請太醫出去吧。”一時間,殿內隻剩下帝後二人。正說話見,夏語嫣又猛咳了起來,忽然間嘔出了一口血。夏語嫣支起身子,狀似委屈地拉了拉白啟塵的衣襟,“皇上好像在生臣妾了氣,連著幾日都不曾來臣妾宮裡了。”本因為前朝的事對夏語嫣有所膈應,但如今看到她慘白的臉蛋甚是可憐,白啟塵還是軟下了心,“進來國事繁忙,待過些日子朕歇著了帶你下一趟江南。”“皇上……可是因為夏康國的事情憂心……”“後宮不得乾涉朝政,你便不要過問了,安心養身子吧。”“可是臣妾皇兄他……”見夏語嫣還是提起前朝之時,白啟塵沉下了臉,起身便要離開。“皇上!”夏語嫣連忙喚住了他,“皇上,臣妾不提便是。今夜皇上可以留下來陪臣妾嗎?”“……好。”夏語嫣說得楚楚可憐,白啟塵狠不下心,便點頭答應。皇上在德粹宮歇下,阿宛本要入內服侍,夏語嫣卻將她隔了出來,“你去看本宮的藥熬好了沒有,這裡讓琴書來便是。”“這藥讓琴書去熬便可,奴婢……”夏語嫣緩緩搖了搖頭,“這藥啊,本宮還是喝你熬的才放心。”阿宛無奈便領命出去。卻說夏語嫣將阿宛支走後,便叫琴書入內。此時白啟塵已躺於榻上,龍袍掛於一旁的衣架上。“琴書,替本宮將頭上的珠釵取下吧。”趁著白啟塵不注意,夏語嫣將她適才從龍袍上扯下的玉佩塞進了她的手裡。既是阿宛謹慎勸阻,那她便將此事交與琴書去辦。出了大殿,琴書便來到何池的屋前,“何公公——”“吱呀——”聽得琴書的話,何池連忙將房門打開,“琴書姐姐有什麼事情嗎?”“皇後娘娘聽聞你會武功,”琴書拿出包裹好的玉佩遞與何池,“特命你將此物送至宮外黃林侍衛的府上,並讓黃林侍衛的親信拿了此物連夜便離開。注意了,切記不要讓人看見。”“是!”得到皇後娘娘的讚賞,何池頓時睡意全無,連連點頭答應。懷抱著玉佩,何池當即便出了德粹宮。隻是走了不多遠,迎麵卻撞上了梓月宮一行人,而他們中擁簇的是孟繁奕。“前麵是何人?”芷雲一聲令下,身旁的太監便將何池團團圍住。“奴……奴才參見貴……貴妃娘娘!”何池無奈隻得停下腳步,身子抖得厲害。“你大半夜做什麼呢?見到本宮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回娘娘,這宮內梅花開得正盛,阿……阿宛姑姑特命奴才折點新鮮的梅花回去與她釀酒。”孟繁奕今夜本就為了何池而來,又怎會輕易放過他,“本宮看卻未然——”“來人,給我搜身。”三五個侍衛當即在何池身上搜了起來,忽然,何池身上一袋香囊狀的東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這是何物?”何池將玉佩死死捂住,隻露出一條絲絛,“這是奴才娘娘臨終前交給奴才之物,請各位公公手下留情,切勿將這東西從奴才身邊搶走!”“與本宮拿上來。”何池本會武功,幾個太監一時竟無他法。隻是一拳難敵四手,何時終是讓太監製了住。“既是你不給本宮看,那便到皇上麵前分辨如何?”聞言何池更是害怕,身子不住顫抖著,但仍舊道:“奴才並無犯甚大錯,娘娘為何要抓奴才?”“有無犯錯,皇上一觀便知。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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