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雪·命案(1 / 1)

深淵 安柯 2199 字 3天前

喬小冉和鄭文手挽著手,走進豪庭國際酒店的大門,立即有身穿西服的招待員在前方引路。進入三樓寬敞無比的會客廳後,眼前展開的是一個風格奢華的闊大空間,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每個角度都折射出如夢似幻斑斕彩光。華美的歐式桌椅都漆成純白色,處處散發著貴族氣息。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一個白色的瓷花瓶,花瓶裡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開,與周圍的幽雅環境搭配得十分和諧。喬小冉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派對,看著眼前的一切,所有男人西裝革履,女人濃妝豔抹,每個人都是那麼優雅自信。她緊緊地抓著酒紅色晚禮服裙擺,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覺得自己仿佛正走在童話世界般的夢幻王國。“你們終於來了,歡迎!”陳瀚愉悅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喬小冉看著眼前這個叫人眼前一亮的男人,英俊挺拔,精剪的黑色西服使全身的肌肉線條看起來清晰柔美,甚至稱得上性感。“謝謝你的邀請!”喬小冉回過神來,急忙答道。“哦,喬助理今天真漂亮......”陳瀚覺得意外,他沒想到喬小冉今天的打扮會這麼迷人,連站在一旁的鄭文都遜色幾分。“真的嗎?”喬小冉臉頰發燙,她看著鄭文,嬌羞地笑了笑。幾天前,她和鄭文一起去買參加派對所穿的衣服,鄭文堅持讓她買這件酒紅色的晚禮服。“這件衣服融合了紅色的熱情和黑色的壓抑,是高貴的色彩,款式又極為優雅,小冉穿了一定非常迷人。”鄭文盯著她的眼睛,非常認真地說。“可是......”看著這件衣服的價格,喬小冉猶豫不決。“如果你喜歡的話,我送你吧!”鄭文笑著說。“不,這怎麼可以......”“就這麼決定了。”鄭文說完後,沒有再給喬小冉回絕的機會,直接讓店員把衣服打包。喬小冉覺得很過意不去,可是心裡又實在無法割舍那件衣服,思來想去,還是聽鄭文的,喜歡就買下來。當輪到鄭文挑選衣服的時候,鄭文卻選了一條很簡單的小黑裙,她好像根本不在意出席派對的時候穿什麼衣服。就連臉上的妝容也極為簡單,隻是稍微畫了點淡淡的眼妝,給嘴唇塗了點口紅。甚至,為了能讓喬小冉在派對上大放光彩,她甚至主動把一串美麗的珍珠項鏈借給喬小冉佩戴。或許,鄭文真的無意取悅陳瀚,來參加派對,也隻是為了幫她完成任務而已。“陳總真是謬讚了。”喬小冉抬頭看陳瀚,發現陳瀚雖是在誇她,但眼睛卻一直著迷地盯著鄭文看。“服務員,過來一下。”陳瀚招了招手。一個戴著半截黑色麵具的男服務員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托盤裡有幾杯香檳。喬小冉這才發現,原來所有服務員都帶了半截麵具。“我們乾一杯吧!”陳瀚提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冷,喬小冉舉著香檳的手有些發抖,但鄭文卻非常自然地端著香檳,無論是動作還是表情,都十分優雅自信。“Krug果然美味!”鄭文抿了抿薄唇。“想不到鄭醫生對酒也有研究。”陳瀚讚賞似的看著鄭文。“談不上研究,隻是稍微有些了解而已。”喬小冉站在一旁覺得有些尷尬,索性沉默不語。“對不起,我想去趟洗手間。”鄭文突然說,“小冉,你先陪陳先生喝酒吧!”喬小冉點點頭,眯著眼睛笑了笑。鄭文走後,喬小冉和陳瀚隻是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聊的內容大多數都是和鄭文有關。“我想請你幫一個忙。”陳瀚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請說。”“派對結束的時候,我想對鄭文表白,希望聽聽你的意見。”喬小冉心裡咯噔響了一下,不過她發自內心地說:“我覺得阿文不會喜歡你在這樣的場合對她表白。”“那我該怎麼辦?我都準備好了一切。”喬小冉歪著頭想了想,“那就按你所說的做,不過,你可以先提前了解她的想法,比如,先請她跳個舞。”陳瀚搖了搖酒杯,“嗯,你說得很有道理。”——鄭文回來後,陳瀚立馬提出想邀請她跳舞的想法,令人沒想到,鄭文還沒回答,幾個和陳瀚差年齡不多大小的男人,突然舉著酒杯嘻嘻哈哈地走了過來。“這幾個是我的好兄弟。”陳瀚解釋道。那幾個男人貌似一定要拉陳瀚過去喝酒,陳瀚推脫不了,隻能對鄭文說:“我先去和他們喝幾杯,等我!”陳瀚被拉進一個包廂後,喬小冉和鄭文到處轉了轉,發現似乎每個參加派對的男女都很善交際,這裡到處充滿歡聲笑語。她們走在大廳的各個角落,偶爾會有長相帥氣,不失風度的男性前來搭訕,鄭文總能用她與生俱來的優雅和迷人的微笑,讓對方好感十足,她不會讓人失望,能讓任何人聽到他們想聽的東西。天生不善言辭的喬小冉站在鄭文身邊,一言不發,愣愣地看著鄭文和各式各樣的上流人物侃侃而談。此時她覺得自己站在鄭文身邊,就好像一個庸俗的母親帶著自己高貴的女兒來參加一場華麗的派對。過了一會兒,喬小冉覺得有些無聊了,想找一個能坐的地方,休息幾分鐘。“阿文,我想去那邊坐坐。”喬小冉對鄭文說。“你的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鄭文問。“沒有,”喬小冉笑了笑,“我隻是覺得有點累。”“你一個人真的沒關係嗎?”“你彆擔心,沒事的。”鄭文仍滿腹狐疑地看著喬小冉,放開喬小冉的手,“你先去,我馬上過來。”大廳的入口有幾張沙發,暫時還沒人坐,很安靜,看起來是個休息的好地方。喬小冉剛坐下沒幾分鐘,突然看到一個服務員從身邊走過,背影看起來似曾相識。她站了起來,想跟在那個服務員身後,弄明白自己有沒有看錯,卻和突然從大廳入口進來的薛珊撞了個滿懷。“真是熱鬨啊!”薛珊刁蠻的聲音傳來。喬小冉抬頭望去,隻見薛珊穿著一件淡粉色晚禮服,臉上的妝容極為精致,高挑的身材又配上這身衣服和妝容,仿佛公主般光彩照人。薛珊冷笑了一聲,瞥了一眼喬小冉,用非常輕蔑的語氣說:“喲,你不是陳瀚的秘書嗎?真沒想到,連你這樣的人都能來參加這場派對。而且,你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到底想做什麼?”“我隻是......”薛珊冷哼了一聲,“你記住,野雞就算再怎麼裝飾,也終究變不了鳳凰!”喬小冉低著頭,沒有試著反駁。她覺得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種情況。不過,她遠遠地看見鄭文穿過人群,向她走了過來。“薛小姐,請你自重。”鄭文把喬小冉護在身後,對薛珊說。“你不是那天在醫院裡的賤人嗎?我正想找你呢!”這幾天,薛珊一直在尋找有可能給她寄那些視頻文件的人。她花了很多時間,找到了那天晚上和陳瀚在一起的女人——一名調酒師。她用了點手段讓那個賤女人坦白。原來,那晚陳瀚一進酒吧,那名女調酒師就認出了陳瀚,她第一次接觸像陳瀚這樣的富二代,所以打算把陳瀚灌醉......陳瀚喝醉後,為了引起關注,她拍了那些照片,同時還發了那條微博。之後,在去酒店的途中,可能是喝太多酒的緣故,陳瀚的胃非常不舒服,所以她隻能送陳瀚去醫院。把陳瀚送進醫院後,她就離開了。薛珊猜測,陳瀚一定是在醫院遇見了鄭文。“那晚和陳瀚在一起人是不是你?”薛珊問。“是又怎麼樣?”“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要臉.......”薛珊抬起手,向鄭文的臉上揮去。一旁的喬小冉想走上前去阻止,卻發現鄭文已經用力抓緊薛珊的手腕。“我本以為薛小姐出身豪門,至少是非常有涵養的人,沒想到,卻連做人最基本的素質都沒有。”鄭文把薛珊的手用力摔下。“你......”整個大廳開始變得安靜起來,已經有人開始往這邊看了。“薛小姐......請有話好好說吧!”喬小冉用近乎懇求的聲音說,“好歹也給陳總留點麵子。”薛珊輕蔑地看了喬小冉一眼,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畢竟陳瀚因為上次在醫院發生的事情開始疏遠她了,她不能讓陳瀚看到這一幕。正在薛珊猶豫不決的時候,鄭文突然開口說話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去那邊吧!”鄭文指了指一旁黑黢黢的陽台。“那好,我們去那邊談。”薛珊白了鄭文,率先朝陽台的方向走去。——喬小冉看著陽台的門被鄭文關上,感覺心被揪得緊緊的,她焦急地等待著,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糟糕。不知道什麼時候,陳瀚已經站在她身後,他滿臉通紅,看起來喝了不少酒。“抱歉,不該把你們扔下那麼久的。”陳瀚心不在焉地環顧了四周,“鄭文呢?”喬小冉怯怯地指了指陽台的門,“阿文正在和薛珊......”“薛珊?”陳瀚打斷道,“她來乾什麼?”喬小冉連忙搖了搖頭。她看見陳瀚氣衝衝地往陽台方向走去。不過,當陳瀚剛想拉開拉門的時候,鄭文正好從門的那邊走了出來,臉上是非常淡漠的表情。“你沒事吧?”陳瀚關心地問。鄭文看都沒看陳瀚一眼,旁若無人地對喬小冉說:“小冉,我們還是走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陳瀚再次發問。鄭文仍然沒有回答,直接從陳瀚身邊走過。陳瀚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雙手握拳,像一隻暴躁的獅子。喬小冉輕輕拉起裙擺,急忙向鄭文走去。在即將完全走出大廳的時候,她回頭看見,陳瀚正拉開陽台的門,走了進去。——早上六點。徐濤穿行在一條又臟又臭的小巷子裡,感覺風中夾雜著冰粒,正割痛他的臉頰,而他的雙腿,也似乎正在開始陣陣發顫。他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富貴巷4棟423號。”昨天晚上,他得到小呂的消息,說是查到那個名叫李國的人的身份資料。李國今年五十三歲,戶籍是安南市故蘅村人,目前是山源大學美術學院的一名清潔工,社會關係十分簡單,基本不怎麼和彆人來往。徐濤去美術學院打聽過此人,據說已經好幾天沒有去上班了,不過,美術學院的人事部對此人評價很高,說他雖然年紀大,文化水平不高,但勤奮也好學。徐濤問到李國的家庭住址,所以,打算今天一早就來看看。他站在一棟暗灰色大樓旁,隔著茫茫大霧,看了一眼上麵的樓牌號,上麵標明這棟樓就是4棟。走進大樓後,他發現大樓裡麵沒有電梯,隻有一條狹窄的樓梯,樓道裡也沒有燈。徐濤合攏雙手,朝手心哈了口熱氣,覺得身體暖和了一點,然後跨著大步朝四樓走去。幾分鐘後,他來到423號房門口,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就連額頭也沁出了汗水。他把手伸進生鏽的鐵拉門,敲響裡麵的黑漆木門,敲門聲回蕩在空曠的走道裡。“吱呀”一聲,旁邊421號的門被人打開。“哎,大清早的吵死了,你找誰?”一個瘦削的中年婦女探出半個頭問道。“不好意思,”徐濤笑了笑,“請問李國住這裡嗎?”“我也不知道誒,好久沒看到他了,估計搬家了吧!”“什麼......”“我也搞不懂,怎麼老有人來找這個老單身漢。”女人嘀咕道。徐濤立即反應過來,“還有彆人來找過他?”“前不久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也來這裡敲了半天門,還連續來了好幾次......都要煩死人了!”“事情過去多久了?”“就是前兩天吧!”徐濤聽後,覺得打電話給他的男人和來這裡找李國的男人,或許就是同一個人,他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為了能夠更加了解那個名叫李國的人,徐濤又問了那個女人一些問題。但那個女人對李國似乎也不太了解,隻知道李國是一個深居簡出、沉默寡言的老單身漢,所以能為徐濤提供的線索十分有限。——徐濤離開北岸村後,直接回到市局,卻發現整個刑警大隊少了一半以上的人。“發生什麼事情了?”徐濤問一名年輕的刑警。那名刑警用手撓了撓頭,臉上露出猶豫不決的表情,不肯回答徐濤提出的問題。“是不是又出事了?”徐濤嚴厲地看著對方,再次追問道,其實不猜也知道,絕對又發生了命案。“聽說濱江路發生了一起命案......”那名刑警回答。原來今早報警中心接到報警電話,說是昨晚在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發生了一起離奇的死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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