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前支隊長(1 / 1)

所愛越山海 陸茸 1706 字 2天前

兩天後,對江亦白的車進行行車軌跡調查的工作終於有了些突破,即劃出了三個大範圍的可疑地點。潘定一照例開了次分析會,經過多方信息彙總後,對下一階段的任務進行指導和分配。最終決定通過耗時最長但又是目前唯一可做的,由麵及點的地毯式搜索方式開始展開工作。在仲越有些沉默,低頭在紙上寫著什麼。文橋靖找了個可以開小差的機會,湊過去問:“你在乾什麼啊?”仲越頭也不抬的說:“算時間。”“什麼時間?”“冷卻期。”文橋靖眨了眨眼睛,“新製裁者?”仲越停下筆,把本子推到他麵前,“他時隔兩年再次作案的第一個被害人是秦暄,5月19日遇害。第二個是慎斌,5月26日遇害。這個新製裁者是一個謹慎、細心,有著極強反偵查意識,日趨崇拜儀式感以此來證明自己信仰的高智商連環殺人犯。他的冷卻期在縮短,他很可能因為某些原因,進入了一種不可控的狂歡狀態,這從他殺人殘忍程度的升級也可以窺見。而現在......距離慎斌被害已經快一周了。”文橋靖被他說的愣住,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你的意思是......凶手在近期會再次作案?”分析會就快結束,仲越看了眼上首,微微皺了皺眉,“這隻是根據前兩起案件得出的一個猜想,但願我是錯的。”饒是這麼說,文橋靖還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幾分鐘後,潘定一結束了會議,文橋靖收拾東西站起來,“你不走?”仲越不緊不慢的合上本子,“嗯,你先去忙吧。”文橋靖手頭還有事,也沒多問,隻道:“你剛說的那個,我等下去跟王局彙報下吧?”“就算知道會再有被害人出現又能怎麼樣?我們現在根本無從阻止。”文橋靖啐了一聲,不再說這個話題,跟其他人一起往外撤了。這時,潘定一走過來,仲越合上筆抬頭,兩個人的目光對上。“這麼個找法,你是在拿夏書蕎的安危開玩笑。”潘定一踢開椅子,一屁股坐在了桌板上,“按照現有的線索,這個方法是最可行的。”“是嗎?”仲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新製裁者和兩年前梁永峰的死有關,甚至牽扯到‘9·07’爆炸案,如果並案調查,也許警方就能化被動為主動。”潘定一吐了口氣,“當年已經結案了,如果現在進行串並調查,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仲越譏笑,“所有已結案件,一但被推翻重來,就是在承認當初的錯誤。王澗容丟不起這個人?還是你害怕要對蔣德海的死負責?”潘定一毛了,怒道:“老子問心無愧,蔣德海是我擊殺的,我認,不管是脫衣服摘烏紗帽,還是處分擔責,我半點意見都不會有!”沒等仲越說話,他又道:“可現在要討論的不是該不該承認錯誤的問題,而是證據,有力的證據!光憑幾句話就想讓上頭碰兩年前的案子,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仲越自然明白這件事有多年難,垂眼道:“事在人為。我隻是提醒你,新製裁者不會停止屠殺。”——仲越的這句提醒在兩個小時後成為現實。而此刻的潘定一應王澗容的召喚,正在他辦公室裡彙報情況。潘定一仔仔細細的進來的調查結果都說了一遍,然後忽然沉默片刻,“王局,既然現在已經能確定兩年前太陽幫的一係列事件尚有疑點,不如將咱們將暗中調查的事轉到明麵上來。”王澗容頓時一愣,“什麼?”“新製裁者很可能就是殺害梁永峰的凶手,我們必須抓到他。”“潘定一,你活膩歪了嗎?這種事情誰碰誰死,以後彆再提了。”王澗容不悅的喝了口茶,“起碼現在不行,等你能有確鑿證據的時候,你就是要翻出天來,我都隨你。”潘定一還要再說,王澗容擺擺手打斷他,“還有一件事,市局下了死命令,如果一周內不能破案,就由他們接手。”潘定一不爽道:“這算什麼?覺得我們無能?他們倒是來試試!”王澗容給了他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這不是摩拳擦掌的要來試了麼。”潘定一噎了噎。“對了,你等下帶人去趟白源分區出個現場。交界地附近的村子裡發現一具男屍,確定了是他殺。”聽到這裡,潘定一有些懵,“既然命案出在白源分區,還用得著咱們出現場?”王澗容擺擺手,甩了張名片給他,“剛電話裡也說不太清楚,不過死者是咱們區的人,既然白源支隊都打電話來了,你就去一趟吧,具體情況你聯係他們支隊長。”潘定一低頭看了眼上麵的字樣,應了聲:“好。”——時至中午,外派出去的刑警回來了不少,潘定一下了樓,一邊打電話,一邊穿過走廊往自己的辦公室走。那頭不知說了什麼,他臉色陡然變了變,聲音裡難掩震驚,“什麼?”文橋靖正拿著地圖在窗邊跟仲越一起劃搜尋範圍,聽到這聲音立刻回頭。潘定一已經收了手機,臉色沉得嚇人,文橋靖問了句:“怎麼了?”看了他倆一眼,潘定一冷聲道:“準備出現場,賀睿死了。”仲越和文橋靖對視一眼,兩人心中同時預感到不妙,“怎麼死的?”潘定一轉頭重新往樓道走去,“和秦暄、慎斌一樣。”路過仲越身邊的時候停了一下,“你猜的不錯,他不會停止屠殺。”——案發地位於興河分區和白源分區交界地帶的一個村子的荒地裡。仲越一行人到的時候,白源支隊的刑偵人員已經對現場進行了第一輪勘察。秦隊長和他們簡單的寒暄後,便領著人去看屍體,法醫在一旁解釋:“利器戳刺喉管致死,凶器就不用我說了。”他指了指屍體上的長釘,“手腕腳踝上的釘子是在生前釘入的,凶手的手段極其殘忍。”仲越低頭,看著那具被長釘擺成人形十字,幾乎泡在血水裡的屍體,良久的沉默不語。文橋靖走上來,被空氣裡濃鬱的血腥氣嗆得有些反胃,咬牙道:“又是他!這已經是第三個了。”仲越垂在身側的手握了又鬆,問法醫道:“死亡時間是?”“昨晚10點到11點之間。”一旁潘定一和秦隊長商量完管轄上的問題。確定將案件移交興河分區後,白源分區的人陸陸續續開始撤離。沈平幾個做好準備工作,開始在現場搜證。仲越踱著步子在周圍轉了一圈,回頭看見潘定一過來,挑眉道:“這地方沒監控吧?”潘定一麵如包公,“我倒是希望能有。村子裡一戶人家辦喜事,叫了他來掌勺,婚宴在昨晚8點結束,他9點40分收拾完東西,騎著摩托車離開了新人家。賀睿已經沒親人了,沒人注意到他的失蹤,直到今天有村民準備穿過這裡去不遠處的河裡釣魚,這才發現了屍體。”不遠處,薑法醫已經在指揮人抬屍體,他看了一眼,神色複雜,“先前我一門心思琢磨怎麼讓他受到懲罰,沒想到最後倒是那個什麼撈子的新製裁者替我了了這樁心事。”仲越詫異的抬頭看他,“那你還得謝謝他。”潘定一“哼”笑一聲,“等我抓到他,一定會好好的說聲謝謝。”說話間,手機忽然響了,他看了眼號碼,目光微頓,然後不動聲色的走開了幾步,才接起電話。文橋靖正巧喊仲越去村子裡走訪,他回頭應了聲,正好錯過潘定一的動作,沒注意到這反常的一幕。——賀睿的死讓大家的神經一下子又繃的緊緊的,像是上了發條的鐘,隊裡上下一片凝重忙碌的氣氛。仲越和文橋靖負責案發村莊的走訪工作,全部結束時已是下午14點半。文橋靖把車緩緩開進大院,“奇了怪了,老潘竟然丟下現場不管跑出去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他一邊倒車,一邊嘀咕著:“他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乾什麼。”仲越從走訪記錄本裡抬起頭,隨口道:“也許是有什麼大發現了吧。”“少來,他要是能有發現,藏著掖著乾什麼。”停好車,兩人走下來,剛到四樓就迎麵碰到了從辦公室走出來的潘定一。文橋靖摸摸鼻子,跟仲越咬耳朵,“嘖,這人果然是不禁念叨啊。”潘定一在他倆麵前停住。文橋靖忙裡偷閒的調侃了一句,“老潘,丟下命案現場不管,你這可是瀆職啊。”潘定一瞥他一眼,“王局剛找你。”說完又看向仲越,“一起去天台抽根煙?”文橋靖頓時稀奇的瞅了他們幾眼,“你們倆什麼時候成煙搭子了?”仲越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嘁”了一聲,轉回樓道往王澗容辦公室去了。——仲越和潘定一一人點了根煙,靠在天台欄杆上吹風,午後的陽光有些毒辣,曬得人昏昏欲睡。仲越眯著眼吐出一口煙圈,忽然聽到潘定一開口道:“賀睿一死,倒是把懷疑的範圍給縮小了,你心裡有些想法了吧?”“第一,這個人功夫很好,當然不排除平時隱藏實力的可能。第二,他專業能力很強,能夠儘可能完美的處理現場,並且擁有驚人的反偵查能力。第三,他的年紀不可能小於30歲,經驗豐富,這就將範圍圈定在了老警察中。第四,他能知道以往案件的全部資料,從中挑選出下手對象。最後,他肯定在某方麵和江亦白存在著關聯。”“這個範圍很細了。你覺得有哪幾個人?”仲越抬起手,抽了一口煙,“基本能符合這幾項的沒幾個。而在我麵前的你就是一個。”潘定一挑眉,“還有呢?”“文橋靖、王澗容還有吳博豐。”潘定一聽完,輕輕搖了搖頭,“不,你還漏了一個人。”仲越聞言一愣,“還有誰?”潘定一低頭在欄杆上掐滅了煙,難得用一種低緩的聲音說道:“前刑偵隊支隊長——仲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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