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神秘人(1 / 1)

幸會 獠牙君 泠睿君 1746 字 4天前

海上下起了雨,船艙裡有些悶,露蘺吃過午飯,在甲板上找了個有遮擋的地兒,躺下吹風。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滴滴響起來,是個陌生號碼,確切的說是個組合奇怪的陌生號碼,看著不像是國內三大巨頭運營的。估計是廣告推銷的網絡撥號,她沒接,一直等著它自動斷線。結果,僅隔了幾秒鐘,手機又響了,還是那個號碼,她還是沒接。電話第四次被呼叫時,她終於接了,對方這麼持之以恒,她很擔心自己不接,對方會呼到死。接聽鍵剛一按,一個男性聲音傳來:“露蘺嗎?”“嗯。”上來就這麼直接的叫名字,她想聽聽對方接下來要推銷什麼東西。“閻少陵死了。”“你說什麼?”她一下子坐起來:“你是誰?”“我是誰不重要,我隻是通知你一聲,閻少陵死了,你要是對他還有感情,就來參加他的葬禮,見他最後一麵。”“不可能,你到底是誰,不要開這種玩笑!”她的手指捏緊了電話。“是不是惡作劇,你來了不就知道了,明天我們會在珠江殯儀館為他舉行告彆儀式,所有的朋友都會來。”“你……”聽筒裡傳來嘟嘟聲,對方掛了線。她絕不相信閻少陵死了,好端端地,他怎麼可能會死,可這通神秘電話又是什麼意思?是餘盛的人設下的陷阱,引她上鉤的?不對,她和閻少陵的事,怎麼可能會被餘盛知道,不可能。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讓她陷入了謎團之中,頭腦正混亂,電話又響了,這次是短信,還是那個號碼,發來了一張照片,點開看,是海灘上放了一具浮腫的屍體,臉部雖然已變形,但依然能看出是閻少陵的輪廓。露蘺的心臟重重地跳動了兩下,撞擊的胸腔都顫了顫,她立馬點擊那個號碼,回撥回去,結果卻被清冷的女音告知是空號。不對,哪裡不對,一定有不對。她從地上站起來,走到欄杆邊,把身子半仰出去,任由海風、雨水儘情地肆虐,她需要冷靜下來好好地串一串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千歲找上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像個瘋子一樣仰靠在欄杆上,長發糊住了臉,紋絲不動。“又犯什麼傻。”他撐傘走過去,站到她身邊問。露蘺沒回應他。他伸腳踢了下她的腿:“跟著我好不容易聰明了點兒,你這腦子一進水,又得回到解放前。”露蘺還是不理他。他把傘舉過去,擋在她的上方:“公共場合不是你洗澡的地方,適可而止了。”“噓,等等。”露蘺終於出聲了。“怎麼著,難不成你是在聽大海的聲音?”“..……”“說話啊,又啞巴了?”靜默了一分鐘的樣子,露蘺突然收回了身子,她撥開頭發,胡亂地抹了把臉,接過千歲手裡的傘,說:“走吧,回房間。”千歲沒動,盯著她看了會兒,問:“出了什麼事?”“沒事,我隻是想淋會兒雨。”她若無其事道。“嗯,走吧。”千歲沒有再多問,他脫下身上的衣服,罩在她的頭上,給她使勁兒搓了搓頭發,然後把衣服裹在她身上,攬住她的肩,拿過傘撐著,帶她往船艙走去。下到二層的時候,迎麵走過來一個人,是啞巴,他先是看了眼搭在露蘺肩上的手,然後又隨意地掃了千歲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倒是露蘺一直盯著他,直到擦身而過。千歲突然停了下來,他側身回望啞巴的背影,喃喃道:“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他。”“都是一個船上的人,肯定不是第一次見了,走吧,我要趕緊回去換衣服,全身濕淋淋的,太難受了。”露蘺硬拉著他往前走。“這個時候知道難受了。”他斜睨她一眼。“是啊,快走快走。”露蘺拉著他開始往房間跑,啞巴轉身,麵色陰沉地看著他們消失,才離開。淩晨1點50分,漁船終於到達了芭提雅港口,露蘺和千歲扮成漁民的模樣,在叻賓的掩護下躲過了海關的檢查。疏荼已經等候多時了,接上他們後,就把車開到了山上的一棟民宿門口。“整個房子都被我租下來了,你們就住在這裡吧。”疏荼領著他們進屋介紹道。“哇,住這麼好的地方,感覺我們是來度假的。”露蘺四下地打量著屋子感歎。“讓疏小郎破費了。”千歲往客廳的藤條椅上一坐,毫無誠意地道了聲謝。疏荼也不介意:“很晚了,你們早點休息,我明天再過來。”“你不住這兒?”露蘺有點詫異。“我另有住的地方,明天咱們再商議怎麼找餘盛。”疏荼把房門鑰匙放下,然後便離開了。“他竟然不跟我們住一起,難道不需要監視我們了?”露蘺有點納悶兒。“管他呢,我先去泡個澡了。”千歲毫不在意地上了樓。疏荼離開了民宿,並沒有回自己的彆墅,而是去了附近一家度假酒店。他徑直找到107號房,按響了門鈴,開門的是阿什麗,她似乎知道他這個時候會來,穿著一件性感的白色絲裙,一開門就興奮地跳到了他的身上,兩個人立馬火熱地吻在了一起。疏荼知道這樣做對不起噰噰,可他控製不住自己。阿什麗有什麼特彆吸引人的地方嗎,好像也沒有,他隻是想放縱自己,他隻是想做點兒自虐又痛快的事。是的,和阿什麗在一起是種自虐,他會對噰噰心生愧疚而一遍遍自責,也會對自己正麵臨的處境心生逃避而一陣陣怨憎。但他和阿什麗在一起又是痛快的,她總能點燃他壓抑的激情,釋放他潛藏的叛逆,所以他控製不住。短暫的一夜要結束了,他要回到彆墅去,陪噰噰吃早餐。阿什麗舍不得他離開,卻又沒有理由繼續留著他,隻能乖順地幫他穿戴好。“你找陸阿奇報仇了?”他看著麵前認真扣扣子的女人突然問道。“沒有。”阿什麗隨口答道。“陸阿奇死了,被人殺死了。”他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說道。“死了好,姐姐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她偏過頭,擺脫了他的控製,繼續扣著扣子。“你一點都不驚訝?這可是你心心念念的仇人。”他眼中神色變了。“我心心念念的人是你。”阿什麗抬頭對他嫵媚地一笑,轉到他身後,幫他整理衣領“他死了,便死了,姐姐本就希望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他死了,我也解脫了。”“你知道他死了,所以才來找我的?”他轉過身,把住她的臉問。“是的。”她如實回答。“是誰殺了他?”他眼神犀利地看著她。“陸阿奇在緬甸得罪過的人,數都數不清,誰都有可能殺他,這是替天行道的好事,我何必去追究凶手是誰。”疏荼不再說話,他盯著她的雙眼,忽然凶狠地吻上她的唇。阿什麗被撩得意亂情迷之時,他又猛地放開她露出了一個邪邪的笑:“你會是我這邊的。”阿什麗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待他走後,她坐在床邊,又想起了數天前雙鳳寨的那一夜。風雨交加的深夜,她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誰?”她坐起身問了一句。外麵沒人回答,隻有敲門聲不斷持續著。她摸出枕頭下的槍,慢慢走到了門邊。按理說,不應該有外人來敲門,雙鳳寨外麵有自衛隊巡邏,她的屋子也有啞老爹看護,誰能在這個時候如此光明正大地來找她。門外的敲門聲突然停止了,她貼著門聽了下,外麵除了雨聲,沒有一點兒其他動靜了。總不能是鬨鬼吧,這事不搞清楚,她是不可能再睡得著覺了。於是,她一咬牙,把子彈上膛後,猛地打開了房門。是意料之中的空空如也,她持槍小心翼翼地走出去,正要四處搜查,猛然看見離她不遠的一座吊腳樓前燈籠下,站著一個穿雨衣蒙著臉手拿熒光棒的人。那人衝她打了記口哨,便轉身往山上的林子裡跑去。這聲口哨她熟悉極了,是姐姐生前呼喚她用的。所以聽到這個,她什麼也不想,跑進屋披上衣服,拿著手電,便衝進雨裡,追了上去。在林間繞了很大一圈後,前麵的神秘人突然停了下來,並轉身麵向她。“你是誰?”她一手持槍,一手拿著手電照過去高聲問道。神秘人沒說話,隻是將手裡的熒光棒指向右邊的一棵樹。她忙順著示意的方向,舉起手電看過去,白光照射下,一具雙手被釘在樹上吊著的屍體把她嚇了一跳。太恐怖了,她第一次見死相這麼難看的屍體,乍一看,她嚇得趕緊移開了視線,再次看向神秘人。神秘人沒動,藏在雨衣裡的臉不知道是在看她,還是在看那具屍體。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引她來這裡,她按著心口緩了緩,又慢慢地把光重新照回屍體,眯著眼認真一看,她認出被釘在樹上的竟然是陸阿奇。是了,那張瞪著眼、張著嘴的臉,正是陸阿奇,哪怕鼻子已經給割掉了,她依然認得出他。赤裸的屍身上,從頭到腳布滿了各種傷痕,看得出死前受過凶殘地虐打,應該是被活活折磨死的。阿什麗一點兒也不怵了,心中甚至產生了一種快感,雖然她沒有親自報仇。“是你殺的?”她扭頭問神秘人。那人依然沒動也沒回應,她笑了笑,朝陸阿奇走去。僅三兩下,她就爬上了樹,踩在一根樹杈上,她掏出腰間彆著的刀,探身湊近屍體,非常乾淨利落地將那對眼睛挖了出來,並扔在了地上。她跳下樹後,衝著神秘人喊道:“沒眼睛的鬼,隻能下地獄,永世受苦。”“你該回去了。”神秘人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是特意偽裝過的,沙啞又難聽。“謝謝你。”阿什麗跪在地上,衝他磕了一個頭。神秘人沒什麼表示,隻是轉身背向了她。她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上前幾步,壓低聲喊道:“小閻君,是你嗎?”對方背對著她,依然還是那句話:“你該回去了。”阿什麗躺回到床上,那晚的一幕幕一遍遍在腦子裡重播,她沒有告訴疏荼凶手是誰,但是她心裡堅信那個神秘人一定是小閻君,雖然外麵都在傳他死了,連Richard都說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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