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生子日常(1 / 1)

詭探王妃 子不語怪 1804 字 4天前

蘇清墨腹中的胎兒是在四月初春的時候發動的,當時她正窩在墨香居的榻上看著牧元璟找來的話本子,正看到精彩的地方,肚子忽然抽疼了一下,剛開始的感覺並不明顯,沒過多久,陣痛便頻繁起來,接著蘇清墨便感到腿間有水流出。青荷和青蕊終日守在她的身邊,發現她的異樣之後忙圍上前。蘇清墨深吸一口氣,神色還算鎮定,可是聲音卻有些慌亂,“羊水破了,將我扶到產房。”產房早已備好,接生嬤嬤也是武安帝禦賜的,手法老道經驗豐富,她心內讚賞地看了一眼蘇清墨,寬慰道:“王妃雖然是雙胎,但是胎養得很好,生產會很順利的。”蘇清墨小幅度地點了點頭,隨後輕聲問道:“王爺呢?”青荷在旁邊道:“王妃彆急,魏旭已經去宮中了。”蘇清墨沒再出聲,被接生嬤嬤指揮著在產房裡溜達起來。牧元璟一早被武安帝叫進了宮中,整整一上午都沒有脫身,魏旭到的時候他正在同武安帝討論政事,魏旭上前將蘇清墨發動的消息告訴了福祿,福祿著急忙慌地跑進殿中,躬身急道:“皇上,王爺,臨川王妃發動了。”武安帝一愣,看向瞬間變了臉色的牧元璟催促道:“快回府罷。”牧元璟匆忙朝武安帝行了個禮,轉身快步走出了禦陽殿。魏旭見到來人忙上前行禮,牧元璟問道:“王妃怎麼樣了?”“屬下來的時候王妃剛發動不久。”牧元璟點了下頭帶著他匆匆往宮外行去,宮門口停著臨川王府的馬車,守著馬車的永安見到來人之後將車簾替牧元璟掀了起來,牧元璟卻沒有上車,而是運起輕功往王府內飛去。永安攔下未來得及離開的魏旭,問道:“王爺這是要去哪?”“王妃發動了。”兩人二話沒說便駕著馬車往王府的方向行去。牧元璟到產房外麵的時候房裡已經傳出了蘇清墨的痛呼聲,他袖中的雙手緊緊攥著,沉聲問道:“現下如何了?”候在外麵的老嬤嬤道:“回王爺,王妃是頭胎又是雙胎,生下來要花些時間的。”牧元璟輕輕‘嗯’了一聲,麵上雖無異樣,隻不過眼中還是泄露出了些許緊張。從午時發作開始直到日暮西斜,牧元璟身體僵硬地等在外麵,他看著外麵的天色漸漸染上濃墨,又看著天邊泛起晨光,隻覺整個人緊繃得厲害。“怎麼樣了?”他看著一盆盆的血水自室內端出,不自覺地低聲問道。負責隨時向牧元璟稟報蘇清墨情況的老嬤嬤麵色有些難看,站在原地猶豫了半晌,終於出聲問道:“王爺,若是...”不等老嬤嬤的話說完,牧元璟毫不猶豫道:“無論何種情況都要保住王妃。”老嬤嬤福了個身,回身進入產房將牧元璟的命令告訴給接生嬤嬤。產房內的蘇清墨姿勢難堪地躺在床上,雙腿大張著被架起,接生嬤嬤不時地督促著她用力,可是她真的沒有力氣了,整整一天一夜,她向砧板上的魚一樣被折騰著,可是腹中的孩子卻始終不見出來。蘇清墨的眼前泛起了白花花的光點,她眨了眨眼睛,虛弱道:“還要多久...”接生嬤嬤麵上凝重,隻打氣道:“王妃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便好了。”蘇清墨的神色已經恍惚了起來,她真的不行了,無論如何都生不出氣力了。接生嬤嬤心中暗呼糟糕,正要開口就見牧元璟竟然闖了進來,她驚呼道:“王爺!”牧元璟並未理會她,隻快步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握起蘇清墨的手,另一隻手輕柔地擦拭著蘇清墨額上的汗水,話中帶著不自知的顫抖。“清墨,再撐一撐,孩子就要出生了。”聽到牧元璟聲音的蘇清墨勉勵睜開眼睛,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的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細聲道:“璟哥哥...我好疼啊...”牧元璟吻著她汗濕的鬢角,啞著聲音道:“我知道,清墨,我知道你疼,但是為了我,為了孩子們再堅持一下,好不好?”蘇清墨幅度極小地搖了搖頭,虛弱道:“我真的撐不住了...”眼瞅著她麵上的表情愈發恍惚,似有昏迷之勢,接生嬤嬤急道:“王爺,切不可讓王妃昏過去。”牧元璟無法,忽然貼近蘇清墨的耳朵,狠厲道:“你若敢扔下本王一人離開,本王會不顧一切的將你找回來,哪怕是做下再多傷天害理之事!”不管是‘七子請魂陣’還是‘輪回陣’,若是蘇清墨離開了,他相信自己有的是法子將人帶回來,無論付出任何代價。蘇清墨的神誌清醒了一瞬,看見了牧元璟眼中清晰可辨的懼怕。他在懼怕什麼呢?想了想她便明白了,原來他在害怕她的離開。思及此蘇清墨不知從哪竟然生出一股氣力,她咬緊牙關,身下用力,終於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脫體而出了。接生嬤嬤手腳利落地剪斷臍帶,將不停啼哭的嬰孩交給身後的人,接著出聲道:“王妃,還有一個。”蘇清墨正要放鬆的心神再度被提起,想起腹中是雙胎隻得繼續死命用力,隨後又一聲嬰孩啼哭聲響了起來。蘇清墨努力撐起眼睛看著牧元璟,低聲說著,“璟哥哥,我好累,想要歇息一下,你彆怕...”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落地,她便昏睡了過去。候在外麵的女醫被叫了進來,確認蘇清墨確實無恙後,牧元璟才放下心來。蘇清墨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體已經被處理妥當了,剛出生的兩個嬰孩被放在她的兩側,而牧元璟正在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見她醒過來後,牧元璟伸手在她臉上摩挲了幾下,柔聲道:“感覺怎麼樣?”蘇清墨笑著低聲道:“我沒事。”她的視線看向身邊,牧元璟輕聲道:“孩子們很好。”他親了下她的嘴角,“清墨,辛苦你了。”蘇清墨看著一左一右兩個隻知閉目熟睡的嬰孩,小聲道:“起名字了嗎?”“先出來的是哥哥,皇兄賜名雲舒,另一個是妹妹,名叫知憶。”武安帝的賜名蘇清墨不能有異議,隻想起小女兒的名字,她出聲問道:“知憶作何解?”牧元璟笑了一下,看著她的目光繾綣而溫柔,“換我心,為你心,相知相憶深。”蘇清墨血氣儘失的臉上現出一抹紅暈,待同牧元璟低語一陣後,終於擋不住疲勞再次睡了過去。孩子們出生後的日子過得飛快,蘇清墨的所有心神皆被雲舒和知憶所占據,牧元璟明顯有了失寵的感覺,具體表現在蘇清墨晚上不再縮在他懷中睡覺了,而是抱著未滿周歲的奶娃娃們輕柔地哄著,而他隻好在一旁安心地等待,不然懷中空落落的他會失眠。終於等到蘇清墨的聲音低下去直到慢慢消失之後,他便試圖將人重新攬進懷中,令他頭疼的是,蘇清墨即便是在睡著的時候雙手也仍舊死死地護著孩子們,努力半晌無果之後,他隻能渾身不對勁的睡了過去。整夜的半夢半醒之間,當牧元璟晨起睜開眼睛之後就發現蘇清墨和兩個孩子早已不見了身影,問過之後才得知她帶著雲舒和知憶到園中散步去了。夏日炎炎,臨川王府的花園裡百花爭妍,蘇清墨輕柔地抱著懷中軟乎乎的知憶,眼睛看著乳娘懷中的雲舒,柔聲哄著,待牧元璟的身影出現之後,她便隨口問了句,“王爺今日不去忙嗎?”“你叫我什麼?”蘇清墨看著莫名其妙黑了臉的牧元璟,半晌後反應了過來,“璟哥哥...”牧元璟的臉色好看了幾分,“你剛出月子,整日抱著她容易疲累,交給奶娘帶罷。”蘇清墨咬住下唇,麵上委屈巴巴的,“我那般辛苦才生下了他們,總要好好疼疼的。”牧元璟麵上不動聲色,從乳娘的手上接過雲舒,接著淡聲將周圍伺候著的人遣散,待四下無人後,他平靜道:“生產時我那般擔憂心疼你,怎麼不見你疼疼我?”蘇清墨怔愣了一瞬,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她的麵上飛起一抹紅暈,麵帶笑意卻沒再出聲。當天晚上,出生月餘的王府小主子們終於住回了自己的小房間,而墨香居的臥房內則傳出了床榻響動的‘嘎吱’聲,這一響便到了後半夜。饜足之後的牧元璟將累得沒了力氣的蘇清墨緊緊攬在懷中,死死地霸占住。知憶漸漸長大了以後蘇清墨和牧元璟都發現了不對,知憶總會衝著無人的地方咿咿呀呀地比劃著,蘇清墨最開始沒有注意,直到裴臨忽然提了一句,她這才覺出不對,知憶的眼睛仿佛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東西。蘇清墨不知如何是好,隻得將淨空道長請了過來,淨空道長看過之後,問她道:“慧光留給你的佛串呢?”蘇清墨答道:“徒兒收起來了。”“將佛串取出來給知憶帶上罷。”蘇清墨不解道:“師傅,這是為何?”淨空道長看著小手胡亂揮舞著的漂亮嬰孩,“知憶的眼睛是異瞳,極易招惹穢物,佛串可助知憶如同常人一般生活。”蘇清墨將佛串取了出來,臨給知憶戴上之前,她問出了心中始終沒有得到答案的疑惑。“師傅當初是如何知道不空方丈藏在密室中的?”淨空道長平靜道:“為師對慧光知之甚深,在他將你們一行人引到清水鎮的時候便猜到了是他的調虎離山之計,而‘五行還陽陣’不可缺少的是極陰之地,為師算出京城附近的極陰之地唯有林中密室,自然猜得到慧光的藏身之處。”蘇清墨接著道:“徒兒始終想不明白不空方丈為何一定要長生不滅。”“慧光極具慧根,對佛法的參悟能力很強,可他的執念也很深,他想要長久的活在世上,那樣才會有足夠的時間祛除乾淨他認為汙穢的事物,陳軒的死正是因為如此。”淨空道長歎息道:“人的一生皆是有定數的,慧光的失敗便是早已注定好了的,太上皇和為師在知道他的計劃之後,便布下了所有的圈套,隻等他進入局中。”他看著蘇清墨手中的佛串,“其實慧光的本心並不壞,他將佛串送給你或許是因為之前的引魂人之血感到愧疚,或許是因為算出了知憶的特彆。”蘇清墨沒再出聲,將佛串纏了幾圈戴在了知憶的腕上,佛串並不重,知憶隻是新奇地看了幾眼,便不再關注了。知憶的事情解決之後,淨空道長便離開了,而蘇清墨則倚在牧元璟的懷中看著坐在厚軟毛毯之上蹬著小短腿的兩個孩子,隻覺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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