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雙劍交魂格(1 / 1)

煞星喜事 容安一王 2069 字 3天前

尤靖靖一腳踏進屋裡,看著屋裡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頓時明白了這個經紀人又在背著她裝神弄鬼。她先送給屋裡的陳小桐一個死魚臉,說:“你能不能,消停會……”陳小桐回送她一個諂媚臉:“我也沒想到,大師一看就得看一個小時……”“陳小桐,你好像搞錯了重點!”“她沒搞錯重點,你這裡風水,的確有問題。”談玄機收起了自己的羅盤,轉頭對尤婧婧說:“你的室友好像懂點風水。”“她怎麼可能懂風水,人家可是有正經工作的,才不會跟某些人似的,整天想通過怪力亂神致富發財。”陳小桐眼角抽了抽,她現在的成分都被劃分成“某些人”了麼。“那她是怎麼在這屋裡擺出一個雙劍交魂格,煞氣直衝向你房門的?”尤靖靖疑惑:“雙劍交魂格?彆以為你鼓搗幾個專業術語就能隨便蒙人了啊。”“她在客廳的兩個角,擺了風水用的銅錢劍,用白紙包住,顯然不想讓你發現。兩個劍頭直直對著你的房門。雙劍交魂,受煞氣對衝的人,七七四十九日之內,必然死於非命,好在你是天煞孤星,克應不會那麼快,不過到第四十九日,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逃得過。”談玄機把剛從客廳角落裡翻出的東西,放在茶幾上,這兩東西都用白紙包著,兩根紅線纏著。尤靖靖走上去把白紙撕開一看,是兩把手掌大小的銅錢劍。尤靖靖拿著這兩把劍,腦子裡“轟”地一響,變成了一片空白。談玄機繼續問:“看得出來,你跟室友的關係不可能好,不過,她跟你是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你的命不可。”尤靖靖完全沒有頭緒,“我跟她根本沒什麼交集,隻是恰好住在同一個房子裡,每天說的話都不超過三句,‘恨’這個字,用得也太過分了。”“好在及時找出來了這些東西,你最好問問她,擺得這麼準,這個人是有兩把刷子的。”尤靖靖呆呆看著那兩把銅錢劍,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說:“先放這吧。”陳小桐自然是不肯輕易放下這個難得的機會,繼續拖著談玄機的胳膊說道:“大師,你既然來了,趕緊看家裡該請什麼神擺什麼符,才能讓她有活乾吧。”談玄機秉持著專業精神,耐心解釋:“請神擺符紙大多都是騙人的,如果到了要請神擺符紙的地步,你這房子也住不了了。”陳小桐都快要哭出聲了,說道:“大師,你救救可憐的我們倆吧……”談玄機皺著眉頭,有些嫌棄地躲了躲,說:“先把房間的床頭位置擺開吧。”他一路指揮,除了尤靖靖室友的房間不動,談玄機隻把床的方向換成南北朝向,把沙發伸出來的地方換到另一邊,最後把鞋櫃換了個方向,在門口做了個小玄關。陳小桐覺得他這個隨意擺一擺實在太簡便了,弱弱地問:“這樣就可以啦?大師,我們可以給錢,您能不能再專業點!”談玄機很肯定:“就這樣可以啦,你給再多錢也就這麼擺。”尤靖靖也不相信,問道:“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隨便敷衍兩下,來糊弄我們的?都是你嘴裡說的,又沒法證明……”談玄機不多說,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牙簽長的單隻眼藥水:“就看你敢不敢用了。”激將法對尤靖靖向來特彆有用,她拿過來撕開蓋頭,點進眼睛裡。眼前景象讓尤靖靖大氣都不敢喘了。屋裡不知怎麼的稍微變暗了些,一條白煙織成的龍從門口灌入,盤旋在客廳裡。白龍發著光,把一些暗黑的煙霧全都驅散了個乾乾淨淨。尤靖靖再揉了揉眼睛,龍就都不見了,一切恢複原狀。談玄機問她:“看見了麼?”尤靖靖壓抑了自己內心的驚喜,嘴硬回答:“幻覺而已。”談玄機嘴角掛起,向她解釋:“風水除了跟磁場有關,就是跟這些看不見的氣有關了,氣無處不在地流動,氣好的地方,風水就好,人自然就很舒服了,氣不好的地方,人當然就倒黴,總是不順利。”陳小桐在後麵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表示對這種神秘力量的認同:“原來是這樣。”談玄機擺弄完屋裡的東西就離開了,也是個大忙人,陳小桐回公司繼續替尤靖靖張羅新劇組的麵試,尤靖靖下午去療養院照顧了奶奶,回來看到玻璃茶幾上的東西,臉上又布滿了陰霾,她現在內心隻希望室友根本不知道這個事。晚上九點,揚詩語開門,就看見尤靖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身旁開著一盞不太亮的暖黃燈,玻璃茶幾上的發舊白紙打開,裡麵躺著兩柄銅錢劍,不用多說,楊詩語知道她已經發現了。楊詩語把鑰匙放一旁,不打算裝無辜,直接問:“你想怎麼樣?”暖黃燈的角度將尤靖靖臉一大半照亮,一小半成為暗影,睫毛卷成一個微翹的模樣,偶爾跟著眼瞼扇動兩下。 “我想知道為什麼,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值得你用這種法子,要害死我。”楊詩語抱胸,靠在牆壁上,微微仰著頭:“你覺得,你很好麼?”尤靖靖如鯁在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們住在一起都一年了,你出去,回來,連個招呼都不會打,我第一次叫朋友回來吃火鍋,你看都沒看一眼就回房間。你知道我是哪裡人麼?你知道我換工作了麼?你對人冷冰冰的,搞得這個屋裡也冷冰冰的,你真的覺得你很好麼?”她不好,很不好。尤靖靖小時候,是有朋友的,小學交的第一個朋友,不知為什麼期中考試前得白血病走了,第二個朋友,沒多久失蹤了,後來,她就沒有朋友,也不想交朋友了。高中有人不信邪,非讓她敞開心懷,她稍稍放下防備,這個不迷信的朋友莫名其妙遭遇車禍,於是從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個時刻開始,她連用熱情和微笑對待每一個遇到的人都做不到了。人和人之間,為什麼就不能保持距離而親密相處呢?“我們住在一起一年多,連朋友都算不上,這樣住下去還有什麼必要?”尤靖靖有一萬條理由可以解釋,但是話到嘴邊,都會化成無儘的沉默。楊詩語看她沒有對話的意思,雙肩落下,側身走向自己的房間,開門的時候停駐,補充道:“還有,說我要害死你也過分了,你以為你是誰啊,那兩把銅錢劍不過是想讓你離開這裡罷了。”尤靖靖明白了,這個室友雖然不喜歡她,並沒有要置她於死地的意思,談玄機弄錯了。“我會搬走的。”昏暗中,尤靖靖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背對著她的楊詩語一愣,“隨便你。”“嘭”地一響,房門關了。尤靖靖仍然坐在沙發上看著兩柄銅錢劍,在徹底安靜的空間隻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孤獨的心跳。經過談玄機改造家裡風水,好消息來得很快。一個叫《決鬥宮廷》的劇組來消息說尤靖靖拿到了角色,雖然隻是個網劇,她好歹成為了女配二號,飾演女主的妹妹。首款打過來以後,尤奶奶未來三個月的療養費也有了保障。早上9點,盛天經濟公司裡,尤靖靖找陳小桐拿劇本,前台告訴她陳小桐在老板辦公室。她找到三樓老板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嚴實,裡頭傳來老板高昂的訓話聲。“你這幾個月都在乾什麼,啊?尤靖靖最近的這個角色,都是人家劇組先聯係我們試鏡,你乾什麼去了?啊?”老板的話音越來越嚴厲,話也說得越來越難聽:“公司養你這麼個閒人乾什麼?吃白飯的麼?你手下就她一個藝人,幾個月都聯係不到一個活動,你能力差成這樣好意思拿工資麼?”尤靖靖腦袋上的火一起,把老板辦公室門一推,“嘭”地一聲響,她掛著一種怪異的笑,踏進辦公室裡,嚇得老板心一跳。尤靖靖是公司還隻有兩三個人的時候被老板請進來的,屬於公司元老級的人物,工作又確實努力肯乾,任勞任怨,早期公司收入不穩定,經常搬家,她一個女生,都能搭把手幫忙搬幾十斤的桌子。雖然她一直沒帶來大收益,為人又不親切。一方麵因為情義,另一方麵也是做給後麵進來的藝人看,老板是不能把她踢走的。她這麼氣勢洶洶地闖進來,張嘴一點客氣都不講,“馬老板,你今天是吃了炸藥吧?”馬老板的心突地一跳,這個尤靖靖,平日裡雖然不好相處,也懂得對老板禮讓三分,唯一不能惹她生氣,一惹得她冒火,她可六親不認。現在這狀況,顯然是著火了。她那罵人的嗓子唱得老高,繼續掛著笑說道:“吃了炸藥躲到山裡爆炸去,在人麵前噴什麼火呢?”馬老板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儘量保持著自己作為老板的威嚴,說道:“你怎麼說話的。”尤靖靖走到陳小桐身邊,陳小桐跟孫子似的站在老板對麵,悄悄扯了扯尤靖靖的衣服。尤靖靖一扭身子甩開她的手,蹬了她一眼,繼續對馬老板笑著吊起嗓子說話:“我知道,您老厲害了呢,全公司就仰仗您一個人,靠噴人創造收益,噴得越狠錢越多,天下哪兒找您這麼厲害的老板啊,馬雲都抵不上您一根手指頭。”馬老板眉頭下沉,她這話說得越來越難聽了,繼續說下去隻能是火上澆油,他稍稍放了放自己的架子,勸道:“好啦好啦,我知道我說得過分了點,但是我句句說的是在理的。我也是為她好,在媒體圈混,她這個工作態度肯定是不行的。”尤靖靖笑得更開心,跟朵盛開的山茶花似的,說道:“以後啊,您有什麼不滿,跟我說,我來罵她,罵人這種小事,我比您在行,就不勞您的金口了。”馬老板被她噎到了底,隻敢轉向陳小桐,對她發號施令:“你反省反省,出去吧。”兩個人一出辦公室,門一關,陳小桐一把樓上尤靖靖的肩:“女俠,感謝救命之恩。”“你腦子又犯抽啦?”“‘這個世上隻有我能欺負陳小桐,彆人都不行’,我已深深感受到了你對我的內心深處的愛。”尤靖靖伸手往裡扇了扇,陳小桐湊過來,她捂著嘴巴在陳小桐耳邊說了兩個字:“走開。”陳小桐“嗯~”地一聲扭了扭,勾住她的手臂摟緊,又問道:“對了,你找我乾嘛?”“拿劇本啊,好不容易拿到一個角色,早點研究劇本也對得起這好不容易的機會啊。”“在我抽屜裡,走吧。”陳小桐帶尤靖靖去自己的辦公桌,走到樓梯處,順便提了一嘴:“你是不是該請談大師吃個飯啊?”尤靖靖仔細想了想,好像在認真考慮請談玄機吃飯這個問題,她一停步,突然問:“陳小桐,你住哪兒啊?”“不是吧,我當了你這麼久的經紀人,你連我住哪兒都不知道。”尤靖靖腦子裡突然闖進了楊詩語那天晚上說的話,嘴裡不自覺蹦出了一句:“對不起嘛。”陳小桐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手敷上她的額頭:“你沒生病吧?不是你的風格啊……”尤靖靖擋開她的手,說:“我想搬家,你那兒有還有地方麼?”陳小桐勾著脖子直往後縮,說出來的話聲音越來越小,“我跟我爸媽一塊住呢,不太方便。”“那算了,我再想想辦法。”尤靖靖繼續往下走,陳小桐追上她,繼續勸道:“先彆算了啊,我覺得你更要請談大師吃個飯了,第一,他幫你看風水沒收錢,我打聽過了,他可貴了呢。第二,他看風水真的很有一套,說不定手裡頭有很多風水房,你可以找他租啊。”“算了,我覺得他不正常,肯定圖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你有什麼讓人家圖的,財產?沒有,美貌?一般,處子之身?”尤靖靖一巴掌拍陳小桐腦袋上:“陳小桐你不挨兩下,心裡都不暢快是吧?”陳小桐擠著眉頭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嗔道:“我可是為你好。”“請他吃飯的事,再說吧。”看著尤靖靖這倔強的樣子,陳小桐隻能在後麵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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