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兩個人 有了歸途(1 / 1)

試愛攻略 七憶歡 2136 字 4天前

我們在外麵安靜地坐著,周圍的樹鬱鬱蔥蔥,伴著陣陣蟬鳴,不料蚊蟲太多,那日的我穿包臀裙,腿部露了大半,感覺已經被它們咬得體無完膚。細心的陳宴川看到了我一直在撓腿,於是下一秒他提議說:“我們到屋裡吧。”“可是還要看月亮。”“吃完回家換套衣服再看,一晚上都會有月亮,又不是這一會兒。”“可是……”還是外麵浪漫,剩下的半句我沒說出來。“你被蚊子咬了好幾天才能消腫。”我的體質有些特殊,被蚊蟲咬了會有很明顯的印記,聽到陳宴川這麼說,我沒再反駁,而是跟他一起移到了室內。是一個包間,有落地窗,站在窗邊也能看見月亮,但感覺仍不如室外。包間裡有小型冰箱和小型的琉璃台,我打開來,發現有很多水果可以吃,於是心血來潮地給陳宴川切水果。他看著我緩慢而遲鈍的刀法實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走來我的身邊奪去我的刀子,然後我看著他三下五除二地切好那些水果。我很孩子氣地拿了一塊喂到他的嘴裡,就在這時服務員來上菜,我不得不中途改變水果的運動途徑,轉而移到了我的嘴裡。菜是一起上的,兩人負責端著,一人負責介紹,都是很精致的擺放,等都擺放好的時候,服務員告訴我們再有事按鈴就可以。“好的,快嘗嘗吧!”我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陳宴川,他半信半疑地用筷子夾了一塊。“還可以吧。”能得到口味這麼挑剔的陳宴川一句“還可以”,說明菜真的不錯。我們安靜地吃,偶有對話。飯菜快見底的時候,陳宴川突然叫了一聲。“怎麼了?”“咬到嘴了。”我一邊心疼一邊又覺得好笑:“是因為太好吃了嗎?”跟陳宴川吃過那麼多次飯,這還是他第一次咬到嘴,又不是小孩子。我到冰箱裡給陳宴川拿冰塊,他隨後也跟上來:“不用啊,隻是不小心咬了一下不是很疼。”“敷一下吧,以前我咬到,我媽都是拿冰塊幫我敷一下的。”我讓陳宴川張嘴,然後我用一個小燈去找他咬到的那個部位,可是找了老半天都沒找到,就在我極其專注地想要幫他敷傷口的時候,我的腰間突然一緊,他把我又拉近了一點。然後不由分說地吻上了我,他把我抵在琉璃台上,然後雙手扶著我頭上的櫃子,我有些用力地拍打著他的肩膀,但他紋絲不動。我終於推開了他:“喂,你不是咬到嘴了嗎?”“是啊,然後它剛剛自己又愈合了。”他平淡無奇的語氣裡竟然有些耍賴的意味,我氣鼓鼓地去吃飯,不準備再理他。他卻像一個偷吃了糖果的小孩,笑得一臉滿足。那一晚,我們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在飯店旁的小路上遛了一會兒彎,我們牽著手,像情侶那樣。這段關係裡我和陳宴川沉澱的感情,讓我越來越感到信賴和安全,常常聽見有人形容一段關係久了就變得乏味和平常,對一個人來說就成了束縛。可是於我而言,正是這種默契和平凡反而給了我更堅定的內心,由此而獲得更大的自由。“我們結婚吧?”“嗯?”其實不隻陳宴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連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可能是因為當時當下的情景實在太容易讓人衝動了吧。可是有些衝動,我們想要製止,而有些衝動,我們竟然希望它可以延續下去。所以我沒有否認我剛剛開口說的話,而是用格外清晰的聲音解釋道:“陳宴川,你要不要跟我結婚啊?”“你喝酒了嗎?”“沒有啊。”“那你是認真的嗎?”“對啊。”“為什麼?”“就是突然覺得,如果真的能跟你這樣過一生會很不錯。”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和陳宴川之間是長久的沉默,不知道他在思考著什麼。過了好久,他才問我:“你愛我嗎?”“嗯,好像沒有很愛,但是有一點依賴。”“你覺得以後會愛上我嗎?”“應該會吧。”陳宴川牽著我的那隻手緊了緊。我又接著開口說道:“哎呀,到底可不可以呀,這樣子我感覺好羞澀啊。”“嗯?”“竟然是我在向你求婚啊,要是被彆人知道了,我何靜顏麵無存。”在陳宴川麵前的我哪裡還有一點總經理的架子和影子。如果被我的員工看見了,他們大概會大跌眼鏡吧。“你就不怕我是來騙財騙色的嗎?”“不怕啊,因為我相信你。”我連思考都沒有,這句話脫口而出,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隱約看到陳宴川的神情動蕩。他很認真很專注地看著我,然後跟我說:“對彆人太單純太天真了不好。”“嗯?”“但是你可以對我這樣。”他的話剛說完,便吻上了我,那樣的一幕就像偶像劇裡最常見的鏡頭,帶著侵占又帶著甜蜜。我想如果我哪一天記憶退化,忘掉了很多的東西,但是應該也不會忘記陳宴川帶給我的吻吧,那是至美的羞恥也是劇烈的溫柔。我不知道該不該定義這種感覺是愛裡的一種,但是我隻知道,我一點都不排斥這種感覺,並且深深地迷戀著。我想嫁給他,從此擺脫無休無止地相親,從此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工作上,當然最深層次的原因可能連我自己也沒有認真地考慮過,我可能真的非他不可,否則婚姻這樣的大事,不會有女人這麼輕易地說出口。那一刻夏日的涼風拂體,我們在小路上接吻,四周無聲,隻有心裡密密麻麻的幸福。如果把一隻鐘表看作是我的一生,那彆人的鐘表都是按部就班的、穩穩當當的,分秒不差,而我的鐘表卻充滿了太多未知的可能性。而在此刻,我的那隻鐘表,時針、分針、秒針全都重合在了一起,是多少年來都罕見的一種跡象,我的心被完完全全吸附在了這裡,留在這個圓月的夜裡,愛意無聲。我們第二天就去領了結婚證,速度就像我們確定戀愛關係一樣快,陳宴川一定要跟我去做財產鑒定,他說如果哪天萬一離婚,我的錢他一分都不會要。“那不行,如果是我這方造成的過錯,我會給你補償的,名下的不動產會分你一半。”“你這麼說是已經決定好要傷害我了嗎?”“應該不會吧……”“那我答應你,無論以後發生什麼,我的財產與你同享。”我笑著打趣道:“什麼財產啊,你的儀器設備嗎?”他隻是笑,沒有再繼續跟我說下去,那樣的笑容仿佛在告訴我,你以後就知道了,知道什麼呢?一種很溫和的笑,並不是算計。關於我的財產、我的一切,我並非不在意,但是隻能說,我其實是這樣一個極具冒險精神的人,陳宴川於我來說其實還不算一個太過於熟悉的人,但是我卻頗具賭性地選擇了他。關於之後的一切後果我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哪怕後果嚴重,我也願意去承擔,是那樣的一種冒險。當然我心裡想的是,萬一我選對了呢?冒險之所以迷人,就在於它的未知,恐懼和快感並行。我的人生要麼因為它徹底結束,要麼一段關係美好直到滿溢,我不喜歡不清不楚,更喜歡明明白白。那天的陽光熱烈,我眯著眼睛看向它,好像看到了我堅定而又清醒的以後。我的手指不停地摩挲著我的結婚證,有種感動滿溢心中,心裡反複默念的隻有一句話:從此有了兩個人的城市有了歸途。但是我和陳宴川已經說好,我們的婚姻狀態要先保密,畢竟如果公開會引起很大的風波,比如看看我父母的反應就知道了。客廳裡氣氛死寂,時間就好像停止了一般。終於,父親歎了口氣:“靜靜,你也太衝動了吧。”“你們不是想讓一個人陪伴我照顧我嗎?我找到了啊。”“可是你真的不是為了逃避這些,而隨便找個人結婚的嗎?靜靜,婚姻不是兒戲啊。”“沒有隨便,我相信他,也相信他帶給我的感覺。”雖然我這句話我說得很大聲,但是心裡隱隱約約缺乏了底氣。父親在窗邊點燃了一根煙,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抽過煙了,窗戶開著,有風吹進來,他的煙頭呈現一明一暗的紅色,我偷偷地打量著他,發現他臉上的皺紋好像又深了一些。氣氛仍舊很沉重,與之同時的,還有父母的悲傷、落空以及失望,我好像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其實如果再跟陳宴川相處相處也是完全可以的。我為什麼就如此迅速地執意嫁給他呢?還是說,人這一輩子,能遇到一個有衝動結婚的人其實很不容易,我為什麼不能珍惜這樣的一種衝動呢?父親的煙抽完了,他終於開口說話:“哎,說到底,這也是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把握吧。從小到大,你都是個有主見的孩子。”“改天帶他來家吃飯吧,要見見的。”我很小聲地應答著:“好……”但是心裡是安心的感覺。我知道縱然我的父母有多不支持我的決定,但對於父母跟我的關係我從來都沒有產生過質疑,我知道萬一等哪一天我受傷了,父母的懷抱永遠向我敞開。比父母反應還要激烈的數傅瀝平莫屬了,他特彆誇張地問我:“哇,何靜,這世上難道還有比我更優秀的男人嗎,你竟然放著我不要去找彆人?”我聳聳肩,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到底是誰,改天一起出來吃個飯。”“你不認識。”“吃頓飯不就認識了。”“主要是我不打算讓你認識行了吧。”“何靜,你這婚結得有點詭異啊。”“你才詭異呢,你們全家都詭異。”我看著傅瀝平考究的眼神,真擔心他會跟蹤我,像他那種不知道真相誓不罷休的脾性。“那他就答應你不公開?”“是啊,我們說好的隱婚,所以你也替我保密聽到了沒有?”“哇,我都不知道是誰,又何來保密一說。”“乖。”我用右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拿起文件夾準備去會議室開會,在我走出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又旁敲側擊地問時?:“你們老大跟誰結婚了?”“我……我也不知道啊。”於是,短短的兩天內,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結婚了,但是至於我到底跟誰結婚了,他們誰都不知道。我結婚這件事在圈子裡掀起了軒然大波,而那個跟我結婚的人成了他們想知道但是無法知道的神秘先生。能被何靜看上的男人應該差不到哪裡去吧,他們都這麼說,而他們越這麼說,越對陳宴川感到好奇,我突然有點害怕他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即便我知道陳宴川的所有好,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陳宴川畢竟還是一個太過於普通的男人,我到時候還會不會特彆有底氣地說一句:關於婚姻,我不在乎對方有沒有錢,也不在乎對方長得帥不帥,甚至什麼都不圖,他隻要是我何靜看上的男人,那就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願我始終有底氣。跟陳宴川結婚後,一切並沒有什麼不同,我們沒有見對方家長,也省去了很多麻煩的禮俗,要說唯一一點不同的是,他會在床上逼著我喊他老公。“我是你的什麼?”“嗯?陳宴川……”“喊我老公。”“不要,我沒喊過。”“快點。”癡纏了整晚我都沒能喊出口,“老公”這兩個字對我來說還是過於陌生的,直到第二天半睡半醒之際,我才在他的懷裡,試探地叫了聲:“老公。”他倏地一下睜開眼睛,右手摸了摸我的後腦勺:“乖。”“你也叫叫我。”他裝瘋賣傻起來:“叫你什麼?”“老婆啊。”“看你今晚表現。”“喂!”“好了起床吧,要遲到了。”我不知道他人的婚姻是何種模樣,但是我的婚姻卻透著很多的小甜蜜,那是我和陳宴川結婚的第三天,我們以“老公”“老婆”相稱。晚上我在臥室看書,陳宴川在書房工作,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上顯示的是遲淩濤,我眼睜睜地看著它響了很多秒,最終才下定決心把電話接起來。沒想到對方一開口並不是遲淩濤,而是他的助理。“何小姐,我是李程,遲淩濤的助理。”遲淩濤最得力的助手,同時也是他很好的哥們,我和遲淩濤在一起的時候他是為數不多知道我們戀愛的人。“嗯,有什麼事嗎?”“遲淩濤在醫院,有些事我想告訴你。”我心裡一沉:“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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