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的線索(1 / 1)

幸會 獠牙君 泠睿君 1724 字 4天前

三人將車停在了藍天旅社門外。岩溫賊兮兮地藏在一個垃圾箱後麵,他看到車裡的閻少陵,嚇得一哆嗦,“小閻君,你,你怎麼也來了?”閻少陵厭惡地瞅了他一眼,沒吭聲,疏荼開口問:“有什麼動靜嗎?”“大哥,我看見那個禿頭老男人了,那肥婆娘打電話叫他來的,不知道他們說了些啥,然後肥婆娘就走了,禿子一人在裡麵看店,不過這會他進裡麵去了,沒在前台。”“很好,你陪小閻君留在這裡,我們進去看看。”疏荼拍拍岩溫的肩以示肯定,然後又對車上的閻少陵說,“小閻君,你在車上等候吧。”閻少陵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岩溫看他臉色蒼白,趕緊討好地上前,“小閻君,您要不要喝水啊?我去買。”閻少陵沒理他,直接關上了車窗,閉目養神。露蘺見沒有問題,就和疏荼進了旅社,前台確實沒有人,兩人往裡麵客房走,邊走疏荼邊低聲問:“你聞到什麼了嗎?”露蘺閉眼感受了下,搖搖頭,這家旅社門麵看著挺小,但裡麵彎彎繞繞的客房倒是不少,兩人一間一間地摸過去,很多空房,隻有幾間傳出人的呼吸聲。奇怪,禿頭老板去哪兒了?兩人在裡麵繞來繞去,愣是沒找到,更沒看到任何服務人員,公共衛生間疏荼都看過了,也沒人。“我有種預感,可能打草驚蛇了,他現在或許正在某個地方處理屍體。”疏荼對露蘺說。露蘺再次閉眼深吸了一口氣,複又失望地睜開眼,“沒想到,受點傷,竟然有些感官失靈了,我什麼都感受不到。”“需不需要……弄點動物血給你?”疏荼有些猶豫地問。“不用。”露蘺故意齜牙道,“我吸過人血了。”她想試探下疏荼的反應。疏荼怔忡了大概兩秒,道:“你沒事就好。”說罷,就走開了。露蘺倒有些詫異,若有所思地跟了上去。兩人細細地摸索搜尋,終於在一間鎖頭生鏽的密封儲藏室裡有了發現。他們撬開鎖進去就察覺了問題,這裡麵全是一些廢棄舊物,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門和窗竟然都被鎖住了,尤其是窗戶,還被釘了一層木板。他們將雜物挪開,沒走兩步,就發現一處地板鬆動,疏荼蹲下身用手輕輕地敲了敲,聲音聽著不太對,他找了根棍子沿著磚縫撬起了一大塊地磚,推開下麵的鐵板後,露出了一個黑黢黢的地下通道,一股陰冷之氣迎麵撲來。露蘺眼睛一亮,她有些激動,“我聞到了,是屍腐氣,下麵一定有屍體,我先到前麵開路。”她沿著窄陡的樓梯慢慢下去,是個棄用的地窖,麵積不大,連著條黑漆漆的通道,不走到底,根本看不出還有一個拐角的存在。拐過兩個轉角,眼前出現了點點昏黃的燈光,一道開有小窗的鐵門在儘頭透著陰森的死氣。濃烈的屍腐氣正是從鐵絲網裡傳出的,露蘺悄聲湊到窗前往裡看,光線暗淡的地下室裡一個禿頭男人正在奮力地拆卸著一麵牆上的磚,旁邊一個破床墊上躺著一具赤裸腐爛的屍體。她一腳踹開鐵門,裡麵的男人嚇了一跳,驚懼轉身叫道:“你們是誰?乾,乾什麼?”他隨手拎起腳邊的鐵釺,衝著前麵的露蘺揮舞過來。露蘺冷笑一聲,長腿一抬就踢掉了他手裡的武器,沒等他反應過來,頭部就遭到一拳重擊,緊接著心窩又被一頂,直接撞上牆又倒地。他蜷縮著身體哇哇大叫:“救命啊,殺人啦!快來人啊!”疏荼上前用腳掌抵住他的臉,說:“再大點聲,把警察都叫來。”男人立馬閉了嘴。露蘺極厭惡地瞅了禿頭一眼,蹲身至屍體前,這是具年輕女孩的身體,雖然已腐爛,生出了蛆蟲,但是猙獰模糊的麵容還是能大致認出模樣。她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張著,麵上似痛苦恐懼又似悲憤不甘,右腳踝上綁著一條紅繩。這就是徐琳琳無疑了,渾身血汙確實跟她母親在夢裡見到的一樣,腳上的紅繩,露蘺也在照片中見過,是她母親編的。長歎一口氣,露蘺轉頭輕聲對疏荼說:“是徐琳琳,死亡時間應該就是一個月前,身上有利器傷,也有擊打傷,具體死於哪種原因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岩溫當時確實沒有捂死她,隻是窒息昏迷而已。”疏荼望著這個死狀淒慘的小姑娘,眼裡閃過一絲憐惜與憤怒,他狠狠地衝著禿頭連踹了幾腳,“人是你殺的?”“哎呦,哎呦,我沒殺人,饒命啊!”禿頭抱著頭邊滾邊喊。“哼,沒殺人,這屍體是哪來的,現在是要藏屍,把屍體砌進牆體裡嗎?”疏荼撿起鐵釺抵在禿頭的脖子上。“我,我沒有,救命啊,救命啊……”禿頭雙手握住鐵釺,仍掙紮著抵賴。露蘺緩緩地站起身,輕推開疏荼,左手掐住禿頭的脖子一把將其提起抵在牆上,右手一拳一拳地打在禿頭臉上,邊打邊吼:“救命,你想讓誰來救你的命?這裡誰能聽見你叫救命?私自囚禁殘害未成年少女,你以為你還有的救?大聲喊,把警察喊來啊!!!”“哎呦,哎呦,彆打了,彆打了,求求你了……”禿頭鼻青臉腫地哭嚎著求饒。“這個小姑娘求你的時候,你有沒有放過她?”露蘺越說越憤怒,她加重左手的力道,掐得禿頭麵部充血直翻白眼。“先彆弄死他,你去把閻少陵帶進來吧。”疏荼伸手阻止。露蘺深吸一口氣,壓製住衝動的情緒,她將禿頭扔在地上,走了出去。疏荼居高臨下地冷眼看著禿頭,“說吧,這個女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該明白,這個時候抵賴是沒用了,早點坦白,少吃點苦頭。”閻少陵跟著露蘺進來時,禿頭正在交代自己的罪行,“我當時坐在前台,就看見一個男的慌裡慌張地從客房那邊衝出來跑了,我不放心,就過去看,瞧見房門半開著,走過去,就,就看見這女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開始我以為人死了,可壯著膽湊近試探了下發現她隻是昏迷了。“我,我當時色迷心竅,就關上門把她給,給上了。“後來那丫頭醒過來就大喊大叫,說自己男朋友是‘不夜天’的閻什麼,會讓他來殺了我,情急之下我就把她又打暈拖到了這裡。“這丫頭實在是嬌嫩漂亮,我就忍不住,時不時,下,下來一趟,大概過了一個月,她似乎也聽話了些,我就給她弄了些水果吃,誰知道她趁機抓起水果刀要捅我,我一氣之下,就把她,殺了。”閻少陵聽著禿頭的供述,震驚地看著地上慘不忍睹的女屍,他難以相信這就是那個漂亮鮮活,長得像姑姑的女孩,雙手微顫地想要觸碰,卻又在半空中停下,他無意識地不斷吞咽著,眼睛失焦地望著屍體,整個人失魂落魄般坐在了地上。“你把人關在這裡,你老婆知道嗎?”疏荼瞧了他一眼,轉頭又繼續審問。“她不知道這個地方,這房子是我們從彆人手裡買的,我也是無意間發現了這個地窖。”禿頭喪氣無力地回答。“人找到了,這個殺人犯交給警察處理,報警吧。”疏荼對露蘺道。“嗯。”露蘺望向閻少陵,叫了一聲“小閻君”。閻少陵似是被喚醒,他麵部僵硬兩眼猩紅地站起身,拾起地上的鐵釺凶狠地捅向禿頭的下體,露蘺眼疾手快地擋了一下,鐵釺偏捅進了禿頭大腿根,“啊!!!”禿頭一聲慘叫直接昏了過去,閻少陵殺氣四濺,他快速拔起鐵釺後還要再插,卻被疏荼出手製住。“滾開!”他咆哮著出拳揮向疏荼。“你不能殺他,交給警察,自會有他應得的懲罰。”疏荼擋住他拳頭吼道,剛要奪過鐵釺,閻少陵就撲身過來,兩人立刻廝打起來。其實二人都憋著怒氣,此刻拳腳間誰也沒克製,俱拚儘全力地下狠招,由著他們這樣發泄也好,露蘺走出地窖,報了警又叫了救護車。她帶著警察醫生進來的時候,疏荼和閻少陵已停止了打鬥,兩人都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她刻意瞧了一眼,誰勝誰負不知道,不過兩人臉上都掛了彩。警察抓了岩溫,又對露蘺三人錄了口供,折騰了一夜。天亮時,三人才走出警局。露蘺打發疏荼去給她把前些天藏在山裡的車開回來,她則跟著閻少陵回了他的出租屋裡。從警局出來,閻少陵就一言不發,到了家,就躺到床上一動不動。露蘺在屋子裡燒了壺開水,又借樓下鄰居的廚房,下了碗番茄雞蛋絲瓜麵端了上來,“起來,喝點水,吃飯吧。”“沒胃口。”閻少陵翻過身麵對著牆。“死亡對你來說是最平常的事了,為什麼你這麼大的反應,包括昨天我中槍,這兩件事勾起了你的回憶是嗎,與你姑姑有關。”露蘺坐在床邊很篤定地說道。閻少陵猛然坐起,凶狠地盯著她,眼神憤怒又複雜。露蘺看著他很溫和地笑道:“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戳到你的痛點了?你姑姑是被……”閻少陵猛地從床上跳下直衝到她麵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表情扭曲地咬牙打斷,“你知道什麼?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走!”“你把飯吃了,我就走。”露蘺不在意地撥開他,把桌上的麵端到他麵前。“……”閻少陵不說話,隻是瞪著眼渾身似在極力隱忍地劇烈呼吸。他不動作,露蘺就那麼端著碗站在他麵前,亦不動。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閻少陵憤憤然地奪過碗坐在桌邊,大口大口凶猛地吃了起來。露蘺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看他吃著自己親手做的麵,心裡竟有一絲塵埃落定的幸福感,這幾日,經曆了太多的不好,她和閻少陵都看到了彼此最黑暗最私密的一麵,可現在的這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都不用去糾結,什麼都不用去在意了。突然,她生出一個念頭,就在這個小房子裡和他一起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一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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