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後福駕到(1 / 1)

煞星喜事 容安一王 1986 字 3天前

這個麥色皮膚的男人,衝到尤靖靖麵前,握住那個拿著刀的人手腕往外掰,說道:“放手,我告你放手啊,我係古老孫子,跟黃老的親孫沒差彆。”屋裡的幾個人聞言,都不敢對這個年輕人動粗,一時僵持著不敢行動。黃老先生有些沙啞的聲音響在他麵前:“古仔,你點解(為什麼)要壞我的事。”他抓著保鏢拿刀的手不放,嘴裡說道:“黃老,爺爺特意要我帶信給你,勸你不要製造殺孽啊,這方法是行不通的,生死有命的。”“黃老啊,你是明白人,彆讓一時衝動壞了你一生的福報,不值得的!”黃老聽這個人說了兩句,臉上一點鬆弛的跡象也沒有,保持著冷漠。“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書桌上的鬨鐘到點鳴響,這個麥色皮膚的男人乾脆抓著小刀往外麵一崴,對方手一鬆,這刀終是落到了他的手裡。隻是他用力過甚,手裡被刀劃得滴血,他趕緊把自己的手伸向木板,殷紅的血滴在尤靖靖身下的木板上。曹半仙“啊”地一聲跳腳可惜,說道:“黃老,現在這陣法上沾了他的血,冒用了。”黃老先生看著那年輕人握著拳,手心內的血一滴一滴落入模板中,雙肩漸漸放下,似是認了。年輕人看見老人失望的樣子,離開床,走了幾步蹲在黃老先生麵前,那隻沒沾血的手握了握那雙枯樹皮般蒼老的手,輕輕問道:“黃老,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您一輩子行善積德這麼多年,何必執著長壽,讓一生的基業毀於一旦。”黃老本來淡漠冷峻的雙眼就近看到這位年輕人以後,溫和了許多,這才出現人該有的神采:“你以為我是為了我自己?”年輕人不解,柔聲柔氣地問道:“黃老,有什麼話你說出來,我,我爺爺都可以幫你的。”黃老先生長長歎了一口氣,似乎把漫長生命中最難呼出的一口氣籲了出來。“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我的滿崽啊,我已經活了八十多年了,我很滿足啦,可我崽才二十多歲,未來有大好時光在他麵前,他命不該絕。”說著,黃老先生有些激動,布滿皺褶的臉上滾出銀星似的眼淚。這年輕人的眉眼也緊皺了起來:“黃老,人的生命不由人做主的,澤珩雖然得了癌症,但是他有你這個父親,他真的很幸運。”“我崽不該死,不該死……”尤靖靖“嗯嗯嗯嗯”地又在後麵胡亂叫喚,這個麥色皮膚的年輕人叫保鏢把她嘴上的銀色膠布撕掉,她的嘴巴得到自由,立馬開始懟人:“你兒子不該死,難道我就該死嗎?你兒子二十幾歲有大好年華在他麵前,我難道不是才二十多歲,我難道就沒有大好年華嗎?你為了自己兒子要彆人的性命,也太自私了吧!”黃老先生瞳孔微微縮了一下,這個念頭他考慮過嗎,他想過,隻是他拒絕再想,想多了,必然就下不了手了。但是,憑什麼他兒子那麼善良的一個人,背負的卻是這麼痛苦的命運呢?老天就真的這麼不公平嗎?“你又知不知道我崽,從小就做義工,二十多年幫助了多少人?他每年做的慈善比我還多,他做的事業都是以幫助人為基礎的。他比你善良多少倍,比你優秀多少倍,於人、於世界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憑什麼他活不長,你為這個世界做了什麼?你克死了那麼多人,你憑什麼活得長?”這個問題震得尤靖靖再說不出一個字來,眼裡閃過小時候父母喪事的靈堂,閃過爺爺死的時候,忽然腦裡恍恍惚惚。為什麼世界上好人死得早?壞人活得長?黃老眼前的年輕人仍舊握著他的手,手心裡的溫度比在病床上躺著的兒子要暖和多了,“黃老,生死這件事,你還沒看透麼?佛家都說死是一種解脫,你兒子不用熬過世間這樣那樣的苦,難道不是一種幸福嗎。”黃老偏過頭去,無法認同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話。年輕人呼吸兩口,似乎在做什麼很重要的決定,他不敢看黃老的眼睛,看著他的手,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抬起了頭。“黃老,可能你的家人為了保護你,會隱瞞一陣,但是我覺得這個時候,必須如實告訴你這件事。你的滿崽,黃澤珩,其實四個小時前已經咽氣了。”黃老先生好像頭頂上響了一記驚雷,一口氣差點呼不出來,身體挺了挺,嘴裡心裡五味雜陳,不知是個什麼味道。“我今天剛下飛機,同學就用LINE給我發消息了。我找你家人聯係你,你的家人也不知道你在這裡,連我都是算卦卜位找過來的。黃老,節哀吧。”黃老先生“哼”地抽噎一下,又“哼”地抽噎一下,他布局這麼久,精心準備替兒子續命的計劃,好像輕輕“嘭”地一聲,空了。如果他真的把人殺了,兒子也不可能活著了。這一瞬間,他好像從夢中,從幻覺中醒來了一樣,黃老先生突然仰天長笑,一邊掉著眼淚,一邊“哈哈哈哈”的笑聲不斷回蕩在房間裡。談玄機被放出廁所的那一刻,正癱坐在地上,三魂丟了七魄似的,微微抬起眼皮看到尤靖靖站在門口,陷入難以言喻的震驚,又想拚出性命來狠狠抓緊。他像一個被牢籠困住許多年以後重新獲得自由的人,立馬從地上爬起來衝出去,緊緊把她圈在懷裡。談玄機的擁抱越縮越小,箍得尤靖靖氣都快喘不過來了,他也沒鬆弛一點,這樣緊緊的擁抱才有人在懷裡的實感,讓人依賴以生存的實感。尤靖靖實在被他抱得難受,雙手擠到他倆中間一把撐開,終於呼吸順暢。她摸著胸口大喘氣:“我沒被刀割死,要被你悶死了。”談玄機這會才能笑出來,緊緊抓著她的手,身體裡一股暖氣衝進了鼻子,險些哭出來:“你沒事就好。”一旁那位解救他們的年輕男子,放任了一小會兒,讓他們細細體會大難不死的喜悅,看他們倆溫存得實在太久,便說:“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找地方休息。”尤靖靖好奇問他:“請問你是……”“我叫古天辰,是我爺爺派我回香港幫你們的。”談玄機又問道:“你爺爺,敢問是哪位高人?”“我爺爺叫古永新,不過大家知道他,大概是因為他的彆名。”“彆名?”“他的彆名,叫白頭翁。”談玄機驚喜道:“是白頭翁?”尤靖靖問道:“你認識?”古天辰阻止了他們繼續耗在這裡聊天,說道:“先離開這個地方吧。”接下來,古天辰把他們帶到了自己家裡,是一棟新樓盤的13層公寓,談玄機剛踏進房門,一掃廳內擺設,一切自然有序,按照五行之道細細布置,感慨:“真厲害!”古天辰靦腆地笑了笑:“這間公寓是沒有受爺爺指點的,難得受人誇獎。”“那就都是你自己布置的?”“我在國外學的是室內設計,所以自己家裡的東西都是自己弄的。”“這房子設計貴呼有序,又引動天運八白旺氣,運氣與宅氣的五行層層生入,住在這裡必然身體舒適,心曠神怡。”古天辰也算遇到知己,認同道:“談先生,果然是內行。這房子是黃老送給我爺爺的,我爺爺移居洛杉磯,就把房子留給我了,作為在香港的落腳處”“所以你也是從小就學風水之道?”“我是爺爺收養的,他從小教我一些風水道理,希望我能把這個文化繼承下去,不過我學藝不精,還是辜負了他。”談玄機遇到跟自己生活相近的人,不禁生起生生相惜的感覺,說道:“能把房子安排得這麼舒適,已經是頂級高手了。”古天辰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可惜爺爺說我道行還是不夠,沒有設計得更好。”“你爺爺對你要求太高了,不過嚴師出高徒,自古這個道理是不錯的。不過你爺爺是怎麼知道,黃老有害人之心?”“他每個月都會給自己的好友排一卦,這幾個月黃老的卦象都不太好,昨天我爺爺突然讓我趕緊飛回香港,我連行李都沒收拾就回來了。”尤靖靖想到那個黃老先生心裡還是有些發怵,低聲抱怨:“你爺爺怎麼跟這種人有交情……”古天辰安慰道:“你不用擔心,黃老想清楚以後,已經回去了,那個曹半仙也被趕走了,他們不會再找你了。”尤靖靖感激他方才的救命之恩,說道:“謝謝你。”談玄機遇到一個正直的內行,珍惜得狠,之前又多虧白頭翁幫忙澄清天煞孤星的事情,實在想知道這位高人是何方神聖,問道:“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跟白頭翁道謝,要不是他,我們倆今晚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爺爺這幾年身體不太好,不好到處走動,等他修養得好一些,一定給談先生引見。”古天辰出去給他們倆買一些臨時用的洗漱用品,他們倆就在這個公寓裡休息一天,第二天談玄機問尤靖靖要不要去找馬老板,尤靖靖斬釘截鐵地說不要,讓馬老板一個人著急去。她乾脆拉著談玄機,在香港好好玩一圈。他們在迪士尼公園裝嫩歡樂遊了大半天,又去了杜莎夫人蠟像館,尤靖靖跟愛因斯坦、戴安娜和約翰德普等名人蠟像合影留念,過了一把走紅癮。玩到傍晚,他們倆在維多利亞港附近的星光大道,想找那一個個名字,結果星光大道正在休整,尤靖靖自己酸了自己一把:“明星當不成,明星的痕跡都看不到。”他們隻好在附近散散步,還未落下海平線的太陽是金色的,光線曬過來,海麵粼粼泛出的光都像金子一樣。尤靖靖在沿海的欄杆旁停步,這地方好像是港劇裡特彆喜歡用來拍愛情戲的地方。談玄機兩隻手撐在欄杆上,海風把他的頭發往一個方向抓,尤靖靖一看,突然感覺這個人哪怕禿光了好像也挺好看的。一瞬間她看得有些癡了,問出一句:“你喜歡我嗎?”談玄機享受海風的微笑瞬間消失,看著旁邊的尤靖靖,整個人都傻掉了。她怎麼像個土匪似的,拿著一把叫愛情的砍刀直衝衝地就這麼殺過來了。此時此刻,談玄機暗示自己要鎮定,敵方不是普通對手,一定要以敵之長以製敵,他“哈”地一笑,大大方方說:“喜歡!”她眼角彎彎,對他說:“那你過來。”談玄機逼近一步,俯視著她,試圖用雄性高度的力量壓製尤靖靖那種大權在握的氣焰。尤靖靖捧著他的臉,拇指指腹摩挲了一下他臉上肌膚,眼睛裡頭似乎有水花跳躍,她突然微微偏著頭,踮起腳,親了上去。唇瓣相親的那一刻,談玄機懵圈了,“轟”地一聲腦裡空空,這敵軍的出其不意也太強悍了,我軍全線潰敗。他驚訝的眼睛漸漸緩和,慢慢閉上,攬上尤靖靖的腰,輕輕攫取,細細探索。兩個腦袋的中間,金色的陽光穿過來,把這個親吻的畫麵印在了地上,地上的陰影像一格漫畫,定格在最浪漫的那個場麵。尤靖靖也不想在香港停留太久,消磨了三天也該回家了,可談玄機卻不能跟她一起走,他買了機票飛多倫多,才能靠護照在香港逗留幾天。不過談玄機也不太介意,剛好可以借機會去多倫多看看父母。新晉戀人雖然依依不舍,好在也分開不了幾天。尤靖靖回到S市,剛下飛機就給陳小桐打電話,陳小桐壓底聲音,跟地下情報員似的催促她趕緊回公司。“你趕緊來吧,這下真出大事了。”“出什麼事了?”“電話裡說不清楚,你趕緊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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