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遭賊?(1 / 1)

所愛越山海 陸茸 1694 字 2天前

警方很快在山下的樹林裡找到江亦白的屍體,幾個人抬著上了警車。潘定一皺眉看了一會兒,扭頭問仲越:“他要真想跑,咱們一時半會兒還真抓不到,為什麼會選擇自殺?”仲越靠在車邊抽煙,聽到這個問題微微一愣,“也許是厭倦了吧。”潘定一意味不明的“嘖”了一聲,“這種人的想法還真是古怪。”文橋靖撣撣身上的樹葉草屑,插話道:“江亦白殺了那麼多人,如此心狠手辣,也會厭倦嗎?”“為什麼不會?”“如果真的厭倦了,為什麼還是要殺陸雨婷,他對她是有感情的吧。”一口煙吸進,在肺裡轉了一圈,又緩緩地吐出來,仲越彈了兩下煙灰,“也許吧,江亦白不見得不喜歡陸雨婷,但在他的那套準則裡,陸雨婷該死。可其實他隻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恨罷了。殺人......是會上癮的。”他低下頭,隱藏住漸冷的眉眼。所謂審判,原來不過是被傷害過的人在其他人身上發泄的一種極端方式而已。以傷害掩蓋傷害,這才是法外審判的本質。不管是以前的嚴驍還是現在的江亦白,都是如此。他們所有的行為裡隱藏著的都是自己的痛苦。根本不是什麼替天行道,隻是在為自己找一個合理謀殺的借口。他們和那些被殺的人又有什麼區彆呢?可笑他竟然曾因此而險些走入死胡同,真是當局者迷。仲越輕輕的掐熄了煙頭,目光漸漸清明而堅定。——女性獵殺案以江亦白的死而落下帷幕,警隊眾人連日來繃緊了的神經總算得以稍稍放鬆。潘定一坐在辦公桌後,在一堆文件裡翻出一卷移動硬盤,正是從交管隊那裡拿來的,慎斌被害當晚周邊的監控視頻。將硬盤連接上了電腦,短暫的等待後,昏暗的畫麵出現在屏幕上,右上角的時間顯示的卻是2012年8月12日22點03分。“什麼鬼?”潘定一奇怪的看了眼硬盤上的標簽,竟然是一起搶劫案的視頻證據。再把文件袋拿過來瞧,上麵寫著的才是慎斌一案的時間備注。潘定一不滿的皺眉,拿過手機要給交管隊打電話,“搞什麼,這也能弄錯......”他並沒有暫停視頻,畫麵一幀一幀的播放著。潘定一打著電話,下意識瞥了幾眼。而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了什麼,臉色開始變了,身體不由坐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屏幕,似乎是發現了很可怕的事,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猛地站起身,到了門口卻忽然又停下,手搭在門把上沉思片刻,然後他掛斷了跟交管隊的通話,又打了一個號碼。——同樣的時間,仲越和文橋靖來到了車輛放置間,江亦白的車被整個搬了回來。技術隊的刑警正在對車內進行勘察,沈平從車後座退出來,“副隊,趙警官。”仲越繞著車子走了半圈,然後停在後備箱前,“怎麼樣?”“在後備箱裡采集到了指紋,還在做精準比對,但是初步看,基本是和夏法醫的指紋吻合的。另外,在墊子上發現了血跡,已經送去化驗了,還需要等一會才能出結果。”仲越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裝作查看的模樣,踱了兩步。 “血跡?”“對,不過隻有少量,跟當時現場的差不多,估計不是什麼嚴重的傷,”沈平道,“對了,我們還在後座發現了這個。”他從旁邊的工具車裡拿起一副車牌,“和監控裡拍到的車牌一樣,應該就是這輛車帶走了夏法醫。”文橋靖也走過來,“抓走夏書蕎的是江亦白?可他跟夏書蕎之間完全沒有交集啊。”仲越搖頭,“不是江亦白。”“新製裁者?也對,江亦白是他的同夥,借輛車不算什麼。”仲越不置可否,又問沈平:“行車記錄呢?”“這一周的行車記錄都被刪除了,我等會兒嘗試下看看能不能恢複,不過可能性不太大。”沈平說著說著,就開始露出奇怪的表情,“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抓夏法醫呢?沒理由啊。”仲越閉了下眼睛,腦子裡也是亂糟糟的一團,無論如何都理不清。新製裁者對夏書蕎下手,完全找不到邏輯和合理動機。“也許另有目的吧。”又說了幾句,沈平繼續去忙了。仲越和文橋靖退出了房間,站在走廊裡,能看見遠處川流的車海。文橋靖歎了口氣,神色頗為複雜,有些猶豫的說:“已經快三天了,你覺得......她還活著嗎?”雖然忙著江亦白案子,但是對夏書蕎的尋找也一直沒停過,再警力不足的情況下,還是派出了兩個組在找,可即便如此,還是毫無線索。但凡有經驗的警察都知道,失蹤的時間越久,人就越危險。仲越脊背有些僵硬,並不敢想那個最壞的結果。借著點煙的動作轉身靠在了窗台上,強作鎮定的道:“凶手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他對夏書蕎下手卻又沒有直接殺人,反倒是費儘心思的把人帶走了。這種行為背後肯定是有目的的。隻要他的目的一日沒有達到,夏書蕎就暫時安全。”——一個小時後,指紋比對和血跡檢測都陸續有了結果,正是來自於失蹤三天的夏書蕎。潘定一了解情況後緊急叫人開會,對新製裁者案進行了新一階段的分析,然後開始布置任務:“馬上協調交管隊進行排查,這輛君威車26號經過的每一個地點,但凡有監控拍到的,都給我仔細的查。”眾人詫異的麵麵相覷,潘定一沒理他們,繼續道:“既然江亦白和那個新製裁者是一夥的,那就將江亦白做為切入點,對他近期的行程做仔細分析。還有,重點比對他的社會關係,找一個年紀在30歲到40歲之間,身高180以上,身手矯健,有正當、且地位較高職業的男人。凡是有符合上述標準的全部都要仔仔細細的問。”小計默默的舉手,“潘隊,在全市範圍內,對這輛車的行車軌跡進行排查,這得查到明年去吧......”潘定一將資料“啪”的一聲甩到桌上,嚇得小計一個哆嗦,恨不得把話都憋回去。“營救黃金期已經過去,人質的處境有多危險你們心裡沒數嗎?!”他吐了口粗氣,聲音更大的道:“既然現在有了線索,不管任務量都多大,都得給我死命的查!從現在開始加班加點,沒有結果前就是倒也得給我倒在崗位上!”——好不容易喘口氣的刑偵隊眾人再次像陀螺似得忙了起來。下午14點20分,技術隊辦公室拚起了一排桌子,每個位置上都放著抬電腦,所有的刑警都坐在相應的電腦前,仔細查看著交管隊送來的監控視頻。仲越從洗手間出來,推開門,裡麵每個人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絕望表情。沈平衝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掏出個眼罩戴上,嘴裡直嚎,“要瞎了,要瞎了......”開始有人抱怨:“就算咱們幾個24小時連軸轉,也看不完這麼多啊。潘隊說的輕鬆,他倒是來給我篩查看看。”還有人苦中作樂的玩笑道:“行了,你這廢話的功夫我都看五分鐘了。”仲越走過去,挨個在每個電腦上看了一遍,“江亦白這幾天都是正常開車上班的,根據他26號的排期,那天的上班時間是在早上9點。可以重點排查9點前的行車軌跡。總不可能將夏書蕎鎖在後備箱一直到江亦白下班才轉移吧?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下班後的行車軌跡還是要查。”沈平摘下眼罩,“臥槽,對啊,這樣可以少中間將近8個小時的時間了。篩查範圍能少一半呢。”像是被打了雞血,大家又興奮起來,積極投入工作中去了。——下午15點,潘定一等人還未回來。仲越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暫停監控,從桌前起身,準備出去抽根煙。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好幾個刑警下意識去摸口袋,“誰的手機啊?”仲越循著聲音走到牆角的櫃子邊,從一個紙盒裡拿出了一個證物袋,裡麵裝著台手機,正唱的歡。他立刻皺起了眉,這是——夏書蕎的。沈平好奇的走過來,“誰啊?”仲越沒回答,看著屏幕,上麵顯示著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思索片刻後他接了電話。“江·G8590是你的車?你把車停我家車位上是什麼意思啊!我也就出差三天,管理員說你都停三天了,有沒有搞錯啊!趕緊過來挪......”忽然,聲音中斷,是手機沒電了。沈平咋舌,“真凶......”仲越收起手機,“我回去一趟吧。夏書蕎的包呢?車鑰匙在不在?”沈平從另外一個盒子裡翻出一串鑰匙來,拆了證物袋遞給他,“在的。”——二十分鐘後,仲越回到了小區,將夏書蕎的車停到了空出來的公免車位上。然後他回了趟家,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對麵,他打開門進屋,疲憊的靠倒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腦子裡嗡嗡直響,受過太多折騰的身體吃不消連日高強度的工作,已經在開始抗議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起了風,有什麼東西被吹倒了。仲越起身走過去,看見晾在陽台的衣服落了下來。他把衣服連同架子撿起來,放到了一旁的小櫃上。餘光瞥見隔壁陽台,從透明的移門往裡望,有什麼東西似乎翻倒在地上。仲越幾乎是立刻察覺到不對,警覺起來。他雙手在欄杆上一撐,利落的翻到了對麵。然後他看到了讓人吃驚的一幕:屋裡淩亂不已,很多東西都東一樣西一樣被扔在在地上。仲越眉頭緊鎖,試著推了下移門,月牙鎖沒扣住,他推門進屋,迅速的在每個房間裡都轉了一圈。同樣的情況,所有的物品都被人翻動過,亂得像是......遭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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