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偶遇陸雨婷(1 / 1)

所愛越山海 陸茸 1872 字 2天前

21點20分,夜色沉沉。秦暄遇害的消息刷屏全網,王澗容“啪”的一聲扔了手機,慈眉善目的臉上難得出現怒色,罵道:“寫的都什麼玩意兒!”手機屏幕還亮著,仲越瞥了一眼,隻見媒體們各顯神通,紛紛打出吸人眼球的標題:《林氏準女婿命喪公園,警方已緊急介入調查》《公布婚訊不足兩小時,藍天科技少總秦暄離奇被害!》《知名富二代遇害,生前多次同朋友提及自己被人跟蹤》......潘定一把手機推回去,擺好了,“原本倒不至於,壞就壞在今兒林氏剛發布消息承認了秦暄準女婿的身份。熱度還沒過,後腳人就死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礙於輿論壓力還是先發個通告吧。對了,還得穩住林氏集團,讓他們彆鬨事,也彆跟媒體透風兒。這件事就交給......”王澗容壓了壓額角,餘光瞥到文橋靖,“你怎麼不說話,平時不是發言最積極麼?媒體和林氏那邊就交給你了。”文橋靖還存著氣,不情不願的語調,“憑什麼呀,我不去。”王澗容瞪眼,“嘿?你說什麼?”“我不樂意,你讓老潘去。”王澗容拍桌子,“咱們是要跟媒體說明情況,安撫家屬的,他往那兒一杵,人家還以為吵架呢!”無辜躺槍的潘定一默默翻了個白眼,但也沒見生氣,接觸媒體這種事他能躲多遠,就想躲多遠,再躺兩槍都沒意見。王澗容氣的不清,“給你慣得臭脾氣!算了算了,我再找彆人吧。”緩了會兒,轉頭去看仲越,“調崗位的事你知道了嗎?這次的案子你也參與,算是進刑偵隊的第一個考驗吧,如果你不能勝任,我還是會把你調回檔案科的。”仲越抬起頭,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王澗容就沒再多說,隻叫文橋靖先留下,便打發了他們。仲越走到門口,隱隱聽到王澗容在問:“混小子,還生氣啊?”辦公室裡就剩下兩人,文橋靖板著臉,“我不該生氣嗎?”“那你覺得在知道書蕎是當年的目擊者後,我應該怎麼做?直接告訴你又能怎麼樣,難道你還能殺了她不成?彆以為我不曉得,這幾年你壓根兒就是把書蕎當成妹妹在照顧。我怎麼說?戳穿了真相你能受的了嗎?”王澗容繞過桌子走到他麵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你埋怨可以,但我初衷都是為了你好。而且書蕎已經辭職,沒多久就會離開。你彆多想,好好查你的案,彆鬨個人情緒。”文橋靖神色緩了緩,嫌棄的拍開肩膀上的手,“我一直公私分明,不需要你提醒。”他說完,轉頭要走,沒兩步卻又停下,忽然道:“我隻是最恨被信任的人欺騙。你帶了我這麼多年,我就像敬重父親一樣敬重你。夏書蕎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也不能怎樣。但我希望這種欺騙僅此一次。”王澗容愣了愣,神色複雜的看著合上的門,深深歎了口氣,頹然低喃:“一步錯,步步錯啊......”——樓下技術隊辦公室,一屋子警察圍成圈兒,正坐著在研究采集來的腳印。文橋靖踹了小計下樓去催屍檢報告,自個兒戴上手套去了隔壁,被一屋子人頭驚地一愣,“乾嘛呢,一破腳印能看出花兒來啊?”他走過去照著沈平的後腦勺就是一下,“你也圍著乾什麼,能看懂嗎?”沈平捂著腦袋嘀嘀咕咕:“副隊,你彆瞧不起人啊,我可啥都會。”文橋靖沒理他,指著桌上的腳印模型問:“怎麼樣了?”“篩查出了一組腳印,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但是鞋底的花紋沒什麼特彆,現在還很難從上麵找出線索。另外,死者的腳印大片內落,大片外起腳,右腳的腳後跟,腳弓外側部位不落地,說明他當時屬於一種身體傾斜後仰的姿態。”文橋靖把沈平拎起來比劃了一下,“這樣?”“查不多,”一個技術警察答,“不過奇怪的是,從死者的腳印看,他並沒有過多掙紮的跡象。”把現場的還原圖攤平,他指著上麵說:“從入口到第三個路燈的位置,死者的腳印都處於一種正常行走的狀態,然後在這個地方突然就變了,接著就出現一種身體傾斜不受控製情況下才會有的腳印。”文橋靖琢磨了一下,“凶手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控製了他,然後拖拽到了樹叢裡?”“可以這麼說。”“照這麼說,凶手可能是個高手啊。”他神色微凝,“對了,現場有沒有發現指紋?”“有,不過很雜,粗粗看了下得有好幾組呢,正在對比篩查。”“行,大家辛苦一下,儘快出結果吧。”文橋靖說著,轉頭往外走,在走廊碰到了潘定一。——他剛打完電話放下手機,文橋靖一走近就看了一個挺眼熟的號碼。微微想了想,說:“這不是監獄的電話麼?”“嗯,有點事兒。”潘定一把手機迅速收回口袋裡,“技術隊那邊有什麼線索沒?”文橋靖聳聳肩,“暫時沒有。我打算再去趟現場。”潘定一點點頭,看了眼手表,“一起吧。”“行,對了,趙硯欽呢?”“跟大胖去國貿大廈了。”潘定一同他一起往外走,“你對趙硯欽還挺關心啊。”“阿越的弟弟,不也是我弟弟麼,關心一下很正常。”文橋靖不在意的回答,“上午開會你能同意讓他調進刑偵隊,我倒是很意外,你什麼時候那麼好說話了?”潘定一嗤笑一聲,“你跟王局都決定了,我就算不同意也是白瞎。”文橋靖笑了,“稀奇,你怎麼突然這麼上道。你看咱們共事多年,早這麼客客氣氣的多好。”“神經,”潘定一黑臉一沉,停下來問,“我說,這時候還有閒工夫打趣,你是不是對案子有什麼意見啊?”文橋靖一愣,隨即大大方方承認了,“實話跟你說,我之前還一門心思要把秦暄捉拿歸案呢,現在倒要替他查案,甭提多彆扭了。”他說了前因後果,潘定一聽得直皺眉,“原來還有這麼一出。”但很快又說,“秦暄再不是個東西,案子也得照查。”“我明白。”文橋靖癟癟嘴,作勢要走。潘定一兩大步追上,猶豫了片刻,忽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文橋靖回頭,狐疑的瞧他,“什麼?”“2011年,仲越因傷休假,傷好後卻拒絕歸隊。期間發生了不少重案要案,就連市局領導多次來請也不見他鬆口。直到2012年8月梁永峰被害,王局抱著試試的心態找了他兩次,沒想到他竟同意回隊了。而據我所知,當時他已經寫好報告準備退一線了。”文橋靖一愣,一時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但對這話裡明裡暗裡質疑卻有些惱,“所以呢?”潘定一神色難辨,“你和他是兄弟,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你突然提這些是什麼意思,但仲越是一個英雄,他破過無數的案子,次次衝在最前頭。在你一門心思想著往上爬的時候,他已經不知流過多少鮮血和汗水了。可是英雄會老、會累,11年他在任務中重傷,身體也大不如前,生了退下一線的心思有什麼奇怪的。至於梁永峰跟我們有些淵源,是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他才決定歸隊查明真相。”文橋靖不悅的蹙著眉,“潘定一,以後再讓我聽到你說這種話,小心我翻臉。”潘定一被懟了回來,沉著臉不說話,文橋靖大步往前已經拉開一大截距離了,他在後麵一時也不追。隻是冷聲低哼了一句:“英雄?我看不見得。”——仲越站在國貿大廈頂樓餐廳裡,看著吳博豐和另外兩名警察詢問走訪。酒會結束有些時候了,現場隻有工作人員在處理場地。他站了一會兒,便在四處走動起來,他們走的是偏門,而在大門入口有一張長桌,鋪著紅布,上麵有本冊子。“這是參加酒會的人員名單嗎?”坐在桌後玩手機的女人抬起頭,露出一張明豔的臉龐,“警官,是你啊,又見麵啦。”仲越愣了一下,發現她竟是上回見過的那位調酒師,“陸......陸雨婷?”“Bingo”她爽快的笑起來,“你的記性還不賴嘛。”“你怎麼在這兒?”“上班啊。”仲越好奇的問:“那酒吧的工作呢?”陸雨婷似乎忙著發信息,“今天輪休,我來這裡打個零工。”仲越垂眼,餘光不經意瞥見手機屏幕,隱約是個“江”字,“這麼拚,厲害啊。”“那當然,你剛說什麼,名單嗎?”陸雨婷發完信息,放下手機把冊子遞給他,“就是這個。”仲越不急著看,猶豫了一下,忽然開門見山的問:“陸小姐,冒昧問一句,你父親還健在嗎?”“我爸?”她蹙眉,指了指遠處幾個警察,“這個也在你們的調查範圍內?”“不是,我認識一個人他丟了女兒,拜托我替他找找。”陸雨婷又笑了,她眼睛生的風流,笑的時候格外勾人,“嘖,警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搭訕呢。要真是,那你這手段也太低級了。”她換了個坐姿,“你那朋友跟我肯定沒什麼關係,能跟警察有交情,估計是個好人吧。而我那老爹可是無惡不作的,監獄都不知道進過幾回了。今兒你要是不提,我都快玩忘記我有個老爸了。”“怎麼說?”“看來,警官你今天是一定要查我戶口了,”陸雨婷調侃了一句,並不大介意被問及這些隱私,無所謂的道,“他跟我媽結婚的時候發誓要改邪歸正,結果還是犯了事兒蹲大牢去了。後來他倆離婚,我就再沒見過我爸。兩年前吧,我忽然收到他一封信,說很快就會來找我,還給我存了10萬塊當嫁妝用。可彆信了他的邪,兩年都過去了,連個人影兒都沒出現。”仲越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隻道:“也許......是他出了什麼事吧。”——吳博豐問完一圈,把人叫一起討論情況。“秦暄今天早上8點半到公司,下午3點鐘提前下班,陪準未婚妻去化妝做造型,5點鐘兩人抵達晚會現場。待宣布完婚訊,他們大概隻待了一個小時就一起走了。剛才也請交管隊協查過,秦暄在6點30分抵達了林家彆墅,將未婚妻送回家後,於6點54分將車開進案發公園。之後一直到8點15分,潘隊和趙警官發現了他的屍體。”他說完,看了一眼眾人,“這就是他今天的所有行程,沒有任何反常的地方。”仲越默默聽完,卻有些心不在焉,餘光去瞥陸雨婷。剛才兩人聊完,她就去更衣室換了衣服準備下班了。一邊在打電話一邊往外走,臉上的笑壓都壓不住,似乎是在和戀人聊天。仲越看著她腳步輕快的走出了大門,身影在視線中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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