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廚師(1 / 1)

所愛越山海 陸茸 1836 字 2天前

夜幕降臨,彩旗路步行街是整座城市最熱鬨的地方。大大小小的酒吧鱗次櫛比,彩燈閃耀,伴隨著隱約搖晃出有節奏的律動。薛煒走進約見麵的酒吧,剛進門就被兩個身材火辣的姑娘給攔住了。“帥哥,一個人啊,來跳個舞嘛。”薛煒麵無表情,“讓開。”“彆這樣吧,一起玩兒......”兩姑娘看起來格外興奮,身體隨著節奏搖擺,一邊拉著他就要往舞池走,薛煒臉都黑了,手指握了握,眼看一個過肩摔就要扔過去。後頭忽然伸過來一隻手,力道不重但又堅定地拉開了幾人間的距離。他似笑非笑的瞅了薛煒一眼,“不好意思啊,我這兄弟不愛跟女人玩兒。”高個兒的姑娘露出微妙曖昧的笑,“哦,你倆是那個呀?沒關係,跳舞嘛,又不吃了你們,一起啊。”仲越手裡捏著一支Theakston Old Peculier,仰頭喝了一口,看見女人搖著身子幾乎要貼上來,微微後退一步,伸手虛扶了一把,“這麼興奮?吃‘糖’了吧?”她微微一愣,咯咯的笑了,“帥哥,你很懂嘛。”她摸出兩顆膠囊,“一點點而已啦,帥哥,要不要來點啊?”仲越搖搖頭,“我不吃這玩意兒。看你你經常來吧?認識陸雨婷嗎?”“嘖,帥哥,原來你是奔著婷姐來的啊,”她跟著音樂搖頭晃腦,“她很久不跟客人喝酒跳舞了,你死心吧。”仲越不動聲色的問:“為什麼?”“那誰知道啊,大概潔身自好了吧,”另一個姑娘說道,“上回還說不想在酒吧做了,太亂,怕以後的男朋友不喜歡。”“她有男朋友?”“沒啊,跟一公子哥剛分手,單身貴族呢,來的客人裡一小半都是衝著她來的。真是想不開,玩什麼潔身自好,逗死了。”高個姑娘插話道:“也沒有吧,前兩天不還一起去轟趴了嗎?”“那哪算啊,被咱們忽悠去的。”仲越又喝了一口酒,“她兩天前去參加派隊了,在哪裡?”“是啊,在海榭彆墅。婷姐以前可喜歡去這種局了,不過最近真是轉性,連哄帶騙才把她叫過去。”“最搞笑的是,她休息天還會去國貿的雲頂餐廳打零工誒!”“是什麼局?有機會也帶上我啊。”“沒問題啊。那天是誰的局來著,不記得了,好像是周少的朋友。大家都說周少是借著機會要跟婷姐複合呢。不然也不會讓咱們一定要拖上婷姐了。”高個女孩說完,微微頓了頓,勸道:“追婷姐的人可是排著隊的,你呀,沒戲。”一曲又起,兩個姑娘聊著聊著便覺無趣,自顧自跑舞池裡去了。仲越回頭,看見薛煒已經坐在吧台邊了,百無聊賴的玩手機,一張臉板得嚴肅。“乾嘛約在這裡?”仲越坐下來,“辦案。”“那你約我來乾什麼?”“陸雨婷死了,她是廖晟鑫的女兒。”薛煒一愣,“難怪廖晟鑫以前總喜歡來這裡,他既然是警方線人,又記掛這女兒,為什麼兩年前被冤枉的時候不辯解呢?”“也許是有什麼大的把柄在凶手手裡,又或者他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被陷害了,有人在騙他,一步步誘導著他走入死地。”“也許事情比想象中還要複雜,你有把握能找出內鬼嗎?”“沒把握又能如何,你覺得現在還有退縮的機會嗎?”仲越眉目冷下來,手指摩挲著瓶口。“你女朋友失蹤了?”仲越喝著酒默不作聲。“就算是為了趙哥,我會幫你的。你需要我做什麼?”仲越放下酒瓶,餘光不易察覺的掃過兩邊,然後俯身過去,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薛煒聽完,甚是驚訝的皺了下眉,“為什麼?”仲越臉上沒有什麼情緒,心裡卻是深深歎了口氣,“我也不確定,隻是以防萬一。”——21點整。仲越離開酒吧,叫了輛出租車一路往西,不出二十分鐘就到了夏書蕎失蹤的地方。從後門進入小區,建築物間各種電線密密麻麻裸露在牆外,燈火昏暗。昨晚他就對整個小區的布局做過分析,小道主要有三條是可以直通各個方向大門,且又都靠近外頭大道,便於行車離開的。凶手肯定有交通工具,更傾向於汽車。那麼即便在小區範圍裡拍不到,外頭路口的道路監控也應該記錄到才對。可是沒有,對附近所有的監控進行時段切割,逐一排查後,依舊是一無所獲。凶手帶著夏書蕎就像是憑空消失的一樣。“到底是怎麼離開的......”仲越沿著其中一條往裡走,大概過了有五六分鐘,後頭開上來一輛車,緩緩停在了路邊,“爸爸,今天那個車怎麼不來啦?昨天給了好多錢哦。”駕駛座上下來一對父女,“小丫頭片子,鑽錢眼裡啦。”仲越一愣,回頭看去,那車側停在馬路牙子邊上,地麵劃了線,還寫著車牌號。這條路很偏,在一幢住宅樓背麵,對麵就是圍牆,很是有人會走,但卻能直接一路繞到東邊的小門,是他們認為的凶手最有可能會走的路線。有什麼念頭在腦子裡一身而過,來不及細想,他一把攔住男人,“昨天這個車位上,停的不是你的車?”男人警惕的拉著女兒退了一步,“你誰啊?”仲越從口袋裡掏出證件,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昨天晚上停這裡的是不是你的車?”男人盯著那證件看了半天,“不是,昨兒個晚上我帶老婆孩子去看夜場電影,剛準備走就開進來一輛彆克,說是想在我車位上停一會兒,還塞了一千塊錢給我。稀奇吧,占車位的見過不少,這麼客氣的還真是頭一回碰到。”仲越臉色霎時變得鐵青。他們找了一晚上,卻怎麼也沒想過凶手會把人直接藏在小區裡,難怪找遍了監控都找不到夏書蕎失蹤時段裡的可疑車輛。“你看清駕駛人的臉了嗎?”“沒看清,太暗了,而且他還戴了口罩。”“是彆克的哪款車還記得嗎?”男人回憶道:“這個.......不記得了啦。”仲越沒罷休,繼續道:“英朗?凱越?君威?”這時,男人忽然一拍大腿,“君威!是輛君威!”——另一頭,文橋靖終於查到了周賦安的行蹤,帶著小計直奔某家某家高星級酒店。從前台拿了房卡一腳踹進房間,直接把周賦安從床上拽了下來。一係列行動可謂行雲流水,堪比掃黃組的同誌,看得小計是目瞪口呆。豪華套房裡,周賦安穿好衣服跟文橋靖麵對麵坐在沙發上,臉色很是難看,任誰被從女人身上拉下來,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警官,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跟人妹子那是你情我願,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能告你知道嗎?”文橋靖樂了,“行啊,你去吧。你就是跟再多的妹子你情我願都可以,不過在這之前,先把陸雨婷的事交代交代吧。”周賦安吊兒郎當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她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倆早分手了。”文橋靖時時注意著他的臉色,似漫不經心的開口:“今天早上,有人在潞山發現了陸雨婷的屍體。”周賦安懵了一下,麵色漸漸顯出蒼白的顏色來,“什麼?!”“昨晚晚上6點到7點,你在哪裡?做什麼?”周賦安回過神來,立刻炸毛,“不對,你什麼意思啊?不會是懷疑我殺人吧,有沒有搞錯啊!。”“你緊張什麼?”文橋靖抱胸看著他,“清者自清。”周賦安心中惱火,“我在朋友的酒館裡喝酒,隨便你怎麼查,我怎麼會為了陸雨婷那女人犯法啊,搞笑。”這時候小計插話道:“什麼叫她那樣的女人,分手之後糾纏不休的可是你啊。”“去他大爺的糾纏不休,老子那叫不甘心知道嗎。從來隻有我甩彆人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她來甩我了。”他說的理所當然,文橋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想起在路上接的電話,他便又問:“兩天前,你在海榭彆墅參加了一個局。”周賦安低著頭,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嗯,發小辦的,我們這個圈子裡,這種局很多的,怎麼啦?”“你特意讓人叫上陸雨婷?”“都說了不甘心,我得知道她為什麼踹了我,結果竟然是為了個廚子,靠!”文橋靖微微傾身,“什麼廚子?”“我哪裡知道,她就提了一嘴。我就說她早就找好下家了,果然!什麼鬼的廚師,真懷疑她眼睛有毛病。”周賦安恨恨道,然後拿過手機用屏幕照了照自己的臉。文橋靖又追著問了幾個問題,但都沒太大的進展。本子一收就跟小計出去了。周賦安把人送到門口,“兩位警官走好啊。”待看不見他倆身影,他的表情微妙的變化了一下,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死了呢?”——去警局的路上,文橋靖一邊開車一邊給仲越打電話。“周賦安肯定有事情沒說,這王八羔子,不知道還瞞了什麼,但現在又沒理由審他。”仲越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他說陸雨婷喜歡上了一個廚子。”“嗯。”仲越站在路口攔出租車,聽到文橋靖的話忽然微微一怔,他想起剛才在酒吧那兩個姑娘說的話。——“最搞笑的是,她休息天還會去國貿的雲頂餐廳打零工誒!”而之前調查秦暄被殺一案時,跟吳博豐幾個去國貿大廈走訪,也卻是看到過陸雨婷一次。恰巧此時來了輛車,仲越坐進去報了個地址,然後對電話裡說道:“掉頭,去國貿大廈。我大概十五分鐘後到。”文橋靖下意識的打了個方向盤,換到了對麵車道上,“啊?”“周賦安要是沒忽悠人,那麼陸雨婷喜歡的人,很可能是雲頂餐廳的廚師。”——21點40分。國貿大廈頂樓的雲頂餐廳裡,服務員正在為打樣做準備。餐廳經理姓朱,看過仲越、文橋靖和小計三人的證件後,便帶著他們往後廚方向走,“雨婷啊?認識認識。她這段時間偶爾會來打零工。”“你說她喜歡誰?那我還說不準,不過咱們餐廳又帥又受人喜歡的主廚倒是有一個,不管是店裡的小姑娘還是來的女性客人,都愛圍著他轉。”說話間,已經橫穿過整個餐廳了,仲越偏頭看向一旁。高樓之上,眺望千裡。落地玻璃窗外的夜景尤為迷人。耳邊聽到不遠處的廚房門發出輕微聲響,凝神看過去,從裡麵走出來一個人,沒穿工作服,一身白衫黑褲,是個極為好看的男人。不動聲色的往那兒一站,燈光落下,照的五官格外柔和,流光溢彩。在他垂下的手腕上帶著一塊看起來看不出價格的金色手表,表盤中間似乎印著一個字母: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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