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骨工廠(1 / 1)

命案警戒線 應鐘 2054 字 4天前

地下室光線蒼白冰冷,下來才能聞到刺鼻福爾馬林中還有其他的味道,像是很久以前警局裡的簡陋解剖室,入目可估算的麵積大約60平,最西麵還有一扇緊閉的木門,霍緗示意孟蒙前去查探。這塊空間被塑料布切割,擺放著幾張不鏽鋼床,南方一排專業的停屍間冰櫃,機器運作的聲音真切,在上麵時卻聽不見分毫,他們抬起床板是也感覺到重量有些輕,大概是用了隔音材料。霍緗放下舉槍的手,拉開一扇鐵質立櫃,裡麵全部都是化妝用品,最上方的盒子上標注著假發,甚至還有水彩和膚蠟。這裡物品擺放的方式……似乎是林多才妻子張紅霞的習慣,和廚房一樣按照瓶子大小排列。孟蒙已經巡查一圈確定沒有人在,一腳踹開木門,領著師景文走了進去。霍緗舉槍指著冰櫃,讓霍璟幫忙打開冰櫃門。霍璟抖著手一扇扇打開,抽出抽屜。九個冰櫃,其中兩個裡放著年輕女孩屍體,霍緗湊近才看出其中一個女孩身上有膚色不均勻的地方,指尖輕刮下來一層肉色物質,掩蓋在下麵是已經返青的膿疹,霍緗輕撚指尖,是膚蠟。孟蒙出來,霍緗問,“裡麵是什麼?”“有個福爾馬林池子,裡麵擺著5具屍體,有兩男三女。”師景文從包裡掏出手套戴上,又問,“孟蒙,去找找排風係統開關,能做出這樣建議解剖室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誰腐爛之後會產生分解有害氣體,還有這濃烈的味道。小璟去我車的後備箱把解剖用具拿過來,還有相機,你繼續搜查。”孟蒙和霍璟點頭各自行動,“你先去聯係周局,回來幫我記錄。”現在是師景文的主場。王強得到傳信回歸,李敬國在屋外戒備,張盼與宏光繼續在外偵查。福爾馬林池中的五具屍體都被抬出放在解剖台上。“一號屍體,女,年紀20歲左右,身體無身份證明,無明顯特征,無明顯傷口,屍斑位於後背至臀部,死亡至屍斑形成時間處於仰臥狀態沒有被移動過。“”屍僵消失,死因暫時無法判斷,內臟脂肪和軟組織沒有清理,皮膚表麵略帶彈性,應該是浸泡時間不久,具體死亡時間需要解剖。手部沒有明顯繭,指甲較長修剪整齊,還有殘留的護甲油痕跡,應該不是農村人。”“二號屍體,女,20歲左右,腹部兩處銳器刺傷,使用工具15mm單刃刀具平麵插入,屍斑出現在臀部以下及其右側臥範圍,死後移動過屍體,手上有燙傷,厚繭,牙齒磨損比較嚴重。同樣是沒有處理,浸泡時間不久。”“三號屍體,女,年紀……麵容重度腐爛,暫時無法判斷。頭上有鈍器傷,屍斑在右側與鈍器傷同側,眼球完全溶解,皮膚呈現嚴重屍蠟化,內臟脂肪刨出……”“四號男屍,男,年紀45左右,頭部鈍器打擊傷,顱骨沒有骨折,衣著完整。”師景文切開絲毫男士的衣服,Y字形劃開胸膛,與王王強撬起肋骨,檢查過內臟組織後,“肺部液體是福爾馬林,入水後有意識掙紮,鼻竇與氣管有出血情形,是因為試圖呼吸時對鼻竇和器官用力過猛。死亡時間……暫時無法確定,隻能說超過了36小時。”“我會去查的。”這個人的特殊性是在福爾馬林池中溺斃,福爾馬林對確定死亡時間阻礙巨大,這裡也有沒實驗室中的高端設備,隻能從失蹤時間推斷。“五號屍體,男,15歲左右,身上多處毆打傷,致死原因是上吊,工具是麻繩一類,繩索延伸到耳後變淺消失,舌頭呈深紫色,推斷屬於自殺。”霍緗看著筆記,若有所思說道,“排除四號男屍,剩下的共同點就是浸泡時間不久。”“確實。”“四具屍體,冰櫃裡還有兩具,13個冰櫃位,這些都證明了屍體收購及運送量很大。屍體完整,但性彆年紀不一,所以冥婚並不是唯一目的。”師景文說,“看看冰櫃裡的兩具屍體。”“霍組”王強和孟蒙一起開口,孟蒙對王強示意他先說,王強點點頭上前一步,“宏光和張盼在後山發現一具骷髏。”孟蒙說,“福爾馬林池後麵也發現了被塑料布包裹的兩具白骨。”霍緗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呼出一口濁氣說,“孟蒙關於林冬的信息查到了嗎?”“還沒有。”成嶺行動規模巨大,林冬不可能不知道,怕是已經察覺到了。“隻要查到林冬動向立即布控抓捕,再聯係周局,請調刑偵隊技術人員以及探案小組,再重新提審石碾村案犯。”一切猜測都沒用,隻有儘快掌握更多線索才能奪取主動權。霍緗一陣頭疼。雖說留在石碾村是因為有謎題沒解開,但忽然發現這麼多屍體也是出乎意料。沒辦法,誰讓警察的工作就是要應付這些‘出乎意料’。“冰櫃中屍體六號,15歲左右,前胸有手術切痕,嘴唇以及四肢神經末梢明顯發青,疑似有心臟病史,手指無繭。”“冰櫃中屍體七號,25歲左右,表麵沒有明顯傷痕,麵部,前胸,腿部有皮膚潰爛,死因不明。”這兩具都經過精心化妝,栩栩如生,躺在冰櫃裡像是睡著一般,冰櫃下的盒子裡放著兩身綢子縫製的龍鳳褂,用處明了。“小霍緗,打燈。”師景文忽然說,從工具箱拿出高倍放大鏡,湊近七號的胸口。七號胸口潰爛處也被覆上了膚蠟,膚蠟質地柔軟,塗上封層膠也隻能讓膚蠟不易硬化和不易變形,本身的柔軟不會變化,也更容易留下痕跡。“這裡有半個掌紋。”師景文帶手套沿著這枚指紋的方向虛比,“比我手短了兩公分,有研究報告實驗了身高與手掌長度的平均計算公式,成年男性是y=76.15+5.33x,但因為個體差異太大所以這個方式並未廣泛運用到實際上,現在推算這個人身高應該在173厘米左右。”手掌是完全覆蓋死者胸部的,一半完全被膚蠟記憶,“明顯的性指向。”“先去看白骨,這些……等運回實驗室再做詳細解剖。”孟蒙和霍璟抬著裝著白骨的塑料,一起放在屍檢台上,霍璟雖然是些探案劇本的,但近距離接觸死屍也是第一次,放下屍體之後不安地握放著拳頭,在燈光之下能看見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堅挺著。霍緗惡作劇的悄悄走過去拍了拍霍璟的肩膀,霍璟整個人都蹦了起來,瞪大眼睛看向霍緗,“姐,你乾什麼呢。”帶著顫音的質問絲毫沒有震懾力。似乎剛想起來什麼指著霍緗的手,“你剛碰過屍體。”這會兒都帶上了哭腔,霍緗覺得自己逗弄過了,攤手說。“手套都摘掉了。”“那也不行。”霍璟心有餘悸掃了眼肩膀處,似乎那裡真有什麼東西,又不敢脫衣服,埋怨地說,“太過分了。”霍緗一挑眉說道,“你要和我來案發現場,現在害怕了?”“第一次難免的,何況這比我想象的……”霍璟原本也是碰運氣,沒準能和霍緗遇到凶殺案,他還能蹭個經驗。但他心中的凶殺案是一個人,做好的心理準備也是麵對一具屍體。這一下子就是幾乎將房間占滿的屍體,根本不在他的接受範圍。師景文一層一層剝開塑料布,期間抬頭也逗了句,“這種機會可是一般家沒機會看到的。”“知道了,知道了。”羞憤的霍璟到了這個時候也隻能破罐破摔,將那些不安都拋開,舉著相機協助辦案。地下室氣氛不在向之前沉悶,霍緗也不在玩笑,沒有戴手套的手輕撚塑料布的一角說,“這就是院子裡的地膜。”“真是節約成本。”師景文嘲諷了一句,纖薄的地膜和厚實的塑料布也差不了多少錢,種地和打包屍體兩用,算盤叮當響。白骨徹底暴露在重任眼前,與霍緗等人第一關注白骨上是否有損傷不同,師景文的第一句話是,“真白。”所有人不明所以,師景文解釋,“正常白骨化的骨骼會因為各種原因發黑發黃,除非經過特殊處理不會這麼白。”師景文用手上白色的橡膠手套做了對比,這個骨骼和手套顏色接近。“死屍八號,女,骨骼判斷年齡在35歲左右,恥骨聯合分離,她剛生完孩子。”師景文語氣沉重。霍緗懷疑這具屍體是女娃母親,不過女娃母親死亡時間不過一個月,不會這麼快白骨化。師景文拿出骨鋸,切斷一塊骨骼,拿著斷麵看了許久,“‘速成’骷髏,密封骨骼裡的組織還沒有徹底乾透。”說完,師景文問過庫房的位置就匆匆跑出地下室,急切的想要驗證自己的想法。兩天後,晏城市刑偵隊。霍緗萎靡不振的坐在椅子上,幾乎對身邊的一切視而不見。“霍姐怎麼了?”林淼淼捅了身邊的孟蒙,就見孟蒙閉著眼睛嘴裡念念有詞,仔細聽似乎是佛經。這下,林淼淼也不敢多問了,不自在地強顏歡笑,“好不容易任務完成,我請您們吃飯,也算為你們接風……”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尖銳的身影,霍緗猛然起身衝進廁所。林淼淼目瞪口呆,孟蒙歎口氣。‘速成’骷髏怎麼製作。用漁網固定死屍,放入中讓水流,細菌和與魚類啃噬分化,過一周左右屍體就隻剩一堆白骨和黏糊糊的東西,然後放入氫氧化鈉溶解燉煮。溶解殘留的人肉,然後再經過一周的太陽暴曬,但這個過程會讓人骨發黃。就需要用鹽酸侵泡,再次暴曬直至完成。林家倉庫裡發現了的東西正好能完成這一係列的工序,王強帶隊去河裡搜尋,在河堤打撈出了頭發和碎肉。處理屍體的河道正是那條他們捕過魚的河,他們還誇過哪些魚肉質鮮美。孟蒙胃裡傾倒一空,但回憶起來還是覺得喉頭一緊。雖然是活水,雖然河裡一定會有屍體,雖然……惡心感真不是自己能控製的。霍緗辦公桌上警局內線電話響起,林淼淼接起還沒開口,另一邊的師景文就讓她趕緊來解剖室,掛掉電話。霍緗腳步虛浮的從廁所出來,林淼淼轉告後又腳步虛浮的往解剖室走。半路就被技術部攔住,遞給她一大摞化驗報告,說等下還有一批。雖然覺得應該先放回辦公室,但解剖室就在身後,霍緗便抱著化驗報告用後背頂開解剖室的門。師景文在顯微鏡中看著切片,頭也不抬的說,“化驗報告在桌子上,你自己拿,我沒時間。”又是一大摞。十具屍體讓整個刑偵隊像是被捅了窩的蜜蜂,每個人手上分配了一大堆工作,現在所有人都祈求著彆再有臨時案件發生,不然隻能讓掃地大媽出現場偵查了。霍緗回到晏城兩天,現在還沒時間回家。從回來到今天,霍緗不知道吐了多少回,身體因為負荷過重的有些低燒,現在能挪到解剖室都算她意誌堅定。檢驗報告不能耽誤,霍緗隻能咬咬牙用儘全力,兩條胳膊小幅度抖動不止,兩摞報告隻被抬起了一點。“等下。”師景文忽然開口。霍緗一個沒站穩直接趴在了報告上。舒服不如躺著。慵懶的細胞毫無征兆的占據了霍緗,趴著就不想動了,霍緗直接把頭歪向師景文,目光哀怨,懶得開口。師景文掃了一眼毫無形象的霍緗,歎了口氣,從櫃子裡拿出一包巧克力遞給霍緗,“吃點。”霍緗頭扭到另一邊,任性地說,“不吃,難受。”“不就是幾條魚,而且肚子裡的東西都刨除了,至於嗎?”“我總覺得自己抱著腐爛屍體啃了一口,渾身爛肉味。”霍緗不想再提這件事兒,有氣無力地問,“你發現了什麼?”“一號,六號,七號,發現了性侵痕跡,一號子宮發現少量精液殘留但已經不具備監測條件,六號處女膜撕裂沒有生活反應。”霍緗立馬直起身體,難以置信回頭看了一眼解剖台的屍體,“……你是說,奸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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