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真龍之氣(1 / 1)

深宅馭蠱女 靈追 2216 字 3天前

右手被釘在地上,又遭遇這樣的羞辱,叫小德子的太監簡直目眥欲裂。但閔幼株卻絲毫沒有憐憫,而是將匕首又推進了一分。太監疼得滿地打滾,周圍的宮人們見勢不好,就要逃走。卻不料閔幼株語氣森寒地對宗伯符吩咐道:“去把門關上,一個都不準走!”宗伯符順著閔幼株的吩咐去關門,並用自己的身子堵住了門口。周圍的宮人哪敢真去傷他,隻得既不滿又恐慌地圍住了閔幼株。“死丫頭,你什麼東西,敢管東宮的閒事!”“就是,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那人說著便指了指旁邊幾名宮女道:“她的姐姐在皇後娘娘身邊做事;她的姑姑是陛下身邊伺候的;還有她,是大皇子送過來的。識相的,速速跪下請罪,否則有你好果子吃!”閔幼株的目光從那幾個宮女身上一一掃過,隨後落在了宗伯符身上。宗伯符雖然害怕著恐慌著,但依舊牢牢地守住門口,並沒有要退去的意思。閔幼株漠然地抽出了那把匕首,隨後用腳狠狠地踩在那太監臉上道:“皇後、皇上、大皇子,這東宮真是熱鬨啊……然而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隻知道擋在我麵前的人,除去即可!除此之外,都是無物。”周圍的宮人哪想得到閔幼株看上去嬌滴滴的,竟是個狠人。幾人對視了一眼,猛地撲向了閔幼株。閔幼株眼中寒光一閃,當即扔出了腰間的荷包。自那場蠱潮後,她已經能在稍遠的距離裡控製蠱了。荷包甫一離開她的手,其中的蠱便飛射而出。轉眼間,隻聽噗噗噗幾聲,原本跑在最前方的幾人竟倒戈相向,轄製住了後麵的人。這情景當真邪門,不但被抓的宮人們愣住了,就連守著門口的宗伯符都傻眼了。然而呆愣過後,就是極大的恐慌。這根本不是人能辦到的事啊!“她……她不是人!”“是妖魔,她控製住了那幾人的心神!”聽到他們叫自己為妖魔,閔幼株眯起雙眼,漫不經心地查看著匕首上的血跡道:“一幫狗奴才,仗著有幾分背景就狐假虎威,還欺負到主子頭上了。我今日便讓你們知道,什麼是主,什麼是仆。宗伯符,過來……”宗伯符回頭看了一眼門口,便小心翼翼地挪到了閔幼株身邊。“你看看這些人,他們的臉上現在有些什麼?”宗伯符一一掃過這些人的臉,隨後眨了眨眼道:“他們在害怕……”“他們為什麼害怕?”宗伯符想了想道:“因為現在他們的命都捏在你的手裡。”閔幼株點了點頭,看向宗伯符問道:“想不想讓他們也害怕你?”“他們……怎麼會害怕我……”宗伯符的不自信,讓閔幼株挑了挑眉。她抿唇一笑,對那些宮人道:“跪下!”中了傀儡蠱的宮人自然立馬跪了下來,但被轄製住的那幾個人就不然了。閔幼株看著他們直直立起的膝蓋和高昂的頭,冷笑著對宗伯符問道:“我隻問你想不想?想不想讓他們害怕你,想不想讓他們臣服於你?”宗伯符愣愣地抬起頭,看了眼閔幼株,又看了眼對他不屑一顧的宮人們。曾幾何時,他也想過,讓自己高高在上,讓下人對他俯首稱臣。但周圍人的冷眼,讓他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又遑論去收服下人。“我……”宗伯符抿了抿唇道:“我想!先祖陵淵王何等蓋世英雄,曾統領數十萬大軍,與外域蠻人交戰。三戰三勝!我乃陵淵王後人,雖做不了蓋世英雄,但也不想辱沒了他的名聲!”“好!拿著這把匕首,讓那些不跪的人,親自在你麵前跪下!”宗伯符接過閔幼株手中的匕首,瞪大眼睛問道:“要……怎樣做?”“一刀不跪就兩刀,兩刀不跪就三刀,直到將他們的腿都削斷為止,絕不許停下!”閔幼株的狠辣讓地上的太監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他趕忙扶起受傷的手,埋頭跪了下來。他的臣服影響了其中幾個立著的身影。他們在宮裡算是背景不深的,也沒有太大依仗,不過是為了討好上頭,才聯合起來欺負宗伯符的。待那幾個人也相繼跪了下來,殿中便隻剩下那三個背景強硬的宮女沒跪。閔幼株輕輕地推了宗伯符一把道:“去吧,一味的善良有時候隻會換來彆人的看不起,你該丟開這些包袱了。”若你今日能跨出這步,即便成不了太子,也會有自保之力。閔幼株如此教唆宗伯符的目的不過是不想看著他傻傻地被人害死,卻不知道今日這番話,這些舉動,日後會成就怎樣一個殺伐果斷的人。宗伯符緊緊捏住手中的匕首,抬起了頭。“我是陵淵王的後人,我不是木偶!不許你們看不起我!!!”在宮人們詫異和吃驚的目光中,宗伯符竟然真的朝那幾個不跪的宮女刺了過去。他的匕首劃開的不僅僅是鮮血和肉塊,還有那一張張充滿譏笑和看不起他的臉。我,宗伯符即便成不了英雄,也不能失去人該有的血性,我……真的懦弱太久了!!!“跪!跪啊!在我麵前給我跪下!!!”“太……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啊——”隨著淒慘的呼喝聲響起,那三個宮女再也堅持不住,紛紛趴伏在了地上。宗伯符停下手中的匕首,喘著氣看著他們道:“我是太子!是這東宮的主人!若再對我和我的朋友不敬,我一定親自將你們的腿砍斷!!!”宗伯符絕不會想到就在此時,此刻,他的周圍竟形成了一種非凡的氣勢。那種氣勢讓人俯首稱臣,讓人望而生畏。它不斷地攀升凝聚,直至最後,竟和這宮殿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共鳴。閔幼株吃驚於周圍的變化,隱隱的,她似乎感覺到了宮殿之中非人的氣息。那種氣息仿若龍吟,又似虎嘯。“……龍?虎?”就在閔幼株說出“龍”、“虎”兩個字時,位居武德殿的宗檀明顯感覺到身子一空,有什麼東西正在體內悄然流逝。而遠在都城之外的國師府,延陵子華也驚訝地睜開雙目道:“真龍出現了!”他緩緩移步走到窗前,觀察了一番道:“皇宮方向?莫非是哪位宗親之後?”延陵子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散發出真龍之氣的人竟會是他曾經否定過的宗伯符。隻能說天命天命,往往是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然而比這更出人意料的還有此時正朝國師府走來的三個人。其中一人,身穿五色彩服,樣貌端麗,是一名中年美婦。另外兩人則戴著兜帽讓人看不清麵容。待三人走到國師府的巨石旁時,戴著兜帽的其中一人揭下兜帽道:“我……終於回來了。”他的聲音嘶啞如老叟,但麵容卻稚嫩得很。如果此時有國師府的人下來,一定不敢相信,此人便是之前帶著流月的魂魄離開的一玦。而另一人也在他之後揭開了兜帽。那是一個清麗無雙的女子。黑發雪膚,一襲白色紗裙裹身,即便唇色蒼白了一些,也難掩麗色。她定定地看著國師府的巨石許久,才流著淚道:“一彆數十載,隻盼與君相見。然妾複生之日,君心已變!”說完最後那句話,女子的臉上閃過恨意和嫉妒。她冷冷地看著那個彩衣美婦道:“你帶我來,究竟要我做什麼?”彩衣美婦的臉上閃過陰毒的笑容道:“殺儘天下負心漢!”女子愣了愣,繼而哈哈大笑道:“又是一個棄婦,這天下果然是可憐人比較多!哈哈!哈哈哈!”彩衣美婦如何能容得下彆人如此嘲笑她,她當即一巴掌打在了女子臉上道:“我能讓你死而複生,也能讓你立刻化為塵土。識相的,就照著我的話去做!”女子撫了撫被打紅的臉頰,滿臉陰鬱地抬起頭道:“知道了,殺光天下負心漢,便從這個道貌岸然的延陵子華開始吧!”旁邊的一玦聽到女子這麼說,湊過來道:“算我一份。我也恨他入骨。”女子漠然地回了一玦一眼道:“流月,你真的變了。不光是樣子,還有心。以前的你可是把他當父親一般尊敬的!”被叫作“流月”的一玦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道:“公主,你可沒資格說彆人。以前的我的確敬重他,但以前的你又何嘗不是對他生死相許?”“是啊,我們都變了。敬重變成了厭惡,愛變成了恨。”雲丹公主緩緩轉過身子,朝國師府的台階一步一步走去。“延陵子華,我們來找你了,我們……來殺你了!”東宮,宮人們被連殺帶削地整治了一番後,老實了許多。當他們重新跪在宗伯符和閔幼株麵前時,已經規矩得像換了一群人。閔幼株對此頗為滿意,宗伯符則有些惶惶不安。“若你走了後,他們又故態萌發怎麼辦?”閔幼株忍住要拍宗伯符腦袋的衝動,皮笑肉不笑地應道:“我!送你幾道妖符!若他們又不聽話,你便狠狠地往他們身上使!”聽到“妖符”兩個字,宮人們紛紛伏地哀鳴道:“姑娘高抬貴手啊!我們怕了您了!!!”閔幼株沒有理會他們的哀求,而是將一個荷包交到宗伯符手上道:“拿去,收好!”宗伯符忍住好奇心,小心地將荷包收進懷裡道:“知道了。如果他們又不聽話要去告密,我就對他們用這妖符!”此話一出,眾宮人紛紛栽倒。閔幼株頗為讚許地摸了摸宗伯符的腦袋道:“孺子可教啊!”表揚完宗伯符後,閔幼株笑嘻嘻地湊上前來,“對了,禮尚往來。我送了你這麼一份大禮,你也該回報我一下吧。”“又要回報?這次你要什麼?”閔幼株俏皮地伸出雙手道:“我要暢通無阻的禁宮令牌。”“你是不是要在宮中找什麼人或是東西?”“你彆管,給我就是。”宗伯符不想令閔幼株失望,便取出自己的東宮令牌道:“除了陛下和皇後那兒,其他地方你皆可通行無阻。”“謝謝你,宗伯符。哦,不,太子殿下。”閔幼株收好東宮令牌後,就轉身要往外走。宗伯符想跟上,閔幼株卻擺了擺手道:“先好好整頓一下你的東宮吧。這令牌我回頭用好了,就還給你。”宗伯符失望地“哦”了一聲,便退回了他原來的位置。閔幼株出了東宮後,就開始在草叢中尋覓了起來。雖然她並不知道那種蠱原來是長得什麼樣的,但冥冥中總有一縷血線在牽引著她。一頭係在蠱蟲那邊,一頭係在自己腳下。“我會找到你的!”閔幼株遵循著若隱若現的指引,開始往禦花園走去。而另一邊踏出武德殿的宗檀,行走的方向也正是禦花園。剛剛體內的異樣,使宗檀心煩意亂。他迫切地需要活動活動,以發泄多餘的情緒。兩人都在加緊腳步,離禦花園越來越近。在踏進禦花園的那一刻,閔幼株感覺到血線的聯係越來越強烈了。而宗檀則取下腰間的佩刀正準備舞動一番。手,緩緩伸向了一處花叢。刀,應聲而出。一陣刀風襲來,樹枝花朵儘數散去,閔幼株和宗檀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對方麵前!一個是手握大刀,滿臉淩厲。一個是輕撚花朵,雙目森然。“你,是什麼人?”先發話的是宗檀。閔幼株護住花朵中的水紅色蜻蜓道:“東宮中人。”“你是宗伯符的人?”宗檀實在不敢想象宗伯符的身邊會有這樣的人。對方雖然是個少女,但從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殺過人,還不止一個。宗檀提起刀,抵向閔幼株的方向道:“本宮那裡正缺個暖床的宮婢,隨我回武德殿!”“嗬!”閔幼株一邊將水紅色的蜻蜓引入腰間的荷包,一邊解開另一個荷包道:“我說呢,堂堂大皇子怎麼會和廖春英這種貨色攪和在一起,原來是一丘之貉。”話音剛落,荷包中的傀儡蠱便飛射而出,企圖鑽入宗檀的耳中。然而意外的一幕發生了。傀儡蠱明明鑽入了宗檀耳中,但宗檀隻是感覺到不適,卻並沒有失去意識。閔幼株眯起眼,想起了夜間和延陵子華的一番談話。“我的蠱,是不是對所有人都有用?”“非也。習道術者,意誌堅定者,皆不可用。”看來宗檀便是後者了。閔幼株轉了轉眼珠,突然俯下身抓起一把塵土,猛地撒向了宗檀。宗檀揚手去擋,便讓閔幼株跑進了一處茂密的花叢。待他揮散眼前的飛塵,追過去時,卻發現周圍竟然連半個人影兒都沒有了。這怎麼可能?就算她會輕功也跑不了這麼快啊。宗檀又反複地在花叢中穿梭了半天,卻仍舊找不到人。直至日上中天,宮人來催促午膳,宗檀才帶著所有的疑惑和不解回了武德殿。他走後不久,禦花園的角落裡緩緩現出一個透明的人影。“還好在隱身蠱解除之前走了,否則就沒處躲了。宗檀,我還真是小看他了……”待身體恢複正常後,閔幼株撿起角落裡四散的衣物,慢慢地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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