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他和我有什麼關係?”施佐滿臉不解。被包養這種事很容易就查到,但他們查不到秦恒和施佐的聯係,兩個人甚至都沒見過麵。非要扯在一起,那他們算是同一類型的演員,秦恒人設未崩之前,走的就是演技派男神路線,負麵消息一出,很多秦恒的粉絲轉而粉上了施佐。如果這樣就心生怨懟,未免太草率了。雖然因為衝動而殺人的不在少數。關於秦恒的調查報告就厚厚一疊,霍緗大致翻了翻,深呼氣壓製自己的情緒,在看到秦恒網傳用文武替身的時候,實在忍不住怒氣,給林淼淼打去電話,怒吼道,“你這是調查報告還是娛樂八卦?”“我都是摘選了可信的消息,秦恒本來就是娛樂明星,他的事不就是八卦嗎?”林淼淼底虛地說。其實她是查的太歡脫了,一下把關於秦恒的事情都發給了霍緗,但秦恒的事情就算詢問知情人,也是真假難辨。秦恒早年出道,因為形象出眾,也算順風順水,穩紮穩打演戲,雖然也傳出被包養的消息,但沒有實際已經。後來功成名就,結婚生子,在圈子裡口碑相當不錯,沒想到出了出軌和家暴的消息,瞬間成了全網黑。和施佐經紀人張碩提起秦恒時,他了解秦恒不比施佐多多少。“你記不記得慈善拍賣會之後施佐被爆出0捐款。”“記得。”那次霍緗通知了警方官博為施佐證明清白。“那次事件就是秦恒爆出來的。我成為施佐經紀人後也曾接觸過秦恒團隊,不過都是工作方麵。”秦恒和施佐是同類型演員,導演做邀約的時候經常撞車。秦恒被爆而同期施佐大熱,導演會優先選擇施佐。這段時間施佐漸漸遠離大眾視野,安心拍戲。有很多片約都落在了秦恒手中。秦恒演技值得稱道,漸漸挽回了不少粉絲。“你的意思是,秦恒沒有針對施佐的理由?”“我是這麼認為的,但秦恒會怎麼想我不清楚。施佐被包養的緋聞出現的時候,網絡湧出大量水軍,裡麵有秦恒的手筆。最近一段時間他買過通告,踩施佐是靠背景上位。”“都是娛樂圈的手段。”“確實。”秦恒的銀行卡,通訊信息都找不到他買凶的證明,但現在能查到對施佐有怨恨的人隻有他。霍緗想要不要繼續跟進這條線。雖然是申請了保護受害人,但她不能在施佐身邊待太久。當天,劇組都覺得霍緗因為書鈺娜和施佐鬨了彆扭,對施佐的殷勤視而不見,全程冷著一張臉。本以為施佐勸一勸就好,沒想到書鈺娜在拍攝現場撲倒在施佐懷裡,霍緗恰好看到,帶著一個男人直接衝到了導演麵前。“把她塞進來的投資商花了多少錢,我多加一千萬,要這個女人離開劇組。”霍緗指著書鈺娜,開門見山。書鈺娜的驚訝暫且不說。導演分外心動,這個提議很有吸引力。書鈺娜演技不算太差,但在眾多演技派的襯托下,她反倒成了最突兀的一個。霍緗說,“投資商那邊我會說,你要你同意,她離開,我給錢。”這個電影確實投資的價值。但他們想要的是立即看到收益,而不是成就導演名氣,而精雕細琢。這時候導演的精益求精讓幾個投資商稍有不滿,如果再有注資無疑是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而霍緗不是要求投資商撤資,她追加金錢,還要出麵解決投資人的問題。隻要換掉書鈺娜。除了書鈺娜本人,對誰都有好處。霍緗對身後的男人示意,男人上前拿出一份合約和支票,“我是霍氏地產CEO陸行,這是五千萬。”一聽是霍氏地產,導演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剩下的投資商也不敢硬磕霍氏地產,他可記得塞書鈺娜的投資商家裡是做建材生意的。五千萬,霍氏地產成為了電影最大的投資商。彆說趕一個書鈺娜,就算在塞一個都行。導演馬不停蹄的去安排。書鈺娜呆在原地,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副導演上前自以為言語婉轉,但書鈺娜聽得臉色刷白,“書小姐,你的車應該還在外麵吧。”霍緗根本不在乎書鈺娜的表現,一個眼神都沒給她,便帶著人離開。書鈺娜站在人群中間,看著周圍人諷刺的眼神,將希望寄期與施佐,“佐哥哥……”“我們不熟。”說完追著霍緗離去,在霍緗耳邊討好似的說著什麼。霍緗冷笑回話,絲毫不給麵子的將施佐關在車外。施佐落寞地站在原地。他們聽不到的對話是,“你為了我花了這麼多,賠了怎麼辦?”“你打算怎麼辦。”“賣身如何?”“好啊,就把你賣到黑煤窯搬磚。”……施佐的落寞是因為他認為自己不止能搬磚。劇情已經鋪墊完成。引出暗中蟄伏想要傷害施佐的老鼠,沒有人比她更合適,不管是為了錢,為了紅,或是為了報複施佐,她都是一個極好的切入點。霍緗知道她的目標很快就會來找她,但沒想到會這麼快,第二天下午,霍緗在樓下咖啡廳‘靜候佳音’。秦恒未經同意便坐到霍緗對麵,自我介紹道,“您好,我是秦恒,書鈺娜的男友……噢不,前男友。”“有事?”霍緗態度冷淡。秦恒愴淒淺笑,“我隻是覺得應該來見見你。”“為你前女友和我道歉嗎?”“不,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但我知道她並不是那種人。娛樂圈真真假假很難有定論,我希望您能再給她一個機會。”秦恒真誠地說道。“我對娛樂圈的事情沒興趣,誰讓我開心,我就讓她順心,誰讓我不高興,她也彆想好過。”霍緗不屑一笑,反問秦恒,“我用了五千萬把她趕走,你以為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抵消?”“我沒這個意思,但你也該相信自己的男朋友,他們之間一定存在著誤會。”“誤會就是書鈺娜去我的房間找我的男友嗎?”秦恒還想說什麼,霍緗將食指放在唇邊輕噓,繼續說,“我男友是什麼樣我不在乎,但不是什麼東西都能挑釁我。要我說你們也夠有意思的,花點錢就能捧紅一個,再花點錢也能毀一個,還真當自己是個玩意兒。”秦恒有些不滿,“霍小姐,你的男友也是娛樂圈的人。”“娛樂圈?哼。”霍緗不屑一笑,不想在和秦恒廢話,起身離開。桌子上落下一個錢包,秦恒隨手拿起來翻開。錢包裡夾著一張照片,不是施佐,秦恒望向霍緗離開的方向,眼中晦暗難辨。臨近夜晚,霍緗電話響起。半個小時後霍緗來到了附近的一個清吧。“這是你的吧。”秦恒把錢包還給霍緗。霍緗接過,坐到吧台點了一杯雞尾酒,“施佐沒有陪你嗎?”霍緗聽到這個名字條件反射般皺眉,“他在拍戲。”秦恒哦了一聲不在提起他,“我找你電話時,無意中看到錢包裡的照片,他是你親人?”“不是,是一個混蛋。”霍緗仰頭一口將酒喝光,又點了一杯,秦恒將她攔下,選了一種度數低的酒,“女孩子還是和這種味道淡的比較好。”“你真閒。”霍緗說,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態度也隨和了些許。“你有求之不得嗎?”“太多了,應該說我所求的總是不得,生活和無奈如影隨形。”“是啊,我原來以為我可以隨心所欲,沒想到還是要接受自己不喜歡的東西。”霍緗掏出卡,遞給侍應生,“我請你。”“還是我請你吧,男人怎麼能讓女人花錢。”秦恒從侍應生手裡交換信用卡,把霍緗的那張還給了她。“好,以後有機會請你喝酒。”“那你不介意給我你的聯絡方式吧。”“你不是有了嗎?”“總要經過你的同意。”秦恒攤手無奈表示。霍緗露出了和秦恒相處時的第一個真心笑意,揮揮手離開。秦恒是個很會討女人喜歡的人,紳士,禮貌,幽默,霍緗每發一條動態,他都會在適時回複,平且貼心的安慰,有早安,有晚安。如果眼裡沒有那麼多算計會是霍緗願意相處的一類人。但也隻需要一眼,霍緗就確定她討厭這個男人。霍緗承認她對秦恒有偏見。家暴的男人最令人作嘔了。在這個計劃裡當道具的施佐很不開心,吃醋兩個字寫在臉上。“三天了。”施佐躺在霍緗旁邊,就像深宮怨婦一般哀怨。“你都和他聊了三天了。”“我這是為了誰。”“但他不安好心。”霍緗對施佐翻了個白眼,“你當我對他是好心?乖啦,馬上就結束了,他覺得我很信任他,是時候再加一把火了。”霍緗給秦恒發了一條信息,約明天晚上請他喝酒,隨後離開酒店,換了一家不需要身份信息的旅館。晚上時間一到,秦恒打電話來,語氣不帶絲毫質問,而是略有憂心的詢問霍緗是否有急事不能赴約,霍緗讓秦恒來到她所在的旅館。一開門秦恒看到霍緗雙目通紅,一進門看到霍緗床上散著一大堆雜物,“出了什麼事兒?”“我家人讓我和施佐訂婚,我要離開,你幫我一個忙。”“什麼?”秦恒震驚道。“我暫時離開不了本市,幫我準備一個房子。”霍緗說。“你可以住在我那裡。”“但是?”霍緗猶豫不決,“如果被發現,會害了你的,我隻需要一個房子,等這段時間過了就好,他們不能逼我嫁給我不愛的人,但是……”霍緗塞給秦恒一張卡,“這張卡裡有五十萬,幫我取出來,準備房子……不行,他們會發現的,我再想想辦法。”秦恒說,“我可以幫你。”“不行,我家人已經知道我和你接觸過了,也會知道我今天給你打過電話,隻要是我認識的人,他們一定會查的,這裡也不安全我不能被任何人發現。”霍緗阻絕了計劃中的所有退路,孤注一擲地說。“你……真的不想嫁給施佐嗎?”秦恒盯著她,想要分辨她的真實想法。“我有喜歡的人,我想去美國找他,雖然他結婚了……”霍緗苦笑。“但你沒辦法離開。”“總會有辦法的,我不能拿我一輩子的幸福去換家族的利益,我懂我的父母,他們很愛我,他們隻是一時想不通,等到他們想開了,會原諒我的。”“我幫你。”秦恒說。“等我一天。”霍緗感動道,“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了。”“沒關係。”秦恒看著霍緗,眼裡幽暗如深淵。第二天,秦恒如約給霍緗找了一個居民樓,裡麵隻有簡單的家具,秦恒買了一些生活用品簡單收拾了一下,離開前說晚上會給霍緗帶飯。霍緗看著茶幾上的租賃合同,讓林淼淼查詢上麵的銀行卡號,如果沒有結果,還需要再想辦法。霍緗撐著下巴等待。她不知道這次的直覺做不做數。這個計劃太粗糙了,賭的就是秦恒的私心。接到林淼淼電話,霍緗才驚覺她緊張到手腳發麻,“半月前這張銀行卡在不同銀行分批將40萬彙入統一賬號,帳號開戶地正是魯省馬家村所屬的鎮子信用社,開戶人是馬梁的弟弟,孟蒙已經出發調取監控了。”案情明晰。霍緗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正準備喝,忽然發現瓶子下麵有還未溶解的白色顆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