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危機暗藏的研究所(1 / 1)

中央第一生物研究所並非聯邦公立的研究所,私人置辦,卻將所有生物模塊全部涵蓋了進去,更是一副狼子野心要看透世間萬物的模樣,內部也充滿了各種實驗動物。越良宵一行人荷槍實彈進去,不知所以的研究人員們立刻上演了一出雞飛狗跳。林繁斐作為二隊裡嘴最碎的一個,被越良宵派去做安撫工作。並且一間一間檢查實驗室,確定小姑娘小夢及其機器人的所在。一個研究員嚇得腿都軟了,哆哆嗦嗦恨不得將銀行密碼都說出來,林繁斐都沒來得及展現自己的外交水平,就被告知了那對夫妻所在的實驗室。將實驗室外圍圍住,越良宵做了一個突圍的手勢,卻發現內部已是空無一人。地上留有血跡,不多,死不了。越良宵調出研究所的3D地圖,發現地下10個樓層不對外開放,就連所長也沒有權限。不過她此時無心多想,確定機器人也無法前往地下後便將地上的50層分配給了隊員們。“散開,按照分組仔細檢查,發現後立刻彙報。”“越隊,帶我去!我……我自己的錯,需要自己彌補。”蕭筱攥緊了手中的粒子槍。見她那副緊張的模樣,越良宵不求她真的能彌補自己的錯誤,隻希望她到時候彆再聖母心泛濫,鬨出什麼亂子來。越良宵垂下眸子來。果然,這個世上值得信任的,隻有自己。兩人檢查的是45—50層的實驗室,越到上層人越少,實驗室越大,搜尋起來倒是方便了些。可詢問下來,卻是沒人看到過有帶著小孩的機器人。“隊長,”賀錚那邊一有進展,便立刻聯係到了越良宵,“我檢查了一下內部監控,發現機器人挾持著一個女人到了最上層。”越良宵看了一下監控畫麵,她並不認識那個小律,但見過小夢母親一麵,所以可以確定被劫持的人質是她。而一旁的蕭筱也跳起腳來,指認小律,並指著後麵那個抱著小孩的男人,確定這倆人便是小夢和她的父親。“走,去最上麵。”越良宵他們是距離頂層最近的,雖然帶著蕭筱這麼個隨時可能會爆炸的不安全因素,但她也沒工夫去顧及了,生怕晚一步上麵就死一對了。最頂層的與其說是實驗室,不如說是展示實驗成果的展廳,內部儘是各種實驗標本,看起來奇形怪狀好不可怖。不過這其中最吸引越良宵視線的,其實還是靠在玻璃邊緣的那個女人。那女人背對著越良宵,抽泣著連大聲哭都不敢。越良宵直覺這並非是一件好事。她舉著粒子槍靠近她,發現她竟然似融化了似的,融進了半麵玻璃裡,怪不得聽不到她的哭聲,因為她的臉在外麵。“夫人,你……”越良宵才說出口,那人就睜大了眼睛大聲呼救,可玻璃的隔音太好,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能看到她拚命往越良宵的方向斜著眼睛,恐懼地祈求著希望。這種情況越良宵也不敢貿然行動,隻得聯係上賀錚,讓他通知醫療人員迅速上來救援。但通訊似乎有些受阻,屏幕虛虛實實地閃現,一旁的研究所長頂著禿了的半個腦袋擠過來,指著她身後的女人,嚷嚷了一大串。越良宵沒聽太明白,大概就是說她身上被用了什麼實驗品,不能和玻璃分開了,需要將玻璃割開什麼的。確定割開玻璃女人不會受傷,越良宵便果斷行動了,一槍打碎了玻璃的邊緣,再用高頻刀小心地將四周都除去,然後儘量縮小範圍,讓女人可以頂著一扇玻璃出來。蕭筱在後麵抱著那女人,生怕玻璃一破,她就掉下去。折騰了十多分鐘,才算有驚無險地把人救了下來。那女人就知道哭,哭得氣兒都要喘不勻了,才吭吭哧哧地回答越良宵——那個機器人將父女倆帶走了,似乎是要去後麵的宿舍,讓父親在私人終端上取消自己的撫養權。“蕭筱,帶著她去和底下的人彙合,保證她的安全。”蕭筱剛要開口拒絕,越良宵就跑得不見人影了,看來是想甩掉她多時了。但越良宵怕這丫頭腦子又短路,立刻聯係了林繁斐,讓他上來當監工,保證她和玻璃女出了研究所才行。研究所的宿舍距離並不遠,隱約見到門口躺著兩個人,看起來是守衛。越良宵摸了一下,發現還活著,隻是昏了過去。在通訊裡說了一句,便先行闖入宿舍。也不顧後麵的部隊何時能到了,畢竟時間緊迫。宿舍的構造非常簡單,門口就貼著研究員的名字和對應的房間,非常容易就找到了小夢父親的名字。越良宵直奔三樓,卻發現內部的鎖竟然全部是鎖定狀態。她不得已一槍打壞了防護鎖,結果整間宿舍樓都響起了警報。越良宵心知壞事了,隻得以更快的速度繼續向前,一路上光破壞電子鎖就花費了不少時間。好在她在來之前知會過賀錚,讓他將市民管理處的所有信息全部攔下,這樣放棄撫養權的信息就不能通過,也算能保住那男人一命。待越良宵趕到的時候,機器人正站在男人背後,五指呈爪扣著他的後頸,而機器人正盯著門口,似是等了許久的樣子。房間裡還有細細小小的哭聲,越良宵找了許久,才在發現聲音是在櫃子裡發出的,櫃子被上了鎖,她出不來。越良宵與人溝通不順利,但和機器人講起道理來卻是信手拈來。她一向最知這些機器人所執著的地方——有科學家認為,機器人之所以覺醒類思維,是被人類情感耳濡目染,所以導致它覺醒的那個人,便是它的“命門”。而這個叫作小律的機器人,它的命門便是小夢。“那櫃子不透氣,你這樣憋著她,她會喘不過氣的。她會死的。你知道死的意思嗎?就和你要被送去回收廠或者送去重置一樣。”越良宵指著那個櫃子,她來得已經有些遲了,櫃子裡敲動的聲音已有些弱了。想來突生巨變,那小女孩就接受不能,現在在櫃子裡,怎有不哭個昏天暗地的道理。此時此刻,怕是要喘不上氣來了。“我去把櫃子打開,不然她會死的。”果不其然,小律緊緊盯著那櫃子看了一會兒,似是在透過那層鐵皮感受裡麵的生命體征。然後點了點頭,末了不忘狠捏了一下男人的脖子。越良宵用高頻刀破壞掉鎖,將小夢從裡麵放了出來。小姑娘已經嚇壞了,此時也不管開門的是誰,一把撲上去抽抽搭搭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去找小律。但見那方自己的父親還被它抓在手下,便立刻回想起了之前自己母親的遭遇。終究是血濃於水的,她終日抱怨著父母,卻不代表彆人可以肆意傷害她的父母,即便是她的小律,她也不願見到。小孩子的世界終究單純,她沒有去抱怨小律,而是哭著請求它:“小律,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放開爸爸……嗚嗚……我再也不讓爸爸媽媽陪我了……我會學會自己好好的,你不要傷害他們……”小律不懂人類那種複雜的感情,但它產生的所有感情都是在小夢的喜怒哀樂上的,所以即便它不明白小夢為何會為那不配為父母的人求情,它也能感覺到,小夢是真的非常難過。但當它看到屏幕上那正在傳輸的字樣,便覺得自己已經走在拯救小夢的路上了,這是最後一道坎,不能不邁。所以它沒有回複小夢,而是更加捏緊了男人的脖子,示意他儘快完成。不知是不是光線的問題,那一瞬,越良宵似在小律看過來的那雙無機質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末路決絕。似完成了這項光榮任務後,便可以光榮赴死了。它終究是機械,它不知道一個脫離了父母的小孩子要如何活下去,它隻是固執地覺得,在父母身邊,小律不會快樂。越良宵沒空陪一個機器人傷春悲秋,她必須製止小律。“放開他吧,沒有原因地放棄撫養權,管理處是不會予以審批的。”其實是她讓人偷偷攔下了信息。小律迷惑地看了她一眼,手下的男人又嗷嗷地求饒起來。“而且……你有沒有想過,沒有父母撫養,小夢有沒有辦法活下去?”見小律有些動搖,甚至把那男人掐得挺直了脊背,越良宵見男人沒什麼性命之憂便繼續再接再厲,“小孩子非常脆弱,沒有人照顧就活不下去。你現在讓他放棄了撫養權,之後要怎麼辦?你來養活她嗎?她不是機械,而是人類。她需要吃飯喝水,需要受教育,需要太多你沒辦法給她的。“或許你現在可以給她需要的陪伴和愛,但是你能給她一輩子嗎?父母尚且不可,而你,一個隻有二十年使用壽命的家政機器人,就更不可能了……她需要的是有人教她如何活下去,而不是一味地將她庇護在羽翼之下,待幾十年後留她無措地麵對殘酷的世界。”越良宵拍了拍小夢的肩膀,似乎是希望她應和自己。小夢看了看越良宵又看了看小律,嗚嗚著喊著小律,要它放開爸爸,要它回來。小律雖然不知道越良宵所說的那些需要,但卻明白自己現在所做,或許真的不能給予小夢一個好的未來。它手上微鬆,那個男人便嚷叫著讓越良宵快救他。小律想要開口問問越良宵,究竟怎樣才能對小夢好,可它未來得及開口,便聽到外麵一聲巨大的震動,透過窗子,隻見旁邊的研究所大樓一邊冒出黑煙,眼見著往一方坍塌過去。不等越良宵有所動作,外麵的爆炸接連而來,而身後,更是響起了蕭筱焦急的聲音,那一瞬,越良宵既覺得她是救世聖母又覺得她是催命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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